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劉穎看清了那少女容顏的那一刻,竟是心裡猛地一顫,頭腦竟瞬間有了一種眩暈的感覺。
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古往今來形容美人美到了極致,便說美的令人窒息。劉穎身邊更是有李茹芸和司馬蕭睛等這些堪稱人間絕色的女人,但是,卻從不曾體會到美的令人窒息的感覺。
再走近了一點,看到這個少女的這一刻,劉穎卻是瞬間覺得,此女只應天上有,不應來到此凡間。竟然真的可以達到這種境界。這種美已經到了一種奪天地之造化的地步,美的有些不真實了。
彷彿這少女只是個存在於夢想中的人物,稍稍一碰,幻象就會幻滅一般。
劉穎使勁搖了搖腦袋,卻是在片刻的震驚過後,就回復了清醒,並沒有沉淪在少女的美色之內無法自拔,而是心思急速地思索起來,爲什麼,在這樣一個地底之下,竟有如此龐大的陵寢?再仔細看了看下面的牀,哪時萬年寒玉,而是整塊的萬年玉髓,這豈是尋常之物?
何爲萬年玉髓,這萬年玉髓乃是地脈之中的萬年寒玉凝聚而成的精髓,極其稀少,效果也比之千年玉髓的效果強上百十倍,只是化開一滴,就可以抵得上靈草數十上百年在天地間吸收的靈氣總和。
這個傾國傾城的少女,到底是什麼人?被安置在這萬年玉髓牀上,顯然她是死了的,可是,爲什麼心口還有若有若無的氣息透出?
這種種疑惑,讓劉穎急忙細緻地探看起這少女來。
少女穿的粉色連衣裙,雖然不見奢華,但是,卻極爲精緻,顯然生前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
當然,最令劉穎驚奇的,還是少女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氣息。
想到此處,劉穎盤腿坐下,雙目緊閉。
眉心中閃爍出一道彩色光芒來,直接射入少女的眉心內。
少女身上頓時泛起一道道彩色光芒來,流轉不停。
劉穎的神念在少女的識海中不斷的穿梭,奇怪了,此少女的意實空間很正常,只是就像是睡着了而已,以現在劉穎的靈魂力,這種精神空間還是來去自如的,但沒發現什麼異常。
劉穎臉色有些難看,這一診之下,卻是大吃一驚,不由得脫口叫道:“被人封住奇經八脈,用了龜息大法,讓自已陷入沉睡中!”
“龜息大法”乃是上古流傳佛家的一種法術,一般人都採用口鼻呼吸,一旦遮住口鼻不用三分鐘就會休克致命,這是一般的常識;但傳說古時佛家法術禪座中,有一種最高境界的法術,是呼吸、脈搏都停止,如同冬眠;在遇上危險可立即施用詐死而逃脫,還有就是遇到至命的危險時,用龜息大法把自已處在假死狀態,等待機緣把自已救活。但短時間容易做到,要是長時間處在假死狀態,身體功能慢慢會壞死,除非把自已冷凍起來。
從現在的情況看少女躺在腕年玉髓牀上,而此時很有可能就是處在假死狀態。
“施主,你終於到了,老尼等你多時了。你竟然知道龜息大法?”劉穎身後突然間響起了一個深沉悠悠的女聲。
“嘶” 劉穎狠狠吃了一驚,渾身的汗毛都不禁豎了起來。
以自己靈魂力之強大,自己身後何時有人,自己竟然不知道!
緩緩地轉過身來,劉穎卻是對上了一張蒼老的老尼姑的臉。不遠處的後方有一座金光閃閃的蓮花臺,一個老尼盤坐其上,也不知活了多大年歲,
但是,儘管蒼老,這老婦卻有着一種不凡的氣度,讓劉穎突然間有了一種直覺,這老尼姑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絕色佳人。
而此刻,老婦正看着劉穎,以劉穎靈魂力強如武宗的修爲,竟然絲毫看不透老尼姑的功力深淺,可見,老尼姑的修爲遠遠在劉穎之上。
“前輩,晚輩不明所以就傳送到此,更是無意中闖入陵寢,請前輩恕罪,不知前輩高姓大名,爲何隱居於此?”劉穎一抱拳,躬身說道。
對於這顯然是超級強者的老婦,劉穎自知不是對手,便只有禮貌有加了,不過,劉穎心裡也並不見忐忑,因爲,以老婦的身手,若是想除去自己,剛纔自己早已經身首異處了。
“老身道號了塵,字念慈。老尼在此靜坐一千年,等候龍之聖子...”
劉穎也不算膽小之輩,心情平復了下來,詢問了塵師太爲何呆在這個地方,但是了塵師太的回答讓他難以置信,差點沒忍住噴出一口血來。
了塵的眸很深邃,讓劉穎感覺一陣悚然,等龍之聖子。然後下意識的很堅決的搖頭,開玩笑,他還是個純情處男呢,沒那麼快看破紅塵。
“沒錯,這千年來就是等龍之聖子,這幾夜我夜觀星相,發現龍兒竟然有莫大的機緣,昨日特意佔卜一卦,竟是得出了‘地天泰’之良局,可見,你一定是我苦苦等了一千年的那個有緣人龍之聖子。否則,你以爲你能如此輕易地踏入龍兒的陵寢?”了塵不問劉穎出身,也不考量他修爲,卻是非常篤定地說道。
劉穎聽了這番話,倒是暗中點了點頭,不說別的,就從那通道里各種符文字摻雜其中,那些文字上竟然還留下有規則就可以看出,這陵寢內,必定機關重重,但是,劉穎剛纔一路走來,卻是平安無事,想來,是了塵師太有意爲之。
“這龍兒姑娘,莫非是前輩所出?”劉穎指着玉髓牀上的少女問道。
“沒錯,她是我這一生唯一的孩子,也是我在那污濁的俗世中唯一的伴侶。
可是,她生的太過乖巧美貌了,就連老天都嫉妒,一生下來,我就知道她是玄陰體,儘管我耗費了十五年的時間,花費了無數的財力,才爲她尋到了赤龍珠,可是,卻也只能是延緩她的死亡而已,終究不能根治。
在她十五歲那一年,我終於狠下心來,用了龜息大法封了她的奇經八脈,把她安置在了這萬年玉髓牀上,以待機緣。
那一年,我四十歲,從那一年起,我就在這陵寢中陪着龍兒,時至今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過了多少年了。”了塵緩緩地說着,轉身把目光傾注在了玉牀上的龍兒身上,那目光包含了無數的慈愛,讓人看了心酸不已。
劉穎心裡狠狠地被震撼了一下,雖然劉穎與這了塵毫無瓜葛,但是,這個眼前的女人,對她女兒的這份千年的守候,更是令劉穎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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