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見她兩手空空,明顯說謊,砰一聲關上了院門。
軒轅炙的書房。
一名月白衣袍的男子給自己倒了杯茶,喝得津津有味。
“怎麼?難道你凌府連茶水都喝不起了?”軒轅炙不滿一壺茶都被凌墨喝了。
凌墨訕笑着放下茶盞,“王爺,你也太小氣了。我可是爲你鞍前馬後,累死累活的。”
“給我。”軒轅炙不客氣的向凌墨攤開手。
凌墨肉疼了半天,才從懷裡摸出一沓銀票,“這是三百萬兩,你要這麼多銀子幹嘛?我就算是開錢莊的,也早晚得讓你敗光。”
“自然有用。”軒轅炙收好銀票要走。
“王爺,我聽說水潤齋是王妃手上的鋪子,楚傢什麼時候捨得如此大出血了?”
“不該你管的事,少操心。”
凌墨自討沒趣的摸了摸鼻子,他實在是太好奇了,他經營了這麼多年,纔在中央街只有一間鋪子好嘛!
“王爺,你這錢是要幹嘛用?”他起身截住軒轅炙。
軒轅炙掃了他一眼,“左翼營損失慘重,我從虎衛營調人補了進去。”
“啊!”凌墨張大嘴巴,“那虎衛營不是缺人了?”
軒轅炙鄙視了他一眼,扔下他一個人走了。凌墨慢悠悠又喝了一壺茶,舔了下嘴角,看來王爺要有大動作,要充實虎衛營了。
錢得花在刀印上,如果是正事,別說三百萬,就是再來三百萬,他也不心疼。
凌墨忽然好奇心大起,他決定去看看楚傾瑤。
等他找到碧落院,就看到楚傾瑤正坐在青石上看書,平靜淡然,嫺靜優雅,這和傳說中的根本不一樣。
“你是誰?”他一進來,楚傾瑤就發現了。
“路過的。”凌墨忽然想起他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處理,扭頭就走。楚傾瑤愣了下,又繼續看書。
正巧紅檀聽到聲音從裡面跑出來,“王妃,那是王爺的朋友凌墨,天瓊第一富甲凌家的大少爺。”
楚夫人到了宮裡,連皇上面都沒見到,就被擋了回來。皇上讓人給她帶了一句話,聽說炙王中的毒是楚家嫡女解的。
楚夫人心咯噔一下,知道皇上這是不滿了。
“楚傾瑤,你這個掃把星,老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饒不了你。”
她怒氣衝衝的回了相府,楚玉兒迎上來。情緒低落,“娘,皇上怎麼說?”
“都是楚傾瑤那個死丫頭惹得禍,皇上怪罪到楚家頭上,根本就沒見我。”楚夫人越想越氣,兩手按在楚玉兒肩頭,“玉兒,你說,那個死丫頭怎麼就突然會醫術了?你說這是不是真的?”
楚玉兒臉一白,肩膀被娘掐得好疼,尖聲道,“娘,她怎麼可能會醫術?要我說一定是別人醫好了炙王,功勞被她搶了來。”
楚夫人搖頭,“可娘早就聽說確實是她醫的。”
“我不信。我馬上就去找太子,他一定知道真相。”楚玉兒推開楚夫人。
太子殿下今天心情不錯,一聽說她來便迎了出來。
“睿哥哥。”一看到太子,楚玉兒立馬心花綻放。
“玉兒,我聽說楚相中毒還未醒,正要去相府探望呢!”軒轅睿向她伸手,她自然的把手遞過去。
等進了太子寢宮,軒轅睿揮退下人,兩人相擁而坐。軒轅睿忽然來了興致,手直接伸到了她衣襟內。楚玉兒臉一紅,身子僵住,羞怯的問,“睿哥哥……你……要做什麼?”
“玉兒,我已經向父皇提了成親之事,父親已經命禮部在選日子了。”
這話正是楚玉兒想聽了,她驚喜的撲到太子懷裡,“睿哥哥,你真的要娶玉兒了嗎?”
“玉兒,你若不信我,我就證明給你看。”
春光無限,一室曖昧。
許久,當一切安靜下來,楚玉兒才害怕的哭出來。
軒轅睿摟過她,“玉兒,你怕什麼,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不管將來我有多少女人,你永遠是我的正妃。”
楚玉兒深情的喚着,“睿哥哥,玉兒愛你。”
軒轅睿挑起她的下巴,在她脣上落下一吻,“玉兒,你就安心等着做我的太子妃吧!”
楚玉兒甜甜的笑了。楚傾瑤,只要我成了太子妃,將來就是一國之後,到時候,我一定要把你狠狠的踩在腳下。
這一趟太子府之行,楚玉兒被太子迷得七葷八素,不但失了身,連正事也忘了問。
楚夫人好不容易盼到女兒回來,一眼就看到她的不同,眼神突的凌厲起來,“玉兒,你是不是……”
“娘,太子說皇上已經允了我們的親事,禮部已經在選日子。”楚玉兒心虛的搶過話頭。
對於現在的楚夫人來說,這絕對是天大的好消息。她拉住女兒,“那太子可提到了你父親?”
見楚玉兒一呆,楚夫人便知道這個女兒怕是早就忘了自己父親。不由大怒,啪的打了楚玉兒一耳光,“你還長沒長心?你父親都快死了,你知不知道?”
“娘,你打我?”楚玉兒捂住臉,哭着跑了。
周姨娘聽到聲音,走過來安慰道,“夫人,皇上的意思在那擺着,太醫院能解毒怕是也不會出手,如今我們能指望的只有楚傾瑤一人。”
楚夫人心裡正惱着,她纔不會如了楚傾瑤的意,親自去請她。就憑她也配?
她故意不悅的盯着周姨娘,“既然主意是你出的,你就去把那個死丫頭請過來給老爺解毒。”
周姨娘躬身請罪,“夫人,我今日已經去請過了,王府的下人說王妃驚嚇過度,無法見客。”
楚夫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日遇刺之後,楚傾瑤都能回孃家打了她們母女,怎麼過後倒驚嚇過度了?她這是明擺着和自己較勁,想讓自己向她低頭呢!
她活了半輩子,怎麼可能向一個丫頭片子低頭。啊……她覺得自己要瘋了。
第二日一早,朱翠過來說,孫姨娘在佛堂暈倒了。楚夫人大怒,“沒用的東西,乾脆讓她死在佛堂算了,不準給她找大夫。”
楚夫人看了眼牀上昏迷不醒的楚相,眼中劃過一抹狠戾,楚傾瑤,你今日加在我身上的,我一定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周姨娘,你跟我去炙王府。”
“王妃,你說楚夫人會不會上門來求你?”青倚一臉笑意,她可是等着看好戲呢!
楚傾瑤用書打了她一下,“我可不能等着她來求我,那我多被動。”
“備車,本王妃要回孃家。”楚傾瑤從牀上坐起來。
上了馬車,楚傾瑤道,“青倚,那日在楚家見你身手利落,你學過武藝嗎?”
青倚笑着道,“小姐撿到我時,她纔剛剛成親,有意讓奴婢將來陪着主子,所以送奴婢去學了幾年。”
楚傾瑤樂了,“青倚,以後軒轅炙要是欺負我,你就替我出手教訓他。”
青倚傻了,她真心打不過炙王殿下啊!不過有她在,絕不會讓主子被人欺負了去。
“王妃,前邊壞掉的馬車好像是楚相府的。”車伕停下馬車。
“繞過去。”楚傾瑤毫不猶豫的吩咐。
車伕一甩鞭子,馬車向右一拐走了另一條道。等到了楚家,聽說楚夫人去了炙王府,楚傾瑤和青倚對視,路上碰到的不會是楚夫人吧?
楚玉兒聽說楚傾瑤來了,因爲不想給她行禮,憋在自己房裡根本沒出來。沒人跟着搗亂,楚傾瑤也樂得自在。才一進楚相房裡,就聞到一股腐肉酸臭味。
楚相身上的毒一直沒解,影響了傷口癒合,現在已是夏季,傷口已經爛到骨頭了。她皺眉,難道這裡的大夫真的連普通的蛇毒都解不了?
如果一直不解毒,傷口就會不停的腐爛,直到感染而亡。
她從系統中拿出一支血清給楚相打上,然後開始處理傷口,先用手術刀颳去傷口內外的腐肉,再進行消毒上藥,最後拿出繃帶包紮。
如果楚相不是原主的生父,憑他對原主所做的一切,她絕不會救他。畢竟生養之恩大於天,他再不好,也是‘她’的父親。
給自己消毒之後,她才從房裡出來。
“楚傾瑤,你在房裡做什麼?”楚玉兒還是沒沉住氣,趕了過來。她用力向楚傾瑤推去,卻撲了個空,差點摔倒。
“紅檀青倚,我們走。”見楚傾瑤無視她,她憤恨的攔住她,“楚傾瑤,禮部已經在選日子,我馬上就要嫁給太子,成爲太子正妃了。”
楚傾瑤似笑非笑,“那真是恭喜。”
“楚傾瑤,你那麼喜歡太子,看到她要娶我,你心裡不好受吧?”楚玉兒挑釁的上前一步,“他日我登上後位,你說這天下可還有你的立足之地?”
楚傾瑤淡笑,“有沒有我的立足之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現在是炙王正妃,而炙王府上只有我一個女人。”
據她所知,太子府上可是有了好幾房侍妾。楚玉兒就算真的嫁進太子府,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楚玉兒纔不相信炙王會一直不納妾,不由反駁道,“你也不用太得意,炙王納側妃迎小妾是早晚的事,到時候你也不過是與人共侍一夫。”
一想到軒轅炙還會有別的女人,楚傾瑤就覺得心裡不舒服。別說她還沒愛上他,就算已經深愛,她也不會委屈求全,與別人分享同一個男人。
她,沒那麼大方。
“如果有那麼一天,我會先休了他。”她目中帶笑,說得認真。
楚玉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楚傾瑤這個瘋子,竟然說她要休了炙王?“你以爲你是誰?”她譏諷的嗆聲。
楚傾瑤只當她是空氣,帶着紅檀青倚回了自己在楚家的小院。
既然回來給楚相醫治,在他傷好之前,她就住這了。再說她這次回來,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孃親的嫁妝全在楚家,眼看楚玉兒大婚在即,她可不希望嫁妝都被她帶去餵了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