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這一下午,來來往往不少人,罰跪這件事早就已經在村子裡傳開了。對於這一點,桂花自然心知肚明。
而莫氏不讓他們去廚房幫忙,八成也是因爲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才讓他們避避風頭的吧!
想到這裡,桂花不由得一陣苦笑。
這種事,怎麼可能避得過?別的不說,就按照二嬸陸氏的性子,恐怕早就已經弄得盡人皆知了吧!
一想到等下要面對徐氏的那張老臉,桂花不由得一陣唏噓,再一想到楚言念也被自己連累了,心裡更是過意不去,“哥,對不起啊,這次連累你了。”
“傻丫頭!”楚言念寵溺的摸了摸桂花的頭,然後才手拄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跪了整整一下午,兩個膝蓋早就已經木了,即便是站了起來,楚言念也根本沒辦法站直,只能是慢悠悠的起來,然後再吃力的拉起桂花。
楚言德倒是個懂事的孩子,楚言念在桂花的左側,他就跑到右側,和哥哥一起將姐姐攙扶起來。
一個月前,桂花得了一場風寒,好不容易纔從鬼門關救回來。命是保住了,可原本就不怎麼好的身體就被折騰得更加不好,再跪這麼一下午,要不是有楚言念陪着聊天分散精力,恐怕桂花早就倒下了。
“可以起來了?”遠處傳來楚立守有些氣喘的聲音,三個孩子回頭一看,自己的父親正扛着鋤頭呼哧氣喘的往這面跑。
下午在去田裡幹活之前,楚立守就知道孩子被罰跪的事。桂花和楚言念也不瞞着,把遇見凌世子的事說了一遍,還叮囑自家父親不要到處說,免得招惹禍端。
楚立守倒是聽進去了,下午幹活的時候無論誰問,都說不清楚不知道,可心裡卻急得不行。眼看着太陽要下山了,他也不管活幹沒幹完,急三火四的就往村子裡跑。
還好來得及,來得及把孩子們帶回家。
三個孩子和父親打了招呼,楚立守也不多說別的,直接抱起桂花,另外一隻手攙起楚言念,而最小的楚言德則是連拉帶拽的負責父親帶回來的鋤頭,父子四人就這麼往家裡走。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和諧。
桂花本來是有些不舒服的,雖說身體是個十二歲的孩子,可心理卻已經是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突然被人這麼抱着,難免會感覺很奇怪。
而且這種抱的姿勢還是完全抱孩子那樣,自己算是半坐在父親的手臂上。
不過這種不舒服很快就適應了。
儘管楚立守的身上滿是汗水混雜着泥土的味道,可桂花卻一點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
曾經從沒有感受過父愛的她,在這個空間裡,卻真真正正的感覺到了父愛的偉大。
面對她的闖禍,楚立守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對她責罵,反倒還如此貼心的抱着自己回家。
“爹……”桂花雙手環着楚立守的脖子,甜甜的喊了一聲爹。
楚立守嗯了一聲,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趕忙問道:“桂花,咋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