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布衣隨即感覺到一股疲憊襲上心頭,這次煉器,的確是出了大力氣了,該去休息了。
有這麼一口天級法寶作爲招牌,布衣的生意自然做的是有聲有色,只不過,大部分都不用他自己動手,機關傀儡人有分識控制,如同本人一樣,簡單的東西,自然能夠煉製,一個月之後,身家已經大漲起來,很快便湊齊了一口五行劍的材料來。
而在此時,整個正道之中,似乎也漸漸開始風行煉器來,許多門派忽然爆出太陽真火重新現世的消息,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只不過伴隨着煉器帶來的好處,修道界的殺戮也開始了。
布衣這一段時間很忙,忙着煉器,同時也忙着整理收集而來的法訣,各種法訣,每一次煉器,都幾乎能夠接觸到大量的法訣,幾乎大部分都是門派內的弟子提供,這些資料,在藏經閣之中便可以找到,還有一部分散修慕名而來,這些散修,雖然沒有人願意提供自家的法訣,卻能提供不少法寶的範本,裡面有諸多奇思妙想,讓布衣大開眼界。
不論是禁制,還是陣法,或者是符咒,都是天地規則的一種體現,學習這些東西,就等於是提前接觸了天地規則,一段時間下來,布衣心中明悟了不少,對天地規則的感悟更加深切,尤其是對純五行的規則,理解更加深刻。
比如說火,火在天地規則之中就是一抹硃紅,赤紅,橙紅,代表了不同種類的火焰,施展火系道法時,就等於是利用這些規則,而厲害的道法,對於規則的利用越是高,一般的道法,能夠利用百分之一二已經十分了不起,一些較高級的道法,能夠利用到百分之五左右,已經十分厲害。
到了元嬰期,修煉的就不僅僅是法術,還要牽扯到法術的本源,那就是天地規則,只要明悟了天地規則,加上法力的輔助,無論是法術,還是神通,都是以數以倍計的威力提升,恐怖的一塌糊塗。
布衣的將機關傀儡放在小茅屋之中,本尊卻沉入幾千丈的地下,一般研究煉器,一般研究天地道理,一時間,沉迷在其中無法自拔。
一開始,求煉器的人絡繹不絕,到了最後,數天才有一個人前來,到了最後,半個月也不見人來,雖然布衣正在修煉,分身坐鎮壽山道觀,亦是感覺到觀中弟子越來越勤奮,越是越是緊張,整個壽山道觀中,都漸漸的嚴肅起來,似乎將有什麼事請發生一般。
只不過,他根本沒有心思去想這個。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布衣忽然從入定之中醒來,眉頭一皺,“這股力量,似乎是邪氣,難道唯我獨尊宮打過來了?”
在他的神識之中,南方數萬裡的某處天空之中,出現了數股強橫到了極點的邪氣波動,正在向壽山道觀這邊逼近,而且來勢洶洶,速度並不慢。
他知道,壽山山脈以南,如今已經完全被獨尊宮佔據,接下來,就是越過壽山山脈,進攻到昆州的北部,進而佔據整個昆州,壽山山脈在昆州之中的地位,就相當於崑崙山在羌州的地位,一條山脈,幾乎橫穿了大半個昆州,地理位置十分特殊。
若是要進攻到昆州本土,就必須拿下壽山山脈。
感受到這裡,布衣忽然站了起來,臉上肅穆,“來的正好,正好藉着這個機會,考驗一下這段時間的成果來。”於此同時,在他背後,一口五色焰光組成的飛劍騰空飛起,散發出極爲強橫的氣勢,傲然立於虛空之中,彷彿布衣只要一個動作,這口飛劍便要衝天而起,刺破蒼穹一般。
這口飛劍,亦是這一段時間的成果,只不過,他的品質並不高,至於地級,並不是布衣不想直接煉製成天級,而是沒有辦法煉製到天級的境界,五行真雷訣到了最後,涉及到的禁制十分複雜,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佈置出完整的一套禁制,更別說佈置成五行陣,煉製成真的五行劍,或許在將來有可能,但是現在不能。
這口飛劍,他起名爲凌絕。
凌絕飛劍一飛起,布衣便能感覺到一股同源的力量從劍身之上散發出來,只要心念一動,這口飛劍便能按照心意,變化成任何招式,同時,也能容納進身體之中,那種水乳&交融的感覺,令人心中無比自信。
“我的劍訣,現在已經到了一個高度,若是施展出身劍合一來,就算是元嬰中期的高手也要退避三舍來,這天下之大,又何所懼來。”布衣淡淡一笑,瘦高的身軀忽然騰空飛起,鑽入到了岩石之中,消失不見。
而就在這個時候,壽山道觀之中,警鐘一片,所有弟子全部集合到了演武場上,看上去一派緊張情緒,同時,壽山道觀外,一層朦朧的霞光將整片山頭都籠罩起來,這是護山大陣所發出的霞光,防禦力不知道有多麼強橫,於此同時,掌門,極爲首座,都坐在演武場的高臺上,表情嚴肅的望向南方。
布衣出來的時候,正好是極爲長老和掌門在宣講。
“強敵來犯,大家不要驚慌,聽令行事,所有弟子,凝煞期以下,全部到後山禁地躲避,煉罡期弟子,全部到四象陣之中,哪裡有長老護持,只要按照其吩咐即可,金丹期以上的弟子,全部到山外,迎敵。”
一聲呼喝,幾乎所有弟子都動了起來。
布衣身形一晃,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高臺之上,他淡淡道,“見到掌門,見過幾位首座。”
天空掌門見到布衣到來,明顯鬆了一口氣,“這次來犯之敵中,有化神高手在,你不要輕易出手,與長老們一起,他們會保護你。”
天來大有深意的看了天空一眼,然後嘿嘿一笑,有些陰測測的道,“這次不僅僅是唯我獨尊宮之中來了高手,連同他們門下,收復的弟子,足足有一千多人,布衣,你要是害怕了,師伯可以照顧你,哈哈!”
布衣眉頭一皺,並沒有說話,他眉頭一挑,淡淡道,“正好最近修煉了一門劍術,用這些人演練一番,天雷一脈,向來都是以法術爲尊,我倒是想走個別人不曾走過的路。”
天來頓時譏諷道,“天雷一脈什麼時候也有了劍術了,別是偷學別人的,我可是聽說,某人最近收集了不少功法,不知道什麼時候上繳門派?”
“那是我的事,關你屁事。”饒是布衣脾氣好,也被這位刑律堂的首座弄的眉頭一皺,丟了一句,涉及到別人的功法,他怎麼能拿出來,那豈不是背信棄義,枉做小人,這讓那些煉器的修士如何看待他,這已經不僅僅是個人名譽的問題,這已經上升到了個人品德的問題,可不能亂開玩笑。
天來頓時大怒,渾身氣勢忽然大漲,正要發怒,卻見布衣身形一轉,忽然化作一道灰色光芒,掠向了遠處。
天空看了看天來,並沒有說話,而是略帶深意的看向布衣的背影。
“布衣這傢伙似乎修爲更加精進了,不知道他現在到了什麼修爲,總覺得有些怪異,說是金丹,又不是金丹,說是元嬰,又不是元嬰期,真是古怪,這種情況,在天雷身上,也沒有這麼明顯啊!難道天雷一脈的傳承就是這樣,各有各的風格?”
天空掌教要考慮的事情就多了,天來是他的師弟,關係自然非同一般,自然不會因爲賞識布衣,就斥責天來,這樣也不符合一派掌門的身份。
看到布衣離開,他也鬆了一口氣。
旁邊幾人看到兩人鬥嘴,臉上表情各有不同,有幾個看到布衣轉身離去,臉上露出了幾分不自然的皺眉,顯然,似乎對於布衣這種離開的方式很不滿意。
布衣一出現,幾道人影隨即從人羣之中迎了出來,第一個,自然是刑默然這位大師兄,人還未到,聲音卻已經響徹整個演武場。
“哈哈,布衣師弟,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爲這麼熱鬧的事情,會看不到你呢!”
於此同時,幾道人影也走了過來。
布衣落下的地方,位置有些偏僻,並不是在演武場中央,而是演武場北邊的一片大殿前,這裡空餘出來一大片地方,一個人都沒有。
他回過頭,看了看刑默然,神情立刻緩和下來,淡淡笑道,“這種事情,怎麼能沒有我,倒是你最近去哪裡了,似乎沒有見到你。”另外,他向其他幾人點了點頭,這幾個人中,有李落秋,有塞班,還有兩個不認識的人,最後一個,則是那個兩次被他扔出去的弟子宋雲玉,見到布衣現身,立刻追了過來,臉上氣鼓鼓的,似乎脾氣不小。
刑默然與李落秋對視一眼,相視一笑,刑默然道,“這位是四師弟,你的四師兄皇光宇,這位是六師弟,餘溫,兩個一個擅長刀術,一個擅長法術,都是各種好手。”然後他轉過頭,表情有些嚴肅道,“這位便是這一代的天雷傳人,布衣師弟,同樣是煉器宗師。”
關於布衣的傳聞,道觀之中有很多個版本,這兩人身份不低,自然不會沒有聽到,見到真人之後,才發現,這位師弟與天雷師叔似乎一點也不相似,天雷師伯看上去就十分威嚴,見到他老人家,大氣也不敢出一個,而且,這位師叔脾氣十分不好,乃是觀中的一大問題人物,而這位師弟似乎看上去對什麼事情都不在乎一般,似乎與傳言之中的不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