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對你做什麼?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水心兒嬌俏的臉上,滑過一抹陰森。
話音落,她緩緩拿起了樹枝……
砰砰砰!
對着岑氏的身子,她連揮了三下樹枝,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岑氏的身上。
樹枝粗壯,水心兒又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打在人身上,別說岑氏受了傷,就算沒受傷,向來養尊處優的她,也受不了啊!
“啊!小,小賤人,你找死!”岑氏臉色刷的一變,張着嘴一聲又一聲的哀嚎尖叫着。
水心兒不管不顧,使勁兒打着。
有好幾下,樹枝正好打在了岑氏受傷的腿骨和手骨上,差點沒把岑氏疼的暈過去。
“啊……”
“小,小賤人……”
“啊……啊……”
“別,別打了……”
“啊……”
一開始,岑氏還能吼水心兒兩句,到後來意識幾乎喪失,竟向水心兒求饒起來。
可水心兒想着自個兒那早死的娘,再想想自己這些年所受的屈辱,故作卑微的奉承,她愈發不甘,怎麼可能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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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打了半個時辰。
水心兒這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來。
岑氏氣若游絲,吊着一口氣,臉上、鼻中、嘴角、身上,全是鮮血,狼狽不堪。
再配上那些菜葉、蛋清,更是令人唏噓。
當初意氣風發的水家當家主母,如今落得這個下場……
讓人不得不唏噓感嘆。
“看你就快死了,我也懶得弄髒我的手,今天就這麼放過你。”水心兒將樹枝往旁邊的空地上一扔,轉身朝後門走去。
雖然,水心兒念及仇恨,將岑氏打成這樣,可她還不夠心狠。
須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岑氏這樣的人,但凡有一口氣在,讓她翻了身,絕對會將今日所受的痛苦和屈辱,百倍千倍的還給水心兒和水家衆人。
而水心兒,也會在以後的日子裡,後悔今天的不夠心狠。
有時候,心狠並不是說這個人不善良。
適當的心狠,是對自己的善,也是對其他人的善。
像是岑氏這樣的人,留着也是作惡,倒不如替天行道,收了她。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就在水心兒離開不久,不遠處的拐角中,走出來兩個半大少年,來到岑氏面前。
岑氏虛弱地擡了擡佔滿鮮血的眼皮,模模糊糊地看到那兩人。
兩個半大少年,看上去不過十四五歲。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多說,擡起岑氏便往街道南邊走去。
水家面前是一條大路,鏈接主街。
大路是東西方向,毗鄰水家旁的南北各有小道,穿過便是其他人家住的地方。
那兩個少年,擡着岑氏去的是南邊,而南邊……
正是岑家所在。
對於大門外發生的一切,水家人不知道,水心兒也不清楚。
當值的下人,時不時探頭往外看看,這一看卻看到門外沒了岑氏的人影。
下人走出來張望了一下,確定岑氏不再周圍,按照水長天的吩咐,便將大門打開,再去向水長天稟報。
水長天聽說,岑氏竟在門口消失了,登時皺起眉頭。
這左右時間,才過了不到一個時辰,岑氏又受了傷,怎麼離開的?
難道說,是岑家來人,將岑氏帶走了?
水長天皺着眉,讓下人去安排,將岑氏以往穿過的衣物,全部發回岑家,再將岑氏用過的首飾和下人,全部發賣。
至於發賣過後剩下的錢,全部捐給城中的乞丐。
下人聞言,立即着手去辦。
水長天此舉,是想要試探岑家的反應,看看岑家是否將岑氏給接走了。
若真是如此,水家和岑家的情分,也到了盡頭。
可水長天也知道,岑家畢竟是岑氏的孃家,而岑氏又是岑家的小姐,也難怪岑家會打上一腿。
若這回,岑氏犯的是小錯,也就算了,他不想和岑家爲敵。
但,岑氏這回差點害死了秦氏,岑家若執意爲岑氏做主出頭,他也不會退卻一步。
……
就在水長天各種安排時,岑家那邊也鬧了起來。
原來,將岑氏擡回去的兩位少年,是岑家的兩個少爺。
平常岑氏對這兩個侄子,很是疼愛。
恰巧,這倆少爺今天在水家周圍玩,看到岑氏那模樣,便順手將岑氏帶了回來。
看到被擡回來的岑氏,岑家家主,也就是岑氏的爹,登時氣急敗壞,就差沒打死那倆少爺了
。
若那倆少爺是庶出,也就算了,將岑氏扔出去就是。
可偏偏這倆少爺是嫡出,又是將來的掌事者,天賦還都不錯,這讓岑家主不得不給點面子。
最終,岑氏被留在了岑家,不過卻被立即送到了岑家別院。
除此之外,岑家主還派了一個年紀大的嬤嬤,去照顧岑氏,但是不能給岑氏請藥師治療。
也就是說,岑氏自己可以活下來,那就讓她活。
若她活不下來,他們岑家也不會去多管這些事。
岑氏迷迷糊糊中,被送到了別院,只有一個嬤嬤,偶爾送她一些水喝。
到了這時,她也明白,自個兒是真的被拋棄了。
若不是她那兩個侄子,還有點良心,只怕她連住的地方,喝得水都沒有。
想到這兒,岑氏在意識朦朧中,還不忘恨了一把水心兒和慕容九。
岑氏知道,是慕容九去看秦氏的時候,看出了她藥丸的異常。
所以,她恨慕容九。
岑氏現在動彈不得,渾身刺骨的疼,這些是拜水心兒所賜。
所以,她恨水心兒。
但要說她最恨的人,卻不是將她傷成這模樣的水心兒。
而是慕容九。
若非慕容九拆穿,她現在還是水家的當家主母,水心兒又怎敢對她如此?
思來想去,岑氏心裡對慕容九的恨意,又增加了幾分。
只是,不等她想出個所以然,她就再次昏迷過去。
也不知道,是岑氏命大,還是禍害遺千年。
渾身是傷,只有一口氣在,就連伺候岑氏的嬤嬤,都以爲她必死無疑,只是早晚問題而已。
可誰知,岑氏卻活了下來。
……
就在岑氏被送到別院的時候,水家派去送岑氏衣物的人,也到了岑家。
岑家主親自見了那人,接過衣物,還不忘責罵岑氏兩句,說不知道岑氏死了沒,去了哪兒。
那模樣,好像他根本沒有收留岑氏似的。
聽到岑家主的話,送衣物的人,只以爲岑家真和岑氏再無關係,便回去向水長天稟報。
水長天得到這消息,沒有什麼反應。
岑家沒收留岑氏,也就罷了,他不想再過問。
至此,這件事算是揭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