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走出那片永遠也忘記不了的寨子時,他回頭留戀地再看了看,然後毅然轉身離去。
蕭走在陡峭的山路上心裡亂糟糟的,他甚至後悔地想不顧一切,就這樣返回去與曇花相守一生,但一切一切都只是想法,堅定的步伐沒有絲毫遲疑,始終追隨着信念的指向前進。
一把長長長長的鋒利長刀猛地擦過蕭的臉頰,深深扎入路邊的山崖。
蕭側身看去,這把長刀正握在一個苗裝打扮的巨人手中,長刀長十三尺,刀柄猶如巨大的斧頭,刀身寬一尺,厚實的通體精剛打造的大刀重量可想而知,但此刻那個巨人毫不費力地用一隻手輕輕握着它,看他悠閒的樣子猶如是握着一根稻草般輕鬆。
巨人強壯無比,身高足有兩米多高,那雙硬繭密佈指節粗橫的手掌有常人的三倍大,巨大無比的長刀擱在他手裡根本不顯得怪異難看,相反倒是很合適很威風。
巨人年紀不大,十七八歲光景,看起來還像個孩子,臉上殘留着一絲稚氣,但現在他卻用一雙惡狠狠的眼睛瞪着蕭。
“回去!”巨人身體高壯力大無窮,連聲音都如雷霆:“回去!回到曇花小姐身邊,然後你們一起去看望小姐的爹爹……”
蕭笑笑道:“既然出來了,我就不會再回頭……”
“回去!”悶雷般的聲音中透露出危險的氣息:“只要你回去,今天的事情我當沒看見,不會向主人報告。如果不是主人閉關煉製神蠱,他老人家親自來的話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好好待小姐吧,我不會爲難你……”
蕭搖搖頭,苦笑着道:“我不會和小孩子一般見識,讓開吧……,大人的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巨人吼了一聲,手上用勁,長刀在山崖裡轉了個圈,堅硬的石頭碎裂,石粉紛紛落下,馬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蕭無可奈何地笑笑,伸出手指搭在刀刃上輕輕推去,看他的動作是如此地綿軟無力,但那把厚重達幾百斤深深陷進石頭中的長刀,卻是發出轟轟聲,在堅硬的崖壁中慢慢移動開了,刀鋒在石頭中摩擦發出刺耳的嚓嚓響聲,如切豆腐般割開一道一道石頭終於滑落出來,蕭推開大刀,堅定地大步向前走去。
“殺!”巨人一聲大吼,霹靂般的長刀如閃電般斬向蕭,眨眼間那巨大的刀身已經快要落到蕭身上,蕭還是背對着巨人向前走着。
鋒利沉重的長刀終於落在蕭身體上,但讓巨人驚訝的是他完全感覺不到斬到實物,這一刀卻是差着蕭身體一寸落了空,斬在了他影子上。但明明剛纔巨人計算得很好,絕對可以輕易把他斬成兩截的,但偏偏最後長刀似乎短了一寸般斬空。
巨人招式用老,一刀斬在山崖上,轟隆巨響,這一刀竟然把崖壁劈開一道深深的裂縫,那寬大的裂縫似乎已經把山體劈成兩半般讓人觸目心驚。這把殺神刀真的似能開山裂石,輕輕一刀就有如此兇猛,讓人不能不爲其巨大的威力驚歎不己。
巨人羞愧難當,自負勇猛的他差不多是偷襲的一招卻沒傷了對方一根寒毛,他怒吼聲中,又是一刀劈去,這一刀比上刀更迅猛,呼嘯的刀風在沒有擊實以前已經吹得蕭身上的衣服嘩嘩直響,但這如奔雷般的巨刀又一次斬落。巨人怒吼中,這一刀又把山崖斬得肢離破碎。
巨人憤怒了,嚎叫着,一刀一刀向蕭斬去,蕭還是不緊不幔地向前走着,巨人發狂的長刀總是差着一寸落空,塵土飛揚,石子蹦濺中,崖壁上被巨刀斬開一道道深深的裂縫。
巨人猶如發瘋的野獸般狂怒:“不勝我,今天你別想走……”他大吼一聲,身子如一隻大鳥般躍起,飛身落到蕭前面的路上,用一種兇狠如野獸的眼睛死死盯着蕭。
蕭沉聲道:“不要逼我出手,讓開……”看對方死纏爛打,他心中也升起一股怒氣。
巨人大吼一聲,霹靂雷霆般一刀向蕭斬去,這處地形狹窄陡峭,並沒有多少容身之地,巨人揮起十三尺長的巨刀呼嘯着劈來,一種鋪天蓋地的聲勢幾乎籠罩了所有的地方。那一刀升到極點,忽然變成了十刀,十刀又變成百刀,百刀變成千刀……最後變成萬道雷霆轟向蕭,這一刀之威似乎已經達到開天闢地的境界。
蕭怒氣勃發,一聲大吼,右拳燃燒起炙烈的金光,沖天飛起迎向刀光霹靂。轟隆隆,他灌注強大力量的拳頭一下又一下和漫天的刀影碰撞交接,爆炸般的巨響響徹整個山澗。蕭僅僅憑着右拳橫衝直撞,格開一道道沉重如山的殺神刀,蕭又是大吼一聲,金芒泛起更燦爛的光輝,拳頭猛力擊在寬大的刀背上,滿天刀光全部消失。
巨人一聲低低的痛苦呻吟,揮舞大刀向後連退兩步,血氣上涌他臉上泛起淡淡紅暈,一股腥甜的**衝到喉嚨,又被他一發狠,把這股淤血強嚥下去,但身體的劇烈顫抖還是透露出剛纔在蕭強大力量的進攻下,他受了不輕的傷害。
不能輸!巨人羞怒着連聲大吼,從沒有一敗的自己怎麼回輸呢,絕對不會。他吼聲連天,凝聚全部力量的一刀狂暴地斬向蕭,這一刀之威簡直可使天地失色,刀光猶如凝聚成實質霹靂般斬向蕭。
蕭眼睛中寒光一閃,見他還不知道進退,怒火攻心下依然還是一隻拳頭迎去股強大的力道碰撞在一起,沙石橫飛中,巨人的長刀發出劇烈顫抖的嗡嗡金鐵交鳴聲,巨人臉色漲得猶如要滴出血來般紅,身體劇烈抖動下後退幾步,但這樣更激起了他兇悍的野獸本性,他又是一聲巨吼,巨刀奮力劈向蕭。
蕭怒嘯中,一拳一拳如開山巨斧帶着強大的力量更迅猛地砸向巨人,那巨人每接一拳,面色就要鮮紅一分,腳步更是踉蹌着後退。蕭吼聲震天,金光大耀閃動中,一拳一拳威如天神下凡,戰到興頭,他眼睛中竟然也透出那種燃燒着強烈戰意的金光,全身更是被一層金色光暈籠罩。蕭大吼聲中,最後一拳閃耀出強烈的金芒,一拳砸在巨刀上,巨人力量早已耗光,被他狂猛的拳頭砸得心膽俱寒,腿上一陣軟弱無力,喀吧一聲,小腿骨已經斷裂,巨人慘吼聲中猛地跪倒下來,但他心性確實強悍,咬着牙齒,勉強撐着殺神刀抵擋着蕭狂猛力量的衝擊,一縷縷鮮血從嘴巴里不斷流了出來……
蕭的拳力越催越猛,巨人面色青紫,眼睛都要被強猛的力量擠出眼眶了。這苗人着實兇狠,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依舊不放棄,死死頂着大刀抵抗蕭的壓力,嘴巴更是緊緊閉着,免得自己一時軟弱向對方求饒。
蕭連催三道勁力,看他面色已經變成灰黑色,鮮血不斷從嘴中流出,知道他已經抵擋不住。蕭想起曇花來,心裡一軟,實在不忍傷了這個苗人,於是放緩壓迫的力量道:“匹夫之勇,不自量力,以後要爲主子出氣,也要看看自己能不能擔得下……你走吧……”蕭鬆了拳頭,讓過巨人,繼續向前行去。
巨人身上一鬆,再也堅持不住,轟地倒在地上,看着漸漸行遠的蕭吼道:“……我一定會打敗你……,如果你不回到小姐身邊……我一定要殺了你……”
蕭只是苦苦一笑,沒有理他,繼續邁着堅定的步伐前行。巨人沒有錯,他忠心爲主勇敢堅強,錯的只是自己,是自己負了曇花,如果巨人能實現他的諾言,蕭絕不後悔被他割去腦袋。
其實巨人雖然自負武功強橫,更是苗人內百年不出的天生神力無敵之人,但他敗得一點都不冤。因爲現在蕭體內所擁有的力量卻是可比天神的青銅人神力,巨人再勇猛又如何能夠抵擋得了。但,連蕭自己也直到現在才發覺恢復的力量不是屬於吸血鬼的,而是繼承了那個青銅怪物的強悍力量,不過具體的原因他就不明白了。
其實青銅人和吸血鬼力量同爲蕭體內實力相近的兩大力量,但爲什麼他現在只吸收了一部分青銅人的力量呢?這個原因可以從青銅人和血族高手O兩個人開始分析:鐵金剛只不過擁有稀薄的青銅血脈,所以他變成青銅人時,那就是覺醒前的第一次蛻變,而在受傷後被人類追殺逃到原始森林後經歷了第二次蛻變,可惜他不幸地遇到了血族第一高手O並慘被吸收。如果他能經歷五次蛻變,神識真正覺醒後,那就會變成遠古那種可與天神相抗衡的強大生物。正因爲青銅人只經過了不完整的蛻變,大部分意識沒有覺醒,所以被蕭吸收後,他那種強大的能量意識性並不強,所以這次蕭甦醒後才能吸收其中的一部分力量爲己用。
而蕭所吸收的血族O的力量,卻是附帶着他經歷千年漫長歲月積累的思想,這種思想還擁有着巨大邪惡和排斥性,蕭沒有被這種強大的思想俘虜了意識已經是萬幸了。要說吸收它們,那估計得等到他自身擁有了足夠強大的力量才行。而蕭繼承自TOMLY的原始吸血鬼能力也被O這種同宗的強大力量所壓制,所以暫時也沒能恢復過來。以後這些不屬於蕭的思想意識還會繼續和他本體意識相互爭鬥,最後的結果,不是它們控制了蕭的思想,就是蕭把他們同化,但O那種邪惡的思維究竟會對蕭自身有何負面影響,那就連神也講不清楚了……
在蕭回到鎮遠城後,他很快地找到阿跋,蕭很高興這個淳樸的少年沒有受到傷害,而以爲蕭已經遭遇不測的阿跋更是興奮地哭了出來。這一個月來,阿跋四處打聽蕭的下落沒有結果,最後想想那三個兇惡的漢人,還有那些野蠻的下沙苗,他本來已經認定蕭已經被殺死,對這個好心漢家郎的慘死,他心裡難過萬分,可現在蕭竟然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怎能不讓他喜極而泣。
見面後的一陣寒暄後,蕭詢問阿跋金花峒的位置,現在他力量恢復大半,任它是龍潭虎穴自己都敢走一遭,何況蕭從來做事沒有半途而廢的先例,所以他決定要親自去金花峒找那些苗人談談。
阿跋當然是極力反對,但蕭去意堅定,又給他露了一手碎石成粉的神功,阿跋眼睛都直了,蕭便道如果他不說自己就去找別人詢問,阿跋無奈只得把金花峒所在的地方詳細地告訴他,還怕蕭在深山中迷了路,又畫了簡單的一副地理草圖給他。蕭看他畫得傳神細微,沒想這個樸實的苗人少年還有這樣的本領,不禁讚歎不己。阿跋給他贊得不好意思,紅着臉有點猶豫道如果客人不太明白,自己可以把他帶到金花峒附近。蕭看他因爲害怕說話都帶着顫音,哪忍心讓他去,只輕鬆說笑幾句帶過這個話題。
蕭和阿跋不捨地依依分別,阿跋眼睛裡泛出淚花,既爲這次分開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相見而傷心,又爲自己的膽怯懦弱慚愧。蕭明白他的心理,只大力拍拍他瘦弱的肩膀笑說道男子漢流血不流淚,又掏出一大錠銀子給了他,阿跋茫然地握着銀子不知所措的時候,蕭搖搖頭走遠,等他醒悟過來揮手送別,蕭的影子已經模糊不清……
靠着那份清楚明瞭的地圖,蕭很快找到下沙金花峒的苗人寨子。蕭曾經想過各種各樣這些野蠻苗人見了自己以後的情形,但他一點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受到無比熱烈的歡迎,諾大的寨子里老人小孩子男人女人全都穿着嶄新的衣服出來迎接,蕭根本摸不着頭腦,迷糊間被熱情的苗人簇擁着進了地勢險要的寨子。
蕭也根本沒想到金花峒的苗人峒主會親自出來迎接自己,看着那個脖子上掛着幾顆拳頭大人類頭骨的壯漢小心翼翼地招待着自己,他感覺全身都不自然起來,那壯漢卻以爲是蕭對自己的迎接禮儀有意見,忙嚇白了臉用半生不熟的漢語誠懇地向蕭道歉。蕭看着壯漢以及圍在周圍的衆苗人一副心驚膽戰的害怕樣,更是如墜雲霧茫然不懂其中的奧秘。
那苗人首領直接帶着他進入最豪華的,只招待最尊貴客人的大木屋內,這個木屋在苗人眼睛裡也許是富麗堂皇尊貴典雅,但蕭見了只想嘔吐,這些野蠻的苗人只懂得把一些金銀財寶胡亂掛在牆壁上,擺在桌椅上,甚至堆在地毯上,唯一還算雅一點的地毯也是刺繡得亂七八糟,那上面的花紋簡直慘不忍睹。
在壯漢殷勤地招呼下,蕭難受地坐在一張用金絲織成得搞得華麗花哨的坐墊上,那似乎比石頭還要堅硬的坐墊,讓他猶如在屁股下堆了捆燃燒的柴火,直想馬上把這些東西踢開,寧肯坐在泥土上也要輕鬆舒服許多。
這些苗人根本不像是外人口裡傳說得那樣殺人如麻,尤其是對漢人極端仇視,甚至還生吃活人之類的兇殘,看他們此刻的摸樣,簡直是比菩薩彌勒佛都要慈祥溫和多了。蕭一肚子疑問,耐着性子聽衆人一頓吹噓拍馬,現在他終於明白苗人也不是都那麼淳厚朴實,他們也是會巴結拍馬屁的。
最後蕭在壯漢帶頭衆苗人的阿諛奉承下終於受不了,這些傢伙雖然個個都想拍上自己幾下,但苗人天性梗直淳樸,一時間哪能讓他們說出什麼有技術有質量的馬屁,結果一片嗡嗡聲中竟是些不倫不類的話語。他煩躁地揮手讓他們閉嘴,然後說起了正事,讓蕭更加目瞪口呆地是,那壯汗只楞了一下,馬上點頭爽快地答應:“蕭爺你想要多少儘管拿去,哈哈,我們峒裡最不缺得就是這個東西……”
蕭猶豫片刻,問那壯漢藥材價錢怎麼說,那首領一楞,使勁扯着自己滿臉的大鬍子哈哈笑道:“蕭爺想要只管拿吧,自己人還說什麼錢物……”
蕭張大嘴巴呆了半天,才吃驚問道:“……自己人……?”什麼時候自己和這些野蠻兇殘的苗人成自家人了?
那壯漢別有意味地呵呵笑笑:“蕭爺現在雖還不是自己人,但也快了……,哈哈……,千萬別和我們客氣……”
蕭驚異半天,實在搞不明白,只好硬着頭皮問道:“蕭某實在不明白峒主說什麼……,我們以前好象不認識啊……”
“你和我女兒認識就行啊……哈哈……”那大漢哈哈大笑,忽然想起什麼猛地拍了下額頭道:“我女兒好象有話和你說,你們都散了散了,我去叫我寶貝女兒來和蕭爺說話……”
那大漢性子直爽,把衆人趕散,對蕭呵呵傻笑幾聲,就忙跑了出去。蕭心神不定地坐着,幾次想站起來什麼事都不管了,趕緊離開這裡再說,但心裡有一份牽掛還是讓他耐心地等待。首領的女兒會是曇花嗎?自己好象在這裡只認識曇花啊,想起她來,蕭心中泛起甜蜜苦澀相雜的情緒,一時間不禁想得癡了。
當門被打開,一個苗女走了進來,蕭擡頭看到她美麗的容貌時,心裡的滋味也不知是輕鬆還是失望,他苦笑道:“沒想我們又在這裡見面,更想不到你竟然是金花峒主的女兒……”
小姑娘依瑪板着臉,眼光惡狠狠盯着蕭道:“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回不回去陪公主……?”
“公主?”蕭皺眉道,自己什麼時候又認識一個公主了。
“就是曇花小姐啊,真不知道公主怎麼會喜歡你這個又蠢笨又無情的傢伙……”依瑪噘起嘴憤憤不平,她頓了頓看蕭還是臉茫然,大聲道:“我們公主可不是你們漢人臭皇帝的女兒,她是我們苗人英明神武的苗王之女。你這個傢伙運氣好,幸虧苗王正在閉關,如果讓他知道此事的話,你有00顆腦袋都不夠掉的。怎麼樣,想好了吧,小姐還傷心地等着你呢。”
聽她這麼解釋,蕭終於明白了那個巨人口中的主人就是苗人非常景仰的聽說無所不能的苗王,也就是曇花的父親,怪不得以前老覺得曇花身份很神秘呢。哎,現在就算曇花肯隨自己回中原,她那個異常仇恨漢人的爹爹只怕也未必允許,蕭心中感嘆,嘴裡說道:“請依瑪小姐幫我給曇花帶個口信,就說……就說我蕭動天慚愧萬分,只能……負了她的情意了。”
小姑娘依瑪沒有如蕭預想的那樣怒火沖天,她只是長長嘆口氣,幽怨地道:“全被小姐說中了,原來……原來你真得不會再回頭了……,可是你好狠的心啊,小姐那麼可憐。她說到傷心處,不禁哭了出來。
蕭慘然一笑,從懷中掏出一物,正是從蘇州動身時,善嫣嫣送給自己的平安符,女孩曾經說到這個符被菩薩開過光,可以保人一生平安幸福。嫣嫣還在符外面弄了個絲綢繡制的小套,上面繪着栩栩如生的菊花,菊花,菊花,這個平安符可稱菊花符了。
蕭輕輕把菊花符遞給小姑娘:“請帶我送給曇花,希望它能給曇花帶來好運……”
依瑪本想把符包砸在蕭臉上,但,看他那痛苦悲傷的樣子,心裡實在是不忍心再刺激他,接過菊花符,依瑪顫聲道:“你回去中原有空……來看看小姐嗎?”
蕭目光透向窗外悠遠的青山,沉思良久嘆道:“……不想再打擾她……,就讓她……忘記我吧!”……
過了兩日,蕭和金花峒衆苗人談好魔鬼花的生意,他爲了不想再多欠曇花的情誼,也爲了長期的合作,執意要付給銀錢,在依瑪的勸說下,金花峒主扎含藍只好同意,最後商定,金花峒每年爲回春堂提供萬斤魔鬼花葯草,回春堂支付5萬兩白銀。這樣回春堂既得了很大的便宜,苗人也能賺去很多銀錢來改善自己艱苦的生存條件,皆大歡喜。扎含藍掐着指頭算了半天也沒弄明白5萬兩銀子是多少錢,只知道那是很多很多的錢,多的足夠金花峒的苗人不去打獵也不會再餓着肚子……
舞陽河滾滾而逝,奔流到天際再不回頭,蕭靜靜地站在碼頭前,眼睛久久望着遠處的深山回味思索:那裡有一個女人在等着自己回去,但他就要乘上帆船遠離這片土地,遠遠地離去,可能今生今世也不會再回來。命運的無情捉弄,蕭早已領教,他此時只是想留戀地看看那隱藏着無數神秘隱藏着無數動人感情的青山,在這最後的一刻,他希望把幽幽高山的痕跡永遠刻畫在自己心裡。
蕭無奈地登上帆船,向着岸邊爲自己送行的阿跋揮手。這個淳樸的苗人少年阿跋已經被蕭選定爲回春堂在這裡的總負責人,在不久以後回春堂精明幹練的夥計們就會南下來到鎮遠幫助他,這個城市將作爲魔鬼花的中轉站,一大批一大批的魔鬼花葯草通過這裡將會源源不斷送往江南迴春堂,回春堂將會吸收着這些營養不斷地壯大……也許前方的路還很遙遠,但一個好的開始已經展現,壯麗的事業等着充滿雄心的男人去開拓,未來的寬廣大道已經閃着誘人的光芒出現眼前……
{第二部結束,謝謝大家的捧場,小弟將努力寫好接下來的第三部,當然這需要朋友們的,哈哈,祝各位心情愉快,萬事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