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洞房花燭夜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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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足地嘆息聲讓整個新房都充斥着曖昧的氣息,他伏在她身上大口喘氣兒,上下起伏的胸膛昭示着方纔的激情。
夙鬱流景額前的頭髮貼在臉頰邊,可想而知在牀上運動中揮灑了不知幾多的汗水。過了一會兒,他終於緩過神來,修長的手撫摸過臨晚鏡白皙的臉蛋兒,然後擡頭在她脣邊印下一吻。
“鏡兒?”
這不吻不知道,一吻嚇一跳。
她的脣怎麼這涼?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夙鬱流景一下子從她身上爬起來,然後把人摟在懷裡。整個身子都是冰的!他剛纔爲什麼沒發現?
夙鬱流景有些懵,與此同時,還有些被嚇住了。他一直以爲,鏡兒和自己一樣沉迷在雲端的世界裡,卻不想,在他享受完極致之後,卻發現她出事了。
渾身冰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爲什麼他不知道?
“啪!”夙鬱流景順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他從來沒想到,自己會犯這樣的錯誤。
“乖乖,你快醒來,不要嚇我好不好?”夙鬱流景摟着臨晚鏡,搖了搖她的身子。
可是,懷裡的人兒卻沒有絲毫反應。
看着那張如玉的臉,夙鬱流景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現在的她好美,玉瓷一般的臉蛋兒,眉心那朵含苞欲放的蓮花已經綻開了。柔媚,嬌豔,粉嫩,眉心似乎藏着一股子妖氣,又夾雜着些許脆弱。她雙目緊閉,脣色蒼白,看起來就像個易碎的瓷娃娃。
連夙鬱流景自己都沒發現,他的眼角已經溼潤,一滴淚滑落,滴到臨晚鏡臉上。她一動不動,毫無反應。他也只呆呆地看着她,雙眸無神。
若非忽然被人撞開的門驚醒了夙鬱流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魔怔了。
撞開大門的人是誰?
臨鼎天!也只有他,有這樣的膽子,敢撞景王的門。
跟在臨鼎天后面一水兒的人,雲家兄妹緊跟其後,然後是觴帝,還有太子等人。
眼看着臨鼎天把門撞開,觴帝震怒。這可是真的怒哇!這可是他家皇弟大喜的日子,你這女兒嫁都嫁了,還要去搗亂人家的洞房花燭夜不成?
還要不要臉了!外面那麼多人,他就這樣不管不顧地衝進來,護衛都攔不住,還打傷了倆,觴帝能不氣?說到底,最倚重的大臣,還是抵不過他心尖尖上的幼弟呀!
“定國侯,你這是做什麼?”
“破月,攔住他們!”臨鼎天甚至沒來得及和觴帝解釋,直接讓雲破月攔在門口。
在這個當口,除了他,就雲破月的功夫最高,讓他攔着,也很正常。
臨鼎天的動作,不僅驚了聖駕,也驚醒了裡面的夙鬱流景。他擡起頭,看見臨鼎天,第一反應是看到了救星。
“侯爺,鏡兒她——”
臨鼎天打斷他的話:“趕緊穿衣裳。”
這麼猴急着洞房,真是個禽獸!如果不是現在事情緊急,他還真想這麼評論一句。
聽臨鼎天這麼說,夙鬱流景這纔回過神來,自己還赤裸着身子,而被他抱在懷裡的媳婦兒,更是一絲不掛。
夙鬱流景動作奇快,先把臨晚鏡裹在被子裡,再自己穿上衣袍。還是喜袍,皺巴巴的,可能是他這輩子唯一沒講究過的穿着了。
自己的穿上之後,他又替臨晚鏡穿。只是,那嫁衣太難穿了,方纔脫的時候都很困難,現在穿起來更是摸不着頭緒。
雲破月在外面攔着觴帝,不膽怯,不心虛,就那樣站在門口,沒人敢動他。
“陛下,臨伯父這樣一定有他的理由,他不會無緣無故破壞女兒的婚禮。所以,您不要擔心,他出來之後肯定會向您解釋的。”雲破月說話雖然溫和,卻一點也不軟,可以說是寸步不讓,一點也不給觴帝反駁的機會。
“讓開!”觴帝也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兒,何況,他是帝王。什麼時候被大臣這麼打過臉?看來平日裡是真的太縱容臨鼎天了,不然怎麼可能鬧到這個地步?
雲破月沒有說話,卻寸步不讓地守在門口,只要有他在,外面的護衛沒有一個敢輕舉妄動。即便是景王府的暗衛,皇帝身邊的龍衛,都得忌憚三分。
“朕想,穿雲城還不想直接與夙鬱王朝對上吧?”如果雲破月真的願意爲了一個臨鼎天,拿整個穿雲城來與夙鬱作對,那他倒也有了吞下穿雲城的理由。
即便穿雲城再易守難攻,有再多的尖兵利器,那又如何?夙鬱的十萬大軍圍城,就不信打不開一個穿雲城的城門!
“事急從權,還望陛下體諒。穿雲城與夙鬱一向交好,想來陛下也不會拿國家大事開玩笑。”如果不與夙鬱合作,穿雲城到現在只怕已經不是一座城,而是發展爲一個國家了。穿雲城稱不稱國,還不是看他雲破月的心情?
他之所以不想發展穿雲城的規模,還不是想被人惦記得太狠?可如果觴帝真的要逼他的話,穿雲城也不是非得坐以待斃!
“來人,把雲城主請出王府!再命御林軍給朕把侯府圍起來!”既然臨鼎天要玩,那他豈不陪他玩大的?
“等等!”
這一聲“等等”,是從新房裡面發出來的。
緊接着,夙鬱流景從裡面打開了門。他依舊是一襲大紅喜袍,只是頭髮凌亂,略顯狼狽,看不清臉色,可從眼底的神色卻也可以看出他不高興。
“流景?到底怎麼回事?”看見自家皇弟完好無損,觴帝面色稍霽,卻依舊很不爽地問。
“鏡兒出事了。”能被放進主院的人都不是什麼外人,夙鬱流景對此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直接道。
“什麼,鏡兒丫頭出事了?”
“什麼,鏡兒出事了?”
“什麼,鏡兒出事了?”
觴帝與雲家兄妹同時驚疑地出聲,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原來,臨鼎天這麼急着衝進女兒和女婿的新房,是女兒出事了?可是,他是怎麼知道的?
“鏡兒那丫頭好端端地被送入洞房,才這麼一會兒,怎麼會出事?”他又想起方纔皇弟連杯酒都沒來得及喝酒進了主院,不會是因爲皇弟,那丫頭纔出事的吧?
如果在洞房花燭夜出事,那臨鼎天不鬧到整個夙鬱王朝都不得安寧纔怪!
“此時說來話長,臣弟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說着,夙鬱流景有看向站在一邊兒的乘風破浪,“乘風去把風公子請過來,破浪去請釋苦大師,速去速回!”
“是。”
乘風破浪最是聽話,看自家王爺那憔悴的模樣,不知道多擔心臨家大小姐呢。哦,不對,現在是自家王妃了。
還有,看王爺那雙眼,都紅紅的,雖然戴着面具,可怎麼看怎麼像哭過的。
如果王妃真的出事,那第一個受不住的可不就是自家王爺嗎?
“雲城主。”再見雲破月,夙鬱流景再也沒了迎親時開玩笑的淡然,連吃醋都顧不上了。
“有什麼事你說。”
“麻煩你去侯府把那位假的月彌夫人帶過來,她被侯爺關在暗室裡。”只是暫時的關押,在第一時間,定國侯最擔心的還是女兒,所以只把那位控制起來便匆匆趕過來了。
“是她對鏡兒做了什麼?”從臨家父女對這位月彌夫人的態度上看,雲破月早就察覺到了這位月彌夫人是假的。只是沒想到,竟然是她對鏡兒做了什麼!
“現在本王也不是很清楚,侯爺還在裡面,你把人帶過來,我們可以當面對質!”想起鏡兒上花轎之前,還坐在那個女人腿上喝粥,夙鬱流景心裡說不出的懊悔。
如果早知道那個女人會做出傷害鏡兒的事情,他哪裡會允許她靠近鏡兒一步?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在衆目睽睽之下,那女人都敢對鏡兒做手腳,她竟然敢!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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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雲破曉頓時睜大了眼睛,看着男人手中提着一個婦人從天而降。可不就是從臨晚鏡的攬月樓直接飛過來的?
“臨,臨晚照?”
這下,蒙的人可不止一個了。幾乎上在場的除了雲家兄妹,都震驚得掉了下巴。
特別是觴帝,他當年可是讓人親自確認過臨晚照的死的。可是,現在這人竟然在十幾年後又出現在了他面前。
“臨晚照?”夙鬱流景皺着眉,這臨家大公子不是早就死了嗎?還有,他手上提的是那位假月彌夫人吧?
“見過陛下,見過王爺,請恕草民不方便行禮”臨晚照終於不再隱藏自己的身份,至少,在這裡不需。
他說完,又看向雲破月,在這種情況下重逢,兄弟倆相視一笑。
“破月,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阿照。”
是兄弟,就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他們之間的默契,旁人也看不懂。
“臨大公子,你怎麼又活了?”今晚的信息量太大,即便是觴帝,也有些接受不了。
先是臨鼎天那個老傢伙擅自闖王府主院,打斷他家皇弟和鏡兒丫頭洞房。再是皇弟出來宣佈鏡兒丫頭出事了。
然後,他還沒弄明白出了什麼事,死了十多年的臨家大公子又活過來了,還從天而降,真他媽的見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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