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103 冷落(加更兩千)
細細的紙條上,娟秀的畫着一副比較淡彩的素描畫。
衆多人物,紛繁繽呈。
明明很的一個家宅裡,卻似乎容納了萬千種人物的特性,蘇翹只是一眼便看到了上面明顯畫着的女主人公。
她因爲被周圍的人白眼,揹負着沉重的乾柴,在炎熱的酷夏艱難的移動着步子,在家院裡緩緩前行。
這種分明是不屈服於惡勢力的做法和堅強性格,光是躍然紙上,便令人充滿着極大的同情。
更遑論……蘇翹在看到這張紙條後,手臂倏地一沉。
她捏住紙條,不由惶急的抓住張嫂的手便急問,“張嫂,你是在哪兒看到的這張紙條?怎麼會在你的手上出現?”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副畫應該是被落提到過。
但是她們互相暗示,進了屋子後,落卻一味只想請求她的原諒,從而忽略了將她真實的想法述出來。
那麼、這應該也是一種宣泄心情的方式吧?
抑或是,落想要藉機告訴她一些其他的事情嗎?……
“呃,是在齊總臥室裡面的木箱子旁邊看到的。”
張嫂有些微楞的回答一聲,有些不太明白如此簡單的一副圖是在哪一點引起她如此大的共鳴,竟然能讓她如此激動。
臥室裡面?她不還是在木箱子旁邊呆了很長時間的嗎?
“張嫂,你是在哪兒發現,何時發現的?”
蘇翹擡起頭,疑惑不解,她來回的翻弄着手中的紙條,都沒有覺得它有什麼異樣的感覺,那爲何就是沒有注意到它呢。
“木箱子下面,您暈倒的時候才發現。”張嫂的話音雖然簡潔,卻很清晰。
暈倒的時候?
對了,證據!
這時,門上的玻璃窗突然傳來一陣嘩嘩的颳風聲響,強烈的拍打着外面純鐵包圍的黑屋。
蘇翹纔剛心悸的想要跳下牀,就被一旁守候的張嫂給制止着拉上牀鋪,心的幫她掩好被子。
“外面起風了。”
張嫂了一聲,便對她指指桌頭放着的早點和牛奶,囑咐一聲,“少奶奶先吃着,外面看樣子馬上就會下雨了,您的傷勢還沒痊癒,出去若是感染上風寒就更麻煩了。”着,張嫂便擡腳走出了門外。
她原本已經早有風寒了……
蘇翹看着張嫂離開,有些不安的將薄被拉起,蓋至頭頂。
從醒來時就一直沒發現落的影子,還不知道她被春嫂拉走後,會這麼樣?
還有她畫面上所畫的,似乎並不是她所住過的每一棟房子。
而這所房子所指示的那幢方向。蘇翹順着那方向朝着外面的白色天際看去。這不、正是指着正西邊嗎?
蘇翹從這之後,便重新恢復到之前任人宰割的階段。
也不知是那個男人發了什麼話,使得這裡的每一個人只要碰見過自己的,都無一給她過好臉色看。
不是冷嘲熱諷,就是藉機給自己施壓去幹重活。
不過,唯一能給她安慰的則是身邊重新回來的落,還有經常能來看護自己的張醫師張嫂。
不變的則是,一直舊傷未好、新傷便添的身體以及遲遲不能恢復的味覺。
然而,蘇翹望着頭頂碩大的日曆記號,便覺得眼前還有一絲的希望,她有信念,所以必須去把握。
四天了,蘇翹細數從落回來後,這四日過去的時間。
雖然短暫,但卻讓人覺得無比的空洞。
這次落回來後,變得甚是安靜。
言談舉止都不似之前那麼活躍,變得有些遲疑和呆板起來。而她的笑容,也似乎越來越少。有時蘇翹甚至是故意吩咐落去做事來轉移她的注意力以及意志力,卻不料她依舊是行動緩慢、機械一般的聽從指揮。
就好像,變成了木偶,或者脫線的風箏,找不到正確的行駛方向,而在原地點分外迷茫。
起來,她們是整天在一起,但是蘇翹卻知道,她們幾乎都沒有共同相處的時間。
春嫂三番兩次的派來重活,高顏時不時來點吵嚷和欺負,姜含又頻繁的瀕臨齊家,惡意嘲諷一次又一次的這種日子,幾乎每天都有層出不窮的上演。
而這每一次,那落總會被某些人巧合的支開。
蘇翹可以是剛在起跑線上發現一丁點希望就完全被現實給衝滅了理想的那種心思,百感交集,卻又無可奈何。
她不明白落究竟在上次遇到了什麼,竟然會在回來後一點也不見對自己之前的緊張和關心。問她什麼,有時候也是故作遲疑着不答,或者直接採取忽略的方式。蘇翹曾多次想將那張畫着圖畫的紙條拿出來,向落證實,哪知每一次卻都遭受到她被人叫走的偶然。
等到這落終於回來之後,卻又像之前一樣去做她的分內工作,幾乎都不給蘇翹話的機會。
這所有的一切轉變加之起來,都讓蘇翹覺得她好像瞬間被別人轉移了靈魂,不再是她自己。
這天中午,蘇翹見到機會,立即就抓緊了時間。
“落,你那天到底遇到了什麼?我看你臉色回來的時候不是太好。”
見到從外面回來的落收拾着東西,就將衣服準備搭出去晾洗時,蘇翹連忙捉住她的手臂,將她帶向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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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打聽好了,這個時候,春嫂和高顏正在午休,姜含這兩天因爲不受那個男人傳召許久沒來,而索英子這些天也彷彿是受了她那天配合的好意,逐漸對自己的敵意減輕。
而現在,只剩下落的開朗和證據的重找最爲重要。
落聽得蘇翹拉她,迅速就像是被燙了一樣的縮回手掌,“少奶奶要落去做什麼,儘管吩咐便是。”她擡起頭,原先明亮的鹿眼睛中現在滿是全副的戒備。
好像,站在她面前的不是自己,而是敵人。
“落?”蘇翹低呼一聲,眼睛中卻是不能忍耐的焦急,時間很緊張,她難道就不能配合一下嗎?
蘇翹慌忙掃視一眼四周,還以爲她是故意要用這些天僞裝起來自己的真實,好容易和自己相處融洽,纔不得不開口,“沒事落,現在沒有別人,只有我們兩個。你現在可以給我講講,你當時畫這副圖時的初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