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豪華婚車抵達之前,一輛專用自動鋪毯車作爲先導,將兩百多米長的紅地毯從會場的入口處一直鋪到了噴泉花園這邊兒,在鋪設紅地毯的同時,車上還有一個鮮花噴灑器,將各色玫瑰花瓣噴出來,撒到了地毯上面作爲裝飾。
緊接着就是兩輛攝像車跟在後面,一左一右進行取景,還有一架輕型的直升機在婚禮現場上空盤旋着,實施航拍,以求立體地再現婚禮現場。
受邀而來的嘉賓們此時都離開了座位,不約而同地圍聚到紅地毯兩側的警戒線之外。
第一輛豪華婚車在距離花園有一百米的距離處停了下來,車門滑開,一男一女身着婚紗禮服光鮮照人地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哦,新娘子好漂亮啊!”旁邊有人立刻驚歎道。
“陳總,你搞錯了,那是伴郎和伴娘!你沒有看到人家胸前的標誌嗎?”有人立刻糾正道。
果然,大家注意看了一下下車的男女胸前的標誌,金絲編制而成的標誌確實就是伴郎和伴娘兩個字,不過大家也看到了,僅僅是伴郎和伴娘,這一套行頭置辦下來,就怕不止幾千萬了,尤其是伴郎和伴娘身上所配置的那些精品首飾裝飾品們,無不是星光璀璨,以純色的鑽石和金線精心打造而成,歐式的王冠上面所鑲嵌的鑽石裝飾價值超過了兩千萬,而伴郎的手中則握着一根權杖,頂端的一顆雞血石通紅通紅的,老遠就可以看出價值不菲。
有識貨的人立刻認出來了,這隻權杖是當年拜占庭帝國皇帝希姆拉達利一世加冕時所用的那一根,也是迄今爲止列入了十大珍貴權杖名單裡的其中一支,無價可估。
不過伴郎和伴娘的身份自然也不同,正是範康和肖薔兩個人。
範康自然沒有穿得像新郎那麼拉風,但是立領的黑色賭神披風襯上他比較俊朗的外表,以及臨時弄來裝點斯文的金絲眼睛,倒是先得整個人比較有氣質一些。
肖薔的一身裝扮則引來了無數的閃光燈的焦點,一時之間不斷亮起的燈光竟然要比明媚的陽光還要晃眼。
“好在之前有過準備,否則光是這些閃光燈,就讓人睜不開眼了。”肖薔挽着範康的手筆,一邊兒擺出最優雅的姿態,一邊兒小聲地對範康說道。
“都是無病搞出來的這麼多名堂,累不累啊?我從昨天晚上就被他抓起來搔擾,今天這一套儀式走下來,立刻就回家睡覺去。”範康回答道。
範康算是一個懶人,並不是說他有多麼懶,而是從心態上來講,並不喜歡這種喧囂的大場面,也不喜歡整天忙於商務事業,有點兒時間全都打發在享受上面了,他一年當中的收入,倒是有一小半兒全都散出去了。
他跟肖薔兩個人算是先導,接着一輛加長的婚車停了下來,上面陸續走下來三十六名男女花童,都是很招人喜歡的那種,分成了兩排跟在了範康和肖薔的後面,在距離噴泉花園五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第三輛超長的婚車停了下來,這是一輛非常高的婚車,看上去倒像是雙層巴士一樣,但是外形卻是普通轎車款式,看上去非常怪異,當車子停下來之後,前臉突然掀開,就好像是登陸艦一樣,接着裡面探出了一道五米多長的金屬舷梯。
範婷和韓礎兩個人站在自動舷梯之上,任由自動舷梯緩緩降下,感覺有點兒火星人下飛船的味道,看得衆人都有點兒瞠目結舌,不知道這麼拉風的婚車到底是哪裡搞來的?
不過立刻就有人介紹說,這車是範氏汽車製造公司特別爲範婷的婚禮量身打造的,並沒有對外發售,但是看今天婚禮現場的關注程度,估計這種車很有可能在小範圍之內流行起來,當然了,肯定是提前打招呼進行量身定製的,一般小老百姓也用不起這個東西。
隨着範婷和韓礎踏上了紅地毯的那一刻,莊嚴肅穆的音樂就響了起來,爲了加強音樂效果,範無病還讓人專門從德國弄來了兩架碩大無朋的管風琴,並在周圍用金屬牆構造出一個巨大的迴音壁來。
當管風琴的聲音響起,引起的巨大共鳴聲讓身臨其境的人們感到了熱血沸騰,心靈受到了極大的震撼,而演奏管風琴的琴師則是從梵蒂岡請來的正宗神職人員,具有主教的頭銜兒。
接下來就是臨時充任唱詩班的上百名歌手們開始了幾首預定曲目的演繹,大家都是行內翹楚,當拿起樂章吟詠起來的時候,要比普通的唱詩班所帶來的感受強大太多了。
範婷和韓礎兩個人也是有點兒緊張的,雖然範婷當老總已經有很長時間了,也見過太多的商政兩界的要人們,但是像今天這樣被上千名商政兩界的要人們圍觀的情形,還是首次,再加上今天本來就是一個意義重大的曰子,難免會有些心怯,再加上範無病刻意營造出來的這種場景的渲染,實在是有點兒快壓不住場了。
好在大家都激動萬分的時候,音樂聲漸漸地小了下來,大家的情緒也開始迴歸正常。
在花園裡面,新郎新娘的長輩們齊聚一堂,笑容滿面地看着即將走過來的兩個新人。
假使是按照兩家老人的本意,是要採用中式婚禮儀式的,但是那樣一來,礙於範亨現在的身份,就不好處理了,因此範無病就非常果斷地採用了西式婚禮,這樣大家只需要在旁邊兒看着觀禮即可,倒是不需要走那些繁文縟節。
而這樣一來,作爲特邀嘉賓的那些中央領導們,也可以全程參與,賣足了範亨一家人面子,否則的話,倒是不好來捧場,因爲那樣太繁瑣太招搖。
範亨兩口子則是陪着親家和中央大員們在那裡觀禮,交好的這幾位諸如朱老闆、總後勤部的張部長、經常來往的幾位中央委員等,都有賀禮相贈,大家坐在那裡看着新人走進了花園,來到了用鮮花搭建起來的臺子上。
此時大家的心裡面都有一個疑問,就是什麼人才有資格爲這樣盛大的婚禮主持儀式呢?
就在衆人紛紛猜測的時候,唱詩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一隊神職人員約有四十餘人,身穿各色服飾從花園的後面緩緩地走了出來。
在場的人中,除了國內的很多商政兩界的人物,還有不少外國政要們,這些人看到了出現的隊伍之後,立刻發出了驚叫聲,繼而形成潮水般的轟動,爆發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這是——”在場的幾位見多識廣的人物頓時呆住了,“羅馬教皇的儀仗隊啊!”
前面出現的正是教皇儀仗,他們很年輕,有着俊俏清朗的儀表,神情凝重,舉止矜持,手執經幡、手端神器緩緩而行。教皇儀仗隊員的挑選十分嚴格,必須是瑞士人、天主教徒、單身、身高174釐米以上、而且沒有鬍子。每年5月6曰,新儀仗隊員都要在梵蒂岡宣誓,以紀念1527年5月6曰爲保衛教皇而犧牲的147名瑞士士兵。
在這白色寬衣長袍的梵蒂岡隊伍中,一位長者令人矚目,雖然他的旁邊也有與他年齡相仿的人物,但惟有他峨冠博帶,披着金銀法袍,戴着鍍金的三重青銅冠,顯得非常莊重,正是羅馬教皇保羅二世。
雖然國內的很多人都對宗教不以爲然,且對教皇保羅二世道聽途說,但眼前這位老人的雍容自若,風度翩翩絕非常人所比,確實有點兒鶴立雞羣的樣子。附近的嘉賓當中不乏信徒,看到教皇親臨,不由得情緒更加熱烈,有的聲嘶力竭地喊叫着,有的把手伸向天空祈禱着,顯然是沒有料到這種場景,喜出望外。
在場的中央大員們對此也感到有些茫然,之前大家並沒有接到保羅二世會出席範婷的婚禮的消息,也沒有料到範無病居然能把這個[***]分子給弄來主持婚禮,真是有點兒措手不及的感覺。
但是考慮到大家現在都是以個人身份出席這個婚禮的,而且都是遮遮掩掩的,倒也不好做出什麼過激反應了,畢竟這只是私人場合,沒有必要把事情弄得太僵化了。
按照天主教的婚禮議程,新娘一定要穿白色的婚紗,頭飾鮮花,手飾等都很講究,新郎也應該穿燕尾服,繫上紅色或黑色的領結,這才與教堂婚禮的氣氛協調,並且要在《婚禮進行曲》的伴隨下,由新娘的父親攜領女兒,緩緩地走向聖靈前,把她交付新郎,婚禮開始。
然後由神職人員佈置祭臺,新郎新娘跪凳,準備一個盤,聖水,新婚夫婦齊集教堂門口,更衣就緒,琴師準備完畢。神父、輔祭在祭臺前等候,證婚人就位。
司儀宣佈婚禮開始,琴師奏樂,即《婚禮進行曲》,新人穩步前進,到祭臺前跪下。然後神父開始主持婚禮,琴師奏背景音樂《聖母頌》。
接着司禮會宣示讓新婚夫婦、擁抱示愛,大家鼓掌。之後新人跪下拜謝天主,起立拜謝神父、拜謝證婚人、拜謝雙方父母、拜謝來賓及朋友、工作人員,然後照相留念。
但是今天的情況顯然是有點兒不一樣的,首先範婷和韓礎之前並不是天主教徒,而且現在的場景也不是在教堂之內,而是臨時搭建起來的祭壇,再有一點非常重要,就是主祭的教皇保羅二世,輔祭的也是紅衣樞機主教,規模是空前的。
按照以前的標準,這個待遇是隻有皇帝在加冕或者結婚的時候,纔有可能享受到的。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梵蒂岡與大陸並沒有建立正式的外交關係,之前在意識形態上一直是處於比較對立的狀態的。
保羅二世出生于波蘭,是歷史上第二位不是意大利人的教皇,他立場比較[***],前蘇聯總統戈爾巴喬夫曾說過,沒有教皇鐵幕倒不下,而很多前蘇聯共和國也持有這種觀點。
不過今年一月,保羅二世訪問了同爲社會主義國家的古巴,對古巴態度友好。他批評美國長期對古巴實施禁運,傷害了古巴人民,此行使他贏得了古巴政斧與人民信任,也幫助古巴天主教徒獲得了更多自由,他也批評了走極端的企業資本主義。
保羅二世的身體並不好,在經歷了兩次預謀暗殺和癌症的威脅之後,他的健康情況越來越差,最近幾年當中,不但從大腸裡移除了一個腫瘤、肩膀也脫臼過、前年有切除了闌尾。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他能夠來到範婷的婚禮現場親自做主持,顯然是衆人所沒有預料到的,一般的王室成員也求不到這個機會的。
教皇是終身制,前任教皇去世後,由世界各國紅衣主教組成的教皇選另選新教皇。選舉教皇必須嚴格按照中世紀以來的傳統方式進行。選舉採用互選方式,得票超過三分之二者當選。事先不提候選人名單,所以往往需要多次投票纔有結果。
選舉期間,有關選舉的情況絕對不得外傳。爲等候選舉的結果,成千上萬的信徒聚集在西斯廷教堂外面的聖彼得廣場上,眼睛盯着西斯廷教堂的煙囪。裡面每投票一次,煙囪便冒一次煙,若冒出的煙是黑的,就意味着選舉尚無結果。若煙囪升起嫋嫋白煙,就表示新教皇已選舉出來。
教皇曆來都是意大利人,但教皇哈德利亞六世是個荷蘭人。非意大利人當教皇引起一場軒然大波和悲劇。當時的羅馬人認爲讓一位非意大利人當教皇是離經叛道。羅馬人衝進西斯廷教堂,用石頭和棍棒把參加選舉教皇的紅衣主教們揍了一頓,還把教堂內值錢的東西搶劫一空。
碰巧,那時鼠疫正在歐洲蔓延,這位窮木匠家庭出身的教皇更是成了衆矢之的。一年零八月後,這位教皇莫名其妙地死去。羅馬人非但不服喪,反而像過節一樣大事慶祝。
事過四百餘年,一九七八年當選的教皇約翰保羅二世並非意大利人而是波蘭人。消息傳出後,聚集在聖彼得廣場的十五萬羣衆十分驚奇,議論紛紛。
然而,這次選舉結果並未引起風波,相反,保羅二世在聖彼得寺院的陽臺上露面時,受到了傳統的熱烈歡迎。
今天保羅二世能夠出席非邦交國的一對新人的婚禮並作爲主祭,實在是令人感到驚異,尤其是現場的很多外國人都是天主教信徒,更是感到這其中有些不尋常的意義。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