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本來聽說很多人要離職是打算留下這些人的,畢竟合併公司本身就是一個大的變動,如果弄得人心惶惶的,那就會很大程度的影響生意。在緬甸他現在時機佔領的撣邦這方面需要大量資金購買武器,購買各種物資,讓臨時政府運作的時候,金錢就代表着一切。
不過現在他的想法變了,都是金玉閣的元老,這是倚老賣老嗎?
想到這裡張揚的臉色難看了起來,鬆開了文件。
黎千惠本來還要再說,可是看到張揚有些鐵青的臉感覺到了不妙,停下來了。潘慧暗地裡搖頭,這個黎千惠還是沒有轉變過來啊,現在金玉閣已經不在了,她們實在博古齋做事,如果連這個都沒有弄清楚,還站在金玉閣的角度考慮問題,張揚怎麼可能高興?
恐怕這個變數要多了。
想到七八個店長離職的景象,潘慧露出了苦笑的神色。張蕾則暗自偷笑,現在她跟黎千惠是競爭的關係,本身博古齋的店就是接受的金玉閣的,很多都是金玉閣的老人,她還擔心在競爭中落後,現在不用有這個擔心了。
果不其然張揚道:“品牌掛起來,將來公司發展起來了,等你的姑姑消氣了,我們在考慮怎麼運作這個品牌。至於這些人要辭職,沒問題,誰要離開就離開,我全都批了!”
黎千惠傻眼了,她跟張揚接觸的時間也不算短了,知道張揚並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看看他的公司就知道了,凡是跟他創業的老人都得到了重要。當初博古齋裡那些店員,出了張蕾升的跟火箭一樣,其他人也都當了店長。
原以爲張揚會想辦法安撫這些元老的,可是怎麼會這樣?
張揚站起身走了幾步道:“我現在明白爲什麼那些開國功臣都不得善終了,一個個太飛揚跋扈了。他們以爲自己是誰?竟然還要要挾我!現在金玉閣是我的,他們一個個拿着我的工資,掉頭來還要威脅我,你認爲這樣的事情可以放縱嗎?”
黎千惠打了一個激靈,說不出話來了。
果然張揚繼續道:“記住了現在金玉閣已經被博古齋收購了,他們掙得都是我張揚的錢,拿我的錢就要爲我做事,否則給我滾蛋。既然他們對金玉閣有感情,那就當陪葬品好了!”
辦公室裡一片安靜,誰也沒有開口,靜靜的聽着張揚在那裡發號施令:“潘慧,聯繫獵頭公司,做好挖人的準備。只要有人辭職,我就批准,那就找人。找不到的就從店裡提拔!”
“好的,我馬上去準備!”潘慧道。
“張蕾,你回去巡視南方所有的店面,穩定住局面,誰這個時候給我惹亂子,立即彙報上來,覈實之後,立即處理。”張揚道。
張蕾臉色也嚴肅了起來,這可能是大換血啊,用力點頭道:“我知道了,這就去準備!”
“對了,潘慧,讓蔣黎黎擔任博古齋的人力資源總監,全權處理人事的情況。她不是一肚子的怨氣嗎?就讓她去發泄,你替我告訴她,博古齋就沒有不能開除的人,讓她放開手幹。”張揚連連發布命令。
黎千惠聽得心漸漸寒了起來,她忽然想起來當初在騰衝的身後,張揚就說過不行的人不聽話的人早點處理掉。想來那個時候他就看不慣金玉閣的管理方式跟複雜的人際關係。自己還這麼說,不是自取其辱嗎?
可是想到那麼多跟自己有關係的老人,就這麼被清理出去,她還是有些不忍心,等到張揚說完後,黎千惠猶豫起來,要不要開口。
張揚轉頭看向黎千惠道:“千惠,麻煩你回家告訴你那些叔叔嬸嬸姑姑大爺的,拿了我的錢就給我滾得遠遠地,誰再敢朝博古齋伸手,我就讓他們怎麼吃得怎麼吐出來。不想賣跟我說,老子還沒有付錢,時間來得及!”
黎千惠臉色蒼白的道:“知道了,我回去就會提醒他們!”
“好了,就這樣,你們繼續吧,我先走了!”張揚起身道。
“老闆,等一下!”黎千惠猶豫了一番,還是站了起來。
張揚眼神冷酷的看着她道:“你有什麼事嗎?要是給他們說情那就沒有必要了,他們對金玉閣有功,對我博古齋沒有。就算有,觸及我的底線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黎千惠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這些人的做法不對。不過這裡面有一些是技術骨幹有一些是手藝師傅,這樣的人才不好找。我想去勸勸他們,畢竟留下他們來,對公司的發展是有利的。”
張揚盯了黎千惠一會,看到她的眼神沒有閃避,知道她說的是心裡話,才點點頭道:“那就給你一個機會!二十四小時內,主動將辭職信撤回的,就給他們一個機會,其他的沒有理由全部開除。那些技術人才記得去找律師,他們掌握的是我們公司的核心技術,離開後三年內不許從事相關的工作,否則的話告死他!”
說完張揚這才走了出去。
等到張揚離開了,黎千惠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感覺到渾身的力氣都要被抽空了,這些都是最終於黎家的老人,他們要是都走了,金玉閣的印跡真的一點都留不下來了。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張蕾衝着潘慧打了個招呼,帶着甜蜜笑容離開了辦公室。這回自己的家人有地方安排工作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道理是免不了的,重要的職位不想,就是普通的售貨員都行,要知道現在市場實在是太好了,站在那裡就是賺錢啊!
潘慧安慰的拍了拍黎千惠的肩膀道:“黎小姐,我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我提醒你一句,認清楚現實,這裡是博古齋不是金玉閣,你一口一個金玉閣老闆怎麼能受得了。再說了,金玉閣曾經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雖然就一次,但是已經足夠了,老闆當然要防患於未然了。”
黎千惠喃喃的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不想金玉閣的牌子就這麼消失,難道沒有一點的辦法嗎?”
說完哀求的看着潘慧。
潘慧猶豫了一下道:“那我指給你一條路,至於做不做就是你的事情了!”
“你有辦法?快說,快說!”黎千惠就像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黎千惠對黎家的人已經失去了信心,但是金玉閣這麼多年都一直陪着她成長,她真的不想這個一直給她美好回憶的珠寶店消失。
“老闆對於自己的女人總會寬容一些!”說完潘慧就走了。
黎千惠開始還沒有明白,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會議室裡只有她一個人了?女人,他的女人,這是要我去做張揚的情婦?值得嗎?
黎千惠的心一下亂了起來。
人都是自私的動物,不傷害自己的前提下,黎千惠自然會爲了金玉閣盡一把力氣,可是當真的對她自身造成傷害的時候,她也猶豫了。要知道她現在也是身家數億的白富美,用不着委屈自己。
這就像那個華夏版大爺的笑話一樣,記者問:大爺,如果你有十畝地,願意把一半的收成獻給蕩嗎?大爺:我願意!記者:那如果是兩棟別墅,你願意獻出其中一棟嗎?大爺:願意!記者:如果有兩部車呢?大爺:願意!記者:那中一百萬元大獎呢?大爺:願意!記者:有兩頭牛呢?大爺:不願意!!!記者不解的問:爲啥田、別墅、車和獎金都願意,牛倒不願意呢?大爺說:我真的有兩頭牛!
而這就是現實,黎千惠的心不確定起來,她這才發現自己沒有想想象中那麼愛金玉閣,起碼沒有到超過自己的程度,她不由的苦笑起來,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淚。是不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黎家的人才都做了這個選擇呢?原來我也一樣,是一個自私的人,只是隱藏的比較深,自己都沒有察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