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柳綠花紅百千翠竹亭亭玉立,還有滿山的楓樹,一片片奼紫嫣紅,美不勝收。
古老峰一向野奇、秀、幽、古”著稱,山勢卻並不陡峭,每一級臺階都是光華圓潤的大理石,打掃得十分乾淨。
這裡是歷代太子進修的地方,所以非常的有名,來此讀書的公子也個個身份不凡,身後都有顯赫的家世,也不乏王孫公卿之子,因此,南風書院的各項設施配備也是全國最齊全、最好的。
南風書院的秦院長曾經是前朝皇帝的老師,據說學問博大精深,令世人人佩服,不過可能因爲年紀大了吧,不想在官場上混了,到這空清新的地方過世外桃源的生活,教教學生,修養身心,也是不錯的選擇。
能混到這裡非富即貴,搞不好還要通後門攀關係,風弄月想不通這上官到底什麼身份,可以混到這裡讀書。
在書院門口,兩人正要邁步上去,正在這時,後方傳來一陣急促紛雜的馬蹄聲。
風弄月回頭一看,只見,大門口處來了一隊人馬,個個面容倨傲,衆人簇擁着當中一個衣着華貴的年輕公子。
這位公子騎在馬上,一身白衣,紅色錦緞腰帶,垂着雙魚環佩,模樣雖然過得去,但是表情卻十分傲慢,尤其是看到上官後,眉峰微挑,言語輕佻:“你也是來念書的麼?”那不屑的樣子簡直就是目中無人。
這個人是誰?
好欠扁!
風大小姐已經在暗中磨牙了。
上官卻只是微微一笑:“是。”
年輕公子瞥了瞥上官:“哎呀呀,現在好像世道每況愈下啊,怎麼什麼人都能來南風書院唸書啦,你看看,你的書童這麼瘦弱,是不是營養不良啊?搬得動行李嗎,要不要幫忙啊?”
風弄月翻翻白眼,這個人真是超級欠扁!
朝上官使了使眼色,只見上官不怒也不惱,就像沒聽見一眼,繼續往前走。
那白衣公子見上官不搭理他,也是自討沒趣,就大搖大擺的讓手下人擡着行李上了臺階。
三人繼續拾階而上,直至到了平坦的前院。
那白衣公子晃着腦袋嘻嘻一笑:“雖然簡陋一點,不過還是挺有書香氣的嘛!”說完便先一步超過他們去報到了。
門前的廣場上十分寬廣,青石鋪地,兩旁蒼松翠柏環立,中間擺着一張長椅,有幾位夫子正在登記前來報到的學員。
“這位公子是?”負責登記的夫子問道。
男子拍了拍手中的摺扇故作姿態的說:“本公子父子您沒見過,也就算了,不過本公子的爹,夫子您肯定知道。”
哪知道這位夫子根本不鳥他,眼皮也不擡一下:“請在這裡登記姓名。”
男子沒想到面前的夫子面容雲淡風輕根本就沒把他的自我介紹當回事,因此很懊惱:“這位夫子,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本公子的來頭嗎?”
劉夫子摸了摸鬍子哈哈大笑起來:“老夫要知道這些做什麼?所謂英雄不問問出處,人家成名了都不在乎,這位公子剛到此處學習,離出頭之日還早,何必急着讓人家知道身家姓名呢?!”
男子被說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後面的風弄月“噗嗤”一聲笑出來。
回頭狠狠瞪了風弄月一眼:“這裡輪得到你笑嗎?再笑就掌嘴!”
風弄月皺眉躲到上官後面,故意做委屈狀:“公子,我好怕呀!這個人好凶,要掌我的嘴呢!”
上官拍拍風弄月的手:“別怕別怕!本公子會爲你做主的,只要你沒有做錯事情,誰敢動你半分汗毛,本公子絕對叫他嚐到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滋味!”
風弄月暗笑:上官這傢伙,演技可真是超一流的!
她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這個穿白衣的傢伙,給她記住!
“好了,學員們都在這裡登記姓名!”劉夫子咳了一聲,說。
白衣公子草草的寫下自己的名字:夏仁杰。
此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哎呀,夏兄,沒想到你比我早到一步啊!”
夏仁杰回頭,眉開眼笑道:“徐兄,你果然也來啦!”
“哈哈哈!”
“哈哈哈!”
兩人手叉着腰,相視而笑,笑得相當有默契。
要問他們的關係,朋友?兄弟?還是--難兄難弟?
沒錯!
這二人正是風婷雲出嫁那天想要羞辱她卻反被暴打一頓的夏公子和徐公子!
話說夏公子的老爹是堂堂兵馬大元帥沒錯,本來應該是虎父無犬子,也沒錯,不過嘛……
顯然某人有點不爭氣,被打了一頓鼻青眼腫的回去哭訴,想要老爹出馬替他抱不平,結果……
又被打了一頓。
夏元帥說雍王妃打得好,是他自己討打!要怨只怨自己技不如人,只有捱打的份。
嗚嗚嗚……夏公子於是痛定思痛,鐵了心一心向學,精進武功回去找風婷雲報仇,狂扁那娘們以解心頭之恨,一路帶着人馬氣勢凌人的來到南風書院。
而徐公子呢,回去告狀後,本來老姐(也就是惠妃娘娘)幫他出頭,結果……被皇上數落,差點失去寵幸,妃子一旦失寵,他們一家子遲早跟着完蛋,老姐嚇得不輕,對他說:“小弟你自求多福吧,還是看皇上臉色比較重要,那個雍王妃,要殺她威風明的是不行了,只好以後再找法子治她!”
於是徐公子也痛下決心,來學藝,等待有朝一日一洗前恥!
不過--這兩位公子此時顯然還不知道,他們邊上的上官和風弄月兩個人絕對讓他們兩人的求學史變成一部終生難忘的心酸血淚史!
這頭兩個草包公子在相互招呼,那頭上官已經讓風弄月從懷裡拿出銀票交給辦事入學手續的夫子,而後又由這位夫子引薦,去了大廳。
只見大廳的太師椅上坐着一位年約六旬的夫子,手執摺扇,白衣白髮,外披一層灰色的漿紗,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
“秦院長。”上官上前一步彎腰做輯,笑容恭敬,整個人如春風中桃花一般,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遞交給院長,遞交給老者。
秦院長展開信細細的看了一遍,點點頭道:“原來是陳大人推薦公子前來此處,幸會幸會。”
“小生久仰先生大名,今日能親眼目睹先生風采,真是三生有幸。”上官十分謙虛。
“呵呵呵。”秦院長笑得十分和藹:“不知陳大人近來可好?”
“恩,託院長的福,陳大人現在很好,他也叫小生問候您老人家。”
“好好!”秦院長笑眯眯的看着上官,目光中有幾分讚賞:“上官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大方得體,玉樹臨風啊!”
“呵呵,哪裡哪裡,院長大人擡舉了。能夠有幸來這裡學習是晚生的福氣,只是怕在這裡要給您添不少麻煩。”上官說的每一句話都斟詞酌句,彬彬有禮,十足的翩翩佳公子,風弄月看得一愣一愣的--這傢伙,真是人前一個樣,她面前另一個樣兒啊。
不過,他們口中說的陳大人,怎麼聽起來覺得好耳熟呢。
陳大人,陳大人,難道是--
風弄月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嘴角彎起一抹訝異的弧度。
記得當初她趁着月黑風高冒充“我來也”偷取名畫的那家主子不就是所謂的陳大人嗎?
這傢伙是有點才幹啦,也是個三朝老臣了吧,聽老爹說他年輕的時候還好,後來年紀大了就開始變得貪婪起來,斂財無數,雖然官居四品,和他老爹不相上下,不過財富值比起來那真是一個天一地。
想起那天在陳府碰到上官的事,風弄月恍然大悟。
原來這個上官和那陳老頭子有交情啊,肯定塞了不少錢吧,不然那見錢眼開的老傢伙怎麼會推薦他這個大齡青年來讀書?
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風弄月不屑的想着。
“那麼,公子一路上路途勞頓,不如現在就到宿舍好好休息一下吧。”秦院長十分客氣的說。
上官也不推辭,行了禮便朝風弄月使了個眼色,風弄月跟着他過了正廳,而後沿着走廊走了一段,兩旁是清脆的竹林,空氣中傳來一種混着竹葉的清香。
走廊的盡頭分爲三個岔道,引路的小廝小李子介紹,往左邊是學員的宿舍,往右邊是學堂,繼續往前走是夫子們的住所。
二人帶着簡單的行禮,一同順利的成爲了南風書院這一期的新學子。
書院的屋舍,房間不大不小,裝修的簡單素靜,不過設施還是一應俱全的,傢俱也好帳子也好,都是按照上好的質量標準打造,泛着木頭油光的桌面上文房四寶樣樣不缺。
房間裡還有一個青花瓷的花瓶,裡面插着當季的鮮花。
“兩位就在此歇息吧。”小李子說完便要走,卻被風弄月叫住:“等等!”
“不知二位還有什麼吩咐?”
“請問我的房間在哪裡啊?”
“這位小公子,我們書院的宿舍都是兩人一間的,你自然是和上官公子住在一起拉!”
“神馬?!”風弄月大驚。
這一路上過來她都是單獨住一個房間的,憑什麼現在要跟他擠在一起?她好歹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當然這是她逃婚所致),這樣太吃虧了吧?
她放下行禮便雙手叉腰道:“我說這樣貌似不太合適吧?”
小李子說道:“這有什麼不合適的呀?你是書童,當然要照顧你家公子,不住在一起難道還要單獨給你房間啊?這難分書院的管理也是很嚴格的啊,誰也不能開小竈,就算是太子也來了也不是單獨一間的哦!”
不……不會吧……
風弄月額頭上立馬起了三條黑槓槓,這也太坑爹了吧?
有沒有搞錯啊?!
她狠狠瞪了上官一眼,對方卻無視與她,對小李子說:“好啦,你辛苦了!我這小書童年紀小,又被我慣壞啦不懂事,你別理他。”
“哎呀呀,公子真是好脾氣啊!”小李子笑道,一副你還不好自爲之的表情看了風弄月一眼:“小兄弟,你可要好好聽你家公子的話!”說完就走了。
望着小李子迅速消失的背影,風弄月真是欲哭無淚啊!
肩膀被人輕輕一拍,耳邊傳來上官充滿笑意的聲音:“我說弄月啊,你放心,本公子我一向不喜歡強迫人家的,只要你不主動投懷送抱,本公子絕對不動你半分,不過如果你一定要本公子滿足你的話,本公子也願意犧牲一下啊!”
“上官!你去死吧!”房間裡傳來風弄月憤怒的聲音。
南風書院所教課程比較繁雜,除了琴棋書畫、詩書禮儀、騎射武功、排兵佈陣和奇門遁甲之外,課餘之時,夫子還會教習一些夜觀天象,易經周易等技能。
南書書院的夫子共有十二人。全都是此行業頂尖的人物,分別教習:琴藝,棋藝、書法、繪畫、藥理、星象學、禮儀、詩書、騎射、武功、排兵佈陣和奇門遁甲。
第一天是個學員們報道做準備工作以及熟悉學院環境,第二天正式開課的時候,作爲書童的風弄月在一旁旁聽。
擡起頭看了看這一期的學子們,個個都是衣冠楚楚,像模像樣的。
除了上官,徐公子,夏公子,還有甄公子,賈公子,於公子…….等人。
想到甄、賈兩人就覺得好笑,一個真一個假,嘿嘿,真是絕配啊!
風弄月瞄了瞄一羣人,並不太眼熟,大概都是朝中官員的子侄吧。
說實話,雖然上官年紀稍長一些,但是論相貌談吐,還是其他人沒得比。
上官這個人,挺聰明,武功貌似也不錯,就是嘴巴太壞,得理不饒人,一點也不讓着她--就是這點最討厭了,她偏要勝過他,哼,走着瞧!
此時學堂外漫山遍野的都是火紅的楓葉,還有大片的翠竹,風一吹,嘩啦啦的簌簌作響,紅綠交錯,不時飄落幾片,襯得整個古樸的楠木建築猶如幻境般美麗。
劉夫子說:“變化無窮,各有所歸,或陰或陽,或柔或剛,或開或閉,或馳或張。是故聖人一守司其門戶,審察其所先後,度權量能,校其伎巧短長。夫賢、不肖;智、愚;勇、怯;仁、義;有差。乃可捭,乃可闔,乃可進,乃可退,乃可賤,乃可貴;無爲以牧之。審定有無,與其虛實,隨其嗜慾以見其志意。微排其言而捭反之,以求其實,貴得其指。
有誰能解釋一下其中的意思嗎?”
幾位公子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沒一個能回答出來。
風弄月依稀覺得有點熟悉,可是她是書童不能隨便出頭,再說萬一要是答錯了不是很沒面子?
不過這個應該難不倒上官吧,可是瞄了他一眼,這傢伙手也是撐着下巴,眼睛半睜半閉,一副慵懶的快要睡着的樣子。
夫子笑了笑,說:“這段話的意思就是:因爲事物的變化雖然無窮無盡
,然而都各有自己的歸宿:或者屬陰,或者歸陽,或者柔弱,或者剛強;或者開放,或者封閉;或者鬆弛,或者緊張。所以,聖人要始終把握萬物發展變化的關鍵。審察它的變化順序,揣度它的權謀,測量它的能力,再比較技巧方面的優劣。
與人辯論,要先抑制一下對方的勢頭,誘使對手反駁,以試探對方實力。有時也可以信口開河,以讓對方放鬆警惕,傾吐衷腸;有時專聽對方陳說,以考察其誠意。要反駁別人就要抓牢證據,要不讓人抓到證據,就要滴水不漏。對付對手有時要開放,有時要封鎖,能把放開與封鎖靈活運用就可以滔滔不絕,變化多端。只有這樣纔可以說人,可以說家,可以說國,可以說天下。
這點在外交和內政上都是非常有用的--你們都明白了嗎?”
“明白了!”
“好,那麼下一段……”
雖然聽起來是有點深奧啦,不過……貌似還挺好玩的,至少比那些女紅有意思多了,整天繡花繡花,那才叫無聊,風大小姐竟然聽得很入神。
夫子看到這個聚精會神的小書童,帶着求知的目光,不由笑眯眯的問:“月生,你聽明白了嗎?”
風弄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不料邊上的夏公子笑起來:“哇呀呀,月生,你真的聽明白了嗎?”
風弄月白了他一眼。
接着笑道:“原來上官公子家的小書童都這麼厲害啊!連我們都聽得一知半解的他能聽明白?!月生,你是神童嗎?嘖嘖,那你做個小書童也太可惜了,不如換你來講課吧。”
又是這廝!
風弄月早就想教訓他了,現在正好,不由淡淡一笑:“是呀,小小的書童我都能聽懂夫子上課的內容,卻不知剛纔的問題怎麼夏公子你就回答不上來呢?”
夏公子頓時本起臉,邊上的人都笑起來。
“哼!那本公子考考你,看看你是真懂還是不懂裝懂!”
“好啊!”風弄月甜甜一笑,這人一看就聰明不到那裡去,她纔不會被這草包難倒,咂咂嘴:“不過要是我答的上來,夏公子是不是該承認離我家公子的水平差了不是一個檔次呢?”
“什麼不是差了一個檔次?”夏公子有點反應不過來。
“哈哈哈,夏兄,人家不過是一介書童,你跟他比不是折煞了自己,就算贏了也沒啥光彩,要是輸了,嘿嘿,你和上官的距離可就越拉越大了哦。”於公子好心提醒。
夏公子漲紅了臉,很不服:“你你你……你個臭小子!”
夫子咳了一聲:“現在是課堂,請注意紀律!要比試,課後再說!”
夏公子甩了甩袖子,喘着粗氣。
風弄月偷笑不止。
末了,換了輕鬆的課題,夫子問:“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爲好也?怎麼理解?”夏公子了立即回答:“我知道,是互贈信物永結同心。”說完以後很自以爲是的甩甩額前的頭髮。
上官卻不經意的說了一句:“學生倒是覺得這樣很划不來。爲什麼給了我木瓜,我要把美玉送給你?這是不等價交換,不是很笨嗎?”
夫子一時無語。
幾位公子都笑了起來。
風弄月也忍不住笑,只見上官眼神幽亮,不能否認那張臉確實長得迷死了三姑六婆,鳳眼半眯,斜飛入鬢,嘴角彷彿微綻着一朵半開的花,笑得旖旎又盪漾。
這晚,季夫子要教大家夜觀星象。
小弄月早早吃完飯,便拉着上官高高興興地卻古老峰山頂的觀星臺等着了。
此時夜風習習,整個古老峰的山山水水都沉浸在一片薄薄的暮靄中,天邊已經降下藍色帷幕,餘暉只有幾絲不甘心的殘紅,很快就慢慢黯淡下去。
天,終於完全黑了。
山頂的天空乾淨的好像透明,夜幕降臨,仿若一面巨大的紫水晶,籠罩着大地。
擡眸一看,天上繁星璀璨,星河如瀑,近得彷彿觸手可及。
“我說,上官……看星星哎,哈哈,我最喜歡看星星了!看完了星星,可以等着看日出!”
上官聳聳肩:“哎!你們女人啊,就是這樣!”
“切!”這傢伙,一點浪漫都不懂!
風弄月撇撇嘴。
小時候,她和風婷雲最喜歡的就是一起看星星,不是說人死了以後,就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嗎?雖然聽起來像哄小孩子的話,但是那時候她們就是那樣肩並着肩一起看星星一起思念着天上的孃親--即使長大了她還是願意相信。
風弄月開心的拉起上官的手指着天上:“你看,這是不是東宮蒼龍?那裡是不是南宮朱雀?”
上官看着小麻雀一般嘰嘰喳喳的風弄月,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輕快的笑意。
他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說:“你這方向癡,哪裡是東?”
“這裡!”
“這是北!”上官拍拍風弄月的腦袋:“這纔是東宮蒼龍!”
風弄月撅起嘴,嗚嗚嗚…….
這個臭上官,好煞風景!
正在此時,季夫子和其他學生也到了觀星臺。
季夫子五十歲上下,精通占星算卦,是非常德高望重的前輩。
交代了一些基本的原理後,季夫子說:“好啦,大家今天要做的功課很簡單,只要按照夫子說的知道幾個主要星宿的位置,就算有所收穫了。”
其實這個並不難,在場的學生多少都知道一些,各自擡頭望天,開始觀察起來。
風弄月看着上官的表情有些凝重,不由目光跟着他看向天空,聽他低喃道:“紫微帝星光芒越發晦暗,左輔、右弼兩星也漸有隱去之勢。”
季夫子似乎聽見這句話,立即屈指推衍,臉因推衍出的結果而凝重不堪。
風弄月小心翼翼的問:“夫子啊,您是不是算出了什麼?”
夫子道:“這是澤風大過之卦象,上卦爲況,下卦爲巽。”
啥?
完全聽不懂嘛!
季夫子又說:“大坎大過之卦,二陰爻在外而虛,斷折爲棟樑撓曲之象,坎爲險,則大險,陽剛過中,大過則事物顛倒,有大災險,巽爲體,有毀折之大災。昏暗世時,光明入地,晦暗之象,天地一劫,滅世之道。佛光初現,生死兩難。”
直到最後一句,她終於是聽懂了,季夫子沉着聲說:“看來,大劫將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