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順坡就下,不過表面功夫做得十足,將一個秉公辦案,卻又講理講情的青天大老爺的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
“啪!”隨着一聲驚堂木響,孟良一本正經的宣佈道:“雖說楚家老宅人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今雖有世子妃爲你們擔保求情,但本官不得不爲受難百姓考慮,所以判處楚家老宅人發配邊疆,永世不得迴歸!”
“威……武……”
隨着兩旁衙役的低吼,楚家老宅人的判決就這麼定了下來。
可等衙役的聲音一落,終於回過神來的老宅人卻都炸了毛,紛紛求情求饒。
“肅靜!”孟良又是一聲驚堂木,當即把楚家老宅人給嚇了一跳。
“下面,開始審理楚言義賄賂朝廷官員,以金錢購買秀才之名,以及楚立婉不守婦道,惡意傷人一案!”
“什麼?”剛剛還面色冷靜的姚客在聽到這話之後,當即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看着孟良,“你,你剛剛說什麼?”
“姚大人,稍安勿躁,待孟大人審理案情之後,一切便都明瞭了。”桂花做了一個往下壓的動作,示意姚客重新坐下。
姚客看向桂花,神色複雜。
如果說楚立婉惡意傷人,也許是在牟利的時候傷到了人,這個倒是有可能的。
可要說不守婦道,這不是赤果果的打他這個知府的臉嗎?
仲安府誰人不知楚立婉是他姚客的兒媳婦兒啊!
“大人,大人,我冤枉啊!冤枉啊!”楚言義纔不管楚立婉什麼事,他只知道剛剛提到了自己花錢買秀才的事。
“冤不冤枉等會兒就知道了。來啊,傳證人!”孟良看都沒看楚言義一眼。
很快,一個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從官服上看,此人的官階要在三品左右,也就是說在場除了桂花之外,就數這個人最爲厲害了。
不過即便是三品的官員,此時到了朝堂上,也得規規矩矩的對孟良這個七品小官行禮。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但是當看到一個三品官員對着自己行禮的時候,孟良的心還是止不住的撲通撲通亂跳,那叫一個緊張。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對方將自己的名字、官位皆是說了一遍,如此,在場的其他人才得知原來這個人竟然是朝堂專門負責學員考試的官員。
同時這人還交代,當年楚言義考秀才的卷宗,就是他親自批閱的。
楚言義本來還挺緊張的,可當他見了所謂證人之後,卻鬆了口氣。
這人他壓根就不認識!
不過當聽了對方的陳述之後,楚言義卻緊張起來,因爲這人不僅提到了當年考秀才的事,竟然還將當年楚言義考試的卷子也翻了出來。
“不,不可能!他陷害我!我壓根就不認識他!”楚言義瘋狂的想要撇清自己和這個官員的關係。
孟良看了看,便問道:“你可還有其他證據證明你與此人有關係?”
那官員面不改色的點點頭,從袖子裡抽出了一個信封,朗聲說道:“這是前太子尚未被廢時親自給本官寫的一封信,信裡的內容就是讓本官親自提仲安府安洮鎮沁河村的楚言義爲秀才。事成之後,太子許諾會爲我升職提官。”
前太子?!
乍一聽這三個字,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當然了,這裡面可不包括桂花,因爲桂花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