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川冷笑不止,奔雷宗他自然是知道的,在大衍城那也算得上大名鼎鼎的二等宗門了。
站在青年面前,森冷的眸子帶着漠視的眼神,唐川俯視着可憐的青年。
青年氣結,見擡出自家宗門沒有效果,果斷哀求道:“是大師兄要你死,我只是聽命而已,我大師兄有我的命符,你若殺了我……咳咳……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以他的實力,你是根本抵擋不了的!”
看着此刻內心已經徹底崩潰的青年,唐川眼中毫無波瀾,之前囂張無比,此刻面對死亡,竟是完喪失了骨氣。
“命符麼,有意思,你說的那個大師兄,是那個錢玉簫?”唐川聽路小月似乎喊了這麼名字。
“不錯,大師兄可是凝脈五層境頂峰,此番歷練回去便會衝擊六層了,我承認你很強,但是你絕對不是大師兄的對手的。”青年見唐川有些猶豫,立即補充說道。
“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他若是不來找我也就算了,若是敢來,我會讓他下去陪你的。”
“你……”
“是你們招惹了我,既然你要殺我,就要有被我殺的覺悟,這點道理都不懂,你修的什麼煉?”唐川冷笑一聲,也不願再多說廢話,圓月彎刀劃出一道寒光,青年脖頸處顯出一線殷紅,偌大的頭顱瞬間滾落。
青年死去的一瞬間,遠在幾十裡之外的錢玉簫突然神色一凜,張開手心望去,刻印在手心上的一道符文正在漸漸消失,錢玉簫面色駭然地朝一個方向望去。
“怎麼了?”一旁的路小云覺察出了他的異色,關切地問道。
“沒事,繼續走吧!”
路小云偷偷看了一眼剛纔師兄望去的方向,繼續跟在了他的身後。
在白衣青年的身上仔細搜索了一番,唐川大有收穫,兩隻儲物袋子,一隻裡面裝着爲數不少的各種等階的妖核,足足有五六十顆,看來這傢伙在天幽山的收穫真是不錯,稍微有些遺憾的是多數都是二階,三階的。
除此之外,另一隻儲物袋子中則裝了一些特殊的食物和日常的用品,甚至還有少量的靈晶。
唐川隨意取出了一件白色長衫,將身上已經基本失去意義的碎衫換了下來。
繼續穿梭於叢林山脈之間,唐川迅速尋得了一個小山洞,不大,卻也算的上較爲隱蔽,立刻閃身鑽入其中,盤膝而坐。
與那白衣青年的一戰,傷勢可不算輕,但多數是皮外傷,只有一兩處深可見骨,但最爲重要的是要抓緊將戰鬥中的感悟沉澱下來,成爲自身強大的一部分。
掐上練體印訣,手法靈活變換,丹田內澎湃的的靈力徐徐流淌開來。
一直在回憶着與白衣青年的一戰,每一招式,每一步法,在腦海中幾乎重新浮現一般,尤其是青年最後一擊,似乎將整個身體融入到了劍氣之中,力量也十分不凡,只不過青年實力不夠,無法發揮這一招的真正實力。
隨着時間的推移,唐川的肉身正在一絲絲的增強。
收穫不小!
睜開眼後,身體各處都處於一種興奮的狀態,幾乎近於肉搏的一場戰鬥,讓他的肉身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錘鍊。
下一刻,右臂傳來了一絲涼意,唐川心頭狂震,周身的血肉經脈感覺到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壓力,彷彿是天地加諸在自己身上的一層桎梏,如果不打破這層桎梏,心神根本無法通達,這分明是要突破的節奏。
右臂竟然自主泛起了淡淡的紅光,力量絲絲縷縷的傳出,衝擊着這看不清的桎梏,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層阻礙正在慢慢地變淡變薄。
轟……地一聲,體內一股靈力涌了出來,盪出一道氣浪,全身經脈彷彿掙脫了一道枷鎖,周身陡然一輕,種種壓力和阻滯消失不見,唐川只覺得一陣神清氣爽。
一口濁氣吐出,凝脈兩層境!
一層小境界已經順利突破,唐川卻來不及驚歎此次晉升來得如此之快,因爲他感覺到體內的力量仍在不斷翻涌,這說明提升了一個境界之後,自己的經脈已經再次擴張,正在瘋狂地吸收着天地間的靈力,繼續擴張、強化。
這樣的過程一直持續了很久,直到凝脈境兩層的境界有了一定程度的穩固下來才漸漸停歇,唐川緩緩睜開雙眼,他能感受到這一次突破給自己帶來的巨大收益,實力更是再進一大步。
長身而起,唐川伸了個懶腰,身的骨頭再次傳來了熟悉的響聲,那是一種渴望戰鬥的聲響。
儘管只是晉升了一個小境界,但還是需要繼續穩固的,最好的方式自然就是戰鬥,磨礪中自會讓境界以最快的速度穩固下來。
此時天色已經漸晚,天邊只剩下了幾道晚霞點綴着山林,涼意襲來,輔以時而傳出的獸吼禽鳴,讓整個山林顯得更加陰森恐怖。
直到這個時候,唐川才明白這一次晉升是託了通神臂的福,換句話說,通神臂剛剛又覺醒了一絲力量,心中不免想到了那隻傻鳥,難道是它老人家的功勞?
默默感知一陣,確認那傻鳥還在沉睡之中,便不再關注。
“既然來了,就都出來吧。”站在洞口,絲絲寒風吹拂下,唐川的身影略顯蕭瑟。
一早他便感覺到了幾個人的存在,只不過他們一直潛藏在自己尋找的這個小山洞的周圍一里之外,始終未曾貿然踏入,唐川便沒有理睬,直到如今徹底感悟完畢,才走了出來。
那幾道身影似乎沒想到唐川會發現他們,沉寂了一瞬,便紛紛顯露了身影,既然已經被發現了,自然沒有必要再躲躲藏藏的。
“不錯嘛,竟然發現了我們,原本還打算徹底天黑之後再動手,看來要提前了。”領頭之人一邊走來,一邊神色淡漠地說道。
不出所料,此次出現的三人皆是與之前那白衣青年同樣的服飾,看來之前那個死去的青年沒有說謊,錢玉簫的手上果然有那人的命符。
“我似乎並不認識你們,不知道你們找上來所爲何事?”唐川老神在在地說道。
“你不是沒睡醒吧?”領頭的青年看傻子一樣看着唐川,面色瞬間猙獰道:“原本我們還不能肯定,可是現在已經完肯定了,你身上的衣服哪兒來的自己不知道嗎?”
“呃——”唐川臉皮一抽,竟是忘了自己正穿着那人的衣服了,無奈道:“好吧,你們找對了人了。”
領頭青年神色一冷,連帶着後面兩位同門也不免精神有些緊張。
“想不到你竟然能夠殺死周元,看樣子倒是有些本事的。”
聽了領頭那青年不鹹不淡的評價,唐川不可置否,疑惑道:“那小子叫周元啊,一個廢物而已,殺便殺了。”
領頭青年輕輕頷首:“你倒是夠猖狂。”接着獰聲說道:“小子,既然你殺了我們的同門,只能讓你血債血償了。”
“又是你們那個大師兄讓你們來的?”唐川冷笑問道。
“招惹了大師兄,是你倒黴,小子,準備好怎麼死了麼?”
唐川啞然失笑:“我只是沒想到你們那個大師兄竟然不敢親自前來,而選擇讓你們來送死而已。”
三位奔雷宗弟子頓時臉色難看,領頭之人猙獰出聲:“果然猖狂,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別以爲殺了一個凝脈兩層境的周元便自以爲是,區區螻蟻觀天如井,死不足惜,弟兄們,動手!”
領頭的青年說了一堆大話,但卻沒打算與唐川單打獨鬥,畢竟他也僅僅是凝脈三層境,並沒有必殺唐川的把握。
一馬當先,那青年長劍被瞬間抽出,裹着森冷的寒光劃破夜空,一躍而起,身後兩位同伴同時動手,紛紛抽出腰間長劍,分成左右兩路包抄而來。
自家師尊早就說過,外出歷練,絕對不能輕視任何一個敵人。
是以即便佔據絕對的優勢,三人也不敢絲毫大意,出手便是力以赴,左中右三路夾攻,不想給唐川任何一絲喘息的機會。
面對三人的強勢圍攻,唐川心頭不驚反喜,若是在沒有晉升之前,對付他們三人或許還要考慮激發通神臂,現在看來應該不用了,領頭的凝脈三層境棘手一點,其餘兩人只有凝脈一層境,不值一提。
體內經脈散發着躍躍欲試的狂熱,戰意空前的高昂,想找這樣的錘鍊的機會還來不及,唐川又怎麼會放過?
“戰吧!”
說話間,一身力量陡然提升到了極限,淺淺的夜色之中,唐川的體表散發着淡淡的紅光,那是靈力釋放的象徵。
“死來!”中間領頭的青年一聲高呼,一身力量催至巔峰,驚天一劍猛地刺向了唐川的胸口。
大戰一觸即發,在三人合力的圍攻之下,唐川身影閃動,左衝右突,在三道長劍的劍芒之中艱難閃避,近距離地利用他們釋放的劍氣鞏固肉身。
“就只會像烏龜一樣一味躲避嗎?”爲首的青年衣衫獵獵,長劍如靈蛇一般舞動起來,寒光四射,在夜色瀰漫下顯得尤爲耀眼,全力鎖定唐川的所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