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也是倒黴,他本來想着憑藉自己的僞裝能力騙過韓羽兩人,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襲其中一個,只要成功了,它就有機會離開這裡了。
可是沒想到它的僞裝竟然被韓羽一眼就看穿了。
它所掌握的大道,就是千變萬化,當然,這本身也不過是大道碎片,並非完整的大道。
它誕生於這片空間,已經有數千年了,按理說像它這種不擅長戰鬥的道獸在這種以殺戮爲主題的世界應該活不了多久,可它從一開始就擁有着超越其他道獸的智力。
這讓它安然的活到了現在,有時候它甚至在懷疑,它到底是不是道獸,它總覺得自己跟那些兇惡的傢伙有所差別,可它又確實掌握着大道碎片的力量。
這種隨時可能丟掉性命的日子,它一過就是數千年。
它不想變強,不想稱霸,它只想有一天醒來,可以不用隨時擔心被吃掉。
它只想出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韓羽聽了猴子的訴說,眉頭微挑,這讓他想起了林木,他也是一心想要帶着那朵小花去看外面的世界,也不知道藍星如今怎麼樣了。
“你過來。”
韓羽讓猴子過去,解開了套在它身上的麻繩:“你要是相信我,我帶你出去,你若是想走,現在就可以離開。”
“啊?”猴子在頓了一下後瞬間惱火,它根本沒注意韓羽說的帶它出去的話,現在他們周圍可都是道獸啊,如果記得不錯,那可都是衝着自己來的。
這傢伙是對付不了這些道獸,想給自己賣了?
這也不能怪猴子有這想法,主要是韓羽在這時候讓它走,它能走到哪裡去?
而韓羽呢,根本就沒在意過那些圍上來的道獸們,說白了,他根本沒在這些道獸身上感受到一點威脅,所以他有些選擇性忽略了,此刻見猴子一副暴跳如雷的樣子,他才反應過來。
韓羽手中憑空出現一杆長槍,對着身周的道獸:“離開,或者死!”
能被引過來的道獸,都是那些靈智不成熟的,怎麼可能會被韓羽一句話喝退。
“既然都不退,那就怪不得我了。”這一句,韓羽彷彿是在說服自己。
他不想殺戮,可他要活下去,爲了更多的人,他需要變得更強。
韓羽手中長槍微動,一道元力順着長槍刺出,直接一槍穿透了身在數米外的一隻狼形道獸的胸膛。
一塊晶核狀物體從狼形道獸身上掉落而下。
一旁的其他道獸本來還在相互觀望,也在忌憚韓羽身上所散發出的威壓,可這一會,看着晶核掉落,最原始的野性,催使着他們向其撲去。
戰場瞬間亂作一團,韓羽還以爲它們會優先攻擊自己,可它們的選擇卻是那塊晶石,根本沒有在意他的存在。
“那就是大道碎片?”韓羽好奇,直接將長槍丟出,插在了晶核旁。
長槍之上,氣息涌動,沒有一隻道獸能夠靠近其半步。
韓羽就這樣帶着周通和猴子來到晶石面前,不慌不忙的將其撿起。
這跟普通的晶石有什麼區別嗎?韓羽怎麼看,都看不出來這晶石有什麼特殊的。
就在這是,韓羽體內的“星辰”突然有所異動,韓羽都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一道流光剎那間出現,將那塊晶石吞了進去。
“空有這一身修爲有何用?連家鄉都無法守護!”
一段記憶突然出現在韓羽腦海之中,韓羽能辨別的出來,這不是他本身的記憶,可這段記憶卻是如此的真切。
記憶的主人是一位道境強者,他的成長路線不算坎坷,就如同早期的秦偉一般,順風順水,甚至可以說要更順利,他還有一羣志同道合的朋友。
憑藉着超人的天賦,他一路高歌,直到掌握大道,成就道境,成爲那個世界的最強之人,證位大帝。
他在位期間,整個世界可說得上是太平安寧。
可這種安寧終究沒有持續多久,外敵入侵,直接踏平他那個世界,身爲大帝的他,因不忍看到衆生喋血,獻祭大道而死。
在他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還聽到那個世界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
韓羽接收這段記憶,只在一瞬之間,可這段記憶卻讓他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星辰”?
要說起他的來歷,其實韓羽自己也有些不太理解。
師傅說過,這是人皇一脈的傳承之物,只是自三界誕生以來,沒人能將它徹底研究透徹。
也就是因爲這東西,才讓他曾經的境界,以及與其相關的所有記憶都丟失的,就是它,將韓羽的記憶與境界徹底剝離。
人皇一脈的傳承,到底是什麼東西?
爲什麼藉此可以看到別人的記憶?還有之前的地火以及黑色靈氣。
人皇,並非人族之皇,而是人間界之主,人皇之位,也不是人族的專屬。
因此韓羽也曾好奇的問過,得到的答案是,人皇之中的那個人字,並非是指人族,而是一種意志,一種心爲萬族的意志。
事實上,在那個還沒有人族存在的年代,便已經有人皇之位了。
“心爲萬族嗎?”韓羽唸叨着:“我可能做不到了!”
韓羽長槍再次揮動,數只道獸片刻間死於他的槍下。
剛纔韓羽沉思間,也有道獸想上前攻擊,可韓羽長槍就插在那裡,根本就沒有道獸能夠靠近。
此刻見韓羽一槍一片,也算是徹底震懾住了它們,他們甚至都忘記了是爲什麼而來的,地上散落的晶石,也沒有道獸敢上前搶奪。
處在包圍圈外圍的道獸有的轉身就跑,絲毫沒有留念,雖然它們沒什麼靈智,可趨利避害是他們的本能,這一刻,它們也深刻的認知到,韓羽不是它們所能招惹的存在。
“既然來了,就都別想走。”
一瞬間,韓羽身上被黑氣所覆蓋,那股殺氣,攝人心魄。
正欲逃跑的道獸直接被從地下冒出的黑氣洞穿,化爲晶石。
唯有這一刻,韓羽纔像是真正的鬼面修羅,滿身的殺氣讓與他相熟的周通都有些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