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裡。
“砰!”
一記悶響聲,突兀地在空氣中響起。
緊接着晉級的光芒,也跟着落下。
慕容九坐在光芒下,拼命地吸收着賜福雲所帶來的充沛靈力。
良久,光芒漸漸消弭。
慕容九的實力,從靈狂七階,一躍成爲靈宗一階。
“呼……”
長出一口濁氣,慕容九抻了抻胳膊腿兒,神清氣爽地站了起來!
靈宗給人的感覺就是不一養!
她現在覺得,她渾身特別輕盈,好像會隨時御風而去似的。
怪不得,世人都說,等到達靈聖之境,就可以御空飛行!
以她現在的趨勢來看,八成不到靈聖就可以達到御空飛行之境。
世人果然誠不欺我!
慕容九撣了撣身上沾的灰塵,喜滋滋地回到了客棧。
客棧裡,依舊一片沉寂。
慕容九悄無聲息地進入房間,一股異味傳來。
鼻翼微動,嗅了一會兒是血氣!
慕容九神色大變!
這絕對猩紅之氣,絕對是血液的味道!
她好歹也是古武界的少盟主,什麼大場面沒見過。
這種味道,她絕對不會聞錯!
不過……
大半夜的,哪來的血腥氣?
白天的話,客棧里宰殺生豬生牛生羊,會時不時有腥臭味傳到前面。
可是,那也只是一丁點而已。
如今半夜,店家早就睡了,卻傳來這麼濃重的血腥氣一定是出事了!
慕容九微微凝眉,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
出了房間,血腥氣更濃。
偶爾有風從走廊盡頭的窗戶刮過,吹的血腥氣愈發濃烈。
順着血腥氣傳來的方向,慕容九找到了來源。
血腥氣是從西頭右數第三間傳來的。
正好在慕容九隔壁的隔壁。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房間裡住着的是一個叫做孟鵬的男子。
慕容九微微皺眉,一走近房間旁。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兒,頓時排上倒海而來,嗆的人無法呼吸!
這麼濃重的血腥味兒,別說是一個人了,就算是兩個人,也早就死翹翹了!
慕容九對這個房間裡的人,還有些印象。
這個孟鵬,原本也是要進入北冥學府的新生,據說是個靈狂八階的修煉者。
按理來說,靈狂八階的修煉者,若是遇到了危險,除非是遇到了靈聖以上級別的強者。
要不然不可能沒有反手之力,甚至沒有驚動二樓的其他人。
雙眉輕擰,慕容九伸手去推房門房門沒有插上。
輕輕一推,就自動閃開一條縫猩紅的血液,順着那條縫,緩緩流出,蔓延至慕容九的腳下。
房間內,閃爍着灰暗的燭火。
藉着那微弱的光芒,慕容九望向屋子裡。
下一秒,只見她那雙犀眸,驟然收縮一分!
房間裡,滿是鋪陳的鮮血。
在血泊中,有一個裸體的男子,倒在血泊中。
男子瞪大雙眸,毫無聲息。
他就那樣倒在地上,渾身皮肉彷彿被人掏空了一樣。
只留下了一層皮,緊緊包裹着他的骨骼。
透過薄皮,甚至能看到裡頭骨頭的模樣還有那一雙碩大的眼睛,滿是驚駭的瞪着。
滿眼血紅,配着皮包骨的臉頰,彷彿隨時都要掉出來似的!
死狀,極其可怖!
饒是膽大如慕容九,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嘶!
慕容九倒抽了一口涼氣,一咬牙,使勁兒將房門徹底推開。
房間裡的景象,徹底暴露在眼前。
只見房間裡,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唯獨牀上的被褥比較凌亂,仿若有人在上面翻滾過似的。
空氣裡滿是猩紅色的血氣,但其中似乎還夾雜着,一絲淫靡的味道腳下,血跡快要蔓延到她的腳底了。
慕容九緩緩後退兩步,然後把隔壁的青鸞和葉妃,喊了起來。
“怎麼了?”白魅披着衣服走了出來,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小姐。”青鸞亦是揉着眼,踉踉蹌蹌地走了出來。
“你們自己看。”慕容九擡起下巴,衝着孟鵬的房間指了指。
白魅和青鸞對視一眼,探頭看了過去……
“啊!”這一看,青鸞嚇了個半死,直接尖叫出來。
白魅雖沒尖叫出聲,但慘白的臉色,彰示
着她現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這是怎麼回事?”顫抖地指着房間裡橫陳的屍體,青鸞閉着眼睛,身體抖得厲害。
她雖然是魔獸,但一直跟着小火,呆在山洞裡,等待着有緣人,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
即便,有時候她也會殺人,殺魔獸。
可是,那都是直接乾脆的,像這種仿若掏空了人的血肉的殺人方法青鸞根本見都沒見過。
慕容九張了張嘴,剛想說話。
一旁,傳來了兩道開門聲。
是住在對面的謝廉和云溪,被這邊的動靜給驚動了。
慕容九一開始沒叫醒他們是覺得,青鸞和白魅住在孟鵬的隔壁,也許曾經聽到過什麼異常的動靜。
不想,還是驚動了他們倆。
“好重的血腥味!”一出來,謝廉便皺起了眉頭。
白魅和青鸞迷迷糊糊的出來,一開始並未感覺到異樣。
但謝廉不同。
身爲戰場上的將軍,謝廉見慣了血腥,對血腥也格外敏感。
聞言,云溪徹底回過神來,鼻翼動了兩下。
果然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
再看一旁臉色慘白的白魅,云溪一個箭步竄到她身邊:“出什麼事了?”
“不是我,是房間裡……”白魅指了指旁邊的房間。
順着白魅手指的方向,云溪和謝廉扭頭看過去這一看,兩個男人都被嚇了一跳。
這,這是死人?
要不要那麼恐怖?
云溪和謝廉嘴角齊齊一抽,似乎沒想到會在半夜遇到這樣的情況。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誰發現的?”云溪先回過神來,追問。
“我。”慕容九皺了皺眉。
看了慕容九一眼,云溪發現,慕容九穿着一襲黑色練功服。
那模樣,完全不像是剛睡醒的人。
倒像是出去轉了一圈,剛回來的。
云溪將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你剛從外面回來?”
“嗯,臨近突破,我就去了外面。”慕容九實話實說,道。
到了這個地步,是否說實話,已經不重要了。
她本來不想驚動衆人,告知她突破的事情。
可是,這樣一鬧,不驚動也得驚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