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會在這兒？”看着來人，慕容陽吞嚥了一口口水，眼底滿是緊張的神色。
那模樣，就好像他很懼怕來人，或和來人有什麼仇恨，生怕人家尋仇似的。
“你對我的徒弟下手，我豈有不來之理？”來人捋了捋鬍子，手中的拂塵輕輕搖動。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慕容九的師父，南皇祖。
南皇祖穿着一襲灰色長袍，神色淡然，即便是說出這樣的話，看上去依舊道骨仙風不改。
這樣的人，纔是真正擁有仙骨的人。
至於慕容陽，不過是一個小嘍囉，即便裝得再好，也沒有半點仙氣，有的只是，爲人所不齒的邪獰之氣。
“誰是你徒弟？”聽到南皇祖有徒弟，慕容陽心裡着實一怔。
他這些日子閉關，根本沒聽說過，南皇祖收徒一事。
南皇祖與慕容陽一直不合，慕容陽早年曾在西秦求師。
慕容陽本來是想要拜南皇祖爲師，南皇祖覺得他天賦一般，人品又不太好，不願收他爲徒。
惱羞成怒的慕容陽，曾經偷偷對南皇祖下手，想要殺了南皇祖。
可是，南皇祖實力超然，他哪裡是南皇祖的對手？
一翻下來，他不僅沒殺了南皇祖，反而被南皇祖打傷。
南皇祖爲人心善，僅僅是打傷了他，卻沒有爲難他，讓他回到了西秦。
回到西秦後，慕容陽一直是在閉關修養中，對外界的事情，不聞不問。
慕容則知道他們倆的過節，也知道慕容九拜在南皇祖名下的事情。
在出門的時候，他沒有選擇，把實情告訴慕容陽。
目的，就是怕慕容陽因爲懼怕南皇祖，而不敢對慕容九出手。
但是，慕容則萬萬沒想到，南皇祖會忽然出現。
聽到慕容陽的問話，慕容則的臉上，閃過一絲惱恨，腸子都快悔青了。
早知道，南皇祖會出現，他就不該帶人來幫白家，讓白家滅了得了。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也沒有早知道二字。
“我徒弟，就是你要殺的人，你難道不知道
？”南皇祖瞥了慕容陽一眼。
見他一臉茫然，似乎真的不知道。
南皇祖微微蹙眉，他收徒不說是轟動整片玄靈大陸，但各大世家和皇室，肯定收到過消息。
慕容陽身爲慕容家的大長老，在家族裡僅次於家主慕容則，怎麼會沒聽說過他收徒一事？
還是說，這裡面有什麼可以隱瞞？
“你說，她、她是你徒弟？”指着慕容九，慕容陽的五官，忍不住抽搐，手指不由顫抖起來。
“我南皇祖收徒一事，世人皆知，唯獨你不知道？”南皇祖斂着眉眼，心裡對慕容陽的反應，半信半疑。
“你不是說，你不會收徒嗎，怎麼會收她？”慕容陽的聲音，有些撕裂，滿臉皆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慕容陽今年六十，南皇祖兩百有餘。
他本來是想要拜南皇祖爲師，卻以：“我不收徒”爲由拒絕。
然而，現在，南皇祖卻親口告訴他，他收了慕容九爲徒慕容九年紀不過十五，就算天賦異稟，又會有多大的實力和成就，南皇祖竟然會選擇收她爲徒？
“那是以前，事實總會有所變化，誰也不能保證以後。”南皇祖淡漠地道。
“……”慕容陽的神色，在一瞬間變得猙獰，那種求而不得，卻反被別人輕易獲取的反差心理，讓他顯得有些瘋狂。
慕容陽額角的青筋突起，彷彿一條條藏在皮肉下的蚯蚓，準備隨時破皮而出似的。
他猙獰地看向慕容則：“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些日子，他是在閉關不假，不知道外面世情不假，但慕容則不可能不知道！
種種跡象表面，只有可能是慕容則在故意隱瞞他！
“大長老，慕容九確實是南皇祖的徒弟，這件事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慕容則的臉上，劃過一抹被拆穿後的尷尬。
但，他想着，既然已經被拆穿，索性就直接告訴慕容陽。
不過，說事實的時候，他不忘爲自己摘乾淨。
“你！”慕容陽看出來，慕容則是故意在隱瞞他，氣得不行。
但現在這個時候，不
是和慕容則計較的時候，他只能把胸腔裡沸騰的怒火，暫時壓制下去。
“南皇祖，即便她是你徒弟，但她也是我們慕容家的棄女，這件事是我們家的家事，還請你不要插手。”
看到慕容陽閉嘴，慕容則忙對南皇祖道。
“放你孃的狗屁！當年，你把我逐出家族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我是你的女兒？現在說這是家事，你不覺得好笑嗎？”
慕容九脣角一揚，臉色微寒，眸底的光，如同兩隻冒着蝕骨寒芒的冰錐，直射慕容則。
那目光清透，好像可以穿透人心。
觸及她的目光，慕容則心裡咯噔一下，莫名有些恐懼。
那些早已準備好，堵塞慕容九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
“我不管你們慕容家的事情，但事關我的徒弟，我就必須管。”南皇祖站出來表態，絕對和慕容九是統一戰線。
“……”面對南皇祖的說辭，整個慕容家的人，顯得人心惶惶。
南皇祖是誰，那是南楚的皇祖，也是南楚的定海神針！
有南皇祖在此坐鎮，以他們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撼動南皇祖。
這可怎麼辦？留下來的話，豈不是送死嗎？
看到衆人人心浮動，都起了恐懼，慕容則狠狠地擰起眉頭。
“慕容九，你難道不想救水清了嗎？”片刻後，他看向慕容九，那架勢和語氣，頗有一番威脅以及破釜沉舟的味道。
這是慕容則，最後的，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他聽說過，在水家中，慕容九和水清的關係最好。
因此，在慕容戈打傷水雲景的那日，他纔會把水清給擄走。
其目的，就是爲了留一張底牌。
不過，他大概沒想到，自己這張底牌，動用的那麼快。
“水清在哪裡？”聽到水清的名字，慕容九臉色一沉，語氣更是森冷。
“你想要水清活命的話，就乖乖自刎，要是想要替水清收屍的話，就和我們鬥到底吧！”
看到慕容九的神色變化，慕容則愈發堅定，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底氣也愈發的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