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界的戰爭,往往十分殘酷,一場規模較大的戰爭往往要死去幾萬人之多,這樣的戰爭,難免會出現許多問題,那篇戰場過後,也會成爲一片死地,或者出現許多奇異的現象。世俗之中,對這種事情也有很多的應對之策,或者請道士來做法,或者請和尚來超度,總之,一切都會很圓滿。
現在是戰爭時期,哪裡有那麼多的時間做這些,這也導致了很多鬼物存在。雖然邪道之中也控制戰爭數量和戰場的位置,但是一旦打起來,總有許多大大小小的戰役不受人控制,總有許多人死亡在不爲人知的地方,這也導致了許多鬼物的存在。
戰場上死去的鬼物叫做戰鬼,往往實力都十分強大,乃是死者之前一股戰意不滅凝聚而成,形成厲鬼之後,先天便有許多優勢,十分厲害,有些厲鬼,初形成便有幾乎相當於凝煞期的修爲,由此可見其獨到之處。
布衣不是那種正義感十分氾濫的人,但是遇到這種情況,也不得不出手,總這些鬼物去輪迴,留他們在世間,只會有更多的殺戮存在,這對於他來說,絕對不能視而不見。
這些鬼物的實力都十分低,對布衣來說,他們彷彿就是螻蟻一般,五行神光一出,這些鬼物立刻消散開去,連半絲掙扎都沒有。
一路走過去,布衣不知道處理了多少鬼物。
他一路向南,腳下不停,很快便跨越了數千裡的距離。
這期間,不知道有多少神識從身邊掃過,每一道神識都十分強橫,同時還有各種奇異的秘法,形成各種不同的詭異波動,從他的身邊經過,讓他出了一身冷汗。
化神期的高手,神識十分強大,能夠籠罩的範圍十分廣大,加上各種秘法,就算是隔了一個州,想要找到某人,也是一件頗爲容易的事情,化神化神,就等於是蛻去了凡人的軀體,初步進入了仙體的行列。要步入化神期,其實並不複雜,反而很簡單,那就是無限擴大&法力和肉身對於法力的感應,等到了一種境界,自然而然就能步入化神期,可以說,十分簡單,但是也可以說,十分艱難,有些人,幾個月就從元嬰後期跨入化神期,有些人用了數百年,也找不到門路,這要看個人的機緣和悟性,並不十分相同,而且每個人和每個人的晉升途徑都不一樣,沒有辦法言傳身教,全憑個人領悟。
修煉到了元嬰期,隨着神識的增強,法力的增長,布衣已經能夠不憑藉雷道紫瞳的能力,感受到四周淡淡的天地氣息,火的炙熱,風的飄逸,水的圓潤,大地的夯厚,每時每刻,都有大量的信息從神識之中反應到身體之中,自然而然的,便有所領悟。
這就是天地法則,也可以說是道。
領悟道的過程相當艱辛,更不要說布衣領悟的還是五行之道,可以說,別人可能需要一年的時間,來領悟其中一種道,而他要花出別人五倍的時間,將五行之道領悟完全,然後才能真正的掌握五行,晉升化神,這個道路何其艱難,更別說,他現在改了五行真雷法的心法,可以說,世間之中,所有的天地法則,他都需要領悟,這是一個十分龐大的工程。
若是按照一般說來,世間所有的大道,只有成爲仙道大聖,纔有資格去接觸,而現在他已經接觸了。
走出深淵數百里,布衣就已經停下飛遁的腳步,改成步行,爲了防止被化神期高手盯上,他不得不採取最爲原始的辦法。
不過,這樣卻極爲安全。
梧州之中,分爲很多國家,其中最大的國家,名字叫做隋朝,佔據了梧州大陸中最廣闊的平原,相當於梧州之中五分之一的面積,這樣的國家,即使在別的州,也稱得上是大國了。
隋朝的帝國爲什麼這麼大,其中最根本原因還在於他的背後,站立的乃是梧州中最強大的門派,唯我獨尊宮的前身,一個叫做大荒教的門派。
大荒教是邪道門派,自古都是,只不過,他們想來都很規矩,並不是正統的邪道,在正道昌盛的時候,他們表現的十分溫順,門下弟子祭煉邪法的時候,也大多中規中矩,沒有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這也是大荒教爲什麼能夠存在這麼長時間的關鍵之一,一直到一年以前,唯我獨尊宮忽然崛起,這才露出了真面目。
布衣不知道大荒教的本來面目,並不熟悉大荒教,他此來的目的其實很簡單,磨練自己,在化神期高手的眼皮底下亂竄,這也是一種磨練的方式,感覺十分刺激,每時每刻,精神力都無比集中,能夠最大限度的激發自身潛力。
隋朝的都城叫做隋都,十分龐大,佔地數萬平方里,人中衆多,布衣一邊走,一邊打聽隋都的地方,很快便確定了路線,跟隨者幾個商隊,向隋都而來。
布衣不善與人交往,但是隨意顯露出一身出色的武藝,便被商隊的管事看中,收錄進商隊之中,做了一名護衛,只不過,他這個護衛做的十分清閒,主要是保護商隊的頭領,一天沒事幹,就坐在馬車之中,隨意打坐,在那些護衛之中神秘的商隊頭領,在布衣眼中根本不設防,想要知道什麼,神識一掃全部都要知道。
這個商隊十分龐大,足足有數千多,護送着是那十多輛車的物資,進過數十個縣城,販賣收購了許多貨物,然後最終目的到隋都,一趟下來,利潤十分豐富,護衛人數也極多,如今是亂世,沒有多的護衛,他們也不敢出來。
做在馬車之中,布衣舒舒服服的修煉,同時放出神識,感悟天地,這一切,都顯得十分自然。
布衣的感悟過程,十分順利,他有過凝練大陸投影的經歷,許許多多的法則當時便有過幾分接觸,如今重新感悟,只不過將以前的東西收拾起來而已。
“看來當時的路走對了,無論是哪一種道,到了最後,走的都是感悟自然的道路,從自然始終領悟根本道法,或是水,或是土,都是一樣的,幸虧當初我凝練了大陸投影,明悟了許多的道理,否則,如今哪會有這麼輕鬆,可以隨意行走,哪像那麼多的元嬰期修士,每日苦修,耗去一生大半時光。”
布衣心中無比慶幸,隨即想起,是不是該重新凝練一次大陸投影,如今法力雄厚,就算是凝練三個大陸投影,也不是問題了,而且,他正邪魔同修,凝練出來的大陸投影,幾乎如同真實的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布衣大師,我們頭領請下來一敘。”
車隊停止,一行人開始休整,休息。
布衣應了一聲,推開車門,走下車,然後向四周望去。
梧州之中山區十分少,偶爾有幾片大型山脈,也都是在梧州的四周,中央部分,平坦的可怕,只有一座五千多丈的大荒山,坐落於中央偏北的位置,佔據了不少地方,其餘的許多地方要麼是平原,要麼就是荒漠,剩下便是草原,走廊一類,十分適合養殖,種植。梧州之地,中間高,四周低,從大黃山上分出無數條河流,流經各處地方,十分繁華。
車隊選擇駐紮的地方十分平坦,位於官道不遠處,有一處長勢極好的大樹木,四周一目瞭然,方圓數裡之內沒有一處可以藏身的地方,只有大片大片的良田,這些良田不遠處,有一條寬不到三丈的河流經過。頭頂青天白雲,火辣的太陽高高懸掛在天空,陽光十分火辣,許多人都光着膀子,露出黑黝黝的上身,身上汗流浹背,他們無力的看着天空,咒罵幾聲,然後找地方休息。
過來叫布衣的,乃是車隊的管事,武藝不俗,此刻也熱的渾身是汗,看着布衣身上一點汗漬都沒有,整個人透出一股清爽的味道,心中不由的羨慕,恭敬的笑道,“真是有些羨慕布衣大師,如此熱的天氣,居然沒有流一點汗水,真是叫我們這羣人無比佩服啊!”
布衣乃是農民出身,走過幾年江湖,雖然有些不善言談,但是也明白這些人發自心中的敬意,並不是假的,回了一笑,淡淡道,“修爲到了先天境界,身體之中便沒有了雜質,可以引先天元氣入體,自然不懼冷熱,你若是有心,打通全身穴位,自然也可以做到。”
管事苦笑一聲,“布衣大師說笑了,這可是談何容易,其餘經脈不消說,花費一些時間便可打通,但是任督二脈乃是重中之重,必須要小心謹慎,否則,一個閃失,就是走火入魔的下場,老漢我還想多活幾年,就算了。”
管事的年紀已經有四十多歲,看上去並不顯得蒼老,自稱老漢,顯然是在調侃。
布衣卻不笑了,“武道一途,本就是狹路相逢,若不能勇往直前,便只能走到你現在這一步,好了,言盡於此,咱們過去吧。”
管事的也明白布衣說的道理,只能賠笑一聲,向一顆大樹走去,商隊的頭領就是在那邊,於此同時,還有數個高手從馬車上下來,向這邊走來,他們同布衣現在的身份一樣,都是先天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