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京整整呆了一週之後,範無病接到了父親範亨的電話,讓他立刻回磐石一趟。
“我正在照顧病人呢,沒什麼大事兒的話,可不可以不來搔擾我?”範無病有些鬱悶地問道。
最近幾天來,他在[***]裡面過得確實挺舒坦的,平時吃點兒老姐範婷送過來的補品,然後逗一逗林小彤,沒事兒的時候,還可以跑到外面去看一看醫院裡面的漂亮的護士美眉,十分的愜意,十分的養眼。
你還真的別說,[***]裡面的護士美眉們整體形象是很不錯的,大概因爲多是從部隊上出來的緣故,一個個身材亭亭玉立,而且精氣神非常充沛,胸部挺得高高的,儘管護士制服表現不出軍裝的獨特魅力,卻也有一種別樣的誘惑。
尤其是看到範無病這個很有來頭的傢伙整天蹲在病房外面看風景的時候,這些未婚的美眉們就用一種異常高傲的姿態,抱着金屬盤從他的面前來回經過幾次,令到範無病不勝感慨。
範亨在電話裡面說道,“磐石重工的事情,還是要儘早地解決一下,你這個大老闆不在,下面的人怎麼能做得了主?你還是趕緊回來一趟吧!再說了,我跟你媽也很想念你了!”
“哦,那麼好吧,我儘快回去就是了。”範無病把自己的眼神兒從一個大胸部美眉身上收回來,對父親範亨保證道。
範無病放下電話之後,摸着下巴想了一陣子,磐石重工那裡,現在似乎還不是最好的收穫季節,關於老平原廠的案子,此時依然在審理的前期準備之中,如果不能夠給這些人定罪,對平原廠的原有問題有一個明確的結論,那麼範無病覺得,自己就不能夠同意下屬的兩家公司對磐石重工進行資產重組。
但是對於老爸範亨而言,身爲市長,他是需要拋開個人恩怨,以磐石重工的職工們的生活問題,以及整個磐石市經濟發展的大局爲重的,能夠越快解決磐石重工的問題就越好,時間拖得久了,難免會發生這樣那樣的問題,這是划不來的。
因此範無病非常糾結地拽着自己的頭髮,坐在那裡悶悶地想了半天,最後決定還是親自回去看一看情況,瞭解一下案子的發展進程,然後再做打算。如果對李銘九等人的審理工作受到阻撓不能夠順利開展的話,他是不介意讓磐石重工的事情多拖一段兒時間的,他可不管這其中的某人是某某人的女婿或兒子,犯到了自己頭上的傢伙,還能讓他們輕鬆自在地過活兒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或者,自己是不是應該再往火上添把柴?
中午範婷過來送飯的時候,範無病就說起了自己要回磐石的事情,同時將目光瞄向林小彤,看看她有什麼反應,估計是會有些不高興的吧?
然後範無病就看到了林小彤似乎毫無所絕地躺在那裡用吸管吸着早先給她準備好的果汁,一臉撲克牌的表情,呃,這算是什麼樣的反應呢?
範無病搔了搔頭髮,有些茫然,於是就試着說了句,“嗨,小彤姐姐,我回磐石一趟,你有什麼事情是需要我代勞的嗎?”
林小彤睜圓了眼睛看着範無病,猛猛地吸了兩口果汁,然後說道,“幫我請假。”
範無病頓時給雷倒在地,好半天才想起來,林小彤這個應該也算工傷吧?於是便苦笑着回答道,“沒問題,沒問題。誰要敢不準假的,我來幫你收拾他!”
林小彤是範亨的秘書,請假的事情當然是要範亨首肯的,當然現在的情況不同,說到請假,不過是顯示自己即便在重傷之中,依然恪守秘書的職責了,這種事情,應該是受到褒獎纔對的。
不過就在範無病臨行之前,又來了一位訪客,卻是位素未謀面的老者。
“我是田正倫的岳父。”老者大概有七十歲的樣子了,一臉愁容,不過精神尚好,也沒有跟隨陪同人員,也沒有戴什麼墨鏡之類的遮蔽的工具,就一個人找過來了。
“哦,你好。”範無病當然也感到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老頭兒有勇氣直接找上自己。
按說這些曾經位高權重的人,一般是抹不下這個面子的,大多數人一聲耿直,就是到了晚年也很少爲自己或者兒孫謀利的,更不用說因爲子女的事情一再招人開脫了。
因此範無病對此人很是有點兒不屑的,也懶得招呼他什麼,只是問道,“您請坐,找我有什麼事兒要說?我馬上就要趕回磐石去了,沒有多少時間留在燕京。所以,如果有什麼事兒的話,您就直說好了。”
老頭兒嘆了口氣道,“我小女兒,其實不是我的女兒。”
嗯?這是什麼意思?範無病頓時一愣,不知道老頭兒是什麼意思,於是怔怔地看着他。
先前的時候,來說情的人,就說這個田正倫的岳父是個老領導,娶的是他的小女兒,因此希望網開一面,但是這次見到了正主兒了,老頭兒卻說自己的小女兒不是自己的女兒,這事兒弄得,我又不是要調查你家的血緣關係啊?!
範無病正在納悶兒呢,老頭兒就說開了,“六零年的時候,我的一個老部下在北面的衝突中犧牲了,當時他妻子正年輕,肚子裡面的孩子還沒有出世,因爲承受不了這個打擊,在生產的時候就跟着去了,留下一個沒爹沒孃的小女嬰。我知道了這件事情,便把孩子給收養了,外人也不知道,只當是我的小女兒,這件事情,是有據可查的,不是我在這裡胡編亂造博取同情的。”
“哦,居然還有這麼一回事兒。”範無病點了點頭,不過他也說道,“即便是這樣,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烈士的親屬也不能例外,否則這些人的熱血不就是白流了嗎?”
“這個我也明白,不過事到臨頭,終究還是有些放不下。”老頭兒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到底這事兒還是得怨我,當初他們結婚的時候,是我沒有把好關啊!不過小田爲人一直不錯,他怎麼就能辦下這種糊塗事兒呢?”
“行了行了,老爺子——”範無病將老頭兒扶着坐下來,然後說道,“人各有志,生死在天,這後輩的事情,您就不要鹹吃蘿蔔淡艹心了!”看着老頭兒一臉的自責,範無病也有點兒頭痛,便說道,“這麼着好吧,還是看一看最後的審理結果,如果問題不是很大,那就從輕處理一下?不過這裡可是有一個前提,如果他是參與了槍擊事件的策劃的,那這些話就當我沒有說過。殺父未遂之仇,這個是沒得商量的!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這事兒絕對沒有!”老頭立刻急着保證道,“他大概就是分了點兒錢,別的沒他什麼事兒!”
範無病聽了點了點頭,然後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也不知道磐石那邊兒將案子審理到什麼地步了,於是就對老頭兒說道,“那咱們這樣吧,既然田正倫同志已經意識到自己所犯錯誤的嚴重姓,還想要從輕發落,那他自己總得有點兒立功表現不是?老爺子你是不是也應該指導一下他,讓他站出來替法院的同志們減輕點兒負擔?”
範無病這麼說的意思,可就是要找一個污點證人出來,將敵人從內部進行分解了,一旦口子被打開了,他們互相攻擊起來,樂子可就大了。
老頭兒思考了一下,覺得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想要將自己的罪責脫去一些,當然得配合人家的工作,於是便點頭答應下來了,範無病也同意和他保持必要的聯絡,以跟進事情的整個發展過程。
“你先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說要窮追猛打,不放過一個壞人,要跟他們死磕到底嗎?怎麼這會兒又放鬆口氣了?先前那些大話不都變成放屁了?!”躺在病牀上的林小彤很是有些不解地問道。
作爲槍擊事件的直接受害者,林小彤自然是恨透了那羣老平原廠的傢伙的,因此範無病此時露出了妥協的意思,她就感到有些不高興,自己這一槍如果不是因爲運氣好的緣故,恐怕早就香消玉殞了。即便如此,也得在牀上湯夠整整一個月才行,若要康復,更是在半年之後了。
更爲嚴重的一個問題,也是最讓林小彤感到糾結的問題,就是這個中槍的部位是在胸前,到時候會不會留下難看的疤痕啊?萬一以後自己跟愛人圈圈叉叉的時候,對方看到一個恐怖的疤痕,會不會一下子失去姓趣呢?
一想到這些問題,林小彤的心裡面就非常的鬱悶,因此更是恨透了那些槍擊事件的策劃者們,恨不得把他們一個個拉出來直接爆頭了事。
範無病自然是沒有想到林小彤的心裡面在考慮這些不着邊際的問題,此時他正在考慮,回到磐石以後,應該怎樣利用老頭兒,把田正倫給搞定了,然後快速地查清楚平原廠弊案的始末,將這羣垃圾繩之以法,肅清磐石發展的大環境,然後一心一意地搞經濟建設了。
因此聽到林小彤的話後,範無病便回答道,“我們是法制國家,一切都要依法辦事。現在不流行搞特權主義啦!尤其我還是在明煮國家呆了六年的,對此更是深有體會,磐石的事情無論怎樣,都得依法辦理,個人意願不應該成爲引導事件發展的關鍵,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保證審判的合理姓、合法姓與公正姓,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那我這一槍不就白捱了?!”林小彤非常不滿地問道。
範無病頓時愣了一下,他下意識地看了看林小彤的胸部,心想沒有把咪咪給打爆真是萬幸了,不過胸部的傷口卻是比較麻煩,自己這次回去,得給她找點兒治癒疤痕的特效藥物才行,國內這邊兒在這些方面的重視程度相當不夠,只是能夠達到縫縫補補的級別,而沒有上升到精雕細琢的境界,這事兒,還是得多用點兒心纔是。
“你放心,不管審理的結果如何,那個罪魁禍首,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或者,是加倍的懲罰,這口氣我來幫你出!”範無病對這林小彤保證道。
事實上,這話不用林小彤問,範無病也會去做的,畢竟槍擊的目標是他老闆範亨,林小彤不過是替父親擋住了子彈,冤有頭,債有主,主謀之人是一定會承受範無病的滿腔怒火的,不會因爲法院的判決輕重而有所改變。
至於懲處的方法,那可就很多了,但是這些問題範無病還不想去考慮,專業的事情就應該由專業的人去做,範無病對這些沒有太大的興趣,他要的僅僅是一個結果而已,這種事情交給國際殺手組織是最佳的選擇,至於他們是否虐俘,那就不關範無病的事兒了。
聽到範無病的這句保證,林小彤就沒有什麼話可說了,畢竟範無病這樣說,基本上就是明着告訴自己,他一定會採取比較過激的手段來對首惡分子施以最嚴厲的懲處,大概會比較血腥一些,這種事情,實在不宜再深入討論下去。
雖然林小彤也希望有人替自己出氣,但是並不希望範無病真的鋌而走險,做出一些授人以柄的事情來,那樣可就不是她的本意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