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 雪晶華·你的掌心·大地之光(2)
一片雪花飄落在傑西恩雅那頭飄逸的過腰長上的時北終於趕到了隊伍的前衛所在的位置。
出的時候爲了應付突狀況,徐向北給自己的隊伍安排了後衛前衛側衛,分別交給了傑西恩雅、提娜迦、安娜和梅加耶拉帶隊。可不管是徐向北還是他下面的人,稍微有點軍事頭腦的都清楚的知道真出什麼事這安排一點用沒有,因爲此刻徐向北一行的戰力和之前橫行天上的那個有翼死神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此刻月光舟唯一能夠依靠的遠程武器就只有普通火藥槍,悲劇的是月光舟上有槍戰經驗的就只有那麼幾個——其中傑西恩雅還固執的堅持不帶槍。更悲劇的是,如果不使用槍械,徐向北一行裡有戰力的人又要減少數成:徐向北的女僕們除了一直莫不做聲卻在危急時刻突然展現出幹練一面的安娜之外,全部不會劍術和搏擊。
簡單來說現在徐向北他們的防禦就像個雞蛋殼,一敲就破。
傑西恩雅率領的前衛也不過是她自己和六隻兔子組成的小隊(還有六隻由原本就是打手和暗殺的提娜迦率領擔任後衛),此外還有一臺揹着緊急時刻用的照明設備的中型自律兵器。
信號彈升起後不久,這支小部隊迅得到了“增援”,可這增援也不過是匆匆趕來的莉諾卡他們一行。
“好慢,老哥。”懷抱步槍的莉諾卡對徐向北小聲抱怨了一句。
然後她身邊的多菲雷亞皺着眉頭,用很不高興的口吻接了一句:“當然,公爵大人忙着和新歡卿卿我我,區區緊急狀況而已,哪裡比得上和新歡好好告別來得重要。什麼啊,莉諾卡你看我幹嘛?”
“多菲,你該不會是在……呃,那個,叫什麼來着?”莉諾卡歪着腦袋,斜着眼睛看着正在不斷向下灑落白色晶體的漆黑天空,想了幾秒才一拍腦袋接着說道,“對,叫吃醋!你該不會在吃醋吧,多菲?”
莉諾卡的話語讓多菲雷亞勃然大怒,銀少女漲紅了臉,揮舞着雙手拼命的否認着。
徐向北無視了鬧騰起來地兩個小女孩。徑直來到傑西恩雅身邊。徐向北地侍衛長佇立在兔子們地隊形地最前方。威風凜凜地仗劍而立。並且在她地嘴裡理所當然地咬着一支正在滴水地冰棍。
“什麼情況?”
其實徐向北地問話只是例行公事。既然莉諾卡和多菲雷亞能這樣毫無緊張感地吵嘴。那此時地勢態多半也不會嚴重到哪裡去。而促使傑西恩雅射信號彈地存在也進入了徐向北地視野。可他地眼睛尚未適應探照燈地強光。所以他還看不太清楚那幾個人影地正體。只知道那應該是和月光舟這邊地兔子們同高地類人型生物。雖然沒有任何根據。徐向北總覺得那些生物散出一種人畜無害地氣息。
當然。看起來人畜無害地生物有時候也隱藏着猛毒或別地什麼危險。這點徐向北還是知道地。所以徐向北在傑西恩雅身後一點點地地方停住了腳步。這樣一旦生什麼事情。自己地侍衛長就能夠更從容地應付。徐向北自身也做好了跑路地準備。
傑西恩雅偏了下頭。掃了眼徐向北。接着擡起右手握住冰棍地木柄。咔吧一聲咬斷冰棍地前端。然後一邊咯吱咯吱地咀嚼一邊回答徐向北地問題:“如你所見。我們遇到了這些傢伙。我現她們地時候。她們好像也在趕路。我命令開燈之後。她們還被嚇了一跳。
至少看起來像是被嚇了一跳。接着她們那邊就沒動靜了。”
傑西恩雅說話的時候,徐向北的眼睛漸漸適應了強光,看清那些不之客真面目的瞬間,徐向北一下子理解了在場其他人顯得那麼沒有緊張感的原因。
擋住徐向北一行的去路的,是徐向北他們早已見過的地上軍自律兵器,在五十二區不知道多少同型號的東西毀在了徐向北他們手上。
況且地上這種低粒子濃度的環境既然會影響徐向北他們這邊的自律兵器,自然也會限制不屬於徐向北的自律兵器的揮。
除非這是特裝型啥的。
徐向北轉頭望向薇拉希拉,對這名據說是地上軍制最強主控電腦的少女問道:“能和她們取得聯繫麼?”
薇拉希拉搖搖頭:“不行,現在的粒子濃度太低,無法進行光波通訊和數據鏈鏈接。”
徐向北點點頭,心想難怪這回辛德蕾拉沒有提出警報,以前只要有地上軍單位進入辛德蕾拉的空識範圍她肯定會大老遠就現目標。瞭解通過薇拉進行溝通的可能性不存在之後,徐向北換了個問題:“能確認她們的型號麼?以她們現在的狀況對我們有沒有威脅?”
薇拉希拉開口要答,卻被傑西恩雅打斷了:“這個我確認過了,薇拉判定這些小傢伙沒有武裝。和她們比起來,反倒是我們這邊的小傢伙們顯得更危險呢。”
說完傑西恩雅衝身後的兔子們努努嘴,徐向北偏頭向兔子們的方向望去,他毫不意外的現這幫小傢伙正非常興奮的擺弄着手裡剛拿到不久的新鮮玩意,平時和徐向北最熟也是最調皮的六號兔子正用非常危險的目光盯着眼前的敵人,而她臉上那表情讓徐向北沒來由的想起很久以前還是個小屁孩時的自己,當自己拿到第一把能射BB彈的玩具槍時的表情大概和她很像——徐向北記得那次自己把BB彈射向所有自己見到的東西,結果捱揍了。
把槍交給這羣唯恐天下不亂的兔子恐怕是個錯誤的決定……
這時候六號察覺到徐向北的目光了,小傢伙啪的一下立正,刷的一下敬了個禮,隨即有模有樣的對徐向北大聲請示道:“大頭領,我想開槍!”
“你給我老實呆着別動!”徐向北冷冷的駁回了六號的請求,小傢伙地耳朵一下子就耷拉下來,垂頭喪氣的樣子相當能激人的愛心。
徐向北再一次將目光轉向前方的自律兵器們,對方一動不動,似乎在靜待自己這邊做出決斷。和這邊的吵鬧不同,一共二十隻左右的犬耳自律兵器呆立在紛紛揚揚的雪花中,圍繞在她們周圍地只有深沉的寂靜。徐向北猜想說不定自己這邊不採取動作,她們就會一直站在那裡,直到被越來越大的雪掩埋起來。
“怎麼辦?”傑西恩雅單手扶着插在她身前地端雅劍,一邊舔冰棒一邊詢問自己的上司。
徐向北沒答話,他邁開腳步,越過了傑西恩雅的身位,徑直向着那二十臺自律兵器走去。
“老哥你這也太亂來了吧?”莉諾卡埋怨着,抱着步槍就要跟上來,卻被多菲雷亞一把拽住。
嬌小地銀少女對莉諾卡搖了搖頭,用平
調說道:“別擔心,這種情況他應付起來恐怕比我得心應手。那傢伙不是二十個自律兵器就能殺掉的人啦!何況還有西雅跟在他身邊,不是麼?”
莉諾卡看了看多菲雷亞,又看了看正在向新出現的自律兵器們移動地徐向北和傑西恩雅,最終她嘆了口氣,算是默認了多菲雷亞的說法。
可緊接着莉諾卡就拉開手中步槍的擊錘,接着她把槍平舉,腮幫子緊貼着槍托,眯起眼睛瞄準徐向北正對着的那個自律兵器。
多菲雷亞看到莉諾卡這麼做了,也趕忙拿起自己的步槍依樣畫葫蘆。
隨後在她們兩人身邊的兔子們也稀里嘩啦地舉起槍,進入了戰鬥狀態。
由於此時空識的作用可以忽略不計,正往前走地兩人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的變化。
隨着雙方距離地不斷縮短,徐向北開始犯難了,他拿不準自己面前那一票犬耳娘中哪個是領。二十臺自律兵器外表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徐向北背後那盞探照燈的燈光太強,看起來這些犬耳娘地衣服和皮膚都是一片慘白,像極了石膏鑄成的雕像,唯有她們的瞳孔所反射出來的光芒,能向人證明它們還是活物。
“是我的心理作用麼?”徐向北耳邊傳來傑西恩雅的嘀咕,“我怎麼覺得們比瓦爾哈拉的自律兵器還要缺乏生氣?”
徐向北沒回話,可是他心裡也贊同傑西恩雅的想法——這羣自律兵器總給他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就彷彿從地府偷跑出來的陰魂一般。
一個無厘頭的想法忽然闖入徐向北的腦海——
—現在我身處的這個地方,沒準就是貨真價實的陰曹地府,所以有鬼魂巡行也沒什麼奇怪的,不是麼?
徐向北迅揮開這個不吉利的想法,這個時候他已經站到了這些自律兵器們當中的一個面前。
“我是地上軍2nd_division_‘das_Reich‘兵團代理指揮官,夏亞准將”徐向北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軍銜是隨口編的,反正覆滅了三千餘年的2nd_division_‘das_Reich‘兵團遺留下來的最後一個單位薇拉希拉正在他麾下,所以這不算是說謊,待會如果要找薇拉希拉覈對暗碼什麼的也好應付,“你們的部隊番號是?”
面對徐向北的犬耳少女就像個壞掉的木偶一般,以緩慢的動作一點一點的擡起頭,她動作裡透出的僵硬感讓徐向北在短時間內產生了幻聽,以爲自己聽到老舊的機械運轉時那特有的嘎吱嘎吱的聲音。
目光和徐向北對上之後,少女呆呆的佇立在原地,過了十秒中左右,當徐向北開始懷疑在異界一直伴隨着自己的那萬能翻譯機沒準因爲光粒子濃度的降低是失效了的時候,她纔開始以和方纔擡頭時同樣緩慢同樣遲鈍的動作擡起手臂——傑西恩雅一下子擋到了徐向北跟前……
這個動作似乎讓遠處的莉諾卡產生了誤會,伴隨着一聲槍響,一子彈擦過了自律兵器少女的肩膀——莉諾卡平時槍法還算可以,但是這次顯然失手了。
下一刻,槍聲像爆繡似的噼裡啪啦響起,眨眼間就有三個犬耳少女被撂倒在地。
“別開火!都給我停下!”徐向北高舉起手臂使勁揮舞着,順便還狠狠的瞪了抱着上了刺刀的步槍開始往這邊衝的莉諾卡一眼,“我說,停……”
徐向北的聲音被他身邊的傑西恩雅的喊聲蓋過了,侍衛長高舉端雅劍,用充滿威嚴的嗓音大吼:“隊列——停!”
傑西恩雅這麼一喊,竟然立刻就見效了,甚至那羣平時總是調皮搗蛋的兔子都齊刷刷的停住衝刺,立在原地。
見整個勢態已經被控制住,傑西恩雅將手中的劍插回地裡,隨即大姐頭用抱歉的口吻對徐向北說:“這次是我的錯,我好像有點過敏了,對不起。”
徐向北搖搖頭,示意傑西恩雅不必在意,就立刻將注意力又轉回到眼前的犬耳少女身上。
他相當的擔心這段誤會給溝通帶來什麼障礙——儘管看起來對方並沒有還擊的打算。
可眼前的景象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犬耳少女可能是受到了驚嚇,原本伸向自己胸口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可是她臉上並沒有顯現出半點表情,她的身體依然給人一種毫無生氣的觀感。
當寂靜再次籠罩一切的時候,她那僵住的手臂再一次開始的移動。
就像剛剛什麼都沒有生。
就好像她並沒有被子彈擦傷。
就像她的同伴並沒有在徐向北他們射來的槍彈中倒下。
莫名的,少女這種無動於衷的態度,反而上徐向北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傷,儘管內心的某個部分在不斷的說“這是因爲她們說到底都只是兵器”,但是徐向北還是下意識的將少女的冷漠和周圍那毫無生機的黑暗聯繫在一起,將兵器少女的冷漠看做是這死之大地所儲藏的深切悲傷的一部分。
兵器少女絲毫不理會徐向北心中的變化,她開始用力的擦拭自己前胸的左邊。
徐向北看出來了,那個地方似乎有個類似銘牌的東西鑲嵌在少女的衣服上。
—難道是因爲說不了話,纔要給我看銘牌麼?
因爲少女的動作太過緩慢,徐向北不由得將她拉過來,自己動手擦掉了積在銘牌上的厚厚灰塵,這個時候徐向北猛然現,少女之所以全身都是石膏雕像一般的灰白,是因爲她幾乎全身都落了厚厚一層灰塵……
—積了這麼多灰塵,但是……她們自身也就罷了,也許是有自我修復機能,但是她們的衣服看起來也相當長時間沒換過了,過了那麼長時間還沒有腐化爛掉,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徐向北搖了搖頭,暫時放下突然涌起在心中的問,開始辨認銘牌上的字跡——他現那字跡根本不需要辨認,鐵製的銘牌在灰塵被擦掉以後立馬光潔如新,根本看不到半點的生鏽的跡象。
—太奇怪了,這個地方果然有點不對勁。
徐向北帶着問,開始讀銘牌上的字句:
哪怕是最微小的希望,也值得付諸最大的努力。所以我讓這些孩子帶着我的遺言爲大地留下生機,我堅信光芒必將歸來,再次普照着大地,到那時,這些孩子們將成爲我的眼睛,替我見證那夢中的——花冠大地
地上軍後光粒子時代生物科學研究所道格拉斯博士留,da68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