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飛微微一笑,暗運起十二成般若無相神功,早把生死豁了出去,心中無驚無懼,頓時進入古井無波之境,身形一閃,便向前射去,手中掣出之劍,變化出百千道劍芒,每一道劍芒猶如金龍出海,頓時將公孫統威力無窮的一招攻式完全制止與籠罩在其中。
看着如此劍法,就足以讓公孫統身後之人齊是動容,而公孫統本人臉上亦微微起色,隨之更是引起了他的好戰之心,大呼“過癮”中,鐵棍一縮一伸,將楚雲飛的劍招化解掉,跟着他的身形突然如炮彈般斜射而至,瞬間妙招迭出,與楚雲飛棍來劍往,勁氣不斷交擊,不絕於耳。
兩人大概交手百招之餘,突然兩人氣機相撞之下,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兩人身形頓時錯開而分,衆人以爲已是勝負已分時,只聞公孫統哈哈笑道:“老夫已經有二十年沒打得這麼過癮了。之前曾聽說楚教主武功超卓,是當今武林少有的傑出之人,武功已可列絕頂高手榜,現在看來,傳聞果然不虛。”
楚雲飛屹立如山,手中長劍斜指公孫統,聞言之下,笑道:“江湖之大,人才輩出,藏龍臥虎,我現在已明白,所謂的絕頂高手榜中人,也只不過是武林中人知道的爲數不多的高手罷了。而不爲人知的高手,雖不敢是有如牛毛,但起碼在此谷中就不泛這絕頂高手之人。”
公孫統聞言對着楚雲飛豎起大拇指,道:“楚教主之言正合我意!我也認爲,外面的絕頂高手榜中人就並不比我高出多少。”
楚雲飛微微一笑,心裡暗道,論起武功,此人武功之強,確實少見,如論內力來說,雖較之神丐與儒俠稍遜半籌,但如與落花、沉劍相比卻是伯仲之間了。這一番比較,心裡已是勝卷在握,估計不出千招,定能勝他。
公孫統見他沉吟不語,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現在兩人的勝負遲早要分。不過,別看他好戰好勇,但也不是蠢人。剛纔交手,他已探出楚雲飛的武功確實不在他之下,心裡隱隱暗驚。
但他交手經驗乃是豐富之人,深譜高手交戰,氣勢一泄便如敗局已定,於是對自已心裡竟然對對手生出懼然之色,對此更是大驚。
忙收斂心神,一擺手中鐵棍,不斷的催動體內功力,將自已的精神不斷提升,氣勢越來越盛,跟着一聲暴喝聲中,他整個人如流星般斜衝而起,鐵棍隨着身形的上升不斷變化,跟着鐵棍向下一輪,強大無匹的勁氣狂奔狂壓而下。
楚雲飛整個人就如在狂風駭浪之中一般,衣服呼呼做響,全身皮膚都能感覺到這從天而下的氣勁,竟是由千萬股細碎勁氣,像鋒利小刀般襲來。
而對如此強勁的內勁,楚雲飛雖無所懼,但亦不敢大意,雙眼神光不斷暴閃,跟着他亦是一聲暴喝,手中這劍不斷狂抖,織出這漫天的劍芒光影,就像是一把打開的巨傘一樣,沖天直迎而上。
“砰”兩人氣勁一撞之下,地面塵土激揚而起,楚雲飛的身形硬生生的被公孫統壓得半跪而着地,臉上肌肉極其扭曲,神情相當的痛苦,人一到地張口便噴出一口鮮血來。
公孫統身後之人見此頓時喝采之聲驟起,而雷子雨與東方柔則臉色大變,兩人雙眼瞪得老大。東方柔倒不覺得那麼驚訝,必竟公孫統的武功之高,她是清楚的很,所以見此時情形時,心裡先是震驚,跟着就是苦嘆,如此看來,楚雲飛敗局已定,那自已也就未能避過悲慘的命運了。
但對於雷子雨來說,這太突然了。以他的武功修爲,再加上他對楚雲飛武功修爲的瞭解,公孫統絕對不是楚雲飛的對手,可現在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現......
在見楚雲飛死咬牙關,橫劍於肩,死死撐着,敗象已現,他真是想破頭也想不出爲何會如此。
公孫統此時心裡可是得意至極了,天龍教教主敗在自已的手下,要是傳出江湖,那可是何等風光之事。不過,他對楚雲飛仍然苦苦相撐,亦不由得心生佩服,雖是鐵棍之上力道再度加重,便嘴裡卻道:“楚教主,如果你現在認輸,我仍然保證保你三人平安就是。”
他身後的那些人一聽,齊齊出聲相阻,但公孫統哈哈大笑道:“你們不用說了。”看他神態,似乎勝利已在手中。
不過,心裡亦微微有點詫異,在自已獨門的內力之下,楚雲飛雖然現在被壓得難以起身,但從他的劍上卻仍然有着強大氣機傳來,讓自已無法再向下壓出半分,莫非他還有餘力不成?
原來,公孫統剛纔一從空中襲下之時,楚雲飛按常理沖天迎上,但出乎他意料的不是公孫統的內力的高深,而是他竟然將內力以螺旋勁發出,楚雲飛一時不察,竟陷入螺旋勁中,內力一時無法展開,故才着了道,受傷處於眼前這不妙的境地。
現在,公孫統的威壓越來越重,他絕不能讓楚雲飛有站起來的機會,除非是棄劍認輸。但此戰對於楚雲飛來說,那可是關係三人的命運,也在繫着十幾條兄弟的合,只能勝不能輸,雖處於這不妙之境,但他絕對沒放棄的意思。
現在,場外的人都緊張的看着場中兩人,大氣都不敢喘下。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漸漸的場中發生了微微的變化,只見楚雲飛已適應了公孫統螺旋的氣勁,剛纔拼命死撐的同時,亦是暗中研究其氣勁,現在終於摸出了門道,於是他動了!
楚雲飛極其緩慢的向上伸直身子,雖然很慢,但對於公孫統來說卻是意義不同。他在上面直壓,現在楚雲飛竟然能向上伸起身子,那就代表自已壓不住了。
想不到楚雲飛竟強至此,公孫統心裡頓起殺心,對方年紀如此之輕就有這份功力,如假以時日那更不得了啦!如果現在不殺他,以後恐怕更沒機會了。
公孫統殺心一起,眼中頓時兇光畢露,寒光猛射,倏的將壓在楚雲飛劍上鐵棍一收,跟着他再次沖天而上。瞬間,再場中人頓時感到一陣陣的寒氣從公孫統身上狂涌而出,接着寒氣從四面八方向其手的鐵棍一凝,極其霸道的當頭一棍,如天神般狂咂而下。
如此威力的功勢,要是換武功稍差者,恐怕也只有束手待斃這一途了。而現在公孫統似乎已傾盡全力。對此,熟悉他武功東方柔一感覺到他身上寒氣時,臉色不禁大變,看着楚雲飛眼神暗含憂慮,但隨之她卻又是一喜,開心得在雷子雨的耳邊輕聲道:“楚教主要勝了!”
雷子雨聞言一怔,現在看來,勝負還爲時過早。隨之也想到一點,亦是狂喜起來。
而此時,公孫統的鐵棍已臨頭頂,楚雲飛嘴裡發出一聲尖銳的嘯聲,一咬牙,再次橫劍硬接。但此次他已是有備而來,估內的真氣急速運轉,瞬間行走數週天,硬是利用深厚的內力將公孫統那霸氣十足,可將人摧心裂肺的勁化化去,跟着身形一閃,劍芒狂灑而出。
“當”一聲響,公孫統身後之人都不禁揉了揉眼睛,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況,只見楚雲飛手之劍正指着公孫統的咽喉之處,不足半寸之距,只要楚雲飛手一伸,公孫統絕難活命。
公孫統呆呆的看着掉在地上的鐵棍,再看看雙手手腕處紅仲的地方,臉色極其難看。他不斷的顫抖着身體,一會,雙眼竟流下淚來。
東方柔看着暗歎,殿主平生從未曾一敗,在谷中除了大長老的武功稍有幾分忌憚之......
外,其它人根本不放在他的眼中,總以爲武功幾達天下無敵。而他本人就極其好戰,但歷來又極好面子,現在在衆目睽睽之下落敗,怎叫他如何面對呢?
楚雲飛見他一大把年紀,輸了後竟然會哭,心裡真是哭笑不得,但知道此人這一敗,恐怕以後心境方面再難有所進展了,緩緩的將劍收起,拱手道:“多謝殿主手下留情!”
公孫統嘆聲中搖了搖頭,彎下腰來將鐵棍撿起,跟着嘆聲道:“老九在裡面等着你們。”說完也不理會身後發呆的一衆手下,身形急閃而逝。
他一走,他的手下當然亦是一鬨而散。等他們走後,楚雲飛方“哇”再次噴出一口鮮血來。雷子雨忙上前一按他的後背,輸入一股真氣,關切道:“雲飛,你現在情況怎麼樣?”
楚雲飛藉着他輸入真氣行走了一週天,方道:“這老兒的內力確實強橫。要不是我的內功有剋制他的寒氣的話,此戰孰敗孰勝還真難說。現在想來,他將內力能以螺旋狀使出,確實是令人防不勝防,我一時不察,差點飲恨於此。”
東方柔走了上來,道:“可惜我之前也不知道,不然的話你就不會因此而受傷了。如果你有所準備的話,我想他傷不了你吧?”
楚雲飛一聽,不知她問這個有何用意,於是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東方柔笑了笑道:“大長老的武功在殿主之上。但差距不大。”原來她是擔心楚雲飛打不過大長老。
楚雲飛對她回了一笑,體會到她的好意,於是笑道:“要真是這樣,大長老倒不足慮。”跟着馬擡頭看了看醫殿的大門,道:“我們進去看看九長老!”說完大跨步向前走去。
雷子雨看着他的背影,道:“此戰之後,雲飛的武功修爲又高一層了。”
東方柔眼中閃着異樣的光彩,呆呆着看了看,跟着輕輕的嘆了口氣,道:“我們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