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一動,楚雲飛躲在佛相之下都感覺到四周空氣爲之凝結,讓人感到很是壓抑,有一種讓人侷促的壓制壓得自已有點心浮氣躁起來,忙默唸心法,暗運內功,才感覺到心裡一清,威壓頓減,心道這絕頂高手真非凡人所比。
楚雲飛距離這麼遠都有這種感覺,而正站在不遠之處的上官奇更不用說了。只見他一開始眉頭一皺,雙手握拳,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麼壓在他的身上讓他動也不能動。
一會,上官奇深吸口氣,慢慢的退到大殿中一角落之處,看他臉上通紅,剛纔那威壓定是讓他喘不過氣了。可現在看他慢慢平息的神情,可能也跟楚雲飛一樣暗運內功心法來抵抗這兩大絕頂高手交手所帶來威壓了。
現在殘魂與儒俠已是一接之下便自分開,在這瞬間兩人已是各自對了六掌。當然,在楚雲飛與上官奇的眼中,兩人只不過是一觸則分罷了。
殘魂與儒俠這次分開,便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兩人雙眼均是緊盯着對方,哪怕對方一個微小動作也逃不眼皮底下。
剛纔是第一波攻擊,其實只是兩人一個試探性攻擊。
其實絕頂高手榜中人,互相之間動手機會很微,因爲修爲到了他們這種境界,已是不怎麼涉足江湖。就像儒俠來說,他可是近十年不在江湖出現了,這次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而讓他再次涉足江湖。
楚雲飛與上官奇雖然看到他們現在站着不動也不動,但卻不敢眨眼。因爲他兩人雖然年輕,但武功都有了不淺的修爲,只是在絕頂高手面前而顯得弱小了。
且兩人一個是出自名師,一個是出自名門,對武功之理解就比常人要廣的多。兩人知道,殘魂與儒俠別看他們動也不動,其實這當中的對戰比剛纔動手來的更爲兇險。
看到殘魂與儒俠衣衫飄飄,無風自動,就知道他們已將全身的功力運起,氣機都緊罩着對方。絕頂高手交手,已不限於功力與招式的範籌。精、氣、神這三樣已達天人之境的他們,斗的已是各自整體的修爲了。
現在兩人不動,就是在尋找對方這精、氣、神之間的破綻,一方稍有不慎,可能都會立斃或重傷於對方手下。
突然,殘魂左手中指輕微的動了一下,一股無形之氣直衝對方,儒俠馬上頓生感應,一股氣機隨之激出相抗。兩人俱是名震寰宇的絕頂高手,現在每一動作均是殺着。
殘魂此時突然大笑,道:“過癮,好久沒這麼過癮了。”大笑間,,雙臂一伸,頓化千手,掌化狂潮般的罩影卷向儒俠。
儒俠跟着一聲長嘯,直震得楚雲飛、上官奇耳穴隱隱做痛,一身儒服加速飄動,頭髮飛揚怒張,俊美的臉上一片肅穆,左右雙手互劃半圓便自向前跨一大步,整個身形直沒入殘魂之罩影中。
這時寺外突起一陣狂風,彷彿爲兩人之戰而喝采。
狂潮洶涌,驚濤拍巖,兩人第二次的接觸已不知各自攻出多少招,多少式,只聽見不斷的傳出掌與掌互拍的聲音。
楚雲飛心裡估計了一下,兩人此次起碼已交手上百招之多,但只是估計,因爲兩人速度之快,手法之玄幻已不是他的修爲能看清,只是根據傳出來的掌聲而估計。
突然,兩道人影倏的一分,兩人又是靜立觀望,只是看着兩人衣衫已有點凌亂可判斷剛纔交戰是何等的驚險激烈。
這一次兩人的對峙時間更久,一站就是半柱香之久,楚雲飛與上官奇兩人雖沒參戰,但亦是汗浹滿面,衣衫全溼。
看此情形,這兩大絕頂高手又不知這樣站着要站到什麼時候,但知道雙方均在做第三次的攻擊做準備,或許也是最後一次了。
只是兩人現在都看不透對方的破綻之處,找不到出手機會而已。如果一直找不到,兩人恐怕要站上幾天幾夜不可。
正在此時,可能是受兩大高手之氣機的威壓之下,就連殿中的蜘蛛也受不了。只見正在殘魂與儒俠所站的位置中間,突然緩緩的掉下一隻蜘蛛來,不會是受驚失足掉下來了吧?
可是此時,這小小的蜘蛛卻能產生巨大的變量,就好像一潭平如鏡的池水,突然一隻小石掉進水中,也能激起千層波一樣。
這蜘蛛也是命不好,早不掉,遲不掉,這時候掉下來,只能是粉身碎骨的下場。可正因爲它的闖入,卻牽引了兩大絕頂高手的氣機。
原本兩人心裡正也是暗暗叫苦,因爲如此相峙下去,如果哪方有氣竭之時,便會受到另一方致命的攻擊。如果兩人功力相當的話,唯一可能就是兩力均會氣竭而亡。
當然,此時如果有一高手的功力在殘魂與儒俠兩人功力的總和之上,從中將他們分開的話,兩人就會從對方的氣機中解脫出來。
可是,當今武林中哪會有如此高手,就算排名第一的劍聖,相信功力也只會稍勝他們兩人之中其中一位少許而已,更別談在兩人功力總和之上了。
現在兩人氣機一受牽引,兩人便自動手。
當他們四手相接之時,以他們爲中心,先是四周灰塵成圓型向外擴散,跟着大殿四周的蜘蛛網是網破飄揚,所有的蜘蛛都粉身碎骨而死。
然後大殿四周的各尊小佛相均是搖罷倒地,最後就連在楚雲飛之上的三大尊佛也搖搖欲墜,身上所剩無幾的金漆紛紛掉落。
佛相之下的楚雲飛因有東西阻融着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但在大殿之中的上官奇可就慘了。
只見他身子倚在角落之處,殘魂與儒俠四手相接所產生的衝擊波將他震得頭腦發暈,眼冒金星。嘴角竟有一絲血絲流出,看樣子竟是受了內傷,不過因爲他一直運功防禦着,且所站之距離也較遠,所以傷倒並沒多重。
而殘魂與儒俠兩人四掌一接之後,各自退後三步,跟着儒俠身子晃了晃方自站穩,如此看來儒俠在功力上稍遜於殘魂,此戰該是殘魂勝了。
兩人靜靜的站着,各自運功在體內運轉一週,殘魂方出聲道:“儒俠之名果不虛傳,在下佩服。”
儒俠苦笑道:“但我還輸了。殘魂真不虧是殘魂。”
殘魂眼中神光一閃,這時看到上官奇慢慢的走了過來,靜站在儒俠的身旁,便將眼光在儒俠全身上下打量了一下,跟着緊盯了一會儒俠片刻,方苦笑一下,道:“這次就當平手論吧!”說完便轉身,腳一擡,便已走出寺外,走得無影無蹤。
儒俠看看他的背影在寺外一閃而沒時,張嘴便噴出一大口鮮血,然後坐了下來,只見他雙脣緊閉,臉色發灰,身體不斷顫動,好一會才慢慢的平息下來,跟着眼睛一閉,頭頂一股白氣飄揚升起,進入忘我之境。
看來此戰儒俠可是輸得很慘,只是剛纔在殘魂的面前硬撐着而已。因爲他知道,一旦讓殘魂知道對方輸的是如是慘烈的話,那麼不但儒俠,就連上官奇也難逃一死。
剛纔殘魂正是在觀察儒俠,好在儒俠憑着一口真氣而不讓他察覺,只是此中情形可說是兇險非常。也可以說儒俠與上官奇可算是從鬼門關撿回了一條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楚雲飛本想這時出來,但想想還是不出來好。而上官奇則緊張的盯着打坐中的儒俠,臉上一片焦急之色,眼中的關心之情流露不遺。當他看着儒俠慢慢的睜開眼睛時,方自大舒口氣,知道已渡過了一道難關。
儒俠慢慢的站了起來,看了看一直守在身邊的上官奇,輕聲道:“剛纔好險。想不到這魔頭武功竟高明至此。我雖與他同列榜中,但內功我還是輸與他半籌以上。看他離去時的情形,雖然他也受了內傷,卻還有一戰之力,如果不是你在場,再加上我憑一口真氣不讓他知道我重傷至此話,我倆之命已是不保。”
上官奇點了點頭,心有同感,因爲他從殘魂離去時眼中的神光看出,就算受傷的殘魂自已也絕不是對手,於是輕聲道:“前輩現在感覺怎麼樣?”
儒俠擺了擺手,道:“已無大礙,只是我在半月內絕不能與他人動手,不然經脈盡斷,不死,武功也會全廢。”
上官奇不禁大驚,看來儒俠的傷還遠在自已的意料之外,於是堅定的道:“如前輩不棄,就讓小的在身旁服侍,直到前輩痊癒爲止。”
儒俠眼中閃過一絲神采,仔細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點點頭便自舉步前走。上官奇見他沒意見,心中大喜,忙上前一扶,兩人便走出寺外,一拐彎便不見了蹤影。
楚雲飛等聽不到他們的腳步時,動了動腳,伸了伸腰,便想從佛相爬出。說真的,在裡面悶了這麼久,該出來透透氣了。
可正在此時,一陣極爲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而近,正朝此地奔來。
楚雲飛心裡感到詫異,今天可真奇怪,這古?x怎麼突然有這麼多人來了。可是倒想看看這次來的又會是什麼人,於是身子一縮,又坐回原位,從小孔向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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