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郭氏看阿晏是一點情分都不念,而且還搬出縣令家的小少爺,她也不敢繼續在蘇長壽家門口鬧了。生怕阿晏真的讓人把她抓到大牢裡去。虎子的牛車早就會村上了,她們只好互相攙扶着往前走去,現在已經是傍晚了,沒有車在去村子裡了,這個時候去了晚上都回不來了。
“這個蘇清晏真是一點舊情都不念,她居然敢拿縣令家的小少爺壓我,要不是他的話,我怎麼可能回來?”她說的實話,在撒潑耍賴這件事上她自問還沒有怕過誰呢,不管面前的人是誰她都能坐在地上打滾,可阿晏搬出趙巡的名號就不一樣了,他的父親可是縣令啊,要是真的把他給惹火了還不是一個理由就把他們關進去了?
蘇仲福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一張臉上現在寫滿了算計:“娘,你也彆着急。你看看你在外面那麼哭鬧那老四都不肯出來,顯然是沒有將您放在心裡啊,這樣的人您就算是弄出來他也不會給您銀子的,看來以後這老四可是指望不上了。”眼看着那面的財路就斷了,現在他還心情在這裡說風涼話。
蘇郭氏冷冷的哼了一聲:“本來我也沒當他是我兒子,現在指望不上更好。不過我養了他這麼多年,現在他出息了居然真的敢一分錢都不給我,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不行,我不能這麼回去了,我就走在他家門口,我看看這件事要是鬧大了到底是誰的臉上難看。”
她說着就要回去,好像全然忘了自己是爲了什麼回來的。蘇仲福看她要回去趕忙拉住她的手臂:“娘啊,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沒看清那老四是什麼人啊?他搬到鎮上就是不想管我們了,您現在去管他要錢,您覺得他可能給您錢嗎?”他今天過來也不光是這一個目的。
蘇郭氏雖然潑辣偏心眼但畢竟不糊塗,這個道理她是明白的。如果她在門外鬧騰有用的話今天老四就不會不出門了,任由阿晏那個丫頭把她轟走。
“娘,我們不能在去鬧了,不過我倒是想出了一個主意。”他趴在蘇郭氏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蘇郭氏聽到這話立馬轉過頭看着他,難看的臉上現在多了幾分的笑容:“這個主意不錯,以後我們也不用什麼都指望他們了。”
兩人商量好之後瞬間覺得好像從這裡走回村上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加快腳步就走了,剛纔的愁苦好像頃刻間就沒了。
阿晏用黃花梨木雕刻出一隻小小的仙鶴。她主要雕刻的都是一些小物件,要是太大的話不利於收藏,擺在家裡也不是很方便。而且趙巡到底還是心疼這批木頭的,雖然這批木頭之前是錢掌櫃的,可錢掌櫃剛剛得罪了趙巡,現在他就希望自己能好好的活下去也不敢在去爭這些木頭了。
這批價格昂貴的木頭順便就變成是趙巡的了,趙巡生怕她會雕壞了,就先給她一塊兒讓她拿回來雕刻。這一塊兒木頭也很大,長度寬度厚度差不多都有
兩尺。這樣的木頭得先據好之後在細細的雕刻。同樣的木頭趙巡那一共有四塊兒,他還是沒有膽量把全部的木頭都交給阿晏。
阿晏知道這麼貴的東西他留一手也是應該的,今天蘇郭氏找上門來的時候她生怕蘇長壽手上一偏就把木頭給雕刻壞了,要是真的雕壞了估計趙巡那個小氣的現在就得過來殺人了。不過還好,蘇長壽做了這麼多年的木匠活也知道控制自己手上的力氣,不管什麼樣的情緒都不能影響手上的活兒。
這一塊木頭一共雕刻出三個小物件。有一隻仙鶴圖案的,還有兩隻是祥雲圖案的。用木頭雕刻出重疊感,好像是天上的雲朵,這東西能不能雕好主要看師傅的手藝,蘇長壽的手藝很好,照着阿晏的圖紙雕刻,把一塊完成的木頭雕刻成一層一層的,重重疊疊真的好像天上的雲朵。
阿晏看完成品臉上都有些驚訝,她真的沒想到蘇長壽的手藝居然會這麼好,臉上露出笑容:“爹爹,您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您看看這祥雲圖案雕刻的都逼真啊。”她還記得自己在古代做出的第一個作品就是一隻簪子,而簪子上面正好是祥雲圖案,那個時候她已經覺得蘇長壽的手藝很好了。
可看到這精緻的木雕之後忽然間覺得之間那個不算什麼,她心裡也越來越佩服蘇長壽了。蘇長壽低頭一笑:“已經雕了這麼多了,手藝當然要有些長進了。這塊木頭都用的差不多了,剩下那些木屑還能用來做什麼嗎?”阿晏之前就畫好了圖紙,大概算出每個小物件所需要的木頭大小。
現在地上就只有一些木屑還有一些小塊兒的木頭,如果是別的木頭蘇長壽自然不會心疼,留着晚上燒火就是了。可這偏偏是黃花梨木,這木頭也是價值連城就連一點木屑都是捨不得的。阿晏看着地上的木屑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而且十分輕薄。
她撿起一塊兒放在手裡摸了摸,笑着道:“這些東西還真的有些用處,我把這些木屑都收集起來,明天去街上賣一些顏料回來在弄這些東西。”她好像又想到了一個商機,她現在木雕的生意已經做得很好了,和錢掌櫃合作也有穩定的收入了。
不過這眼前的銀子不賺實在是有些可惜了,她把地上的木屑撿起來,一片一片的放在手裡。至於有些用不上的小木塊兒她就乾脆填在火爐裡了,現在晚上屋裡有些冷,還是得燒火爐的。鎮上也不比鄉下到底都能看到柴火,在這兒柴火也是要花錢去買的。
她捨得花大把的錢去給小七買筆墨紙硯,也捨得花錢給大家買好吃的。可她就是捨不得花錢去買柴火,雖然她在現代冬天也是要交取暖費的。不過想着爲了柴火花錢她心裡總是不太舒坦,村子裡明明有免費的柴火,爲什麼到了鎮上就得多一筆開銷呢?
趙巡正在後院作畫,現在已經是深秋了可他還穿着一身淡薄的外衣,一陣涼風吹過衣衫緊緊的
貼在他的身上。他拿着筆的手也隱隱有些顫抖,阿福實在有些看不過去了,忙道:“公子,天氣實在是太冷了,不然奴才去給您那一件披風過來。”
趙巡放下手中的筆轉過頭看着他,目光中多了幾分的責怪:“現在才什麼時候就穿披風了?那等冬天的時候要穿什麼?”他從小就非常怕冷所所以在這個季節不敢穿的太厚就是怕冬天不知道穿什麼了,阿福有時候也很佩服他的理論,不能因爲怕冬天冷就在秋天受凍啊。
“對了,蘇姑娘家裡那邊有什麼動靜嗎?她現在可是攥着那批木頭呢,她現在可是我的貴人啊。”他別的到不擔心就是擔心那批木頭,如果外界有什麼影響的話萬一她不能好好雕刻木頭要怎麼辦?所以他就派人在蘇家外面看着,要是有什麼動靜他也好第一時間知道了。
阿福撓了撓腦袋,嘻嘻的笑了兩聲:“公子,您什麼時候也開始管別家姑娘的閒事了?不過要說鬧事的還真有,就前兩天好像有個老婦人和一箇中年男子找上門去了,在門外鬧了很久最後是蘇姑娘把那人給趕跑了。”他們的人一直在外面看着,因爲覺得那是別人家的家事所以他們纔沒有上前。
趙巡點了點頭算是知道了這件事。擡頭看着今晚的月亮勾了勾脣角:“那批木頭怎麼樣了?”他最擔心的並不是人而是那批木頭,阿福派去的人也沒有進門所以不太清楚,茫然的搖了搖頭。趙巡也不繼續追問就等着明天早晨在過去看看了。
翌日。天還沒有大亮趙巡就乘着馬車來到蘇家門口。雖然天還很早但很多人家的煙筒都已經開始冒煙了,大家都開始煮飯了。趙巡吩咐阿福去叫門。過來開門的是林秋蘭她也剛剛起來沒多久,昨晚小丫有些不太舒服她一直哄着女兒入睡,昨天睡得晚了所以今天起得就晚了。
她看到阿福身後的趙巡,趕忙彎腰行禮:“趙公子。”她一眼就認出了趙巡的身份,趙巡從馬車上下來朝着她點了點頭:“我是來看我那批木頭的,順便來看看你們,還給你們帶了一些東西。”他說完朝着身後的阿福使了一個眼色,阿福從馬車上把東西拿下來。
阿福從車上拿下了兩個油紙帶子交給林秋蘭,林秋蘭笑着接過趕忙讓他們進去。
昨天晚上小丫有些不太舒服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好利索,阿晏正抱着她給她講故事呢,雖然她不太舒服可也眨巴着眼睛認真的聽着。趙巡看她懷裡的小姑娘也覺得可愛:“這小姑娘長得可真可愛。”他笑着誇獎了一句,眼中多了幾分的寵溺。
阿晏看他來了趕忙將小丫放下過來招待他:“趙公子這麼早就過來了?吃飯了嗎?留在這兒吃飯吧,那批木頭我已經雕好了,您看看要是有什麼不滿意的我在改改。”她說完就要去房間裡拿那批木頭,趙巡皺着眉頭看房間裡的火爐,問道:“這個時候你們就燒上火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