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轉爲翰林院檢討,外放南直隸練兵,特賜武將官階以爲方便,授武散階正三品昭勇將軍,實授正四品京衛指揮使司指揮僉事,駐兵淮揚,欽此。”
陳子強接完聖旨,納悶地問韓鑛道:“韓閣老,駐兵淮揚,那原來的屯田怎麼辦啊,還有淮揚有何處可以駐軍啊,都被衛所佔據了啊。”
韓鑛呵呵笑道:“淮揚地處江北,富庶甲天下,雖有鹽道漕運諸多衙門,然尚有大片荒地未開墾,繡虎手下編制正兵不算,朝廷給了兩萬輔兵編制,這些人可以墾荒啊,再說嘉定的屯田魏國公不收回,還是給你用,怎麼,還不夠嗎?”
陳子強定定地看着對方的笑臉,突然大叫道;“老頭你耍賴皮,都是荒地那我前期怎麼辦,要花費多少銀子才能辦好啊。”
韓鑛不理他叫喚,還是笑眯眯地說道:“繡虎啊,戶部沒銀子你不是有嘛。”
“我哪有”
“你就有”
“誰看到我有啊。”
“不用看,老夫猜的,殺了那麼多韃子,老夫纔不信你沒搜刮呢。”
“你..你..你耍賴。”
韓鑛滿臉笑意,看着陳子強上躥下跳,呵呵笑道:“老夫這首輔難呀,你老師把我推上來,你這弟子自然要幫老夫一把嘍。”
陳子強目瞪口呆,指着這位老大人半天說不出話,終於垂頭喪氣地走了,韓鑛在後邊叫道;“繡虎可別忘了,老夫還給你發了農具,記得去領啊。”
碎碎唸的陳子強來到曹化淳府上,唉聲嘆氣地說了被韓鑛氣昏了,老太監笑嘻嘻地說:“小傢伙,吃虧是福啊,誰讓你嘚瑟地帶回那麼多戰馬,要說你沒繳獲金銀傻子都不相信,你倒好,除了幾車銅錢一分銀子都不上繳,人家不算計你算計誰呀。”
陳子強傻眼,想想還真是自己沒經驗,交上小頭留大頭都不知道,這回只能被坑了,幸好崇禎還是有良心的,給他留了五百匹戰馬,讓他訓練騎兵。
不過他小孩子心性,來得快也去得快,別以爲穿越了都是大人,誰也沒穿越過,陳子強的靈魂融合後,就是像個孩子。
轉臉就笑眯眯地問曹化淳道:“老曹啊,這次我回家就要完婚了,您看,是不是該送點禮金給我啊,多少意思一下嘛。”
“哈哈哈....小傢伙,還有向內侍伸手要錢的,咱家別說見到,聽都是第一次聽說的,行,誰讓咱家跟你親呢,多了沒有,咱家就給一萬兩。”
曹化淳樂的眉開眼笑,別以爲太監吝嗇,那只是沒人讓他們親近罷了,陳子強這明顯不拿他當外人,他自然越看對方越覺得舒服。
十月二十三陳子強南歸,帶着三千士卒一路招收難民,這是他向皇帝和內閣的提議,鑑於河北河南殘破,自己順路回去收難民爲輔兵,再從中挑選兩千人補上正兵缺額。
如此既能補充士卒,又可以分流一部分流民,也算是救人一命,皇帝和內閣都同意這方案,也對陳子強爲君分憂的行動表示安慰。
一路南來走的很慢,剛剛到了大名府就聽到漢中傳來消息,湖廣副總兵楊正芳,副將張士達增援剿賊,戰敗壯烈,賊勢越發猖獗。
陳子強明白接下來就是農民軍大規模進入河南地區,明年就是他們分開出擊,湖廣四川,陝西接連發生戰鬥,最重要的是賊兵進入安徽,攻陷中都鳳陽,掘了皇帝的祖墳。
想到這不由的加快了行軍步伐,十一月初八到達河南開封,陳子強不進開封城,而是轉向開封所屬的鄭州。
毛有順黃狗子不解地問他去那幹嘛,陳子強反問他們道:“咱們打了韃子,難道不想打打反賊嗎,剛收來人正好讓他們見識一番,日後省了多少事啊。”
敢情他不急着回去,就是想着趁着農民軍進河南,好好的練練兵,他還沒有在野外大戰過,對上韃子憑的是城池和對方的不瞭解。
不趁着農民軍現在實力不是最強大的時候練練,日後可就不好說了,軍隊的強大是打出來的,不是吹出來,沒有經歷過血雨腥風的軍隊,再強大的武器也不一定能贏。
有着後世的知識,他知道目前最強大的農民軍高迎祥李自成,在下個月就會衝出陝西,連克陳州,靈寶、汜水、滎陽等地,而滎陽正在鄭州邊上,不足三十里。
兩城距離很近,算是開封的門戶,特別是滎陽,那是河南歷史名城,西望古都洛陽,南眺中嶽嵩山,北瀕九曲黃河,東接首府開封,是黃河中下游重要的交通樞紐。
隋唐時滎陽鄭氏更是五姓七家中的大世家,若是此處失守,開封就將面對農民軍的兵峰,此時的鄭州不是日後的省會,而是屬於開封的縣城,城防是無法跟開封比擬,一般是守不住的。
陳子強駐兵訓練,還是原來那一套,加上一路行軍以來,新加入的輔兵有樣學樣,對於隊列,軍令都已經熟悉了。
很快就掌握了前後左右,進退之間的秩序,再者陳子強的伙食好,他現在腰包鼓鼓的,除了繳獲的三十多萬兩白銀,曹化淳給他就二十多萬兩。
原來老太監說一萬兩可不是白銀,而是黃金,加上他都給了,東廠和錦衣衛還不隨喜一番,錦衣衛從魏忠賢開始,就一直看東廠的臉色。
廠公的威力是巨大的,何況還有京營的兄弟們,雖說那些軍漢沒錢,但當官的總有一些收入,畢竟是在天子腳下的軍隊。
被收錄的流民經過調養,身體漸漸恢復,打戰還不行,但跟在後面壯聲勢還是可以的,每人扛着木柄長槍,練得只有一招直刺。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陳子強帶兵直奔滎陽,此前他已經知會河南巡撫,說農民軍可能從終南山殺入河南,至於他聽不聽自己無法左右。
此時的河南巡撫是直隸人玄墨,早聽說過陳子強的大名,對於這位新貴雖不是很重視,但還是讓臨近的幾個縣做準備。
可河南此時沒多少兵了,只能把鄉間的百姓疏散,能進入縣城的進入,進不了的只能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