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聽着稍爲一怔,但也沒有太大的反應,淡淡一笑,道:“原來你早知道了!這也正常,天龍教有公孫無止這等才智的人在,那天的情形,我想他肯定能從大覺的反應中看出端倪來,如果我沒說錯的話,正是他告訴你們的吧?”
楚雲飛與雷子雨對望一眼,均可看出對方有一份驚訝。楚雲飛道:“大師真厲害。不錯,來見你之前先生就跟我們說起,不過他也只是猜測。現在看來大師果然是玄真大師?”
和尚點了點頭,道:“不錯,老衲正是玄真。”跟着臉色稍爲一沉,道:“那你可知道我另一個身份是誰?”
這次楚雲飛與雷子雨均是搖了搖頭,玄真見此,笑着淡然道:“我也是修羅門的銀使!”
“啊!”楚雲飛與雷子雨聽着心裡一震,不禁站起身來,失聲而出,感到相當的驚訝。不過隨之也想到,爲什麼修羅門四使中,銀使可以說是從未聽人道過,也算是修羅門四使中最爲神秘之人了。想不到竟然會是這和尚所扮。
不過心裡卻是大是疑問,於是楚雲飛問道:“大師竟然是銀使?那爲何天宮的神主卻一直不知道是你?”
玄真呵呵一笑,與楊老人對望一眼,跟着只見他將眼睛閉上。一會,只聞他混身發出一陣“啪啪”聲響。一個不可思議的現象在楚雲飛與雷子雨眼中出現了,此時眼前的玄真竟然完全換成了另一個人,不但臉相變成了了另一個人,就連身高體形亦是大有變化。
楚雲飛與雷子雨看到如此,不禁目瞪口呆起來,有點不敢相信,世上竟然如此詭異的功法?玄真對於他們表情倒是見怪不怪,笑道:“兩位現在明白我身爲銀使,但那所謂的神卻是無法知道的我身份的原因了吧?”這時,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接着道:“銅使林疋,是你的父親吧?雖然他化名,但我卻知道他就是楚景山。”
“原來父親在修羅門當銅使時還有這麼一個名字。嗯,林疋!也就是楚。”楚雲飛心裡暗想,嘴裡回道:“是地,不過我也是最近纔跟他相認,但他之前在修羅門的名字我倒是沒聽他說起。”
一直不說話的雷子雨此時道:“大師既然是銀使,那麼說你是有機會接近那神主,那爲何不將其除掉呢?以大師的武功似乎有此能力。”
玄真聽着苦笑道:“雷堂主高估我了。其實我也不是沒想過將他除掉,但是論起功力來,他比我還要高上少許,所以就算有機會,我也無法將他除去,而且如果失敗了,那我銀使身份便要暴露了。更何況,以前他身邊還有天殘地缺兩人。
這兩老傢伙武功雖然怎麼樣,但要是他們三人合力,別說我除掉神主,恐怕我連逃命機會都沒有。雖然佛祖有割肉喂鷹之舉,也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之名典,但也不能做無謂的犧牲。”
楚雲飛聞言道:“這也是。不過……天殘地缺已是過去之人了,神主現在身邊也只有他的那些義子們了。”跟着想起件事,於是問道:“之前曾聽那神主叫你師兄,那麼請問,神主也是少林中人?”
聞此問題,玄真臉色一暗,深深的吸了口氣,跟着一聲長嘆,沉聲道:“不錯,他正是我的師弟玄悲。可惜呀,家師當年給他法號玄悲,是想他能慈悲爲懷,普渡衆生,但他卻是倒行逆施,所行之事哪裡有半點慈悲心腸,悲痛的也只是那些受他所害人罷了。”說完又是一嘆,情緒略顯悲痛。
“玄悲?”楚雲飛對這名很是陌生,忙向雷子雨望去,可是見雷子雨滿臉的迷茫之色,知道他亦是對這名字並無所聞。不過這次對於玄真說神主是少林中人,兩人倒是不感到驚奇了。
但心裡又有不解,於是楚雲飛問道:“玄悲這名怎麼這麼陌生呢?好像並沒有聽說過少林有玄悲這人。照理說,他與大師是師兄弟,在少林那可是德高望重之人,在武林當也是大有名氣纔對,可爲何卻不見武林提起過?”
玄真嘆了口氣,道:“江湖沒聽說過他的名倒是合理。其實,家師當年只收過三個徒弟,我是大師兄,玄智排第二,而玄悲卻是排在第三,也就是家師的入門弟子。不過,玄悲雖然入門比我們晚,但他天資聰明,學什麼懂什麼,入門八年後,他的武功就隱在我與玄智之上了。但是……!”
說到這裡玄真停了下來,想了一會方接着道:“但是他雖然極至聰明,卻有一次家師發現他竟然在山後活活打死一個出言頂撞他但卻是身無武功的椎夫時,便知他心性殘忍,於是便罰他面壁思過,一罰就是十年,且在這十年中,家師只讓我天天給他講解做人道理,而且這十年中,只允許大覺給我們送飯。
但是十年之期還沒滿,有一天我因有事離開少林,可是回來後卻發現家師突然暴斃於禪室中,而他卻是失蹤了。於是我懷疑家師之死是他乾地,於是我便暗中四處查探他的行蹤。
可是奇怪的是,江湖中卻沒半點傳出他的蹤跡,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後來,一次偶然機會我遇到了一個小孩,於是將他帶回少林,開始只是將他安置於少林的晚輩之中。
但是我發現此子竟然是練武奇材,於是我便破格收他爲徒。不用我多話,你們也知道這小孩就無塵了,當時我怎麼也沒想到無塵竟然就玄悲有心安排進入少林地,目的可能是想知道我武功進展,可嘆此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後來修羅門出現江湖,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我發現一個武功高強的人,有點像是他,於是我便暗中跟蹤,無意中發現此人正是天宮的神主,而修羅門只是天宮的一個屬下組織罷了。”
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看了一眼楊老人,道:“後來我便化身爲修羅門的銀使,希望能確認他的身份。可惜呀!我這一進入,竟然花了十幾年的時間才能查出他正是我那無人性師弟。”頓了一下,道:“可以說,玄悲在少林失蹤前,從未在江湖走動過,而且他是家師的關門弟子,就是少林中人也沒幾人知道他的存在,大覺算是知道人之人爲數不多的一位吧!”
聽玄真道來,神主的身份已是得到了確認,但楚雲飛與雷子雨卻聽出這當中還有很多疑點。楚雲飛問道:“請問大師,剛纔你說你化身爲修羅門的銀使,那麼說之前修羅門確實是有此人?”
玄真呵呵一笑,道:“確實如此。”而楊老人此時已是回頭喊道:“秦印!”隨着他話音落下,只見一人跑了過來。
當那人站在楚雲飛與雷子雨的面前時,兩人又是目瞪口呆起來,因爲此人竟然與玄真現的樣貌身高有着驚人的相似。而那秦印已是笑道:“兩位小哥別納悶了,老夫正是原來修羅門的銀使。不過那只是過去了,現在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而已。”說完便告退離開。
看到這等情況,楚雲飛與雷子雨越發覺得這姓楊的老人不簡單,不單是他,看來在這裡所有的人都不簡單,只是奇怪的是這些人確實不像是身有武功之人呀?起碼剛纔那秦印,還有眼前這楊老人,就沒能半點高手的氣機,而之前玄真也說過他們可以說是身無武功之人。楚雲飛與雷子雨卻沒有想到玄真所說的“可以說是身無武功之人”這句話大有問題。
楚雲飛與雷子雨兩人心裡的好奇心此時更是大起,雷子雨這時問道:“我有一事不解。既然大師早就知道天宮之名,也知道修羅門之事,但何不早早將此事公佈於武林?而且以大師在少林的身份地位,卻爲何不將此事告之大覺,讓他聯合十大門派將天宮儘早除掉?這樣豈不是更好?而且這樣做的話,江湖也就不用那麼多門派,那麼多人受天宮的迫害了。”說到最後時,雷子雨已是隱有責怪玄真的意思了。
玄真聽着只是苦笑了下,然後不答反問道:“兩位是不是覺得我這變身功法很是神奇?”
楚雲飛與雷子雨聽着一怔,不明他爲何有此一問,這等功法不用多問,只要是見過之人,那肯定都是拍手稱奇。
玄真笑了笑,道:“這功法神奇吧?可是你們卻不知道,我在修羅門這麼多年以來,用的就是現在這付模樣生活,因爲之前我對此功並沒有完全參透,我變成銀使的模樣後就不能變回我原來的樣子。
一直到了距現在的時間一年前左右我才完全參透,所以說在此功法完全滲透之前,世上還真的是沒有玄真這人了。試問我那時怎麼去跟大覺說?就算我寫信之類的,以近幾年十大門派的做風,他們會因爲一封信就大舉進攻天宮不成?
況且大覺當主持也就這十幾年,就算他信,少林中其它的長老也未必肯同意,要知道有些事一派之中也不是掌門完全說了算地。
再者就算少林同意,但憑什麼讓其它門派也出兵?憑我的書信?我看就算是我本人重現江湖,其它門派也不一定會賣這帳。何況當時我施了一點手段,天下人都認爲我莫名失蹤了,我這又突然重現江湖,十大門派的人恐怕又得對我大是調查一番,有可能我還被人懷疑是神主呢!”
這番話說出來,楚雲飛與雷子雨方明白爲何這麼多年玄真一直沒什麼動靜的原因,他說的確實是有道理。雷子雨這時歉意道:“晚輩無禮,錯怪大師了。”
玄真輕輕的搖了搖頭,道:“這不怪你,你不知真相,有此想法這是人之常情。”
這時,楚雲飛又問道:“那大師又是什麼原因,想到化身爲銀使潛入修羅門?而當時的銀使爲什麼會同意你化成他的樣子?”
跟着看了看楊老人,又道:“我看楊前輩並非一般之人,身份來歷定然是不同凡響,但爲何會隱居於此?而且……而且他們的似乎真的是身無武功?”說完似乎也覺得自已問得太多了,於是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
但來此之後,確實有太多的不解了,這些疑問在心裡如梗在咽,不問心裡相當的不舒服,故心裡急着相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