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醒來身已別人懷

西安北臨渭水,南阻秦嶺,周、隋、唐,先後建都於西安附近,尤其秦始皇在西安建阿房宮,更是替西安打響“知名度”。

西安城的設計也真妙,完全採取圍棋井字設計,東西十一條待,南北十四條街,以太極宮爲主體,按宮殿裡坊集市向外序列。

就好像臺北市的街道以臺北火車站爲中心,割分爲忠孝,仁愛,信義,和平……東西路及延平,中北,森林……南北路。

在西安開通巷西口,有一座名剎,該剎建於武漢帝,寺名由福應禪院,觀音寺,改爲如今的臥龍寺。

由於歷史悠遠,香火鼎盛,堪稱西安首剎,寺內除供有唐代大畫家吳道子所畫,觀世音菩薩之像外,另有一塊石頭,刻有佛祖拓印和收藏名貴的宋版藏經等珍本。

在開通巷東白,有一家百年老藥店,臥龍藥鋪,由於主人醫術欠精,藥價也不低。因此,營業情況每況愈下。

可是,自從三月前由雲中龍以三千兩銀子頂下來之後,情況便整個的改觀,一躍而登上十六排行榜之首。

臥龍藥鋪原本僱有一名四旬左右的“半桶師”(醫術不及格之郎中),以及兩名十五,十六歲的學徒,雲中龍接掌之後,立即請他們“走路”。

因爲他一看見他們那付懶洋洋的模樣,心裡就火大,因此,儘管他們要求“留店察看”“自動降薪”一樣被“三振”!

有錢好辦事,不到一個星期,不但壁間每個藥櫃補齊藥,雲中龍更多騰出一個窮間專門擺珍貴藥材。

此外,經過徐立本的推薦,他僱用兩位婦女來負責“民生問題”,清潔工作及照顧聞金花。

在舒啦滿月那日,徐立本特地吩咐客棧的大師傅,擺六桌酒菜,將地方上幾位有頭有臉的人,請來捧場。

雲中龍除了當場婉言謝每人之賀禮以外,更在飯後品茗之時,當場透露“循脈探病”之絕技。

以他的通玄功力,要從事這種工作,簡直似小娃兒在辦“家家酒”一般,輕易的斷出三人的身體不適情況。

這下子可熱鬧了!不但有病的來看病,即使是沒有不適的人,也湊熱鬧前來要“健康檢查”。

以雲中龍的能耐,一個時辰之後,即給他們每人一個圓滿的答覆,不由命他們頻頻吒舌高呼“華陀在世”不已!

次日辰初時分,雲中龍不但已經打開大門,更將昨夜配妥的三十餘份藥擺在櫃上,自己則坐在桌旁備茗待客。

果然不錯,有錢人總是比較貪生怕死,昨天一聽見自己的身子哪個部位不對勁,再懶也無法睡到“日頭曬屁股”了。

盞茶時間過後,果然有三名中年人自三頂轎中走進大門來。

雲中龍不但當場喚出他們的姓名,指出他們的症狀,更含笑將藥袋送了過去,同時告以服用之法。

那三人在驚訝及佩服之餘,立即伸手入懷,準備要繳費了。

雲中龍含笑指着壁角那個垂蓋圓木桶,道:“請三位先試服,若有效,再隨時來付錢吧!”

那三人一見桶前寫着“愛心桶”及“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十一字,立即詫異的問其中之含意。

雲中龍立即含笑道:“老朽家逢不幸,僅存一孫,爲了彌過及植福,打算以醫木及藥材來救人濟世。

“患者若是有錢人就多捐些,若是窮人則完全免費,這是老朽的些微心願,尚祈各位廣爲宣導!”

那三人聽得肅然起敬,立即爭着要捐獻。

“呵呵!多謝各位的支持,不過,各位有服過藥之後,再來捐獻,如此,不但可令老朽心安,更具意義!”

三人聞言,又略作寒喧之後,方始欣喜的離去。事情果如雲中龍所料,在黃昏時分,櫃上的藥包全部推銷出去了,樂得雲中龍暗歎“爲善最樂”之至理!”

次日午前時分,立即有人答謝捐獻了。

從那天起,在短暫的兩個月期間,雲中龍的化名舒感天,立即響遍了西安城的大街小巷。

不少人乾脆直呼他爲舒神醫。

除此之外,他略一盤算,居然賺了一千餘兩銀“子,他在驚喜交加之下,略一思付,立即恍然大悟!

因在這段期間內,來求診的人多是富人,在“輸人不輸陣”的心理下,每個人的出手越來越大方!

相反的,那些窮人目睹那種騷包情景,慚愧之心油然而生,很多人就不好意思再去吃“伸手藥”了!

雲中龍思付數天之後,立即訂立一個以勞力換藥的辦法。

一高價收購城民自山上採來之藥草。

二高價徵求炮製藥材人員。

三高價徵求清理環境之臨時工。

總之,他替那些窮人制造賺錢的機會,使他們可以坦然接受治療,以便達成他救人贖罪的心願。

此項辦法經過徐立本全家去拜訪那些窮人之後,試行一個月之後,居然獲得熱烈的迥音。

不但有兩位病患之子。自動每天來藥鋪協助配藥,包藥,更有兩位青草店之主人自動來整理城民採來之藥草:整理藥草除了分類,熱曬,陰晾以外,尚須清理、不但費時,費力,而且又甚佔空間,恰恰給窮人們提供不少的效勞機會。

他們乾脆捆捆的藥草拿回家去晾曬,整理妥後,暫存家中,不過,卻將數量登記在臥龍藥鋪櫃上的薄中。

只要雲中龍需要什麼藥,往簿上一瞧,自然可以及時送來,這種“藏藥於民”之措施挺高明的哩!

而且,由於雲中龍的教導,無形中,提升了西安城民的醫學常識和保健經驗,生活環境也改善不少。

尤其是臥龍藥鋪,隨時隨地有人自動在那兒刷洗石牆,玻璃,此種盛況令過往之外地人詫異萬分!

看官們,你們去過行天宮吧,不論是松江路,忠義或三峽白雞山那家行天宮,只要你進入大門,立即可以發現有不少的善男信女自動自發的在整理宮內外的整潔。

那是一種感恩圖報的奉獻,絕無絲毫的功利心理在內。

過往之外地人,在好奇之下,也進去排隊“參考”一下,這一“參考”,“舒神醫”立即又多了一批“義務宣傳員。”

於是,不但多了外地人來捧場,而且連武林人物也上門“求教”了。

雲中龍對於武林人物,可不來那套“慈航普渡”了,只要他獲悉是黑道人物,他就來個“偷工原料”

了。

不管對方是內傷或外傷,他總是輕描淡寫的給他一些不痛不癢的東西(如維他命西)將他打發掉!

最令他暗中興奮的是,他由那些武林人物的傷勢及交談之中,可以知道武林的“第一手”資料。

***生活就在雲中龍忙碌之中,悄悄的流逝,一晃就是過了十年,他除了鬢須全白之外,精神仍是奕奕,愛心仍是熾熱!

此項位協助配藥的少年,不但已成青年,而且先後成家,不過,在優厚的待遇下,兩人仍然在藥鋪工作。

那兩位負責整理藥草的青草店主,不但仍留在藥鋪,而且越幹越起勁,因爲雲中龍已傳授他們不少的歧黃之術。

“不怕貨比貨,只怕不識貨”,他們二人簡直對雲中龍的醫術,佩服極了,因此,他們樂意留在藥鋪當“義工”。

事實上,雲中龍在“揩富濟食”,有盈餘之時,總是少不了要請他們“吃紅”,那份收入,已足抵他們數年的收入了。

雲中龍本人經過十年潛修行醫救人之後,不但心寬神怡,而且功力更加凝練,意念稍動,立即氣機如珠。

最令他欣慰的是舒啦及龍來,這兩個“猴囝仔”,一個長得又俊又聰敏,一個長得壯似一頭小牛。

儘管聰敏的舒啦經常出備況“狀況(批漏)”,街坊鄰居看在舒神醫的面子上,也都多加包涵了!

舒啦這小子心地並不壞,可是,由於太聰敏,三步後蒙,八步便將獲過“秀才”名銜的徐立本考倒了!

雲中龍又堅持不授他武功,一見他經常出“狀況”,乾脆叫他留在鋪中,一面研讀“本草綱目”,一面熟諾藥材。

舒啦這小子也真有辦法,九歲那年,不但搞熟了每樣藥材,而且還“雞婆”的幫人配藥,甚至還要“見習門診”哩!

雲中龍搞不過他,乾脆利用晚上授他繪畫。

好小子,他的第一幅畫,居然是打赤膊,穿着短褲在房中蹲平馬步的龍來,而且畫成一付“別大使”

的神情。

龍來自幼即被聞金花督促根基,雖已有了甚佳的很聖、卻也練成一付森訥憨直的個性了。

儘管如此,但一見到如此那付“別大使”的神情,也會“抗議”,立即拿着那幅畫去見聞金花了。

“聞金花爲了暗中讓護這家藥鋪,並沒有和龍泰出去找雲中龍,因爲,他對舒啦十分的瞭解。

只見她含笑打量着那幅畫,一眼之後,禁不住笑出聲來,怔得龍來詫問道:“娘,你在笑什麼?”

聞金花撫着愛兒頭部,含笑道:“來兒,這樣子挺像你爹的!”

龍來已經一年多沒有再見過其父了,聞言之後,欣喜的道:“真的呀?孩兒還以爲阿啦在笑孩兒哩!”

“不會啦!去練武吧!”

這天一大早,雲中龍正在漱洗之際,突聽正在前院工作的人傳出一聲驚呼,道:“啊!你……你是誰?”

一聲嘶啞的:“金……花……”過後,立即傳來重物墜地之響音。

蘭中龍忍住驚駭,沉穩的走到門口,立即看見聞金花,神色慌張的挾着渾身浴血的龍泰掠了進來。

“舒老,泰哥,他……”

“別慌!快放在牀上,另外備盆溫水。”

說完,自櫃中拿出數個藥瓶及一個方盒行入後院。

雲中龍剛踏入房中,立即看見龍來,含着淚水站在一旁,他立即含笑道:“阿來別慌。”說完朝榻行去。

只見龍泰滿臉烏黑,胸膛及四肢劍傷,刀傷累累,看樣子是先中了毒,然後遭到數人的圍攻。”

雲中龍坐在榻沿,替他把過脈,檢視過瞳孔之後,肅然道:“金花,你到房外去守着,別讓人走過來。

聞金花拭去淚水,立即帶上房門而去。

雲中龍褪下龍泰的衣裳,一瞧“從林地帶”一片“穢物”,立即暗道:“不可能呀!龍泰怎會去找女人呢?”

心雖詫異,雙手可不敢閒着,只見他脫光龍泰之後,立即取出三粒藥丸,塞入龍泰的口中。

長盒一掀,手持銀針,沉穩的插在龍泰的身上、半個時辰之後,龍泰從頭到腳,更成一隻刺猥了。

雲中龍先放下窗簾,再盤坐在榻上,調息半晌之後,手掌撫着丹田,右掌虛空推出真氣逼入龍泰的“膻中穴”。

半個時辰之後,只見自每支銀針之中,汩汩流出縷縷又腥又臭的烏血,雲中龍暗暗寬心之餘,繼續施功。

又整個了一個時辰之後,那些烏血終於轉成鮮紅色,雲中龍緩緩收功之後,迅速的拔去那些銀針。

倒出三粒綠色藥丸,化入溫水盆中之後,立即取中替他淨身。

突聽龍泰弱聲道:“舒老……我……”

“龍泰,你那體內劇毒方除,少開口,休息一下吧!”

說完,又將三粒藥丸塞入他的口中。

龍泰感激的道過謝,立即閉上雙目。

雲中龍在鏡前仔細的檢查臉上的易容之後,立即拿着藥瓶及針盒,朝前應行去。

他正在暗詫聞金花爲何不在房外之際,突聽遠處街道上傳來一陣打門的聲音,立即加快腳步行去。

走入廳中,只見舒啦及龍來,雙拳緊握,站在那兩位負責配藥青年身旁,歡目緊盯着大門口之打鬥。

他急忙的將手中之物放在櫃上之後,默立原地觀戰。

此時,和聞金花動手的正是一名粗眉大眼的四旬大漢,只見他力貫雙臂,一墊步,十指夾着勁風,抓向聞金花的胸前。

雲中龍眉頭方皺,已聽舒啦叫道:“哇操!莫見笑(不要臉)!”

聞金花冷哼一聲,身向左一閃,右手從對方肋下一掌叱道:“躺下!”

那名大漢悶哼一聲,平地被推出兩丈以外,一個踉蹌,弄個狗吃屎,立即弄得一臉一身均是灰泥。

舒啦小手連鼓,高聲叫道:“哇操!好一個狗吃屎,大嫂行!大嫂妙!大嫂呱呱叫!大嫂加油!”

龍來也叫道:“娘,揍扁他!”

他的嗓門又響又尖,立即鑰起站在一旁另外兩名大漢的獰視。

雲中龍立即走到二小的身邊,低聲道:“阿啦,別亂叫,免得你大嫂分了心,反而會不利!”

“哇操!會有這麼嚴重呀!”

“不錯!”

就這幾句話之間,躺在地上的那名大漢,已將那雙小眼睛睜得圓圓的,一言不發自腰間取下一隻九節軟鞭。

這九節軟鞭爲純鋼打造,鞭首爲一張口虎頭,內有按簧,伏有毒針,往往可以在緊要關頭,髮針傷人。

“呼”一聲,軟鞭平空舞個半圓,腳下用力,軟鞭猶如一條怪蛇,挾着風聲,直向聞金花左目點來。

聞金花冷哼一聲,內家掌力疾吐而出,那名大雙“哎喲”一叫,不但又被擊倒,連軟鞭也飛落出去。

舒啦瞧得雙目一亮、脫口叫道:“哇操……”

聲方出口,瞄了雲中龍一眼,立即已手捂口,將底下的話全部吞進肚中,身子卻興奮的顫抖不已。

站在一旁的那位骨瘦如柴,臉色蒼白,雙目內陷,精光射人的四旬黃衣大漢,立即自身上取出一雙鐵筆。

另外那名面孔黝黑,細鼻小眼,滿臉黃色,在眉上長着一個大紅痞大漢,立即也取出一雙梭形兵器。

龍來立即叫道:“娘,他們亮傢伙了,小心!”聞金花應道:“來兒,你別怕,這種角色,再來十個,娘也不怕!”

舒啦立即低聲道:“哇操!阿來,你不要亂叫好不好嗎!知道‘傢伙’那兩字,挺難聽的喝!”

“怎麼會呢?”

“哇操!你不懂啦!他們要打架了,不跟你扯。”雲中龍卻聽得暗歎人小鬼大。

只見那三名大漢各持兵器,品字形將聞金花圍在中央,梭光鞭影,緊緊攻向聞金花的要害。

聞金花雙袖連揮,腳踩“七星幻步”,任意那三人如何縱躍翻騰,精招盡出,仍然沾不到她的身子。

雲中龍瞧得頷首道:“好功夫,這纔是夢幻島的絕學,龍泰夫婦一定不是在廚房做事的小角色。”

聞金花擡頭一見天色已近午時,遠處待頭圍了不少人,無心與那三人糾纏,立即沉心運氣待機而動。

這時恰好三魔分而又合,成一字形,三樣兵器攻了上來,聞金花立即打算等兵器近身再以內家掌力攻擊。

哪知,那三人距她身前尚有三尺之餘,突見大片銀絲光雨,如疾雷暴雨般朝她的胸前疾罩而去。

龍來張口欲叫,立即被雲中龍以手捂住。

聞金花見狀,心中大駭,匆忙中只得往上拔起三丈多高,大片毒針及銀梭立即擦着鞋底而過。

落地之後,心中不由大怒。

三名大漢豈容她站穩,立即又梭齊劑攻而到。

聞金花盛怒之下,左手一伸,鋼爪般一把抓住鞭頭第二節上,右手由拳變掌,虎口橫架子梭,由右往左一掌推去。

三名大漢同時惺叫一聲,同被震出丈外,一陣鮮血狂噴之後,立即相繼昏死在地上,地上散置着兵刃。

聞金花長吁一口氣,就欲行入大門。

倏聽遠處傳來一聲朗喝:“站住!”

人羣中立即傳出一陣:“差爺來了!差爺來了……”

舒啦立即崔促道:“哇操!是那三個壞蛋,先衝進來鬧事的,爺爺,大嬸沒有罪,你快去向差爺說吧!”

龍來那張紅臉在情急之下,脹得更紅,一時卻說不出話來,急得他立即呼吸急促,滿頭大汗。

雲中龍含笑道:“阿啦,阿來,免緊張,我去看看!”

說完,從容走了出去。

那六位差爺一見到雲中龍,立即恭敬的道:“舒神醫,您好!”

“田捕頭,各位差爺,辛苦你們了,方纔這三人來此滋事,這位女俠見義理助請你們別誤會。”

遠處立即有人附和道:“對啦!那三人好凶哦!一進門就把我們推來踢去,大人,快把他們抓去關起來!”

“是呀!趁着他們尚未醒來,快抓起來吧!”

……田捕頭沒吟半晌,立即拱手道:“舒神醫,這位女俠,既然如此,我就押這三人回去,請恕方纔冒犯。”

“呵呵!職務所在,豈能怪你,各位進來奉茶吧!”

“不啦!我們急着押此三人回去哩,告辭!”

衆人散去之後,雲中龍和聞金花剛走入大廳,龍來喚聲:“娘!”立即擁入她的懷抱之中。

舒啦卻欽佩的叫道,“哇操!大嬸,原來你有這麼罩得住的武功呀!你可真是‘保防專家,哩!”

聞金花含笑道:“練武只是強自自衛,有何可炫耀的?”

“哇操!大嬸,你是不是可以教我幾招?”

“我不夠資格,若有機會,我替你推介一位武功比大嫂高明上一百倍的真正高手,好不好?”

“哇操!有這種人嗎?”

“呵呵!有的,有兩個,又道:“一個已經死了,一個尚未出生。”

“哇操!爺爺,你怎麼也扯進來了!”

“呵呵!啦兒,行行出狀元,何必一定要練武呢?”

聞金花笑道:“舒老,阿啦的資歷甚優了……”“呵呵!過些時日再說吧!你們回房吧!讓這些朋友等這麼久,挺不好意思的,各位,請坐!”

當天夜晚,子初時分,雲中龍剛調息醒轉,突聽一陣輕細的衣袂破空聲音,自臥龍寺方向傳來,他立即飄落榻前。

來人身手甚高,半晌之後,即已由右牆飄落院中,一陣輕掠,閃電般掠上聞金花房外的那株白楊樹上。

雲中龍心知對方必然因爲聞金花方纔在替龍泰換藥,尚未熄去燭火,才被引去窺伺的哩!

他立即自窗隙偷偷打量對方。

只見在枝亞間蹲伏一位一身黑衣勁裝,臉蒙黑紗中,體態婀娜的女人,他立即暗忖對方之來歷。

只見那女人伸手入懷取出一把柳葉刀,抖手一擲,窗框即立傳出“刷”的一聲,她卻已掠身破空而去。

一聲冷哼立即飄蕩於夜空中。

窗戶“刷!”的一響,立即聽見聞金花低聲驚呼。雲中龍佯作不知的飄上榻,雙目一閉,即聽見聞金花去低聲道:“泰哥,你在外面多年,有沒有聽過黃衫會這個組織?”

“什麼?原來是黃衫會呀?怪不得如此的心狠手辣!”

“泰哥,小聲些,舒老在休息哩!”

對了,金花。你知不知道舒老諳武之事?”

“知道!在生下來兒之後,我就知道了,另外在這些年來,他也使用內功替人通血活氣!”

“金花,若非他的年紀甚大,我真懷疑,他就是咱們所要找的雲大俠,因爲,他的內功太精湛了!”

“怎麼可能呢?你不是曾接島主指示說,島主已點破雲大俠的‘氣海穴’,他怎麼會恢復武功呢?”

“是呀!我實在太糊思妄想了,可是,雲大俠會在何處呢?”

“唉!天下這麼大他只要隨便一躲,咱們就好似在大海撈針,簡直難以尋獲,泰哥,你是怎麼惹上黃衫會的?”

“我……這……”

“泰哥,你莫非有難宣之隱?”

“我……是的,金花,我……我對不起你。”

“泰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究竟是看什回事?”

“唉,金花,自今年初,我就在洛陽發現了一頂神秘軟轎,那是一頂由四名黃衣少女扛擡之華轎。

“四周黃簾深垂,不見轎內之人,我在好奇之下,立即想起,聽說雲大俠一向也是喜歡這種調調兒,立即跟了下去。

“哪知,過了一個月之後,當軟轎到達本城城郊之時,軟轎突然一折入林中,我立即尾隨而入。”

“可是,我剛入林裡餘遠,立即被那四名黃衣少女圍住,而且一言未發的被她們以陣式圍攻。

“拚鬥半個時辰之後,只是她們四人雙袖連揚,我立即校一團淡紅色煙霧罩住,神智立即一陣模糊,於是,我……”

房內立即一陣沉默。

片刻之後,只聽聞金花低聲道:“泰哥,此事不能怪你,可是,你爲何會被傷成這麼重呢?”

“金花,謝謝你的諒解,我在神智清醒之後,一見一位少女伏睡在身上,我立即制住她,匆匆的起身穿衣。

“另外三名少女仗劍一直圍住我,我在憤恨之下,一掌震傷那位少女,然後將她擲出,開始突圍。

“在激鬥之夜,傷痕累累,我在震傷一名少女之後,奪路而出,逃到了此處,精神一懈,立即暈眩!”

“喔!泰哥,可真難爲你了,你一定使用《九玄神功》了吧?”

“是的!若非夫人授我那招保命神功,我豈有命在。”

“泰哥,在你們拚鬥之中,難道未見轎中人現身或出手嗎?”

“沒有,這真是一件怪事!”

“泰哥,方纔擲刀下挑戰書的那女人,一定是圍攻你之人,咱們明夜要不要去赴約呢?”

“不必!”

“可是,萬一她們找上門來,那該怎麼辦?”

“金花,你能獨力對付她們嗎?”

“這……泰哥,咱們何不動用緊急聯絡辦法向島主求援?”

“遠水救不了近火,何況,島主尚不欲驚動中原武林!”

“這……泰哥,我去求舒看解危,如何?”

“不行!舒老正在歡芒食蹈,必有用意,說不定另有什麼苦衷,咱們豈忍心將他拖下水呢!”

“唉!這該怎麼辦呢?”

“金花,你還是動用緊急聯絡辦法吧!不過,只要向島主回報真情及準備返島,請島主裁示。”

“好吧!我馬上寫報告。”

雲中龍聽至此,心潮起伏不定。

盞茶時間過後,他立即聽見聞金花破空掠去的聲音,思忖半晌之後,吸口長氣,立即閉目養神。

翌日一大早,他立即去替龍泰換藥,同時又將三粒靈藥給他服下,囑他好好休息之後,立即含笑而去。

忙碌一天之後,他在飯後,立即在前院四周漫步,雙袖不經意的輕揮之中,一截截尺餘長的樹枝,輕巧的釘在地面上。

半個時辰之後,他含笑的走入房中。

只聽舒啦低聲問道:“哇操!爺爺,你怎麼亂丟垃圾?”

“呵呵!鬼精靈,快去睡吧!我待會再喚你起來看熱鬧。”

“哇操!真的呀?”

“呵呵!騙過你嗎?”說完坐在椅上品茗。

舒啦嘻嘻一笑,果真脫靴上榻就睡。

半晌之後,雲中龍立即聽見聞金花來到自己的房外,他微微一笑,立即傳音道:“金花,回房去休息吧!”

一聲輕細的“是!”之後,聞金花果真回房而去。子醜之交,雲中龍自調息之中,被一陣輕細的衣袂破空聲音吵醒。他立即在舒啦的右肩一拍。

舒啦揉揉雙眼,低聲道:“哇操!要去看戲啦!”“呵呵!就在這兒看吧!”

“哇操!這兒有什麼看頭呢?”

“呵呵!你去站在窗前那張椅上,只能看,不能出聲,知道嗎?”

舒啦點點頭,匆匆套上靴,立即跑到那張椅旁,他剛爬上椅子,突然聽見一聲冷哼,嘯得他慌忙蹲下身子。

身子一個重心不穩,就向右一傾。

他正欲驚呼出聲,卻見爺爺已扶住他的右腋,輕輕撐起他,同時低聲道:“阿啦,別怕,開始看好戲吧!”

舒啦朗目一轉,立即發現兩名蒙面黑衣女人,一飛數丈的從前院右側牆角,朝後花園中馳來,他立即伸手一指。

“呵呵!爺爺看見了,好戲開始了。”

那兩位少女身子剛落地,立即似迷路般在花園中奔跑起來。

舒啦瞧了好半晌,終於忍不住了,立即低聲問道:“哇操!爺爺,那兩個人是不是發神經了,怎麼亂跑個不停呢?”

“呵呵!她們可能掉了銀子,在滿地尋找吧?”“哇操!不像呀!爺爺,你看,她們拿劍在亂砍啦!糟糕,她們會不會把那些可愛的花兒砍翻呢?”

“呵呵!不會啦!吉人天相啦!”

舒啦一見那些人雖然胡劈亂砍,可是,每當要接近那些花樹之時,立即又自動避開,他不由鬆了一口氣。

突聽一陣“鏘……”連音,陷於陣中的那兩名女人,竟然被陣式所感,開始精招盡出的互相拼命打起來。

“哇操!爺爺,那兩個查某是不是瘋了?”

雲中龍一面打量着那兩個之招式,一面含笑道:“有點像哩!好不好看?”

“哇操!很好看,可是,她們看起來並不瘋呀!你看她們還知道打人及躲閃哩!而且動作也挺快的哩!”

“呵呵!你要不要看他們發瘋的模樣?”

“哇操!爺爺,你要變魔術呀?”

“呵呵,阿啦,你這隻炭筆暫時借爺爺一下,你瞧仔細了!”說完,拿起桌上的炭筆,抖手自窗隙擲去。

那隻炭筆好似添了翅膀般由冉冉飛到二女身右緊簇花旁之後,立即端端正正的釘在地上了!

這只是一件輕描淡寫之事,可是那兩名女人卻覺眼前一黑,一道險風過後,不但伸手不見五指,而且四周鬼聲啾啾。

她們立即將手中的鋼劍不住飛舞,風雨不透的護住身子。

“哇操!她們真的發神經,抓住了哩!”

“呵呵!還好哩!她們現在亂跳,待會就會亂叫了!”

“哇操!爺爺,你簡直是未卜先知了!”

“呵呵!爺爺裝了一個遙控器呀!爺爺叫她們往東,她們絕不敢向西,你看,她們開始叫了吧!”

果然不錯!身陷陣內幻象叢生的二女在力拼死守一陣子之後,終於拋去手中鋼劍,連跑邊駭嚎了!

舒啦瞧得小臉蒼白,瑟縮在雲中龍的懷中,顫聲道:“哇……哇操!爺爺……她們是……不是……見到鬼……鬼了!”

“呵呵!世上哪有鬼呢?即使有鬼,它也只會去找做過虧心事之人,你還記得《爲人不做虧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門》。”

“哇操!有理啦!可是,她們怎會怕成那樣子呢?”

“呵呵!她們就是做過虧心事,纔會心虛駭成那樣子!”

“哇操!爺爺,她們是誰呀!怎會三更半夜跑來這裡發狂呢?”

“呵呵!她們是壞女人啦!是和昨天被你大嬸修理的那三個壞蛋同路的,你看該不該多受一點罪?”

“哇操!應該!應該!爺爺,我可不可以去偷踢她們一腳?”

“阿呵!不可以,咱們身爲男子漢大丈夫,豈可偷踢別人,何況,她們是查某,踢中了,不光榮,沒踢中,衷!”

“哇操!有理!有理!”

“呵呵!阿啦,你以後長大以後,如果遇見壞女人,你該怎麼辦?”

“哇操!我馬上向後轉,不理她。”

“她如果繼續《割割纏》呢?”

“哇操!那我不客氣了,首先,我會罵她,訓她,她若不聽,我就揍她,替她的父母揍她,有理吧!”

“呵呵!有理,可是,萬一,你打不過她呢?怎麼辦?”

“哇操!三十六計,走爲上策,溜呀!”

“若溜不掉呢?”

“哇操!那可就傷腦筋了!”

“呵呵!這個年頭反了,有的查某還很兇,阿啦,你以後長大以後,若遇見查某,可別忘了這些秘訣!”

“哇操!安啦!誤不了啦!哇操!爺爺,她們倒了哩!”

“呵呵!就讓她們睡一下吧!”

“哇操!她們會不會《嗝屁》了?”

“呵呵!她們都練過武功,哪有如此容易死去的,她們只是力竭昏迷,明早就會醒來的,睡覺吧!”

就在這時,突聽大門方向傳來一聲高吭,淒厲的女人嘯聲,舒啦禁不住打了一個寒噤,那張小嘴立成又白又小……

“呵呵!別怕,只是一個老查某而已,阿啦,從現在起,你就靜靜的看吧!”說完,將另外一隻炭筆持在手中。

窗扉也輕輕的開了一半。

“刷!”一聲細音,一位黃衣老婦已掠進後院花園中。

別看她已是雞皮鶴髮,動作卻甚爲敏捷,尤其那對熠熠生光的雙眼,在月色之下,更顯得駭人!。

雲中龍雙目神光一閃即失,暗道:“桃花婆婆?她怎會與黃衫會扯上關係呢?難道她就是黃衫會會主?”

他在驚訝,那位老婦更驚訝!

她想不到會在此地見到這座傳聞已經失去的“陰陽混飩佔陣”,好立即仔細的打量着園中之佈置。

盞茶時間之後,是她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立即飄身向右行去,半晌之後,即已抵達二女昏倒之處。

只見她將雙手一招,那兩人立即朝她飛去。

雲中龍身子一震,那隻炭筆抑手擲出。

老婦雖在陣中,卻察出已有一物飛來,她立即騰出右掌,凝功以待。

炭筆卻在她的身前丈餘外戛然釘在地上。

老婦立覺飛砂走石,心中大駭之餘,立即盤坐在地。

雲中龍神色一肅,立即緊盯着她。

一直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只見老婦緩緩的站起身,仔細打量半晌之後,立即挾起二女,轉身小心翼翼的行去。

雲中龍輕輕頜頜首,立即低聲道:“落幕了,睡吧!”

“哇操!這個老查某挺厲害的哩!”

“呵呵!她何止厲害,簡直厲害到絕頂哩!你以後若是遇見她,最好敬鬼神而遠之,睡吧!”

忽聽大門處傳來一聲厲嘯,接着是一陣冷冰冰的聲音道:“閣下高明,殷櫻桃改日再來討教。”

“哇操!那麼兇的老查某,竟取好聽的名字,真惡好惡心!”

“呵呵!小鬼,你可知道她在年輕時有多風流的嗎?”

“哇操!可能嗎?”

“呵呵!她在年輕時,有個《小桃花》之號,三十歲那年有個《火桃花》之號。四十歲那年有個《勾魂桃花》之號。

“五十歲那年有個《追魂桃花》之號,六十歲那年有個《桃花婆婆》之號。今年她已有七十餘歲,不知是不是另有名號?”

“哇操!世界上竟會有這種人呀,每十年就換一個名號,而且越換越恐怖,簡直是神經病!”

“呵呵!阿啦,你不知道她在四十餘年前,是如何的顛倒衆生,震動武林,所以纔會批評她,呵呵!

睡吧!”

翌日清晨,天空突然開始飄着雨絲,雲中龍撐着油傘,將前院陣式卸去之後,含笑行入廳中。

只見聞金花恭敬的站在櫃前,低聲道:“舒老,昨夜若非你出手解圍,我們一家三口恐難倖免……”

“呵呵!風雨同舟。亦心退敵,有何可謝呢?”“舒老,此事乃由外子所引起,爲了避免繼續擴大,外子打算在近日之內,離開此地,因此,特來向您請教!”

“呵呵!不妥,不妥!龍泰內元損耗過多,豈畝再奔波,最快也要一週之後,有我在此,你們毋須耽憂。”

“舒老,多虧了你,可否賜告真姓大名,供我們……”

“呵呵!俗!俗不可耐,去用膳吧!”

由於雨勢越下越大,臥龍藥鋪破天荒地居然沒有一位病者登門,雲中龍吩咐那兩位青年補充藥櫃中之藥材之後,立即走入龍泰的房中。

只見龍泰坐在榻上,正由聞金花喂他進膳,他含笑點頭乏後,立即說道:“龍泰,你的氣色好些了哩!”

“這全仗舒老從鬼門關把我搶了回來!”

“呵呵!那閻王老豈不是要找我算帳啦!”

三人立即連笑不已!

“舒老,你可知道昨晚那名老婦之名?”

“桃花婆婆,殷櫻桃。”

“什麼?這老魔競會投靠黃衫會,舒老,她會不會就是黃衫會會主?”

“不可能,她若有此心,早就組幫立派了。”

“既然如此,又有誰指使她呢??”

“呵呵!別想那麼多,我早就想會會她了,只要她敢再上門,就讓我來會會她們吧!阿呵!”

“龍泰夫婦相視一眼,敬佩萬分的瞧着雲中龍。“呵呵!龍泰,你安心的養傷吧!我走了!”舒老,謝謝你,金花,送送舒老!”

雲中龍呵呵一笑,逕自回房。

他剛走到門口,立即聽見舒啦加油添醋的在向龍來吹噓昨夜那幕戲,他立即靠在牆上聆聽。

聆聽半晌之後,他不由爲舒啦的妙語如珠,伶牙俐齒,暗笑道:“這小子長大以後,不知會迷死多少的姑娘哩!”

微微一笑之後,他立即撐傘朝前廳行去。

入廳之後,他一見那位位青年,正在整理藥櫃,他立即含笑走到廳前,欣賞這種已經十餘年沒有心情欣賞的雨景。

大雨“嘩啦”直落,他的心情卻份外的寧靜,這份寧靜,一方面來自修爲日深,一方面來自愧悔之心日益減輕。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之後,突見一道灰影自大門右牆走入,雲中龍乍見那道灰影,雙目神光乍閃即逝,眉頭爲之一緊。

只見一位身材高大,黝黑臉瞳,滿頭自發的七旬老者,穿着一身灰袍,含着不屑的冷笑,自大門緩步行入。

天上的傾貧大雨淋到他的身了四周尺餘外,立即好似碰到一層原油般,不停地向外反濺而出。

對方乍見到站在廳前的雲中龍,立即戛然站在院中青石道上,雙目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雲中龍。

雨水仍然沾不了他那個“絕緣體”。

“呵呵!風雨故人來,難得!難得!請進來喝杯熱茶吧!”

灰袍老者冷哼一聲,仍是凝立不動。

雲中龍一見雨水在他哼出聲之際,向前逼近半分,心中略安,立即含笑走了過去;真氣自百脈勇出。

雨水立即亦被他逼出尺餘外。

兩人似石人般相距丈餘而立,任憑風吹雨淋,仍然未見動搖。

兩人從辰未開始對峙,老天爺似乎存心考驗他們的內力,因此,不但一直下着傾盆大雨,而且,居然還令雷公電母來支援聲色。

剎那間,雷電交加,好不嚇人。

雲中龍及那位灰袍老者卻仍對峙着,雨水卻逼近二人半尺餘外。

聞金花雙手分別牽着舒啦及龍來,神色肅然的與那兩位青年,站在廳中心,關心的瞧着院中的對峙。

下午時分,雷公電母回去“睡午覺”了,東海龍王也要回去“吃飯”了,不過,雨勢一時仍無收歇之現象。

只見灰袍老者身子一晃,沉聲問道:“你是誰?”氣一泄,立即變成一隻落湯雞。

舒啦欣喜的叫道:“哇操!爺爺贏了,萬歲!”雲中龍沉聲道:“在下舒感天!”

雨水在他出聲之際,倏然逼距他四周寸餘,可是,迅即又被趕出三寸外,可見雲中龍仍是後勁甚足。

“舒感天,沒聽過,必是化名,閣下既有如此身手,必有來頭,爲何易容化名窩在此處?”

“鐘鼎山林,各有天性,不可強也。”

“哼!老夫天生好奇,今日非掏出你的底不可!”說完,右掌左指,緩緩提於胸前。

雲中龍冷哼一聲,周圍之雨水,立即濺出半尺外。

灰袍老者神色一震,立即飄退三尺餘。

落地之後,一見對方並未出掌,面上一臊,右足一擡,立即沿着雲中龍的四周緩緩的繞行起來。

廳內之人立即緊張起來。

雲中龍卻視若無睹的凝立不動,不過身遭的雨卻逼距二寸餘,顯然他已挪出不少的功力準備迎戰了。

灰袍老者見狀,神色一凜,立即繼續打圈子,伺機出手。

他這一等,不山流失良機。

因爲,天公作美,雨停啦!

灰袍老者暗一咬牙,身子一轉,足尖一縱,迅即破空而去。

雲中龍緩緩的收回功力,走回廳內。

舒啦欣喜萬分的跑到他的身前,緊緊的抱着雲中龍叫道:“哇操!爺爺,你實在是《土地公打哈欠——有夠神氣》哩!”

“呵呵!有什麼好神氣的,爺爺只是逗一個老朋友戲戲水而已呀!”

“哇操!爺爺,你的身上是不是藏了什麼寶貝,否則怎麼不會被雨水淋溼呢?大嬸說那是氣功,是真的嗎?”

“呵呵!爺爺全身上下除了這套長袍,一條內褲及一雙鞋沫以外,根本別無他物,怎會有什麼寶貝呢?”

“這麼說,爺爺,你真的有氣功啦!”

“呵呵,爺爺又不喜歡生氣,幹嘛要有氣功呢?”“哇操!那……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呵呵!別想那麼多啦!呷飯啦!”

翌日辰初,由於天公作美大放晴天,臥龍藥鋪廳內亦有七名病患,雲中龍正專注的替一名老婦人把脈。

突聽一陣紛雜的步履聲音自大門口傳來,雲中龍擡頭一瞧,神情不由得稍怔片刻,立即又眯目切脈。

敢情正從大門口走過來的這批人,竟似經過特別挑選,剛從大街鬧市拼湊起來的“混合部隊”。

其中不但男女老幼皆全,更包括了僧、道、尼姑和俗家衣有,履鮮豔的商賈,也有蓬頭垢面的乞丐。

有文縐縐的書生,亦有嬌滴滴的婦女。

年紀最大的鬍鬚已是花白,最小的卻是個身花衣服,圍着紅兜肚的童子,熙熙攘攘,竟有十二人之多。

這些人的衣着,年齡,行業,性別……雖然各不相同,不過,彼此之間卻都有一點十分的相似。

那就是人人的臉上不但都無血色,而且膚色煞白,簡直就和剛由棺村裡面爬出來的死人差不了多少。

這十二人進入廳中之後,立即依序坐在長條木椅上,每人皆雙目盯着雲中龍瞧他如何替人診病。

廳中的氣氛立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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