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聽到吩咐之後不敢有任何的猶豫,趕忙按照吩咐去調查幾個鋪子的掌櫃的。
這辛城雖然大但能數得上首飾鋪一共就那麼幾個,而且這些掌櫃的都做了很多年,和他們認識的人也不少,要調查還是很好調查的。
阿晏先讓紅衣去調查,在讓青衣把顧客穩住,暫時她就只能想出這個辦法。不管針對她的人到底是誰,也要先知道那個人是誰,雖然知道要對付她的有一堆人,可領頭的不可能是一羣人,只可能是一個人。
炙手可熱的珍寶閣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辛城的飯莊,茶樓,或者是街邊的小攤都在討論,也是越傳越離譜。
有婆子大嬸同情那年紀不大卻撐起一個鋪子的蘇姑娘,也有人在背後說她的不是,一個好好的姑娘家怎麼能開起珍寶閣那麼大的鋪子呢?而且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居然還開了分店,有人就在背後嘀咕起來。
這些人也就是茶餘飯後看了一個熱鬧而已,不過悅來客棧裡的幾個人卻顯然不是在看熱鬧。
一位男子穿着一身黑衣站在樓下,悅來客棧是辛城內最大的客棧,在這裡住宿要比別的地方貴上許多。到了傍晚的時候還有先生在客棧裡面說書。說的就是辛城最近發生的大事兒,要說着辛城最近什麼事兒最大?那肯定是珍寶閣的事兒呢。
白鬍子的先生站在桌案後面,唾沫橫飛的開始說着珍寶閣的事兒。
“那秋鶯閣的李掌櫃還真是不像話,就因爲搶生意這事兒,居然還讓混混去珍寶閣鬧上了?誰不知道那珍寶閣的掌櫃的可是一個小姑娘啊。”
站在桌案後說書的老先生不知道怎麼的,對這事兒居然發出了評論。以前不管說什麼事兒他在這裡從來不發表意見的,現在有人在下面聽着,也覺得那李掌櫃做的有些做了,不過就是生意上的小事兒,也不能搭上姑娘家的清白不是?
有的人看不過去開始發出言論,陸陸續續的,下面說話的人也越來越多。
“那李掌櫃是怎麼人啊?怎麼那麼霸道?不就是做生意嗎?人家小姑娘生意做得好礙着他什麼事兒了?一個大男人居然這麼小氣。”
有一外地人在這兒聽了半天實在聽不下去了,將手中的茶杯摔了出去,就大聲的吼出來。
他到是像個練武的人,雙眼一瞪,下巴處的鬍子也都跟着顫抖起來,一時間沒人敢出聲,也沒有人敢反駁他了,生怕他一時不高興將拳頭揮在自己帶的身上。
一位穿着黑衣的男子站在二樓,聽到這話更是滿臉的氣憤,雙手握成拳頭好像馬上就要出去找人理論。
還是屋裡的男子叫住了他,屋裡的男子穿着一身醬色的衣衫,衣角處還是用金線繡成的,光是這身衣服就值不少的銀兩。
他手裡拿着茶盞,一雙大眼睛現在正眯成一條縫,嘴角掛着一抹笑容。
“你要幹什麼去啊?”他的語氣淡淡的,擡起眼睛看了一眼就要衝出去的男人。
李二心
里正不順呢,沒好氣的吼了一聲:“我去殺了那個臭丫頭,不給她點厲害看看,還真是不知道我們兄弟的厲害了。”
坐在屋裡喝着茶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秋鶯閣的李掌櫃,而要衝出去找人理論的男人就是他的弟弟,李二。
這李二平時也沒什麼愛好就是願意和別人打仗,手底下有不少的小混混,那天去阿晏店裡鬧事的人就是他手下的一個小嘍囉。他那天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難看,只是想給阿晏一個教訓,沒想到後來突然一個出現了一個男人,倒是讓他的小弟吃了虧。
從那以後他就和阿晏槓上了,不管珍寶閣做什麼事情,只要他知道的,他都會跟着搞破壞。
李掌櫃想攔了可也攔不住,再加上之前珍寶閣可是搶走了他的不少生意,他之前也和大家商量了,要給阿晏一個教訓,弟弟這麼做也是幫着自己出氣,他也沒有阻攔。
不過他倒是沒想到,那阿晏也能這樣的本事,煽動大家的態度,這樣一來他們就成爲衆矢之的了。
“大哥,我今天就要打死那個丫頭。”李二說着就要出門,一雙眼睛中寫滿了憤怒。
李掌櫃剛要阻攔可已經攔不住了,李二已經衝了出去,他雖然想給阿晏一個教訓但畢竟不是想要那姑娘的命啊,這要是鬧出人命的話可就麻煩了。
李二剛要下樓就看到阿晏迎面走了過來,阿晏今天雖然穿着一身男裝,可李二早就已經將她的長相記在心裡了,別說是穿着男裝,就算是她化成了灰,李二要能認識她。
李二正要去找她算賬倒是沒想到她會自己闖過來,心裡正生氣呢,迎面就要給她一拳,眼看着拳頭就要落在阿晏的身上,阿晏身旁的隨從趕忙接住了李二的拳頭,然後用另外一隻手在李二肋下打了一拳,李二吃痛趕忙收回拳頭。
他連着退後了好幾步差點跌倒在地上,然後一臉氣惱的看着阿晏。
李掌櫃也追了出來,他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心裡就已經猜到了,眯了眯眼睛,身上散發出幾分的寒意。
“蘇掌櫃,真是久仰大名了,看來之前是我小看了你啊!”李掌櫃彎腰將跌倒在地上的李二扶起來,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亂動。
李二從地上站起來之後就站在兄長的身邊,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一樓那個老者身上,聽他將這件事之後的發展,倒是沒人看到他們這邊的動靜。
他們現在都在悅來客棧二樓的走廊裡面,現在正是傍晚,剛剛吃過午飯,客棧裡的客人們都會出去溜達溜達,倒也沒人看到他們。
“李掌櫃,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吧,李掌櫃的手段我可是見識到了。”阿晏也不讓步,回了他一句,臉上還掛着笑容。
李掌櫃聽到這話也不惱怒,只是稍稍的放開一些,對着阿晏擺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蘇掌櫃,咱們還是進門談吧,這裡人多眼雜,要是讓別人看到了,也不太好,您說對嗎?”他輕笑一聲,笑容倒
也爽朗。
阿晏也不拒絕,從李掌櫃和李二身邊走過,走進那間敞開的房門。
現在這個時間就只有李掌櫃房間是敞着門的,倒也不難找,而且之前趙巡已經查清楚了李二的住處,所以她今天才會來到這裡。
阿晏進門之後隨從也跟在她的身後,待他們進去之後,李掌櫃和李二纔算是進門來。
李二守着門口,一雙眼睛中帶着幾分的殺意,他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憋屈,心裡都要恨死阿晏這個人了,如果不是阿晏身邊有個隨從的話,他這一拳打下去,雖然不一定能打死阿晏,但阿晏肯定會倒在地上起不來的。
阿晏也不客氣進門之後就坐在房中的矮桌旁,跪坐在軟榻上,一雙眼睛看着這裡的陳設。
這裡的陳設很精緻,能看出來是有人精心設計過的,雖然這裡是一間客棧,不過李二和李掌櫃能同時出現在這裡,想來和這家客棧也是有些關係的。
阿晏收回了剛纔的想法,輕笑一聲:“李掌櫃,我們都是明人,也都不要說暗話了。珍寶閣之前的首飾都不能送到買主的手裡,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關啊?”
紅衣這幾天一直都在調查辛城的這些首飾鋪子,要說這些人不論生意大小,他們都只聽一個人的話,就是面前這個李掌櫃的。
她剛剛來辛城沒有多久,一個珍寶閣接二連三的一共開了五家的分店,搶走了原本屬於他們的生意,他們記恨她也是正常的,不過這些人都是正正經經的生意人到也不敢有什麼別的想法,倒是這個李掌櫃,有個不太好惹的弟弟。
李掌櫃聽到她的問話稍稍猶豫了半晌,之後也沒否認。
有些事情並不是他做的,而是李二做的,不過他作爲兄長,而且這些事情都是李二爲了他做的,和他自己親手做的也沒什麼不同。
啊呀倒是沒想到他會如此爽快,倒是被他的態度給逗笑了。臉上露出笑容:“李掌櫃倒也爽快,既然您這麼爽快那我們接下來也好談了。”
“珍寶閣從來到辛城之後,的確是搶了你們的生意,這一點我承認,你們要是因爲這個有什麼怨言想讓單獨找我算賬,那我也是沒什麼話好說的。”她輕笑一聲,笑容倒也爽朗。
李掌櫃也跟着笑了,低着頭看着自己面前已經冷透了的一杯茶,半晌不說話。
“蘇掌櫃說的也太輕鬆了,我李某也不是容不下新人的人。你在這辛城開了一家又一家的店,我說什麼了?你千不該萬不該將大家的生意都給搶走了,你說說,這以後還讓我們有什麼活路嗎?”
他想了半天還是對着阿晏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想法,其實有些事情不能怪他,也不能怨他欺負一個小姑娘,而是阿晏的有些做法的確不對。
阿晏看他肯敞開天窗也鬆了一口氣,這幾天她也想了很多。李掌櫃的話也有道理,她做首飾生意做的那麼大,差點把其他幾家逼到關門大吉了,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們不可能什麼都不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