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的風流紈絝妃
“你真的一點都不介意我只是個鬼魂啊?”
說了半天,臨晚鏡發現夙鬱流景的接受能力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太多了。在她講到自己是異世之魂的時候,怎麼總覺得他那表情像是如釋重負咧?
是不是她的打開方式不對?
“介意你沒有早點出現在我的身邊。”他把她摟在懷裡,眼底是化不開的柔情。他甚至感謝絕無悔,把她帶到他身邊。
如果還是以前的那個臨家大小姐,恐怕他們這一生都不會有所交集。那位臨大小姐,應該是真的喜歡雲破月吧?
“你那天醒來,第一個讓雲破月進去,說你以前喜歡過他的。其實,說的不是你,而是真正的臨家大小姐?”
“咳,阿景,那天你不會一直躲在外面聽牆角吧?”臨晚鏡戲笑着看他。
若是別人,肯定會被臨晚鏡那種眼神看得不自在,可景王不這樣。他坦坦蕩蕩的眼神,看着他的小妻子,毫不避諱。
嗯,聽牆角的人現在也這麼理直氣壯了。
“繼續說。”夙鬱流景一臉若無其事,彷彿聽牆角的人不是他。
“其實,靈魂詛咒對我根本沒有什麼用。”她繼續道,“我本來就不是這個身體的本命之魂。月漫詛咒的是這個時空的臨姑娘,並非我。可是,臨姑娘的殘魂還尚存於身體之中,所以我纔會跟着昏迷過去。”
“殘魂?”夙鬱流景眉心皺出一道摺痕。
意思就是,本來的臨家大小姐,也住在這具身體裡面?他只覺得滿心滿眼的不自在,不喜歡自己和鏡兒的親密還有別人看見。即便,是女人也不行。
“她雖然已經死了,可還有殘存的意識。她一直拖着不肯讓最後一縷殘魂消散,不過就是想讓雲破月知道她是喜歡他的。”所以,她最後答應了人家,幫人家完成這個遺願。
“那她現在?”如果她還沒消失,或者有一天搶回了自己的身體該怎麼辦?他可不想自己的小妻子變成那位真正的臨家大小姐。他愛的是眼前這個一舉一動都能牽動他思緒的人。
“這可要多虧了月漫。若非是她的詛咒,我可能還無法解決臨姑娘的殘魂。一個不小心,趁着我靈魂虛弱的時候,她就有可能奪回身體的主動權。若是再讓她尋到修補靈魂之術,就如同釋難大師點燃的七星燈,那可就慘了。”
當時她是真的有點後怕。若七星燈修補完整了臨姑娘的殘魂,然後她本來就是這具身體的原主,奪回身體只要趁着她虛弱的時候就可以。憑藉那位臨姑娘的聰明,在此之前裝作徹底消失,也不是難事。
“這麼說,本王還應該感謝她。”夙鬱流景暗自鬆了口氣,只要臨姑娘確實已經不在了就好。不管是誰幫了忙,他都有理由感謝她全家。
還好,關鍵時刻柳山長來,讓釋難大師滅了七星燈。否則,真的讓臨姑娘修補好了殘魂,那他找誰哭去?
“對呀,你是得感謝她。下次見到,請一定不要手軟。送她去見真正的臨姑娘,讓臨姑娘給自己報個仇。那咱們也算是好人做到底了。”至於對搶奪了臨姑娘身體這件事,她一直認爲這是天意。上天要讓她替臨姑娘在臨老爹膝下盡孝,她也不能推辭是不?
“好。”寵溺的應下一聲,心裡柔軟到不行。
他慶幸,上天把她帶到自己身邊。也終於認同了釋苦大師的話,他這一生如果能遇到貴人,一切便可逆轉。
看,鏡兒不正好是他的貴人嗎?
“你的反應也太冷淡了,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臨晚鏡見景王一臉心滿意足,總覺得這畫風不對。他怎麼就不懷疑呢?
還真是,感覺自己賤賤噠。
“那,你們那個時空,和我們這裡有很大的不同嗎?”細細想來,她的言行舉止確實和這個世上的女子完全不同。
說起來,更像男子。之前他一直以爲是臨鼎天故意這樣培養女兒,畢竟,沒了兒子繼承侯府。可現在看來,一切好像都是她自己的,與那位岳父大人無關。
“我們那裡沒有皇帝,男女平等,高科技熱武器早就取代了冷兵器時代……”
臨晚鏡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夙鬱流景聽得眼睛都直了。
是真的沒想到,有人可以不會武功便在天上飛;不用信鴿,一個磚頭那麼大的東西就能在很遠的地方和另一頭的人說話;一個球,可以炸掉整個燕都,甚至壞掉整個夙鬱王朝。也只有那麼厲害的地方,才能養出像鏡兒這樣的女子吧?
也難怪,就算她見到皇兄,也從來不畏懼。一副“你和我都是人,我憑什麼怕你”的表情。原來,她早就見識過比皇帝更可怕的存在。
“你原來也生活在大家族裡吧?”至少,在景王的認知裡,還是有等級觀念的。像鏡兒這樣天生自帶優雅高貴的女子,肯定不是普通平民百姓家庭出生的。
“我是個孤兒。”
她的回答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見景王一臉錯愕,臨晚鏡笑眯眯地道:“我說過,在我們那個時空,男女平等。不管男女長大了都是要工作,要自己賺錢養活自己的。你猜猜,我是做什麼的?”
做什麼的呢?
景王第一個想到了他家小妻子擅賭,莫非,她是開賭坊的?
可是,她又那麼喜歡錢。應該不止是開賭坊這麼簡單吧?江南的沈書綠都叫她一聲主子,莫非,她是——
“經商的?”
“噗!”臨晚鏡差點笑噴了,經商的?
嗯,好像也算得上是在經商吧。不過,做的都是殺人的買賣!
“如果說接單殺人也算是一種買賣的話。那我也確實是經商的。”
“你是殺手?”這個答案簡直超出了景王的認知。即便他知道自家小妻子會武功,而且功夫還不錯的樣子。卻從未想過,她以前的身份是殺手。
“而且,是一擊致命哦。”臨晚鏡得意地眨眨眼,“不過,我們那個時空很少有人會古武了。我不會古武,只會殺人。”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她不懂武功,只會殺人。
夙鬱流景定定地看着臨晚鏡,他終於明白,爲什麼她一出手,就是那種簡單致命的招式了。甚至,她的速度,連驍一都自愧不如。原來,她學的都是殺人的東西嗎?
“你喜歡殺人?”
“如果不是爲了生存,誰會願意去殺人?殺人什麼的,不是說太危險,而是這個職業只能生活在黑暗中。”與光明相去甚遠。她微微一笑,斂去了所有的艱辛。
即便幻月閣非常人性化,閣主大人也很好。可是,到底他們和普通人的生存方式是有區別的。
同樣大的年紀,別的少年少女在學校享受快樂的青春時光時,他們在原始森林裡接受最殘酷的訓練。
每天除了殺戮,還是殺戮。與野獸搏鬥,即便身上沒有任何武器,也不能退縮。你不殺它,它就殺你。
在別人都能依偎在戀人懷裡看電影,吃爆米花的時候,他們可能正爲了接近某個目標躲在下水道里幾天幾夜。
不過只爲了能夠保證任務的萬無一失。
後來,漸漸習慣了那種生活。不再爲第一次殺人而渾身顫抖。不會在殺完人之後,跑去洗手間吐個天昏地暗。更不會,因爲看到屍體就幾天幾夜吃不下飯。
用淼淼那傢伙的話來說,便是可以做到一邊解刨人體,一邊吃豆腐腦兒。即便那個看起來很像人腦,可到底沒有人腦的腥味兒咩!
“以後,你可以再也不必殺人。”他放在她腰間的手收緊,另一隻手輕撫着她的發。
他會保護她,那些對她不利的人,都由他來殺。雖然他不需要絕世武功,可爲了她,他願意變得更厲害。
“阿景,殺人其實並不辛苦。”不過是頭髮絲輕輕拂過他人的脖子,嘖嘖,對於她來說,比吃飯都簡單。
幻月閣的金牌殺手,殺人已經成了她的一種本能。
“你喜歡什麼便做什麼吧。”就算捅破天,他也爲她頂着。
“嗯。”兩人之間已經不需要多餘的解釋。她不說,他也懂,如此便好。
“那柳殘風,是你師兄?”可問出這句話之後,景王又冒出了另一種想法。那便是,柳殘風和鏡兒其實是來自同一個地方。所以,他們之間的那種默契和熟悉,是旁人無法融入進去的。因爲,他們生長的環境截然不同。
“師兄?你還真相信我有師兄啊?”臨晚鏡從他懷裡爬起來,脣湊到他嘴邊,一邊磨他,一邊笑。
“你沒有師兄?”景王皺眉,師兄這件事,不是她自己說的嗎?
“我倒是希望自己有個師兄,那和風無定有婚約的就不是我了。”她是糟老頭兒唯一的徒弟,除了她,哪裡還會有別人?
“那無影樓樓主是誰?”那個叫絕無影的男人是誰?由不得他不多想。
“在我們那個世界,我是一名殺手,代號絕影。”
“所以,其實那個人就是你?並沒有什麼無影樓樓主,從來只有你一個人?”他吃了那麼久的醋,也都是同一個人?景王突然覺得自己在她面前像個傻瓜。
“不許生氣,我不是已經和你坦白了嘛!”臨晚鏡知道自己一直瞞着是她的不對,可他們之前還沒成親呢。這成了親,她不是都一一坦白了嗎?連自己最大的秘密都告訴他了,也算是對他的絕對信任了吧?
“那還有什麼沒坦白的?”他永遠不會真的生她的氣,卻也不希望她如此不信任自己。
“還有什麼,哦,柳殘風雖然不是我的師兄,但是他是老鄉。他是帶着前世的記憶穿越到這個時空的。”連這個都坦白了,沒有其他的了吧?
某女如是想。
“帶着前世的記憶?”
“嗯,他是這裡土生土長的人,可卻帶着前世的記憶,在這裡穿越成了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你別看他年輕,其實他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了。”
“那就好。”夙鬱流景放下心來。
只是看着年輕,其實是個老妖怪麼。對於他來說,接近鏡兒的人,越老越好。
臨晚鏡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也沒再說什麼。
自從坦白之後,臨晚鏡只覺得渾身輕鬆,精神倍兒爽!看來,和愛人之間,確實要沒有秘密的好。
“那你不生氣了吧?”她可沒忘記自己剛剛只顧着吃,而把自家夫君都弄丟了的事兒。
“你說呢?”他反問。
“不要這麼小氣好不好?”
“傻瓜,本王哪裡捨得生你的氣?”他颳了刮她的小鼻子,“我只是很擔心,弄丟了你。”
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你若是遇到危險怎麼辦?
他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裡,抱着自己的小妻子,彷彿整個世界都在手裡。
而臨晚鏡面兒上不動聲色,卻難得溫順地把腦袋靠在他懷裡,聽着他的心跳,心裡慢慢變得好平靜。
興許,一直生活在這個時空也不錯。
這裡有很多愛她的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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