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094 看面醫人
“齊子皓,你在幹什麼,把我放開!……”被一路舉高到半空,猛地下墜扔在牀上的蘇翹急忙翻身。
她的口氣很喘,一邊質問一邊還看着眼神頗爲受傷的姜含。
姜含正站在門口,衣衫因爲剛纔的氣息難免有些紊亂不堪。看到齊子皓的舉動後,她也並沒有敢上前阻止,只是緊緊的盯着自己被一路抱着扔到牀上,進而壓倒的狀況後,眼神瞬間就劃過一絲深深的妒忌。
然而,男人卻哪裡考慮的出來其他女人的感受,只是一味順從着自己的意志任意妄爲。蘇翹正不安的看着姜含,男人卻一把將她的頭顱給扳正,然後強硬着將他英俊的面目近乎於強迫性的映在自己眼底。
“女人,要引誘我,可不只是穿一件衣服,抹點粉那麼簡單。”男人輕輕的在她耳邊吐氣,聲音嘶啞的有些性感。
因爲離得太近的緣故,蘇翹才發現,他今天的臉色有些微的不對勁兒。
他呼出的氣息中,飄蕩着一股法蘭地葡萄酒的味道,醇香卻很烈的那種滋味,燒的她臉頰都快要被燙熟一般。
原來他一直是這樣想她的?……呵,算了,她本來也就是膚淺的女人,不是嗎?
“齊子皓,姜含都還在這裡,你總得顧忌一下人家的感受吧?”
不敢置信男人竟然可以當着外人就肆無忌憚開始對自己撫摸,這讓蘇翹很快就恢復過來一半理智。
然而真正阻止的原因,則是因爲腹部突然出現了的痠痛,似乎是碰到了以前鞭笞過的地方,弄的她整顆心裡都很不是滋味。
“噢?”男人聞言之後,卻沒有感受到她片刻中氣息紊亂的變化,
只是好笑一聲的瞥了瞥眼,就挑眉反問,“你不是很習慣這樣的方式?”
男人裝作沒有事情的回頭看一眼杵立的姜含,驀地開口,“姜含,你下去吧,讓仲叔給你安排個地方去住。”
“齊總……”姜含聞言突然淚眼模糊,她沙啞的開口,衣不蔽體的就那樣站在門口,委屈的看着男人冷峻的背影。
待一接觸到蘇翹追看過去的視線後,她的眼神卻是一改剛纔的嬌弱,一下子變得銳利無比。
糟了,這姜含莫不是以爲我是故意要和她爭寵?
蘇翹心裡一冷。雖然不對這人有任何好感,但一樣不喜歡被這樣誤會。
而且,又是他,又是因爲這個男人。
卻在這時,身上突然一陣空蕩襲來,蘇翹才一回頭,男人卻是已經和衣坐起,嗤笑一聲的盯視她一眼道,“怎麼了女人,給你表現的時候到了。”
表現?蘇翹恨恨一咬牙。
但卻還是無法拋棄自己的自尊和驕傲。
她閉着眼睛,不用看手臂,幾乎也都可以感受到自己那裡青筋直跳。
男人看到她後,卻是當她放不下顏面來討好自己,他微微傾身就上前壓在她頭頂反問一聲,“怎麼?難道你纔剛剛開始學起,還需要讓我教你情人的基本義務?”
他朝她走過去,眼神譏梢,將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
“你……”蘇翹心頭波浪起伏。她暗暗咬牙,才硬是強迫自己壓下所有的情緒。
這男人,分明就是想羞辱自己纔開心。
卻在這時,身上的男人已經展開了征服的行動,蘇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瞬間被他壓在了下面,開始了指導的道路。
一夜無波。
蘇翹在醒來時,身邊早已空無一人。男人不知何時又像是上次一樣早已走掉。
她微微挪動身子,發覺自己的身子竟是比之前更加差勁了。
好酸,又好疼。
這時,頭頂突然響起一陣清亮的嗓音,“少奶奶,快別睡了,趕緊起來用餐咯。”
下樓用餐的時候,蘇翹看見昨日嫉恨跑走的姜含正好還沒有離開。
對立在兩邊用餐,偌大一個齊家,傭人們竟像是知道所有的緣由。
一邊是少奶奶,一邊是受寵的‘三’。
哪邊要是都不開口,還真沒他們傭人能夠插上的話。
然而,總要有人出來打破這僵局。就在蘇翹正努力想要把眼前餐飯一股腦全給填進肚子裡,好早日結束這難熬的時刻。一道底氣十足的渾厚聲音便插了過來。
“少奶奶,早餐用完了嗎?襲春已經等候您多時。”
事務總是繁忙的仲榮突然從大廳外面走進來,站在他面前通知一聲便轉身上樓。
襲春,即爲春嫂。
她又來找自己幹嘛?難道又要教她規矩了?
蘇翹無奈的在心中翻一下白眼,在百無聊賴的端起手邊的牛奶時,卻正好瞥見姜含暗中觀察自己的奇怪眼神。
不等早餐結束,蘇翹就急忙上了二樓。
果然,一走到屋中,就聽得那春嫂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
蘇翹心裡忙的咯噔一聲,在房門口停止住腳步,免得自己當場遭受連累。
可是在傾心去聽時,那話語雖然跟自己有關,但卻似乎又不想那麼回事。“少奶奶?少奶奶算根蔥,你能爬上少爺的牀就明你有本事,那少奶奶再攀,她這輩子也頂多都是個掛名的暖牀夫人。”
尖銳的話語,陡然一聲從房間裡乍起。
“可是嬸嬸,我不能那麼做的,少奶奶對我那麼好,還有少爺也是個好人……”沙啞的哭腔,雖然若隱若現,但迷濛中卻還是能夠聽得出是落的聲音。
怪不得,她剛纔一直在樓下找不到她的影子,原來她竟是被春嫂給叫到了房間。
那麼從落叫春嫂嬸嬸的稱呼來看,她們兩家應該算是近親。
“待你好?待你好有個屁用!”又一聲陡然的呵斥,但對比之前,卻是壓低了很的聲響。“現在的人哪個不講究實際?有權有錢可是正道,我還就弄不明白了,爬上少爺的牀對你來就那麼難?你要是再不趕緊的,我可保證不了你奶奶會不會早日去見西天。”
“嬸嬸……”哀求的聲響,伴隨着磕頭的重力,席捲朝地上發出。
蘇翹心裡驀地一陣,已經不自覺爲那落提起一把勁兒。她下意識就想着衝過去,但以目前的偷聽狀況來講,還是不宜出面。因此擱在門上的手頓了一下終是縮了回去。
她在擔心,自己如果貿然過去,還指不定人家倆人會如何去想自己。
過了一會兒,門內卻是恢復了平靜。
緊接着,蘇翹瞧見有人來推門的聲音後,迅速放下手指轉移到一邊的角落裡,低着頭佯裝傭人的模樣。
“唔……”一聲細的抽泣,蘇翹看到落捂着嘴巴就從身邊跑走。
她的眼睛紅通通的,明顯像是剛哭過的樣子,
隔了一會,蘇翹才慢慢推開那屋子的門,走了進去。
春嫂的臉色似乎還是沒有從和落爭吵的環境中回味過來,看到她時,先是愣了一下,緊接着便是一句不順眼的問話遞上來,“你昨天所學,運用的如何啊?”
“這個,你看不就知道了。”蘇翹聰明的一閃眼神,霍的將自己的手臂短袖捲上去,露出一截被男人給咬出紅印子的皮膚。
紅印子越多,就代表對方越對你的服務感到滿意。
記得當時,春嫂是以一個三的視覺這樣評判的。
春嫂在接觸到實質性的紅印後,果然是不一樣了。
她揹着手梭巡蘇翹的身體一週,才慢慢對着蘇翹露出滿意的笑意。“好,一步既然你已經邁出,那麼我們就開始二步了。”
門外,故意在蘇翹昨晚受了氣的蘇翹在緊跟着蘇翹過來聽到這一消息後,連忙隱下心思轉身離開。
蘇翹今天的任務並不多,迅速學好後,自由就多了起來。
她隱蔽的回到齊子皓房間後,就迅速又翻看了一下有關於醫院開的證明。
待見到一切都還如常擱放時,才慢慢走了出去。
後院內,蘇翹每次在經過那棟法式洋房時,都會忍不住多打量幾眼,有時甚至都忍不住在那裡多呆上一段時間,靜靜想聽到裡面的動靜。但是很不幸,她每一次都是失落而歸。
因爲一天到晚,除了那一夜,也就是十三號當晚,那棟洋房便再也似乎沒有被任何人開過鎖鏈的跡象。
遠遠的,視線中慢慢出現一個身影。
蘇翹定睛看去,才瞧清是一直以來默默爲她緩解身體傷痛的張醫師張嫂。
她此刻,仍舊還在盡着一個醫師的責任,一身白色的大褂,掂着兩份藥瓶,不知在做着什麼嘗試。
蘇翹慢慢舔舐一下自己的嘴巴,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是沒有任何的味覺感覺出現,是不是該去問問張嫂是怎麼回事呢?
“少奶奶好。”
看到她走來,那張嫂溫和的笑意猶如二月的春風,溫暖人心。
蘇翹也同樣回覆過笑意,就坐在一旁的凳子旁,望着張嫂的動作,遲疑的問,“張嫂,我看你這幾天好像都是在做這個實驗,是不是很重要呢?”
“恩,是挺重要的。”張嫂扭頭利索的應答,語氣沒有一丁點讓人覺得不妥的地方。
可是,蘇翹卻不知,在她轉頭時,那張嫂堵在喉嚨的一聲低低嘆息。
蘇翹茫然環顧一下四周,見沒有人時,才悄悄傾上前,看張嫂的動作純粹性當做觀摩的實驗。
“張嫂,我問你一個事兒吧?”蘇翹若無其事,摸清楚這張嫂的爲人之後,話就方便和容易多了。“通常啊,我通常,如果要是有什麼人失去味覺後,應該怎麼治療呢?”
“味覺?”
張嫂聞言扭頭懷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擺弄着手中的兩瓶藥罐,就回應她一聲,“那得看是先天的還是後天的,如果先天的除非是奇蹟出現;如果後天的話,辦法倒是有很多,就是看那人敢不敢嘗試。”
“嘗試什麼?”還必須有膽子?蘇翹幾乎是豎着耳朵就上前,認真的揣摩,但卻還是不太懂得張嫂的意味。
張嫂可能也是因爲太忙,就忽略了她話語中的遲疑和思考,她將兩隻罐子輕搖又注入水之後,方纔停當下來,緊接着她迅速朝蘇翹看了一眼,便轉身進到了屋中。
蘇翹還以爲這張嫂是嫌她羅嗦,纔要躲進屋子,不出來見她。
哪知過了一會,張嫂不但出來了,手裡還多了一份透明的藥丸,對她嚴肅的,“給,一日兩片,內服,用口嚼着吃下去。少則五天,多則十天半個月就會恢復了。”
“張嫂早就知道了?”
蘇翹一聽她的詳細辭,眼神幾乎是瞬間就亮了起來,她緊緊的握着藥瓶,都難以掩飾竟然有人知道她的病情。
“不是,我是瞧出來的。因爲上次您泡的藥酒濃度很高,刺激脾胃尤其的大,我原先以爲您頂多只是發點燒就過去了,哪知今天您一過來後,我才突然從你的面色上看出你最近食慾不好,導致失去味覺。”
食慾不好,失去味覺?
蘇翹握着那瓶藥,心裡無以復加一股濃濃的複雜心緒。
難道不是她想的那樣,不是有人故意要陷害自己?
張嫂是個平時做事謹言慎行的人,雖然心眼不壞,但要是一旦追問起她什麼關於齊子皓的過往時,她就總是遮遮擋擋,將自己糊弄過去。以至於到了後來,她還終究不知道齊子皓以前的過往。
將藥瓶揣進口袋,蘇翹再一次經過那棟上了鎖鏈的法式洋房,突然發現這裡的斜對角方向有一棵頗爲古老一點的大樹。大樹呈現四十五度的彎曲程度,枝葉並茂,遮蓋並延伸在洋房的院落一角。
如果從那個地方爬過去的話,不出什麼意外,應該是可以進去的吧?
裡面到底都藏了些什麼呢?蘇翹疑惑的在心底盤算着什麼時候能夠湊進去,一邊擡腳就往前院走。
不料,就在這時,她正低着頭的時候,沒有看路,陡然撞上了一個人影。
“唉喲,這不是蘇姐姐嗎?”
被撞了一下之後,那姜含巧的手指趕緊抽離開她,語氣有不出來的跋扈意味。
看到這蘇翹安然無恙混得竟然還挺好時,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連話變得都不自覺要尖酸幾分。
遠處的張嫂在乍一聽到後,就往這邊掃視了一眼。因爲不是分內之事,便也只能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