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有什麼好看的。”從楚家那方面來講,楚傾瑤就是楚家的嫡女,她不承認北宮子鳶,自然就不用回去。
賀蘭唏卻拉住她,“不行不行,我還沒見過北宮子鳶呢,今天你一定要陪我去。”
楚傾瑤白了她一眼,“人家是風風光光的大嫁,拜堂之後就送進洞房了,你怎麼看?”
“哎呀楚傾瑤,你哪那麼多廢話,趕緊陪我去得了。”賀蘭唏純心想去湊熱鬧。
就在楚傾瑤猶豫間,七絕從外面進來,“王妃,北宮子鳶爲左相生的兒子在府外求見。”
楚傾瑤一愣,“他來幹什麼?我和他可是沒交情。”不但沒交情,上次還吵了一架。
賀蘭唏一聽就來了興致,對七絕揮手,“趕緊帶進來,讓本郡主瞧瞧長的什麼樣,聽說還少年封王?對了,封號是什麼?”
七絕看向王妃,等着她示下。楚傾瑤道,“帶進來吧!本王妃倒要看看在他娘大婚的時候,他到王府能翻出什麼浪來。”
沒過多久,七絕就帶着一身藍衣的楚修晨進來。他眉眼帶着薄怒,一進來就不滿的盯向楚傾瑤。
楚傾瑤漠然的擡頭,“楚修晨,你見到本王妃爲何不行禮?”
楚修晨上前一步,不滿的質問,“楚傾瑤,我娘成親,你爲何不回相府迎接?”
楚傾瑤眼露厲芒,清冷的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本王妃不介意教教你是爲何。我娘是楚家八擡大轎娶進門的正室嫡妻,我是楚家的嫡長女,你娘不過是一個外室,就算扶正了,本王妃也永遠不會承認。我如此說,你可明白?”
楚修晨越聽臉色越難看,到最後已經鐵青得嚇人。怒聲道,“純粹是胡說八道,我娘纔是父親承認的嫡妻。你就算是楚家的長女,也是妾室所生,你在本王面前都矮上一截。”
楚傾瑤冷笑,“楚修晨,我已嫁入炙王府,楚家的榮辱興衰早就與我無關。楚相不嫌丟人,隨他折騰。但有一點你要清楚,到什麼時候,私生子都登不上臺面。”
楚修晨面目猙獰,怒不可遏的喝道,“你敢把本王說成私生子?”
楚傾瑤一臉不屑,“如果不是私生子,爲何你娘今日纔出嫁?”
楚修晨被她噎得滿臉通紅,氣惱的道,“本王今日過來,是接你回孃家的。趕緊跟我走,明日你好給我娘敬茶。”
這話說得連賀蘭唏都聽不進去了,冷笑着起身,“楚修晨是吧?聽說你還是個王爺?本郡主嚴重懷疑你腦子有問題。我告訴你,想讓我嫂子給你娘敬茶,等下輩子吧!”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你娘是什麼名聲?
楚修晨這纔拿正眼瞧賀蘭唏,見她面容冰冷,卻帶着一股幹練英氣,再加上她自稱郡主,已經猜到她的身份。不悅的道,“賀蘭郡主,這是我們的家事。”
“誰和你是一家人?我告訴你,楚傾瑤現在是皇家媳婦。她給你娘敬茶,你娘敢喝嗎?”你沒長腦子吧?
連七絕都聽不下去了,冷聲道,“楚公子,炙王府不歡迎你,請你速速離開。”
楚修晨憤怒,擡手來打七絕,七絕身子一退已經躲開。怒聲道,“麻煩楚公子自重。”你不是我對手。
楚修晨挑釁的看向楚傾瑤,“炙王妃,從父親那裡來論,我可是你兄長,如今我親自登門來接你,你不會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嘖嘖!真是往自己臉上貼金,還兄長……
“本王妃可高攀不起你,”楚傾瑤一臉不屑,“七絕,楚修晨入府行刺本王妃,把他給我拿下。”
“我看誰敢!”楚修晨有點後悔了,沒想到這人如此不給面子。可這種時候,他也不能服軟啊,服軟多沒面子。
七絕嘴角帶着獰笑,王妃都發話了,他還猶豫什麼。身形一動,就向楚修晨撲去,楚修晨躲閃之後,立刻還手。兩人你來我往的,直接在房裡就動上手了。
這一交手,楚傾瑤就看出楚修晨的身手不錯。她眼中泛着好奇,沒想到北宮子鳶倒是給楚亦羣培養了一個身手不錯的兒子。
她雙眸一冷,從背後直襲楚修晨。
楚修晨聽到風聲時已經晚了,只覺得身子一僵,就被人點了穴。然後七絕單手一拎,直接將他擒住。
“把人拖下去,給我狠狠的揍,留一口氣就行。”楚傾瑤拍拍手。
楚修晨氣憤的大叫,“楚傾瑤,你要是敢打我,父親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他曾經放過我嗎?”楚傾瑤眸色沉冷,一臉譏笑。
“你趕緊放了本王,本王可是赤羅國的北王。”楚修晨張着嘴巴繼續怒吼。七絕聽着心煩,對着他嘴巴就是一拳,直接將他打到閉嘴。
看着楚修晨滿嘴是血,賀蘭唏直搖頭,“楚傾瑤,你們炙王府怎麼這麼暴力?你沒聽人家說,自己還是個王爺?”
見七絕還站在屋裡,她又嫌棄的道,“七絕,快點把他帶走,我看着反胃。”
七絕看了王妃一眼,拖着楚修晨走了。到了外面,叫出一名暗衛,讓他好好招待一下赤羅國的北王殿下。暗衛心領神會,一頓拳腳落下來,炙王府外都能聽到慘叫聲。
楚傾瑤拉了把賀蘭唏,“你不是說要去左相府看熱鬧嗎?還去不去?”
“去去。”賀蘭唏笑嘻嘻的牽住她的手,“楚傾瑤,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好呢?”其實她一個人也能去,但她做爲大將軍的女兒,沒有請柬就主動上門,面子上有些掛不住。跟楚傾瑤去就不同了,名義上她可是楚家的嫡女。
這邊兩人剛走,七絕就指使暗衛將楚修晨的嘴堵上,讓他找個淹不死人的臭水溝扔進去。
楚修晨被打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全身的骨頭都像斷了般,火辣辣的疼,特別是左腿更是疼得鑽心刺骨。直到他感覺自己落進一片柔軟的爛泥裡,才知道已經被扔出了炙王府。
想到今日是母親和父親成親的大喜日子,他不但缺席還被人打成了這副模樣,就氣得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炙王府的馬車,慢悠悠的走在路上。今日路上的行人照往日少了不少,聽說都跑去左相府看新娘子了。
忽然馬車一個急剎車,楚傾瑤差點撞到賀蘭唏,忙問車伕,“怎麼突然停下了?”
“王妃,是一個女人抱着個孩子,突然衝出來,差點被馬踩到。”車伕已經跳到地上,對着女子道,“你怎麼走路的,萬一撞到孩子怎麼辦?”
楚傾瑤從車上下來,感覺到女子好像在哪見過。女子懷中的孩子一看到她,立刻掙扎着溜到地上,向她跑來。她一愣,怎麼是雲杉?
賀蘭唏走到女子面前,指着她道,“誰讓你出府的?既然你已經出來,那以後就不準再回去了。”
“大小姐,奴婢已經無家可歸,你不能再趕奴婢走了。”女子哀求,大有賴上她的意思。
“你無家可歸是你的事,要是再敢回去,我就打斷你的腿。”從那日女子闖進父親房裡,賀蘭唏就打定主意把她送走。
楚傾瑤抱起雲杉,急忙道,“雲杉,你怎麼在這裡,你娘呢?”
雲杉驚恐的望着女子,“大……姐,是她非抱着我,說要帶我去找爹。”
“賀蘭唏,這女人是誰?是不是人伢子?要不然怎麼搶了孫姨娘的孩子?”楚傾瑤已經動怒,眼神似刀子般盯着女子。
賀蘭唏氣憤的道,“這人是雲暮在街上救下的,因爲沒地方去,就被我帶了回去。”當日看到她掛在雲暮身上,就覺得不是個安份的,只是沒想到,她連別人家的孩子也偷。質問道,“爲何要搶別人家的孩子?你接近我到底有何目的?”
女子低聲道,“郡主息怒,奴婢真的不是搶孩子,今日左相成親,我正好要去看熱鬧,路上遇到了這孩子,好心問他家大人怎麼不在,他說要去左相府找他爹,奴婢看他可憐,便好心帶他過去。”
“簡直一派胡言。”楚傾瑤怒聲,“你老實交待,你到底是誰,想要利用雲杉做什麼?”
女子只好跪下,可憐楚楚的道,“奴婢命苦,只是個下等人,但奴婢的心腸還是好的,只想做件好事,沒想到卻被你們誤會。”
楚傾瑤將雲杉放到車上,對七絕道,“把人看起來,好好查查。”
“不不,你們不能抓我,我還要去左相府看新娘子……”女子站起來就要跑,卻被七絕擋住了道路。
楚傾瑤和賀蘭唏坐上馬車,女子焦急的向馬車跑來,“郡主,求求你帶上我一起去,郡主……”
楚傾瑤蹙眉,女子這模樣,分明是一心想去左相府。不過她相信有七絕在,什麼都能查出來。倒是雲杉突然被人抱走,孫姨娘肯定要着急。
賀蘭唏餘怒未消,“氣死我了,那女人進了將軍府,也不安生,還去過我爹房裡,不是勾搭是什麼?我本來昨日已經給她找好了地方,兵部侍郎家正好缺個使喚丫頭,你說就她這樣的,我還敢推薦給人家嗎?”
“你就別管了,反正她已經離開了將軍府。”楚傾瑤勸了句。又看向雲杉,輕聲問着,“雲杉,你走的時候,你娘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