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昨日直接進宮去見太后,太后聽說皇上又要將京裡唯一的皇孫外派,立時大怒,讓清月去告訴皇上,就說她病了,留七皇子在牀前盡孝。這樣一來,七皇子便在長樂宮住下。
皇上今晚歇在了皇后宮裡,林宛如拉着皇上的手,撫上自己的小腹,柔情無限的道,“皇上,今日太醫來過,說是個龍胎。”
軒轅嘯心內歡喜,好言道,“你好生養着,這個孩子一出生,朕就親自教導。”
林宛如眉眼含笑,對腹中的孩子也是給予了極大的期望。皇上要親自教導,這可是其他皇子都沒得到過的榮耀。
一想到其他幾位皇子,她馬上道,“皇上,出事的幾位皇子可有消息傳回來?”
“沒有。”皇上眉眼一冷,死了纔好。一提這事,軒轅嘯就心煩氣躁,三個皇子竟然沒有一個接到確切的死信,底下這幫人都是幹什麼吃的,廢物,他手底下就是養了一羣廢物。
感覺到他的情緒不太對,林宛如將柔弱無骨的身子靠過去,伸出揉荑一下下揉着他的胸口,嬌滴滴的安慰,“皇上,氣大傷身,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臣妾和皇兒還要依靠着你呢!這天瓊,可是皇上的天下。”
“對,這是朕的天下,朕說一不二。”皇上捧起她的臉,在嘴上啄了一下,“還是宛如會說話,說得朕心裡敞亮。”
那幾個孽子沒死又怎樣,這次沒殺死,那就再來一次。他眼中露出的陰狠,看得林宛如心驚也更加滿意。她故意將胸部在他懷裡蹭了蹭,“皇上,前幾日,母后派人來宣臣妾,臣妾因爲肚子不舒服沒過去,不知道母后會不會生氣?”
“宛如正在爲朕孕育子嗣,母后不會怪罪,你安心養胎,好爲朕生下一個討喜的太子來。”他的手已經探進林宛如的衣襟,惹得林宛如嬌喘不已。
“皇上,臣妾現在有了身子,不方便伺候,不如你……”嘴上這麼說,她的雙手已經纏上他的脖子。
“宛如,今晚朕就留在這,小心些便是。”
林宛如看了眼燃着的薰香爐,眼角帶着一絲恨意,被皇上抱着輕輕倒在了牀上。
花娘的臉上了幾天藥,鼓起的地方已經消了,不過要想恢復到最初的模樣,怕是最少要幾個月。她將紗帽戴好,起身往外走,逆風攔住她,“臉還沒好,你幹什麼去?”
“門主將春風閣交給我,我不能長時間不露面。”花娘一臉膽憂,她已經猜到下毒之人就是煙紅夏,可她沒證據。
“留在這好好養着,春風閣我會替你盯着。”逆風將她拉回來,“花娘我問你,閣主要你找的接班人,你到底找了沒有?”
花娘看着他,一臉淡漠,“逆風,我的事你別管。”見逆風難過的愣住,她又道,“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有些話以後還是別說了。”
逆風覺得心口像被人撕開了一樣疼,對着她的背影,死咬着嘴脣,直到她已經踏出房門,他才道,“花娘,我知道你喜歡門主。”
花娘驀地頓住,驚得手心都出了汗。她一直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發現。逆風怎麼會知道?“花娘,門主的脾氣你應該瞭解,惹惱了他的後果……”
“你給我閉嘴。”花娘身子輕顫。她不敢回頭看逆風的臉,原地站了一會用力跑出逆風的視線。
惹惱門主的後果,她不敢想,因爲不敢想,所以才一直小心翼翼,以爲自己藏得很好,不會被人發現。她不求別的,只求能留在毒門,爲門主效力。逆風,爲什麼你要拆穿我,爲什麼非要說出來?
今天是個陰雨天,整個古武山都下着毛毛細雨,花千妍一個人在後山的瀑布下站了一會,百無聊賴的往前面走。細雨中,走過來一名青衣男子,一看到她,就掌開手上的油紙傘,埋怨道,“妍兒,下雨了也不知道帶把傘,着涼了怎麼辦?”
“方簡,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那麼容易着驚。”花千妍不服氣的嚷嚷,“你說哥哥是不是已經見到姐姐了?”
“嗯,是該到地方了。”方簡將傘往她頭上挪了挪,“掌門師兄這趟本可以不用親自去,他還是放心不下炙王妃。”
花千妍不滿的撇嘴,“我都不知道那個炙王哪裡好?姐姐爲什麼就不能嫁給我哥?你說她是不是怕軒轅炙報復我們,纔不同意?”
“妍兒,你不是炙王妃,你怎知道她不愛炙王?當日她一個普通女子都能狠心離開王府,時至今日,她一身武功,如果真不喜歡,你以爲炙王能留得住她?”方簡握住花千妍的手,不滿的道,“怎麼這麼涼,一會我給你熬碗薑湯驅驅寒。”
花千妍嘴角溢出一絲淺笑,細看就會發現有些苦澀。其實和方簡在一起,真的挺好,他體貼細心,把她當孩子寵愛。就算心裡想得再通透,還是會有失落會遺撼。也許人生就是這個樣子,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瞬哥哥,聽說你當上太子了,真好!
兩人回到房裡,方簡命人去燒熱水,剛轉身要去廚房,就有門中弟子進來稟報,“師叔,山下來了一隊人馬,說是玖月國皇室中有人受傷,過來請大小姐出山醫治。”
方簡臉一沉,“可說了他們的主子是誰?”
“沒說。”弟子回道。
“我去看看。”花千妍第一個想到了東方瞬,他都馬上要當太子了,不會在這個關鍵時刻被人暗算了吧!
“妍兒,你留下我一個人過去。”方簡起身對弟子道,“你留下來陪着大小姐。”
“方簡……”
方簡沒回頭,很快到了山下,見對面站着大約十人,清一色的黑衣,腰間掛着武器,一看就是大內侍衛。他冷聲道,“這裡是古武門,並不是醫門,幾位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爲首的侍衛不滿的瞪了眼方簡,“定王殿下生命垂危,皇上聽說古武山花千妍小姐醫術高明,特命我等前來邀請她出山,爲定王治傷。怎麼來了個男的,花千妍呢?”
“我們古武門不擅醫術,幾位還是請回吧!而且小師妹最近在閉關,最少也要兩個月之後才能出來。”方簡惱怒,皇室中人怎麼都這麼不要臉,前有東方瞬,現在又出來個定王,都是什麼東西?
侍衛逼了上來,“如果你不肯帶路,那我們就親自上山去搜。”
“放肆!你當我們古武門是什麼地方?要是膽敢踏上古武山一步,我就讓你們血濺當場。”方簡心中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限。
東方瞬就是個僞君子,當日放手得那麼痛快,今日的做法又算什麼?皇室中人就是不可信,都是出爾反爾,言而無信之輩。
侍衛擡頭望向面前直拔雲宵的古武山,只看到一片濃郁的綠色,衡量之後道,“古武山區區一個江湖門派,也敢不把皇室放在眼裡,你這是在找死嗎?讓花惜陌出來見我。”
方簡冷笑,“一個小小的侍衛,也想見我們掌門,就你也配?”
侍衛大怒,見山下只有方簡一人,提刀就攻了過來,“大家一起上,先把他抓起來,還怕花千妍不出來嗎?”
轉眼之間,方簡就被這些人包圍,他眸色冰冷的拔出長劍,“皇室,你們欺人太甚!敢到我們古武山來挑釁,真是找死!”
守山的弟子看到方簡被人包圍,跑過來與他一同禦敵。
花千妍怎麼可能乖乖呆在屋裡,方簡剛走,她就支開弟子跟了下來。還沒到山下就聽到山下打起來了,腳下加快速度,幾個起落已經站到方簡身旁。
“妍兒,誰讓你下來的?”方簡不悅。
花千妍沒說話,而是問那些侍衛,“誰讓你們過來找我的?我根本就不是大夫,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侍衛一聽便知道她就是要找的人,揮手讓大家停下,“千妍姑娘,我們是奉了皇上的命令來請姑娘替定王醫傷的,還請姑娘不要爲難我們。”
花千妍有些失落,大聲道,“麻煩幾位回去和皇上說明,我只認識一些簡單的草藥,說到醫術恐怕連宮裡的太醫都遠遠不如。抱歉,讓各位白走這一趟。”
侍衛聽她拒絕,怒聲道,“難道你們古武門想抗旨不成?別忘了古武門只是玖月國的一個門派,只要皇上一聲令下,就可以毀了這裡,讓古武門成爲歷史。”
花千妍忽然出劍,一劍刺中說話侍衛的肩膀,冷聲道,“回去告訴東方瞬,就說想讓我花千妍進宮,除非擡着我的屍體過去。”
“你敢傷人?”有侍衛大怒。
“不想死的就給我滾!”方簡見花千妍氣得厲害,伸手扶住他。用劍尖一指,“三息之內,如果你們還不滾,就全部把命留下。”
侍衛們對視之後,只好退走。他們此行只有十人,而古武山上最少有幾百名弟子,要是來硬的,肯定是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