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山道觀的爭鬥,在持續了兩個月之後,在布衣再次回來之前,終於落下了帷幕,壽山道觀高層,重傷一人,輕傷三人的代價,死傷弟子無數的代價趕走了唯我獨尊宮的進攻,據傳,這次壽山道觀,聯合其餘幾大門派,徹底粉碎了唯我獨尊宮想要北上的念頭,自此,北線無礙。
只不過,修道界之中,依舊烽火不斷,誰也不敢小視。
災難過後,迎來的便是一輪番的門派內的論功獎賞,天元大陣大開之時,這些弟子全都衝了出去,直接衝殺到了三千里外,殺的邪道弟子血流成河,雖然自己死傷無數,但是也殺敵無算,這份功勞,任誰也搶不去的,到了最後打掃戰場,得到的許多戰利品,除了藏進門派倉庫的那一部分,剩餘的,便是獎勵有功勳在身的弟子們,這也就是那些人爲了搶功勞的原因,壽山道觀弟子們十分清減,好不容易得到一個能夠得到許多功法和材料的機會,怎麼會放過。
這也就導致了那場衝突的由來,除了這個之外,還有不少多少弟子被冒名頂替,忍氣吞聲,當然,這一切,在布衣回來的時候,一切都煙消雲散。
布衣只沉默了一天,便借用龐大的神識和犀利無比的雷道紫瞳,將在後山閉關的所有老傢伙揪了出來,當場責難,明道子臉上要多精彩,是有多精彩,尤其是天字輩的二代弟子門,更是在一旁看熱鬧,結果自然不言而喻,布衣的身份,在所有高層之中,一直都十分公開,副掌門發話,就算是前前任掌門,都要掂量掂量,更何況,這件事情,天來做的本來就不對。這件事情,雖然在高層之中沒有什麼,但是在底層之中影響頗大,當布衣後面跟着所有長老前來大殿的時候,所有弟子都震動了,紛紛前來觀看。
那一刻,天來臉上的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尤其是站在明心子這位前任刑律堂首座的身前,感受到他那憤怒的怒火,天來臉上一片煞白。
當所有人集齊之後,布衣站在明道子身前,眼神無比鋒利的望着他,直接了當的道,“天來濫用職權,以權謀私,在本尊認爲,他已無資格擔任刑律堂的首座,還請明道子太上掌門,撤去他的職務。”
這一刻,大廳之中,一片安靜。
壽山道觀是一個十分古老的門派,最重視的便是等級觀念,布衣直呼天來之名,明顯不對,只不過在場所有人,卻不敢指責布衣,尤其是知道其中某些秘辛的,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尤其是布衣如今的實力,更是讓有些人有火也發不出來。
這片大殿,本來只能容納幾千人,現在卻坐了三萬人左右,還剩餘不少空間,四周元氣光芒閃爍,散發出神秘的光輝,支撐着整個空間的運轉,布衣功勞不低,雖然,在他看來只是揮手間的事情,卻是解決了壽山道觀數千年來的問題。
壽山道觀如今足足有三萬多人,除了核心弟子之外,還有大量的普通弟子和記名弟子,此刻,他們紛紛望向了高臺,看着忽然冒出來的這個年輕人。
布衣之名,雖然大部分弟子都知道,但是依舊十分模糊,只知道這是天雷傳人,具體的並不清楚,還有許多從外面回來的弟子,更是摸不着頭腦。
看到冷場,明道子感覺到了壓力,他看了看布衣,再看了看天來,臉上一抹失望之色不言而喻,他看向天來,聲音之中一片低沉,“天來,你可有什麼話說?”
天來臉色蒼白,沉默無語,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論怎麼辯解,都是不可能的,他憤怒的看向布衣時,卻忽然一驚,布衣眼中的那一絲冷漠到了極點的神情,讓他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徹骨的寒意,若是說天雷道長還有一絲門派情誼的話,不會隨便殺人,但是放到布衣身上……
他幾乎顫抖的說道,“天來無話可說。”
明道子嘆息了一聲,看了一眼明心子,低沉的聲音再次說道,“明字輩共有十名弟子飛昇,剩下的弟子,莫不是修爲高絕之輩,如今只怕也都已經仙去或者飛昇,只留下我們幾個沉溺在權利之中無法自拔的人,若不是天雷威脅我等,恐怕如今也依舊在苦苦掙扎,你等幾個,我們千挑萬選出來,執掌一門,只希望不要走上我們的老路,只是沒有想到,你們……壽山道觀,一貫傳統是無爲而治,除了罪大惡極之輩,一般不干涉弟子,更不要說給弟子們造成不良影響,這事情,是絕對不會允許的,按照咱們的一貫慣例,布衣即使今天當場擊殺你,我與你明心子師傅也無話可說,刑律堂執掌壽山道觀所有刑律,天雷一脈執掌所有弟子管事首座生殺大權,若是掌門坐下天大錯事,天雷一脈也可以將我等擊殺,其餘之人不得異議,布衣對你也算仁慈了。從今天開始,你卸下刑律堂首座一職,去後山閉關二百年,什麼時候想通,什麼時候出來。”
天來渾身一顫,不可思議的看着布衣,看到對方更加森寒的表情,嘴裡嚥了一口吐沫。
天雷一脈居然有如此巨大的權利,爲什麼我不知道。天來心中狂吼,若是他知道這個,打死他也不會在布衣面前逾越。
“是,太上掌門。”
臺下,所有弟子呆呆的看向布衣,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布衣眉頭一皺,不解的看向明道子,這本來是門派之中的核心機密,他爲什麼今天透露出來。
明道子看了看衆人一眼,忽然聲音洪亮了幾分,“我輩修士,修行天道,必須要心存正義,正直,勇敢,門派之中,四法二十八訣,每一種法門,都必須具備一個素質,那就是積極向上的人生態度和心中秉承正直的念頭,方可道法圓融,一路坦途,瓶頸自然會比別人低好多,天道無爲,並不是天道什麼都不管,而是天道爲生,天道爲正,你等且要牢記。好了,貧道就說到這裡,下一任刑律堂的人選,我們太上長老團已經有了一個腹案。”
明道子伸手一揮,指向了門口。
就在這時,門口一陣騷動,中間的弟子們讓出來一條道理,布衣目光一掃,猛然一陣詫異,這下一任刑律堂長老,倒還真是讓他有了幾分吃驚,居然是天妖師伯。
天妖作爲妖類,一向隱居山中,帶領手下幾個妖族弟子,日子過得相當愜意,加上他本體又是天雷神樹,一般也不大願意出來,不知道何時,上一代掌門,居然請的動這位師伯出場,這倒是一個大新聞。
天妖身量極長,足足一丈高的身軀,在衆弟子之中顯的鶴立雞羣,加上他的古板面貌,顯得威勢十足,看到這裡,布衣已經知道了上一任掌權者打的什麼主意。
天妖師伯雖然是妖族成道,一身妖氣沖天,但是卻是一心想道,心中沒有半分雜念,若是他執掌刑律堂,絕對能促使門下弟子好好修習,天天向上,這倒是一個絕好的注意,而且,天妖師伯雖然雖然實力強大,煉化本體卻十分艱難,只要肯擔任刑律堂首座,那麼幾百年之內是不用換人了,這些老傢伙,當真是打的好主意。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簡簡單單的說了幾句話,天來正式下場,天妖繼任,一方弟子歡呼雀躍,一方弟子垂頭喪氣,這一切,都被布衣看在眼中。
他嘆了一口氣,感覺這一切,都彷彿是一個鬧劇,若不是師傅的面子,他才懶的管這些破事,看到不順眼的人,看到不順眼的事,一劍掃過去,豈不是更快,他纔不會管有沒有人因此記恨自己。
事即已了,布衣也轉身變回,他懶的和這些人計較。
就在他想走的時候,天妖忽然出口,“布衣,你留下吧,作爲這次功勞最大的人,師伯有話對你說。”
門派之中的事情,對於這位天妖師伯來說,並沒有秘密,工作還沒交接,他已經提前知道了許多事情。
此刻,衆人都已三場,大殿之中,只剩下了上代掌權者和這一代掌權者,每個人都實力強大,威嚴甚重,天妖這麼一喊,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看向了兩人。
布衣搖了搖頭,“天妖師伯,布衣對這些事情並沒有興趣,我還有事,先走了。”說罷,轉身就要走。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掌門發話了,“布衣,且先停一下,我知道,你對於壽山道觀並沒有多少留戀,但是這一次,若不是你出手牽制了邪道修士,恐怕壽山道觀還需一段時間才能解圍,你功不可沒。”
明道子聽到這裡,紛紛搖了搖頭,走了出去,只不過,在衆人之中,明心子顯然有些落寂,天來是他的弟子,本來寄予厚望,卻沒有想到,他暮然還不如自己,明心子只是爲了刑律堂的威望着想,得罪不少人,天來居然是爲了刑律堂的私利,這就是天理不容了,布衣沒有當場擊殺他,已經算是十分給面子。
一邊走,一邊天雷那嘲笑的眼神迴盪在眼前,明心子心中無比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