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子也不願意跟平頭哥多解釋,我知道鬍子的顧慮,平頭哥的出現太過突然,即使他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幹掉了幾個哨兵的爪牙,又說了一大堆有關一些我們還沒掌握的九黎人的信息,但也不能說明這個平頭哥就是我們可以信任的人。
首先,哨兵也好,夜貓子也罷,雖然他們跟小刀一派你死我活鬥了幾千年,但最瞭解敵人的,往往就是敵人,而且他們畢竟同宗同源,只要是九黎人的歷史,肯定都能講得頭頭是道。
其次,還記得進入聖城之前,姜熔帶了個跟我一模一樣的人進來,後來這個人被鳳凰他們帶走了,他們當時說了一些話,我至今摸不着頭腦,但肯定的是,他們想利用那個假扮我的人做一些事情,而這些事也必須我這張臉才能做,可後來我跟鳳凰他們在城中會合的時候,卻沒見到那個假扮我的傢伙,當時突變太多,誰也沒顧得上問。
這也就是說,如果平頭哥是第三個勢力參與進來,他接近我,肯定有更大的目的。
我低聲把自己的想法跟鬍子大概一說,鬍子就撇嘴,你這張臉能做什麼啊?刷微信還是支付寶?你這張臉,也就跟鳳凰入洞房還用得上,別想太多,時間會證明一切,我現在忍着傷痛已經沒閒心聽你下分析了。
我討了個沒趣兒,心中闇火,奶奶的,是我智商被淘寶上架了還是我確實想多了?
想着,我就看了眼平頭哥,他呲牙就是一笑,不用看我,你剛纔說我壞話我都聽見了。
看吧?鬍子嘖地一聲,我就說讓你別逼逼,非不聽,讓人聽到了吧?尷尬不?
我暗罵一聲,你他孃的不是鼻子牛逼嗎?怎麼耳朵也這麼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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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頭哥眯起眼笑了笑,我說我鼻子靈有沒有說我聾,像我這麼能打的人,耳朵不好用怎麼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操,我服!水土不服就服你!我鬱悶地叼了根菸。
既然你還懷疑我,我就說說我們跟哨兵和夜貓子的區別。平頭哥湊了過來,幫我把煙點燃。
拉倒吧!我狠狠吸了一口,你們跟夜貓子的區別不就是你們死了不詐屍而夜貓子死了詐屍嗎?
平頭哥點點頭,這兒說只對了一半兒!其實吧,所謂的夜貓子,並不是我們九黎人,真正跟我們是同宗的,是哨兵,夜貓子只不過是哨兵在外面世界培植的兇器而已,他們可以是任何人,任何血統,盜墓賊居多,因爲盜墓賊多數是沒有什麼道德包袱的。哨兵控制他們的手段,就是通過往他們體內種植化屍蠱卵,這種卵有一種抑制劑,哨兵會定期給夜貓子派發抑制劑防止蠱卵發作,以此來讓夜貓子爲他們死心塌地的賣命。
我抽出一根菸遞給平頭哥,讓他繼續。
平頭哥把煙往耳朵上一別,又從我手裡奪過一根點燃,繼續道:“每一個被哨兵選中做夜貓子的人,都會被改頭換面,簡單點兒說就是整容,變成另一個人在世上行走,一旦他們殺了人,要麼死,要麼就會用更加痛苦的手段再次給他們改頭換面。”
等等!我掐住他的菸屁股:“你說得這些,是真的?”
平頭哥不捨地把煙鬆開:“真的,我保證,而且我的祖先還把夜貓子變臉的過程刻在了古墓的壁畫上,就是爲了提醒九流的人別上了哨兵的賊船。”
我把煙插進平頭哥嘴裡,點點頭,他奶奶的,困擾我這麼長時間的造人壁畫,終於整明白怎麼回事了。
如果平頭哥句句屬實,可想而知,哨兵跟小刀族人鬥了幾千年,縱然後來小刀族人元氣大傷,哨兵恐怕也付出了不少代價。我始終不明白,是什麼樣的分歧,讓兩股勢力鬥了幾千年!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這句話是哪位大神說的我也記不起來了,但歷史證明這句話確實沒錯!即便是兩種不同的意識形態都會有相互融合發展的機會,更別說因爲分歧而崩裂的一個族羣,他們本是同宗,卻能鬥幾千年,聽上去太不可思議了。
其實我們跟哨兵不可能有共同的利益!平頭哥把耳朵上的煙也點燃繼續吸,鬍子嘖地一聲這話太絕對了吧?如果你兒子突然有一天帶着一個哨兵女人回來,那女人還被你兒子搞大了肚子,你是閹了你兒子呢還是弄死你孫子?
操,這種事情不是沒發生過。平頭哥吐了口煙,我們的人叛逃成爲哨兵,或者哨兵的人叛逃加入我們,這在過去的幾千年中是常有的事情,因爲互相分歧的理由,都具備極大的說服力。
我又遞給平頭哥一根菸,他的話,已經徹底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謝謝!平頭哥接過煙別在耳朵上,繼續道:“哨兵跟我們一樣,都打破了人類壽命的極限,所以什麼長生不死啊那都是狗屁,因爲我們雙方都非常清楚,即便打破了壽命的極限,也改變不了自然規律,至於什麼化屍蠱王的卵,雪仙的血,冰魄三者合一能使人長生不老那都是鬼話,那是我們跟哨兵爲了掩蓋我們超長壽命的根源,默契地編造的謠言而已,試問有誰能得到那三樣東西?當年納粹德國的一個特種旅爲了得到這三樣東西,全都折在了大雪山,何況常人?其實我們跟哨兵最大的分歧,是在於那個能使我們長壽的秘密背後的更大的秘密。”
是不是誰掌握那個更大秘密之後,就能決定你們的生死,或者解除你們的超長壽命?我若有所思問。
平頭哥就搖頭,你那是小說裡的腳本,可沒那麼簡單,那個秘密是什麼,除了我們的先首領和哨兵先首領,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我們的猜測,那是一種力量,它既能改變我們的基因而使我們長壽,就一定能做更加牛逼的事情。我們的分歧就在於此,哨兵想利用那個秘密達到更大的野心,而我們則阻止他們,奮不顧身地守護那個秘密,這也是爲什麼,我們的每一任首領都叫守陵人的緣故。
等等!我打斷平頭哥,你說的是,知道那個秘密是什麼的人,是先首領,爲什麼是先首領?爲什麼不是現首領?是你有口音還是我耳朵聽錯了?
鬍子伸出三根手指頭,我幫你數着呢,這回是三個問題,比以前少了。
平頭哥看着鬍子無奈笑笑:“你們沒聽錯,是先首領,因爲先首領去世後,並沒有把那個秘密傳給現任首領,讓我們意想不到的是,哨兵的先上領去世,也沒有把秘密傳給他們的現任首領,似乎這兩個老傢伙是商量好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