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的風流紈絝妃
“翠環,在外面如此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柳如是推門而出,眸色平淡地看了一眼門外的丫鬟。
也就是她這一眼,讓丫鬟瑟縮了一下身子。原本的驚慌也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擔憂:“姨娘,奴婢也是擔心您和三小姐。您可是不知道,那月彌夫人,是侯爺心尖尖上的女人。如果她回來了,您在府中的日子,只怕又會和從前一樣艱難。”
以前李氏待她家姨娘雖然也苛刻,可到底不是正妻,又不得侯爺寵愛,所以有的地方裝模作樣的還是會給姨娘留些情面。可這位夫人不一樣。這一位可是侯爺心心念念幾十年的女人,又是本來的正妻。她如果對姨娘不滿意,姨娘在侯府的日子那纔是真正的不好過。
“你覺得大小姐如何?”翠環畢竟跟在她身邊好幾年了,這個丫頭是她有意培養出來給以後女兒出嫁的時候當陪嫁丫頭的,這個時候能多調教她一些,便多教一些吧。
“大小姐?”翠環摸不清姨娘的意思,只能實話實說,“大小姐以前雖然名聲不太好,可她似乎從未找過姨娘和三小姐的麻煩。相反,每次李姨娘和二小姐欺負姨娘和三小姐的時候,她還會有意無意地護着姨娘和小姐。而且,大小姐從不苛責打罵侯府的下人。”
這是翠環的真實感受,即便外面把大小姐傳得那麼不堪,其實,她並非大奸大惡之人。甚至,她對下人都是和顏悅色的。與她比起來,二小姐和李姨娘,纔是真正的可惡之人。
“俗話說得好,龍生龍,鳳生鳳。能生出大小姐這樣的女兒,夫人的品行又怎麼會差?你看看李姨娘,只有她才教得出二小姐那樣的孩子。”
“可是,大小姐從出生開始,夫人就沒在身邊。”誰知道,夫人會是什麼樣的性子?要說大小姐,那也是她們家侯爺教導有方!至於夫人,如果自己沒在府裡的時候,有別的女人掌家,作爲女人她自然會不高興。翠環雖然未經人事,不懂感情,可到底是大戶人家的丫鬟,這些東西自小也是耳濡目染的。
“你這丫頭,說你聰明吧,有時候又笨得可以。”柳如是笑了笑,“你想,侯爺那麼英明神武的男人,喜歡的女子還能差到哪裡去?”其實,她對那位長得跟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夫人也很好奇呢。不過,她覺得只要她們母女倆不惹事,那位應該是不會自降身份來對她們使壞的。
薇兒今年都十三了,過不了兩年也就出嫁了。她不過是想在侯府裡安生一些,期盼女兒能有個家底兒硬的孃家做支撐。夫人即便不大度,自然也不會無理取鬧到隨便趕她們母女倆出府。
“這倒也是。不過,姨娘您還是要小心一點。”她聽說,姨娘之所以會被侯爺帶回府,便是和月彌夫人長得有幾分相似。沒有哪個女人能夠容得下自己不在的時候丈夫找了替身,即便,是個大度寬和的女人。
“你這丫頭擔心得還挺多。倒是你,不要再大呼小叫的了。你這樣一喊,說不定真的會讓夫人誤會了我們母女。”如果因此,給她們招來了殺身之禍,那纔是得不償失了。
“是,奴婢知道錯了。”翠環面色有些發白,如果剛纔的話真的被人聽了去的話,確實會對姨娘和三小姐不利。她是姨娘在外面撿回來的孤兒,這些年一直把姨娘和三小姐當成親人。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姨娘和三小姐過得好。如果,夫人真的如同姨娘所說,是個大度的女人,不會對姨娘和三小姐怎麼樣就好。可如果夫人真要做些什麼,她也一定會擋在姨娘和三小姐面前的!
柳如是知道這個丫頭對自己忠心,卻也沒想到她此刻心裡會有這樣的想法。
她也猶豫要不要去前廳迎接侯爺和夫人回府。其實,如果侯爺不吩咐,她是不應該出現的,免得,她這張臉出去給夫人添堵。可如果不出去,她現在掌家,又是姨娘,不去未免有失禮儀。何況,在心裡,她是真的很想見一見那位月彌夫人的。
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能夠讓英明神武的定國侯始終爲她守身如玉?是不是比那個女人還要漂亮?當年那個女人也是,在家裡的時候就出盡了風頭,誰都喜歡她,後來進了宮,也是冠寵六宮。只可惜,自古紅顏多薄命!
月彌夫人所生的一雙兒女,其實多多少少身上還是有她的影子的。據說臨大公子與其母便有七分相似,那一張臉太過俊美。可到底是男子,與女子還是會有差別。偏偏,臨大小姐與其母只有三分相似,讓她也無法從大小姐身上看到她母親的影子。
猶豫了片刻,柳如是還是進屋把自己簡單地收拾了一番,然後領着女兒去前廳。哪知,在半路就遇到了一男一女。
女人似乎在賞花,一邊指着枝頭的花,一邊笑着在說些什麼。而男人,也許是心念一動,伸手就折了一朵,替女人簪在發間。
“彌兒,嬌花配美人,這些花,也只有戴在你的發間才能體現它們的價值。”臨鼎天一輩子都是鐵血男兒的形象,沒有人會想到,他私底下也會有如此浪漫的舉動。
可是,那原本只看得見側臉的女人,似乎習以爲常。柳如是努力豎起耳朵,才聽得她道:“花兒長在枝頭纔是貢獻它的價值,你這樣摘下來,簡直是辣手摧花。”
那語氣,有些嗔怪,可更多的卻是情人之間的甜蜜。
柳如是愈發好奇,月彌夫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沒等她領着女兒走近,倒是月彌夫人一下子轉過頭來了。
就那樣,猝不及防地對上了一雙琉璃般的眸子,那雙眼,清透得似乎能盪滌世間所有的污穢。柳如是自認是個比較淡然的女人,可在那一雙面前,她所有的僞裝都無所遁形。
月彌夫人輕笑,想必,這盈盈走來的,便是那位和她有五分“相似”的女子吧?
既然月彌夫人都看到了柳如是,臨鼎天自然也看到了。他現在是在帶着妻子懷念他們的過去,在他的記憶裡,就只有他和彌兒兩個人,不希望任何人打擾。這個時候,偏偏跑出個柳姨娘,是什麼意思?她是故意出來給彌兒添堵的嗎?
眼見着侯爺皺起眉,一臉不悅,柳如是暗怪自己還是太輕率了,控制不住好奇心。
可是,在一個比自己更優秀的女人面前,女人總會有攀比好勝之心的。想到這裡,柳如是再次看向月彌夫人,只見她一派坦然地看着自己,眉眼含笑,似乎並不意外自己的出現,也不意外,自己長得與她的相似。
她是不知道,早在穿雲城的時候,臨鼎天就把這些年自己身邊發生的事情,事無鉅細地告訴月彌了。在他看來,沒有什麼事情是必須對妻子隱瞞的。而且,月彌是個聰慧的女子,他一直都知道。
“你怎麼來了?”沒等柳如是開口說話,臨鼎天已經是很不悅了。
怎麼,她這是跑過來看着彌兒發呆的嗎?彌兒就算再美,那也是他一個人的,他不許任何人覬覦自己的女人,即便是個女人也不行!
“妾身見過侯爺,見過夫人。”柳如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行禮的同時,還不忘扯了扯女兒,讓她跟着一起行禮。
“夢薇見過父親,見過母親。”
“本侯是問你爲何出現在這裡?”誰要她行禮了?臨鼎天有些不耐煩,更多的是自己計劃被打破的不滿。他和彌兒都十幾年沒見了,他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能和愛妻獨處,誰想有人出來破壞氣氛呢?
“父親,我和姨娘聽說您和母親回來了,所以——”
“等等,你叫她什麼?”臨鼎天擡手打斷臨夢薇,眉頭擰得更緊了,還小心翼翼地看了自家媳婦兒一眼,見她神色並未有任何不悅,心裡才鬆了口氣。不過,他家彌兒生氣也不會在外人在的時候表露出來,他還是要小心一點得好!
“母,母親。”難道,這個稱呼有什麼不對嗎?臨夢薇吞了吞口水,父親的眼神可怕得滲人。但是,這位不是他的妻子嗎?那她稱母親,又有什麼不對?
“誰許你叫她母親的?”臨鼎天非常不滿,又生怕自家媳婦兒生氣,看着柳如是母女的目光已經是非常嫌棄了,“以後不許再叫她母親了,要叫就叫夫人!”
臨夢薇錯愕地看着自己的父親,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卻還是乖順地點了點頭:“是。”
不準叫母親,這是什麼規矩?不是爲了以示尊敬,才讓庶女叫嫡母作母親的嗎?
“把人帶回去,以後沒事別出來到處晃。”這句話,自然是臨鼎天對柳姨娘說的。
柳如是有一肚子的話,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麼和臨鼎天說。沒想到,他連開口的機會都不給她。這麼多年,她早就對他情根深種,可他,還是那樣無情。
不對,不是無情,而是隻對那一人有情!
面前的女子,何其有幸,有這樣的男人護她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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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說好今天更六千的,可今天拉了一天的肚子,實在是沒精力寫那麼多。只能明天再更新一章了。小說.殘王的風流紈絝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