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有屍犼存在。”左登峰平靜的問道。去過北極之後再去任何地方都感覺很近。
“日本爲海外孤島。四水環繞。陰氣較重。這種地勢極有可能滋生屍犼。”紫袍道人說的並不肯定。
“是不是有些盲目。”左登峰聞言微微皺眉。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用可能兩個字。此外四水環繞的島嶼比比皆是。又豈止日本一處。
“日本的地形呈龍形。龍頭位於東北。龍尾居於西南。形同海中巨龍。本來是一處風水極好的生息之地。可惜這條巨龍的脖子是斷的。是一條死龍。如果是活龍。居住在這裡的人就會光明坦蕩。日本的風水格局是一條斷頭死龍。龍死爲陰。雖然殘留龍氣卻帶有戾氣。所以日本人雖然謙恭有禮。骨子裡卻非常瘋狂。這樣的極陰地勢對死人的影響就表現在那裡更容易出現陰物。
還有。這幾天我們查閱了日本的歷史。從那些島嶼有人居住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沒出現過屍犼。只在飛鳥時代出現過一隻旱魃。飛鳥時代大約是公元六百年左右。距離現在有一千五百年。那時佛教剛剛傳至日本。日本上層分成了兩派。各自支持一支教派爭權奪利。蘇我氏支持佛教。務部氏支持本土的神道教。那隻旱魃是被務部氏招攬麾下作爲神道教護法使用的。旱魃可以化身爲人。生性兇狠不受脅迫。它既然擔任神道教的護法。只能是神道教供奉的神明令它拜服。”紫袍道人擡起爐子上的水壺。將菸頭扔了進去。
“怎樣判斷屍犼的藏身之處。”左登峰點頭髮問。
“那裡應該暗藏着尚未出世的屍犼。具體藏身哪裡沒人知道。你既然懂得日語。可以從那些倖存的人嘴裡詢問線索。”紫袍道人搖頭說道。衆人趕赴北極途中遇到日本飛機的事情大頭已經向他做了彙報。
“日本存在屍犼的可能十中有幾。”左登峰追問。日本的面積不大。他並不擔心找不找的到。最關鍵的是那裡到底有沒有屍犼。
“九。”紫袍道人沉吟片刻出言回答。
“只要有。我一定會找到。”左登峰微微點頭。
“左真人。這件事情非常危險。你可能不是金毛屍犼的對手。”紫袍道人正色搖頭。
“它厲害到什麼程度。”左登峰出言發問。紫袍道人的言外之意是他先前曾經見過這種最高等級的殭屍。
“當年我們在秦始皇陵裡遇到過一隻銀毛屍犼。那時我是巔峰修爲。與三位紫氣同門一起出手方纔殺了它。金毛犼我也遇到過。不過不是屍犼而是吸收了龍氣的龍犼。龍犼只遜金仙半格。普通的金毛屍犼要相對弱一些。與天仙相當。不過它沒有出世。修爲還會低一些。應該在地仙與天仙之間。”紫袍道人再度點上了香菸。
“你們需要屍犼的什麼。”左登峰緩緩點頭。地仙與天仙之間的對手還是可以一搏的。倘若屍犼是天仙以上修爲。那直接就不用試了。去那伸腿兒等死就行了。
“內丹。”紫袍道人回答。
“它有什麼弱點。”左登峰苦笑搖頭。如果只是砍下一隻爪子或許還有完成任務的可能。要內丹就必須殺掉屍犼。
“我請來了兩個幫手。都是紫氣修爲的道門中人。同時又能熟練使用各種槍械。槍炮或許會有用。”紫袍道人沒有正面回答左登峰的問題。
“同行的一共幾個人。”左登峰隨口問道。古語有云成功細中取。富貴險中求。細心和冒險是達到目的的途徑。具體情況只能臨時應對。現在說什麼都沒用。肯定是得去。去了再說。
“你需要幾個。”紫袍道人扔掉香菸捏起了聚氣指訣。要護佑這百里方圓着實不易。連帶地下水脈一起庇護耗費靈氣更多。紫陽觀三個巔峰高手全被死死的拖在了這裡。
“你給我幾個。”左登峰挑眉反問。
“我們部隊有句話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戰友。人多了沒用。有可能拖累你。我請來的兩個幫手。慕雨還跟你去。飛行員總不能少。”紫袍道人開口說道。
“通知他們收拾東西啓程吧。”左登峰轉頭看向桌上的鬧鐘。下午四點多了。
“左真人。你有幾成把握。”紫袍道人問道。
“一成。”左登峰想了想開口回答。他所學的道法對屍犼是無效的。唯一的一點依仗就是自己摸索出的陣法。關鍵時刻或許能派上用場。
“好。我去通知他們。明早啓程。”紫袍道人站起身來。
“晚飯後啓程。”左登峰起身相送。今天晚上啓程。明天早上就能到日本。倘若明天早上啓程。就又要浪費一天的時間。他所剩無幾的壽命經不起蹉跎。
紫袍道人挑眉看了左登峰一眼。點頭離去。
紫袍道人走後左登峰將木箱裡的白酒拿了出來。揹着木箱出去了一趟。急速飛掠趕到了數百里外。自偏遠鄉村的店鋪裡找到一些果腹之物和清水。填滿了自己的木箱。這些食物足夠維持他到生命終結。不管日本之行成功與否。他都不需要再尋找食物和清水了。
回到紫陽觀。門房周圍已經站滿了人。人山人海密密麻麻。紫陽觀庇護範圍內的上千人全部出來送行。左登峰環視左右。隨即推門進入了門房。門房北側的長條椅上坐着四個人。自西向東依次是萬小塘。大頭。以及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這兩個人穿的衣服口袋很多。塞滿了彈匣。那種很像馬糞球的手雷在腰部掛了一圈兒。手裡都拿着長槍。背後揹負着長劍。打扮不倫不類。不過其眼中的精光以及呼吸的頻率說明這二人都是紫氣高手。
西側牀鋪上坐着紫袍道人和那個胖子。十三和老大在東側牀鋪。靠近窗戶的桌子上放着一碗尚冒着熱氣的麪條。
左登峰進門之後並沒有跟衆人打招呼。而是走到桌子前端起了那碗麪條。快速吃完。然後將擺放在牀鋪上的八瓶白酒放到了桌上。轉頭看向那個胖子。“牛真人。這些酒我喝不慣。送給你了。”
“這可不行。我不要。放這兒吧。等你回來喝。”胖子連連擺手。
“於掌教。我這次去日本不帶它們。它們再怎麼聰明終究還是畜生。如果不小心闖了禍。還請你多包涵。”左登峰轉頭衝紫袍道人說道。
“左真人放心。每天我都會派人將食物送過來。其他時間不會有人到門房打擾它們。”紫袍道人點頭開口。
“它們不需要天天喂。每隔七天送點食物就行。”左登峰探手摸了摸十三和老大的腦袋。
“好的。我們到外面等你。”紫袍道人根據左登峰的神情看出了他有話要跟十三和老大說。
衆人聞言紛紛起身向外走去。紫袍道人走在最後。左登峰出言留住了他。“於掌教。如果我發生了意外。它們就拜託你了。”
紫袍道人聞言重重點頭。他很清楚左登峰此去凶多吉少。這句話有很重的託孤成分在其中。
紫袍道人點頭過後轉身走了出去。左登峰逐一撫摸着十三和老大。“你們留在這裡。等我回來。不要跑太遠。”
十三和老大都聽得懂人話。聞言連連點頭。
“可以在這片區域活動。絕對不準跑出去。聽見沒有。”左登峰再度加重了語氣。外面缺少食物和飲水。它們兩個如果跑出去肯定會捱餓。
十三和老大再度點頭。表示絕對不會亂跑。
左登峰見狀沒有再說什麼。將東側牀鋪的被子抱到了西面的牀上。然後將兩牀被子扯開。爲十三和老大鋪設了兩個窩。他走之後這裡就沒人生爐子了。冬天快到了。屋子裡一定會很冷。
做完這些左登峰背起木箱開門而出。臨走時打量了一下房門。房門與門框之間有一定的縫隙。老大和十三可以自行開門進出。
“左真人、二位道友。早去早回。慕雨要照顧好萬小姐。”紫袍道人衝出行的衆人道別。送行衆人一併附和。
左登峰衝紫袍道人點了點頭。隨後衝在門口探頭張望的十三擺了擺手。示意它進去。
從這裡到機場衆人需要乘坐汽車。萬小塘開車。左登峰在副駕駛。大頭和那兩位全副武裝的紫氣高手在後座。萬小塘發動汽車離開。衆人揮手送別。
左登峰一直通過後視鏡向後看。他沒看人。他看的是十三。跟十三分別很多次了。之前並沒有過分牽掛。但是這種卻有了永別的悲傷。
“停車。”左登峰衝萬小塘說道。汽車駛出了老遠。十三仍然站在門口目送。他想回去再跟十三道個別。
萬小塘聞言立刻踩了剎車。與此同時轉頭看向左登峰。
“算了。走吧。”左登峰擺了擺手。出征的將士最忌諱士氣萎靡。不能這麼依依不捨哭哭啼啼。不然真有可能回不來了。
萬小塘疑惑的看了左登峰一眼。起腳踩下油門。汽車前行轉彎。衆人和十三的身影不復可見。
“左真人您好。我叫松林。這是我師妹楊芷。”坐於後排的中年男子自我介紹。由於二人不是道人打扮。便沒有用道家禮儀。
“看你們這架勢是想去日本大開殺戒呀。”左登峰出言笑道。此時世人對於紫氣巔峰都有着強烈的敬畏之心。強烈的敬畏導致了他們的自卑。左登峰不想把氣氛搞的過於僵冷。便開了個玩笑。
“是想過去報仇。第一次世界大戰有日本。第二次世界大戰還有日本。第三次世界大戰又是日本。這小日本整個一戰爭販子。”松林出言笑道。
左登峰聞言微微一笑。沒接松林的話茬。
“左真人。如果遇到日本人。我們該採取什麼樣的態度。”大頭開口請示。
“看看他們是什麼態度。他們如果對咱們很友好。咱們就不能傷害他們。他們如果衝咱們開槍。咱也不能束手待斃。”左登峰平靜的說道。生逢亂世。他沒有盲目的愛國情結。對日本人的敵意也僅僅侷限於那些傷害過他的人。這次去日本的目的是尋找屍犼。不是去殺生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