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斬怒氣衝衝的從家中出來,坐上了自己的寶具馬車,馬車剛剛開動,他一拳砸碎了面前的酒杯。
“欺人太甚!”
前面操縱寶具馬車的司機悄然回頭看了他一眼,馬車拐了個彎,進入了一條僻靜的巷子,花斬怒道:“去簪花樓!你這是走到哪裡去了?”
司機回過頭來,對他淡然一笑,花斬頓生警惕!
“你是誰?我的司機呢?”
司機停好了車,轉身來很誠懇道:“我是一個誠信經營的異界商人。我穿梭於各個世界,溝通商路,我堅信商人是一個偉大的職業!”
花斬一皺眉,懷疑這個傢伙雖然強大,但是腦子有點問題。
司機道:“花四少不用擔心,我帶着善意和禮物到來。”他說着,將一枚小巧的玉盒交給了花斬。花斬遲疑不肯接過,司機示意他:“四少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花斬的手悄悄按在了一枚玉符上,司機嘆息道:“世人冷漠,彼此戒備,少有溫情,毫無信賴。”
他手指一彈,一道靈力射出,將那枚玉符擊得粉碎。
然後將玉盒放在了花斬手上,說道:“我知道四少在花家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所有人都說你來歷不明,明明你更有能力,卻偏偏得不到應有的機會。
我也知道,你心中憤憤不平,想要證明你比你那三個哥哥更有資格成爲花家的繼承人。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不管你能力有多強,問題不在於別人,而在於你父親,他是永遠不會認可你這樣一個私生子的。
他永遠都會覺得,他被你母親那個舞女給算計了,若不是逼不得已,他甚至不會承認你這個兒子的存在。
在他看來,你是他的一個羞恥,他又怎麼會給你證明自己的機會?你就算是證明了自己的能力,他也不會對你有什麼改觀。”
“閉嘴!”花斬一聲嘶吼低喝,額上青筋暴起,宋徵說的這些,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心中不願意承認罷了。
宋徵沒有停下,繼續說道:“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開創另外一個花家,比現在這個花家更加強大。你不需要他們的認可,也不需要任何人,你只要做你自己!”
他打開了那隻玉盒,裡面是一隻七彩珍珠,散發着濃郁的元能,然後將花斬獨自留在了車中:“你考慮一下,如果你願意進行交易,知道在哪裡能找到我。”
花斬看着那枚珍珠,震撼不已:這是一枚七彩鮫珠,高級別戰具必備的一種材料,而在寶具世界,因爲天地元能稀薄,鮫人這種生物早已經絕種,鮫珠十分罕見。
這一枚七彩鮫珠,足夠打造三件十級以上的強大戰具!
……
宋徵不打算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就算是和白家的交易成功了,他也需要其他的交易對象。只有白家的話,容易造成壟斷。
他隨後挑選的兩個人,都很有針對性,接受交易的可能性極大。
……
三天之後,白寶棟用這個世界的同音寶具聯絡了陶子孺,約他在鎮子外的一處奢華酒肆相見,“商談要事”。
這個酒肆乃是國都附近非常高檔的一個場所,陶子孺如期赴約,被白家暗中埋伏的寶具封鎮,無法使用法術,秘密被抓,卻沒有送往異虛監,而是被關押在了一處隱秘的莊園中。
白家的家主白寶歐隨後趕來,看到了被囚禁的陶子孺。
這一出莊園的地下,各種審訊寶具一應俱全,甚至超過了異虛監。
宋徵看到這裡的情況之後,就已經肯定,自己不是第一個被白家暗中抓捕的異界人。顯然四大世家早已經動過別樣的心思,想要從異界人身上挖去機密。
白寶歐對弟弟說道:“動手吧,我不需要知道過程,你只要告訴我結果——他們那個世界,是否值得派一支小隊過去收割一番。”
“好。”白寶棟點頭。
白家家主當即離去。
白寶棟走進了刑訊室,看着全身上下都被寶具光芒籠罩,動彈不得的陶子孺,微微一笑:“你們這些異界修士,總是自以爲是高高在上,你們就是不肯相信,沒有修爲的普通人,也可以制服你們,也可以掌控你們的生死。”
陶子孺看着周圍:“白家暗中這樣做很多年了吧?”
白寶棟嘿嘿一笑:“我們的世界資源匱乏,但是高等級的寶具、戰具數量始終穩定。
使用的過程之中,總會有損壞的,那些新材料大都來自異世界。很快你的世界,也會出現一隻特殊的小隊,他們攜帶強大的戰具,收割一番材料,然後迅速撤退。
然後我們會根據他們在你們的世界遭遇的一切,進一步評估,是否值得長期進行這種收割。”
他來到陶子孺面前,揚了揚眉毛,指着頭頂上高懸的那隻飛劍:“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招供吧,真要動用了這玩意,會非常痛苦,甚至會對你造成不可逆轉的影響。
我們對奪舍之術很瞭解。你的本體雖然不在此地,但是你的靈魂被困在了這個身軀內。若是靈魂破碎,你的身軀也早晚死去,何必呢?
你說了,想要和我們做生意,我也給你一筆生意,你老實交代,之後我可以放你回去,你在你們的世界,配合我們的收割小隊,如何?”
宋徵笑了:“你對奪舍之術的確很瞭解,可惜我用的不是奪舍之術。”
被綁在鐵椅上的陶子孺忽然發生了變化,他的身軀忽然膨脹起來,濃密的黑毛迅速的從皮膚下生長起來,短短几個呼吸之間,他已經變成了一頭身高一丈的妖物!
捆住他的繩索都被繃斷,籠罩他的寶具是針對修爲的,但是現在陶子孺是一頭肉身強悍的妖物,他不需要修爲不需要神通,只憑借強大的力量,一把抓起白寶棟,獰笑道:“你以爲異界修士都是傻瓜?我會看不出來你今日相約設有埋伏?
我們異界修士,都是從最激烈的競爭中殺出來的,爭奪的乃是狹窄的天道之路。陰謀詭計、爾虞我詐的事情太多了,你們這些,太小兒科。”
白寶棟沒有和他在北辰書院中商議,而是選擇了書院外的一處僻靜之地,他就心有懷疑,提前給陶子孺喂下了一顆妖丹。
這是七殺部的奇藥,在腹中可以憑心意隨時發揮藥效,將一名普通人變成一個只知道殺戮的妖物。
但陶子孺有宋徵的寶藍分神,強大的魂魄可以壓制殺戮的慾望,繼續掌控身軀。
他一隻手拎着白寶棟,一腳踹開了鋼鐵鑄就的大門,闖出了刑訊室。
整個地下監牢內警鈴大作,守衛們手持戰具飛快趕來,陶子孺將白寶棟擋在了身前,讓那些守衛投鼠忌器不敢開火,然後一路衝殺,闖到了地面上。
莊園內,幾個白家主事人氣急敗壞:“出動機械仙甲!出動機械仙甲!
之前的評估錯誤,犯人並非施法系,而是體術系,出動機械仙甲特戰隊,務必救回白院長,囚犯死活不論!”
莊園的地庫之中,立刻打開了九扇大門,酒尊一丈五高低的戰具仙甲飛快衝了出來,追上了陶子孺不斷騷擾攻擊,試圖讓他放開白寶棟。
陶子孺敏捷無比,力大無窮,他往守衛之中衝了過去,不斷奪取守衛的戰具進行還擊。
機械仙甲防禦力強大,被這些戰具打中了,也只是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很快又追了上來。陶子孺心思一動,不再逃走,一個轉身掉頭往回衝。
機械仙甲特戰隊措手不及,竟然被他衝回了地牢中。
強悍的身軀賦予了陶子孺強大的破壞力,他接連撞碎了幾道牢房的大門,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一捆粗大的鎖鏈。
這是牢房中,準備鎖住體術系異界人的刑具,堅固無比,他捆在了身上,然後殺回了剛纔的刑訊室,將頭頂上懸着的那柄飛劍扯了下來。
他剛纔就看出來,這柄飛劍寶具的材質不錯。
他將鎖鏈拴在了飛劍末端,然後一聲咆哮衝了出來。
外面,九具機械仙甲早已經嚴陣以待,看到了一道巨大的人形黑影衝了出來,立刻一齊開火,強大的戰具火力,瞬間將那一道黑影打成了篩子,落在地上他們纔看清楚:“上當了!”
那也是牢房中關押的一名體術系異域修士,身軀龐大。
但並不是他們的目標。
嘭!
陶子孺從地下打穿了一片頂壁衝了出來,他一聲大吼,揮動鎖鏈,飛劍在鎖鏈的牽引下,帶着嗚嗚嗚的尖嘯聲切斷了一具機械仙甲的手臂,隨後又快如閃電的砍在了另外一具機械仙甲的腦袋。
特戰隊有些慌亂,隊長連連下令:“後撤保持距離!囚犯獲得了武器,威脅性大增,請求支援!”
陶子孺一隻手中仍舊抓着白寶棟,院長閣下悽慘無比,交火中不可避免的波及他,他似乎已經奄奄一息,現在救下來或許還能活命。
他彌留之中後悔無比:爲什麼要招惹這個怪物?乖乖和他做生意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