正說話的功夫,大門外傳來了馬車的聲音,桂花回頭看過去,發現是爾蘭帶着郎中過來給兩位老人請脈。
這郎中雖說也穿着一身新衣服,可質地卻不怎麼樣,看得出來家境應該也是一般般。他平日裡也就是給村子裡的人看看病,大部分時間還是要幹農活,根本就沒見過什麼大世面。
纔剛一輛很是豪華的馬車停在了自家門口,車上下來個姑娘,二話不說直接放了一錠十兩的銀子在桌子上,再張嘴,就是讓自己帶着藥箱跟着他走。
那郎中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倒是他媳婦兒的反應速度不慢,忙將藥箱拿了出來,幾乎推着一樣將郎中推了家門。
直到馬車停了下來,郎中看到是來老莫家出診,這才鬆了口氣,可轉眼卻又泛起了嘀咕:老莫家啥時候有這麼富貴的親友了?
等到進了柴房,見到莫氏之後,郎中終於明白原來是老莫家的二丫頭回來了。
雙方一見面,自然少不了打着招呼拜着年。
“郎中大叔,大過年的還勞煩您跑一趟,真是過意不去。只是我這好不容易纔回來一趟,心裡着實擔心我爹孃的身子,所以,還是得麻煩您老了。”莫氏說着客氣話,而楚言念則是搬了個凳子,放在了炕邊上。
“不麻煩不麻煩!”郎中對莫氏的印象也好,忙笑着坐下,一邊拿着藥箱裡的枕木,一邊問道:“二丫頭這一出嫁,可是有好些年都沒回來了。今兒一看你這日子過得不錯,大叔心裡也跟着樂呵。”
對於別人的說的好話,不管是客氣的還是發自內心,都該禮貌的應下。
莫氏說了幾句感謝的話,這面郎中也已經做好了準備,率先給莫有道把脈。
平日裡都是在一個村子裡住着的,莫有道兩口子過的是什麼日子,就算不去刻意的大廳,郎中也能知道一些。有的時候趁着去買鹽,他也會私下的給這老兩口把脈,後來有一次被莫錢氏碰上了,這下可好,鬧得全村都知道了這事,非說是郎中鬼迷心竅,非要賴着莫家花銀子什麼的。
對於郎中和莫錢氏的爲人,村民們也心裡都明白,所以即便是莫錢氏鬧得再厲害,對郎中的名聲倒也沒什麼影響。
只不過這麼一來,郎中可是好些日子沒給莫有道兩口子把脈,這一次再一摸脈,郎中原本還帶着幾分笑意的臉唰的一下就黑了下來。
桂花一家人都在關注這郎中的反應,自然也就看到了郎中表情的變化。
不過郎中沒開口,其他人也就都沒問。
給莫有道把過脈之後,郎中又給莫安氏看了一番,最後只是默默的將枕木收起來。
“郎中大叔,我爹孃的身子骨,可還好?”莫氏有些急了,一個看完了沒說話也就罷了,現在兩個都看完了,可還是沒說話,這裡面肯定不對勁兒。
那郎中看了看莫有道兩口子,又看了一眼莫氏,最後卻將視線落在了楚立守的身上,深深的嘆了口氣,這才說道:“二丫頭,還有這位,應該就是二丫頭的夫家吧!”
莫氏和楚立守趕忙點頭稱是,郎中才繼續說道:“本來有些話不該是我這個外人說的,可是,如今你們家老人的身體都已經這樣了,你們若是真有孝心,就接他們去過兩天消停安穩的日子吧!虧了我這老哥哥老嫂子以前的身子骨好,要不然的話,到了這把年紀還要過這樣的生活,怕就真的要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