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看着那個若隱若現的人影就道:“注意他的雙手,他不是nick,大家小心了。”
我下意識去看那個人影的雙手,隱約中可以看到他那奇長的手臂,已經誇張得垂到了膝蓋的部位,而且他的身高起碼比普通人高出兩個頭,差不多有兩米多,印象中那個nick肯定沒有這個人影高,而且手臂也沒這麼長。
“我X,長臂過膝,劉玄德呀這是!”鬍子咔嚓一下拉上槍栓:“爺是曹丞相帳下摸金校尉,這回碰到死對頭了。”
沒人理會鬍子,都緊緊地盯着那個人影,緊張的要命。
“關叔叔,怎麼辦?”於蘇已經急了,老爹擺手道:“不要開槍,我去看看。”說着,老爹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一步。
誰也沒有動,神經緊繃地看着,隨着老爹的慢慢逼近,那個人影附近的霧氣開始滾動起來,我們誰也不敢輕舉妄動,老老實實地在那盯着人影。但是誰也沒有注意到,隨着老爹和我們的距離拉開,我們身後的霧氣也在悄悄逼近,當我猛然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忽聽背後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所有人都炸了,紛紛轉身開槍,身後的霧氣劇烈地翻滾起來,只看到一條血注噴了出來,那個老外已經無影無蹤。
那黑哥應該跟這個老外交情不淺,一看到他遇難,立即漲紅了眼,大叫着開着槍衝進霧氣,於蘇大吼不要,另一個老外忙去阻攔,但是黑哥如同瘋牛一般,誰也沒有攔住,瞬間衝進了霧氣,緊接着又是一股血柱噴了出來,鬍子大叫趴下,然後一個甩手似乎把什麼東西丟進了霧中,我清晰記得當初在湖底神廟時他往棺槨裡丟**的那一幕,瞬間反應過來,大叫着快趴下,一邊猛地把於蘇撲到在地。
轟地一聲巨響,氣浪把霧氣逼退出很遠,而露出的地面上只有兩攤血跡,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其餘的老外畢竟不是幹倒鬥這行的,在文明世界那裡見過這等詭異之極的場面,他們再也忍不住,徹底崩潰了,紛紛大叫着一邊衝霧氣裡開槍,一邊向盜洞的方向猛跑。羅德和於蘇嘶聲力竭地喝止,但是失去理智的老外根本不聽從命令,很快衝進了霧氣之中,於蘇大叫着也要追進去,被老爹一把拉了回來,緊接着就聽霧氣裡又傳出數聲慘叫,那些霧氣就像開了鍋一樣,迅速翻滾起來。
我環顧一下四周,忽然發現有些不對:“那個人影沒了,而且,霧氣似乎稀薄了很多。”
羅鍋就道:“不錯,它們一共抓了咱們九個人,霧氣肯定會稀薄。”我一愣:“這有什麼關係?”羅鍋皺着眉道:“跟你說的一樣,這種霧氣確實是很多漂浮的微生物組成的霧霾,它們只要見到屍體,就會不顧一切地鑽入屍體體內進食,這也是造成鬥屍的原因之一。”
“什麼!”我突然張大了嘴:“這麼邪乎?你是說,這種微生物其實是......一種病毒?”
“可以這麼形容,但不完全。”羅鍋繼續道:“這種東西懼怕陽光,比病毒要脆弱得多,所以它們只能存活在地下,確切的說,它們只能存活在長留侯去過的地方。”
鬍子嘖地一聲:“牛X,長留侯用這種東西來防盜,簡直無敵了我靠!”
阿九道:“未必無敵,這些東西很忌憚關爺的刺青。”
我們看向老爹,老爹拍拍於蘇的肩膀以示安慰,羅德哆哆嗦嗦地問:“老關,要不,咱們先退出去好嗎?”
老爹搖頭:“鬥屍不完全是死人,它們會利用屍體大腦中的記憶來對付我們,外面空間太大,如果九個鬥屍躲在暗處伏擊我們,要比在這裡容易得多。”
“老爹,你看清了沒有,剛纔那個黑影是誰?”我問。
老爹皺着眉道:“沒看清,他的臉上好像罩着什麼東西,看不到面孔。”
看不到面孔!我猛然想起了壁畫上那些沒有面孔的人,心裡頓時一個激靈,一股不祥地感覺涌上心頭,牙根都發起了抖。
此時隨着霧氣的稀薄,我們隱隱約約中看到霧氣裡面密密麻麻的立着不知多少根柱子,羅鍋就道:“這種奇門遁甲在霧氣的配合下才能迷惑我們,所有人注意,千萬不要掉隊。”當即取出指北針看了看,向左邊一擺手:“往這邊走。”
鬍子就道:“如果這裡設置了磁場,恐怕指北針不管用。”
我連連點頭,鬍子說的沒錯,在古墓裡設置磁場,是長留侯的拿手好戲,我們當初在這上面吃虧吃的太多了。
羅鍋一笑,轉頭問眼鏡:“你怎麼看?”眼鏡推了一下鏡框就道:“依照我的經驗,長留侯設計過的墓葬,往往越是佈置磁場的地方,越接近主墓室。”
鬍子似乎想起了湖底神廟磁場下面的巨大寶藏,立即雙眼放光:“那還等什麼?走吧。”
羅鍋嘿地一笑,就問老爹:“關爺,你拿注意。”老爹看了鬍子一眼就道:“這小子不安分,阿九你看住他,別讓他壞了事,按林先生說的做。”當即一擺手,讓眼鏡在前面探路。
鬍子拉着臉就道:“他關爺你這話我就不愛聽,咱這不叫不安分,這叫思路活越懂不?”
誰也沒理他,默都默地跟着羅鍋走了過去,阿九拍拍鬍子就道:“別往心裡去哈。”
越過八根大柱子,眼鏡停下來又看了看指北針,然後從左側的柱子轉彎,換個方向繼續走,霧氣雖然稀薄起來,但是方圓十幾米範圍內依然還是迷濛一片,按照事先從外面看到這個建築物的規模,粗略可以算出這裡的空間起碼有一千多平方米,如果這些柱子把這個空間以奇門遁甲的形勢分成若干的迷宮,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真正的入口。
於蘇面色蒼白,已經徹底沒了之前那種大姐大的氣勢,鬍子就在那惋惜:“挺好一個姑娘,姿色也響噹噹,嫁個富二代或者怪叔叔,開跑車住豪宅多好,幹嘛非得幹這行。嘖,要是阿秋肯嫁給我,老子立馬金盆洗手。”
我忍不住就擠兌他:“你丫的太重色輕友,之前還說不找到你兄弟誓不罷休呢,怎麼阿秋一嫁給你你就不幹了?”
鬍子不好意思地一笑:“也是哈,不過我那兄弟最溫柔嫺淑通情達理了,他要是知道我娶那麼個如花似玉的老婆,也不會同意我再下地的。”
我心說得了吧,俗話說物以類聚,就你這刺兒頭,你那兄弟也不會是什麼善茬兒。
正說着,羅鍋突然一擺手停了下來,我忙打起精神,一下子就看到,就在前方不遠處,霧氣迷濛中,那個鬼氣森森的黑影又出現了,就在那靜靜地看着我們。
鬍子立即就炸了:“我靠,不止一個!”
隨着鬍子的驚叫,我環顧一下四周,猛然發現圍着我們較遠的幾根柱子旁邊,都出現了那種人影,粗略地數一下,竟然有九個之多,立即冒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