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爾梅和爾竹也確實是夠可以的,東屋這屋本來就有一層的灰,偏偏桂花那面又要很快進來休息,這倆人一進來,竟然同時將視線落在了此時疊放在靠着炕頭那一側的被褥上。
二人相視一笑,點點頭,然後直奔炕頭的被褥,一個人穿着鞋上了炕,抓起第一層被子的一頭,另外一個站在地上抓住另外一頭,一個用力,原本疊得好好的被子直接被打開,平鋪在了炕上。
又如法炮製的再打開一牀褥子,如此一來,偌大的炕上,除了最邊緣的角落裡沒有鋪上之外,其他的地方都被鋪好了。
而這會兒桂花他們也都陸續的走了進來。
“二小姐,炕太涼了,您和夫人老夫人都先坐在這上面,隔着點涼,奴婢們這就去燒火。”爾梅一邊說着,一邊看着桂花,很明顯是在給桂花使眼色。
桂花點點頭,什麼都沒說,只是扶着莫安氏朝着炕那面走去。
照顧着兩位老人坐下的同時,爾竹已經拿起了隨身的帕子擦拭起屋子裡擺放的幾個凳子。
等到照顧好兩位老人了,這面屋裡的凳子也都簡單的擦了一邊。
其他人也都落了座,爾竹這纔開始擦拭桌面。
說起來也虧了爾竹這丫頭是大戶人家專門訓練出來的丫頭,那動作叫一個迅速,只是除了用手帕擦桌子凳子這一點實在是有些敗家之外,其他的當真是相當的好。
“阿嚏!”突然的一聲噴嚏聲,讓桂花這才注意到錢家的那對兄妹竟然也跟着走了進來。
這噴嚏是錢堆兒打的,看她臉上的肉,就不難想象這丫頭身上的肉得是有多厚,偏偏又是個愛美的,大概是爲了顯得能瘦點,所以穿的衣服並不怎麼多,再加上這屋子的溫度不怎麼高,就這麼的給涼到了。
“你們兩個……”桂花對這極品的兄妹倆當真是服到家了。
錢堆兒這會兒正坐在距離楚言念最近的凳子上,即便是着了涼,也還是眼巴巴的看着楚言念。
至於錢途,這會兒反倒像是一隻辛勤的小蝴蝶,跟在爾竹後面裡屋外屋的走。
桂花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還沒等說出來,就聽見西屋猛地發出一聲咆哮聲。
“莫老二,你個發了瘋遭了瘟偷了漢子的賤人,竟然敢這麼對老孃!老孃今天非得和你拼了不可!”
這聲叫罵聲來自莫錢氏,而她罵的人,卻是莫氏。
莫氏不由得一愣,臉色唰的一下變得很是難看。
桂花的眉頭也不由得緊皺,莫錢氏這女人,還真是一條瘋狗,從頭至尾,自己的孃親根本就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她一張嘴就亂咬人。
不過這也確實怪不了莫錢氏亂咬人,她看着莫氏進屋陪老人,可一個陌生丫頭卻是裡裡外外的忙活,還吩咐車伕送禮物啥的,多少也猜到了這丫頭是莫氏手裡的丫鬟。
後來丫鬟把自己個打了收拾了,偏偏自己的嘴裡又被堵住了,莫錢氏那會兒就開始琢磨到底是咋回事。
丫鬟是莫氏的,而丫鬟又把自己個打了,一個丫鬟敢這麼做,那還不是主子吩咐的?
就這樣,莫錢氏的嘴一得自有,第一句話罵的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莫氏。
“啪!”一聲很是響亮的巴掌聲陡然響起,倒是把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這一巴掌,是誰打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