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家主,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負責來傳個話。”柳河搖搖頭,一臉無奈。
他也不知道,秦茂爲什麼突然要中止和慕容家的合作。
爲此,他還去問過秦茂,到手的錢,豈有不賺的道理?
可是,秦茂沒有給任何的回答,只說以後不再和慕容家合作。
不僅如此,秦茂還說,以後但凡是和慕容家有關的生意,商會全部不得接受。
當時,聽聞這消息,柳河也是嚇了一跳:這是要全面封殺慕容家啊!
柳河當即不敢再問什麼,立即來了慕容家。
“什麼不知道?秦會長不可能無端做出這樣的決定!如果是沒有任何理由的話,我慕容家不接受中止合作!”慕容則也是怒了。
“慕容家主,恕我直言,倘若離凰商會真要與你們慕容家終止合作,僅僅是你不接受,也沒用,沒有誰能夠阻止離凰商會的決定。”
柳河說完狠話,又安撫道:“慕容家主,爲了你我雙方顏面上都你好看點,我勸你還是接受了合作終止吧,要不然,你們慕容家只會以很難看的結果收場。”
“柳掌櫃,這……”慕容則急得額頭上滿是大汗。
這道理他也懂。
但這些年,他們依仗離凰商會已經習慣了,其他生意早已不再做。
可以說,慕容家所有經濟來源,都源自於慕容家藥鋪。
現在陡然說,終止合作,這不是讓慕容家上絕路嗎?
沒了經濟來源,慕容家很多東西都無法開展,包括吞併白家,在東夷建立慕容家分家。
一旦沒了經濟支持,別說這些東西了,就是他們本家,也無法維繫。
短時間內,讓他們上哪去找新的生意,或者是合作商?
“慕容家主,我知道你有難處,但你也得理解我,我只是給人家跑腿的,這些事,我管不了。”
“柳掌櫃,這合作真的不能說中止就中止,我們慕容家,全靠藥鋪的經濟來源支撐呢!”慕容則好話說盡,開始賣可憐了。
“這我也知道,但秦會長已經下了命令,說是自今日開始,斷絕和慕容家所有生意來往,我也是沒辦法。”柳河嘆息道。
真不知道這慕容家是得罪誰了,竟讓秦茂做出,封殺慕容家在生意場上的各個道路。
只能說,這次慕容家算是栽了。
“從今日開始?”慕容則驚駭地瞪大雙眼,如兩顆核桃般,瞪着柳河:“怎麼會是從今日開始?”
靠,今天是他們慕容家每七天一次的進貨日啊!
要是從下一次開始,他們最起碼還可以撐七天,還有緩和以及尋找其他合作商的機會。
這要是從今天開始,就不給他們供貨,那他們今天就要斷收入啊!
“柳掌櫃,這,這不行!你看看,我們倆的交情一直不錯,能否請你在秦會長面前說說好話,給我們寬限幾日,多給我們供幾次貨,哪怕是隻有一兩次也好呀!”
有這一兩次的供貨,他們就可以翻身,這對他們來說,太重要了!
“慕容家主,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只是這個主,我真的做不了。”柳河知道慕容則是什麼意思,他們倆的關係,也確實不錯。
但,這關係也僅限於,酒肉朋友。
酒桌上再好的朋友,又能好到哪裡去,還不是樹倒猢猻散?
再說了,慕容家這回得罪的是他的頂級上司,他肯定不會爲了慕容家,去得罪秦茂。
更節課,這個主,他真做不了。
“柳掌櫃,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慕容則一把抓住柳河的手,就差沒給柳河跪下了。
“慕容家主,這……”
“柳掌櫃,你我往來交情那麼好,如今我慕容家陷入了絕境,你可不能不幫啊!”慕容則緊緊抓着柳河的手,心裡在噴火,嘴裡卻在哀求。
當然,慕容家的情況,也沒他說的那麼糟糕。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句話還是有些道理的。
慕容家做了這麼多年的第一大世家,自然不缺錢。
但往來花銷一直很大,又有這麼多人需要養活,肯定需要生意來支撐。
畢竟,誰家的錢,都不是大水衝來的。
要是沒了藥鋪的生意,短時間內,慕容家不會出現什麼危機,但時間不長,慕容家就不
行了。
在這一段時間內,慕容則真的沒把握,找到新的合作商,或者是派人自己去採摘藥材,開發採摘販賣一條線。
就算他想,他們慕容家現在也沒有這個能力。
要知道,這些日子,爲了對付水家,慕容則一直是讓慕容家弟子,全部專心修煉。
對於煉藥也罷,採摘藥材,懂藥理也好,整個慕容家上下,沒有一個精通的。
就這個情況,怎麼開發採摘販賣一條線?
“慕容家主,你不要逼我了。”柳河拂開他的手:“唉,我也是沒辦法,作爲人家的屬下,就要替人家辦事,你莫要爲難我。”
說完,柳河就往外走去,大有開溜之勢。
“柳掌櫃!”慕容則的夫人,華氏,作勢就要去追趕柳河。
她雖然是一個婦人,卻也知道,沒有錢的日子不好過。
不把柳河拉回來的話,他們可就真沒有什麼機會了。
“別去了。”慕容則一把抓住華氏的胳膊,聲音無力:“我算是看出來了,這一次是有人要置我們於死地,求柳河是沒有用的。”
“老爺,那我們怎麼辦啊!”沒了經濟來源,她怎麼和那些世家夫人拼首飾,怎麼在人前顯擺?
“爲今之計,只能由我親自去見一見秦茂了。”慕容則嘆了口氣,道。
“老爺,那你快去吧,今天要是斷貨的話,藥鋪真就完了。”華氏催促道。
“嗯,我這就去。”慕容則沒時間去想華氏的心思,提步就往外走。
“快,管家你快去給老爺套馬車!”華氏連忙衝着一旁的管家催促道。
管家忙不迭地跑了出去,先去給慕容則套了一輛馬車,在大門口等着慕容則。
慕容則一出來,管家就讓馬車伕,駕着馬車去離凰商會,自個兒也坐在了前頭的木板上,跟着去離凰商會。
離凰商會。
慕容則下了馬車,直接衝進離凰商會。
“呦,慕容家主,你怎麼來了?”小二熱情地迎了上來。
“秦會長在哪兒,我要見他。”慕容則沉着臉,和小二說着話。
放在往日,慕容則肯定一巴掌把小二給扇過去。
但他現在有求於人,不得不放低姿態。
“慕容家主,您來的真不巧。秦會長忙着整理賬目,沒時間見客。”小二笑嘻嘻地道。
秦茂早就算好了慕容則會親自來找他,一早就交代了小二如何應付慕容則。
此時,小二就是把秦茂交代的話,照搬上來。
“不管他在做什麼,煩請你去幫忙通報一聲,就說我有急事找他。”慕容則壓着心裡的不痛快,想要笑一笑,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
也是,到了如今的地步,他就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備受煎熬。
都這般情況了,他要是還可以笑得出來,那纔是怪事呢。
“這個……”小二撓了撓頭,秦會長沒交代怎麼應付這句話啊!
這柳河走在了慕容則的後頭,也沒回來,小二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慕容則。
“小二哥,就當是我請你幫忙,請你幫忙通報一聲。”慕容則再次放低了姿態。
“那好吧,我去問問會長要不要見你。”小二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跑去問秦茂。
此時,秦茂確實是坐在掌櫃房裡整理賬目,但沒有忙到無法見客的地步,這只不過是他不見慕容則的藉口。
“掌櫃的,那慕容家主非要見你,你要不要見一見他?”小二來到掌櫃房裡,小心翼翼地開口。
“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誰也不見!”尤其是慕容則!
“這……小的看慕容家主好像很着急的樣子,咱們商會不是和慕容家有合作嗎?”這麼晾着慕容則,恐怕不太好吧。
“誰說我們商會和慕容家有合作了?”秦茂擡起頭來:“從今天起,我們離凰商會和慕容家,再無半點關係,任何合作全部取消。”
“啊?”小二驚訝地看着秦茂,下巴都快掉了下來。
“啊什麼啊,還不快去把慕容則給我弄走!”秦茂瞪了小二一眼,無語地擺擺手。
要是被慕容九知道,慕容則來了,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亂子呢!
萬一這父女倆打起來,以他們倆的身手,他們西秦的分會,真要玩完了!
“哦哦,小的這就去,這就去。”小二忙不迭地跑出了掌櫃房。
出了掌櫃房,他也沒想明白,商會爲什麼要突然和慕容則取消合作。
“怎麼樣?秦會長可願意見我?”看到小二回來,慕容則連忙問道。
“這……”小二不好意思地笑笑:“慕容家主,我們會長現在很忙,實在沒工夫見客,您還是請回吧。”
秦茂說是讓他把慕容則弄走,但他真沒膽子直接轟人,只能委婉的請慕容則離開。
“秦會長不願意見我?”慕容則着實怔了一下,到底是什麼人,竟敢讓秦茂害怕到,不願見他的地步?
“慕容家主,我們會長不是不願見你,只是您來得時機不對,他現在很忙,什麼人都沒空見。”小二打着馬虎眼。
“……”沒空見?呵,這分明是敷衍的藉口!
慕容則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裡憋着一口氣。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能意氣用事,要是真和秦茂鬧掰了,那就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深吸一口氣,壓住心裡的怒火,慕容則再次開口:“無論如何,今天我都要見到秦會長,你讓開!”
“慕容家主,您這是何必呢?”小二哪敢讓開:“慕容家主,今兒確實是您挑選的時機不對,您要是明天來,興許秦會長忙完了,自然會見你,你……”
“讓開!”慕容則低吼一聲,打斷了小二的絮絮叨叨。
小二嚇得一哆嗦,但還是不讓:“慕容家主,你請回吧。”
“我說讓你滾開!”慕容則恨恨地道:“你要是再不滾,別怪我不客氣!”
無論如何,他今天必須見到秦茂!
要是今天見不到秦茂,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慕容……”
“砰!”小二的話還未說完,慕容則一揮手,直接把他打飛出去,摔在了一旁的承重柱上。
噗……小二吐了一口鮮血,毫無修爲的他,直接昏死過去。
沒了小二擋路,慕容則長驅直入,徑自來到掌櫃房前。
一路上,不少小二和掌事都想要攔住慕容則,可是看到前一個小二的慘狀,他們不敢啊!
這一處掌櫃房,慕容則以前爲了談生意來過幾次,算是輕門熟路。
來到掌櫃房前,慕容則砰砰砰地敲起門來。
“誰啊?”秦茂的聲音,隔着門板傳來。
“秦會長,是我,慕容則。”慕容則自我介紹着。
“……”聽到慕容則的聲音,秦茂握着毛筆的手頓了一下,筆尖的墨汁,掉落在紙張上,暈開一片。
慕容則他怎麼進來的?
秦茂擰着眉,不是讓小二攔着嗎,怎麼把人給他放進來了?
莫不是,慕容則使用了暴力手段?
秦茂畢竟是秦茂,乃是離凰商會分會的會長,心裡精明地跟什麼似的,一下子就猜到了真相。
人家已經堵住了他掌櫃房的門,他不能不見。
唉,嘆了口氣,秦茂把毛筆放下,東西收拾好,走到房門前,把房門打開。
“慕容家主,我這正忙着呢,你有什麼事?”秦茂滿臉堆笑,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似的。
“秦會長,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討,還望進去再說。”看着秦茂的笑,慕容則極盡所能地壓住心裡翻涌的怒火。
“好,請。”秦茂做出了個請的姿勢,把慕容則迎了進去。
走進屋子裡,坐在會客桌前,慕容則按捺不住,直接開了口:“秦會長,我想要問問你,爲何要突然中止我們兩家的合作?”
“這個嘛……是上頭的意思,我也只是照辦。”秦茂帶着一臉公式化的笑,把責任全部推給了‘上頭’。
至於這個上頭,是指離凰商會總部,還是指離肇亦或是離天痕,就不得而知了。
不得不說,秦茂說話很有技術含量,這麼一句話,饒是慕容則也不知道,有幾分真假,亦或是到底誰在爲難他們。
“秦會長,你我兩家合作這麼久,一直很愉快,也一直是互利共贏的,我實在想不通,爲何要突然中止合作,還是說這裡面有什麼人在從中作梗?”
慕容則眼裡含着探究,現在的他,只想弄明白,是誰在整他們慕容家。
只有弄明白了這點,他才能想辦法克敵制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