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和黃巢商量着是不是再躲避一時,待天晚時刻再逃出城外,黃巢卻先一步說道:“宋兄弟,感謝你給我們指引路徑,我等兄弟還有一要事需辦,咱們就此別過吧,還望後會有期。”
我心想:你們還不想着早早出城,竟然還要辦事,難道真把這縣城當自已家了呀。
想勸黃巢此是非常時期,還是早早躲避等待天晚出城的要緊。
但看黃巢眼中含笑,卻透着一股倔強無法改變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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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還是沒有張口勸說。
你是大神,你主意正。
我默然無語,黃巢拍了拍我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算是告別。
然後帶着自已的八名兄弟轉身離去。
看着他們遠去,我想這樣也好,畢竟他走的路線太生猛,我跟不上。
這樣想着,轉身就要離去,可是走了沒多遠,還是感覺這樣太不夠意思。
畢竟黃巢多次救我,而現在他們都是對此地不熟悉,再迷路的話,危險重重。
想到此處,我猶豫了。
看着前方,那是我歸家的方向,片刻即可安全到達窮巷,再大的危險也可以從長計宜。
而後方,則是跟着黃巢生死未卜。
想到自已大學生的遠大前程,我又往歸家的方向走起。
畢竟我不能跟着他們這幫造反派瞎混不是,萬一遇到危險,可就把自已交待了。
這麼多天我是感覺出來了,在這個世界裡受的傷,即便回到現代也是同樣有傷,那就是說,如果我死在古代,那麼現代的我估計也要杆屁着涼。
不能回頭!就是這樣。
“哎,黃大哥,等等我。”沒走多遠,我還是拗不過良心,暗罵自已不夠毒。做人太沒原則了。
已經看不見黃巢他們的身影了,但他們所去的路只有一個方向,我緊跑着點,準能跟上。
腳下加力,突然感覺身體輕了好多,雙腿之上,兩道氣流莫明生出,增添了不少力量,只感覺身體輕若鴻羽,每一步踩出,都有一種飄行的感覺。細看之下,我奔跑起來每一步的距離竟然都逾兩米。疾行之中,頓時雙耳生風,周邊事物倒飛而去。
有時一步跨起,能升起一米多高橫跨出四米多遠,這種速度和距離,可是我原來瘋狗攆着都達不到的地步。
我一邊奔跑,一邊興奮不已。只是不明白這奇怪的力量來自哪裡,竟然屢屢助我。想來想去想不明白,但隱隱感覺和腦中的小人應該有些關係。因爲我都感覺到他們在笑。
且不管其它,能爽就好。
黃巢他們雖然行的遠,但卻逃不過我的尾隨,並不是因爲我的速度真的就比他們快多少,且不說黃巢的輕身功夫遠超我之上,就連他那幾個兄弟,個個都行如風,人如魂一般神速。
但他們跑的再快,卻消不褪留在空氣裡的氣味。
太他媽男人了,整個一條街都充滿了硬漢氣息。
其實他們身上的味道不好聞是不錯,但沒有那麼誇張,只所以能聞到,應該還是我的嗅覺在恐怖升級。
我發覺自已的六識,每一天都有大幅度的提升,特別是在我每日裡跳完小人舞之後。
咦,會不會是我跳的小人舞有講究呀,沒準也是一種高深武學呢,類似九陰真經,葵花寶典?
呃,葵花寶典就算了。有也不學它。
一陣胡思亂想間,我終於看到黃巢他們的身影。
可是剛想大叫他們,我卻嚇的急捂住自已的嘴巴,沒敢叫出聲息。
心裡嚇的一突一突的。
不爲別的,黃巢他們竟然走進縣衙了。
“我的天,不好,這黃巢哥哥哪裡迷路不好,偏偏迷到縣衙裡去了,這不是送死嗎!找不着路你問我便是,唉,一個個能笨死不!”我急的低聲罵道。
可是再急也沒用了,他們中最後一個也已經隱沒在縣衙的大門裡了。
唉,這可怎麼辦呀,去縣衙可怎麼整呀?去叫秦大叔和邱大郎他們來救人?但是他們會來嗎?別看和鐵斧幫的敢幹,但這縣衙他們肯定不敢,那可是造反掉腦袋的事呀。
蘭哥兒肯定行,那幫小兄弟也可以,但他們就算可以,也不能叫他們趟這個渾水呀。
唉,黃大哥,你就不能讓小弟我省省心呀,也不知道你是怎麼當的大齊皇帝,就這路癡狀!
心裡正急着,突然聽到縣衙裡的聲音不對。隱隱傳來呼救之聲。
不好,黃巢大哥他們已經被抓了?
他奶奶滴,管他刀山火海呢,我必須得救!
瞬間我心內的兇性爆蓬,再不顧其它了。
想到這裡,我不再猶豫,抽出龍刀,鼓了鼓氣就往裡衝。
剛衝兩步想到這樣不行,萬一被官府裡的人認出來了,蘭哥兒和孩子們就要遭殃了。
一揮刀,我割掉長衣下襬羣邊,蒙在臉上。古代衣服就這點好,有多餘的布料可以做蒙面大俠。
看着路邊又有兩塊石頭,我順手撿了起來。
縣衙門口果然聽到一陣刀劍撞擊之聲,我頓了頓腳,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然後就是一聲怪叫:“黃大哥,我領着八百弟兄來救你來了,快快衝了出來!”一個閃身就衝了進去。
一進門,迎面就見裡邊人影綽綽,一時分不清人數多少,也沒顧着別的,拿着石頭照着其中一名着衙役服裝的人就砸了過去。
“呼”一聲,“蓬”!
還真準,直接就砸在那衙役背心要害,當時就把那位衙差給砸暈了。
我甩手又扔出另一塊石頭,又奇準的砸到另一名稍遠些的衙役身上。
然後沒頭沒腦的對站在大院中間的黃巢喊叫道:“黃大哥,快隨小弟出去,我們外邊有八百弟兄侯着呢。”
黃巢緩緩轉身,笑看着我。
他的其他弟兄也都很快結束了戰鬥,都笑着看向我。
滿臉鬍鬚的黃軍哈哈笑道:“好呀宋小弟,這麼快就整出八百弟兄來救我們了,還真厲害呀。”
看着他們一點沒有着急要跑的樣子,我不由的一愣,轉首靜看處,發現整個大堂內,竟然站着的只剩下黃巢和他的弟兄們。
爲數不多的官府裡的人,都是躺在地上,血染一片。
什麼情況?他們不是走迷路了?
我失語道:“你,你們,不是走迷了誤入縣衙?”
此話一出,黃巢衆兄弟齊聲大笑。
我一看這情景,是自已搞錯了。
他們根本不是走迷了路,而是就奔着縣衙來的。
我靠,這幫人也太生猛了吧。
就八九個人,還真敢闖縣衙!
不過還真讓他們闖着了,現在縣衙裡的人,和縣城裡的兵都給派出去了,就縣衙成空了。
黃巢對衆位兄弟笑道:“怎麼樣,我這小兄弟不錯吧,知道我們有危險,竟然也敢支身前來相救。了不起吧?”
衆兄弟也都朝我伸出大拇哥誇道:“好兄弟,了不起。”
我忙尷尬一笑,羞的滿面通紅,看來是自已搞錯了。
好在面上蒙着布,沒人看到我的大紅臉。
這時我才注意到,竟然還有三個人跪在地上,個個都哆哆索索的打着顫。
細一看,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原來這三人裡,有兩個人竟是老相識。
不是別個,正是縣令賈長壽還有縣丞張思進。另一個卻是一個生面孔不認識,但賣相卻是一個極其威猛,穿着富貴員外服的中年人。
黃巢拍了拍我肩膀,感激之情顯露無遺。
轉而冷眼看向跪在地上的賈長壽。
賈長壽嚇的一哆嗦,差點沒癱倒地上。他磕頭求饒道:“大俠,本官,不,小的錯了,以後再也不敢對大俠有絲毫無禮之處,還請大俠饒過小的吧。”
黃巢冷哼一聲道:“狗官,我之前已經饒過你一次,你卻不識好歹,竟敢派兵圍捕於我,你真是不識好歹!”
黃巢聲音冷若堅冰,直刺的賈長壽心膽俱裂,再無往日當縣令的威風八面,賈長壽直接叩頭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俠高擡貴手,饒過我這一次,我有黃金百兩,不,二百,不,三百兩相贈,還請大俠放我一條生路吧。”說着話,竟然淚流滿面。
我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這個縣令夠有錢的,竟然有黃金三百兩,若我所料不錯,他必然還有更多。唉,絕對不是個好官,否則怎麼能貪如此多黃金。
我正盤算着黃金三百兩能合多少人民幣時,賈長壽身邊的縣丞張思進也叩頭道:“大俠,大俠,還求您大人大量,小子狗眼不識泰山,以後再也不敢有眼無珠了。我也有銀兩相贈,二百兩黃金,還有,剛是小的勸這賈長壽不要出兵圍捕您的,可是,他不聽呀,都是小的無能,還求衆位大俠手下留情,饒過我一條狗命吧。”
我一聽張思進說話我就來氣,這小子純屬小人,一到關鍵時刻,竟然連自已的長官都賣的不眨眼睛。我想圍捕黃巢他們的主意多半是他出的。
果然,賈長壽氣的渾身哆嗦,指着張思進道:“你你,無恥,分明是你獻策讓我圍捕刁,不,衆位大俠的,現在竟然顛倒是非。你,你,真是無恥之極。”
這時張思進卻也不再像往日那樣奉承賈長壽,狗臉一擺道:“狗官,你竟然血口噴人,那麼多官兵,豈是我能調的動的,都是你的主意纔是。”
兩人竟在這節骨眼上叫罵起來,讓我怎麼也聯想不到他們就是在半日前陳家宴席上人模狗樣的那兩位官爺。
兩人正吵着,黃巢掏了掏耳朵道:“好吵呀,真是聒噪!”
黃軍聞聲上前一步,大刀一揮,那張思進的人頭竟然隨刀而起,飛到半空,落地之時,還張着嘴一副咬人狀。
猛然間,我聽到遠處一細微的驚叫聲,隨之隱沒。
鮮血濺了黃軍一臉一頭,但他卻不在乎,張嘴罵道:“這狗官,最不是東西,看着他就心煩,真是少一個是一個。”
黃軍的舉動雖然爆裂,但卻很合我的胃口。
我也是極討厭張思進這狗官,但看着他飛到一邊的腦袋,還是心裡突突。
這古代,真是殺人如同兒戲,砍人腦袋,比殺條狗還來的輕鬆。
賈長壽看近在咫尺的張思進瞬間人頭飛出,命已消亡,不由嚇的臉色蒼白如紙,嘴脣都打哆嗦。
唯有那身着員外服的威猛中年男子,面色雖然一顫,但卻並沒有顯的過於害怕。
而黃巢此刻好似沒有看到黃軍揮刀斬縣丞一般,而是對身邊一個年歲較輕,長相頗俊的男子使了個眼色。
那年輕俊俏的男子微一點頭,二話不說,直接一個縱身,直撲縣衙內門而去。
片刻就聽得兩個女人的尖叫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