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我了,寫書法真是項困難的藝術,我承認我是在堅持不了。——吳克
卻說關童離開了客棧之後,將她謄寫的《念奴嬌 赤壁懷古》捲成一卷,藏在衣服裡,跑到了天山的競爭賽的場,心中暗想:“到底會放在哪裡?”四處看了看,並沒有什麼掛放書畫的地方,想來應該是在屋子裡了。於是將身一躍,一下從窗戶跳進了屋子裡,而且還是輕盈落地,不發出絲毫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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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處都是靜悄悄的,由於大門也是緊鎖的,裡面可能沒有人。關童四處看看,沒有發現什麼人,甚至調動了脈息,也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人呼吸的脈頻。月光從關童進來的窗戶鑽了進來,只是一道細線,關童只能藉着這微乎甚微的一絲絲光亮,找着藏書畫的地方。
關童儘量壓低自己的呼吸聲,手腳輕盈地在屋內踱步,終於瞧見了自己要找的東西:被夾子夾住的一大疊毛邊紙,這是初學者用的紙,如果進行創作的話,用的是生宣。關童走了過去,翻找着吳克的那一張。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才找到了吳克寫的毛邊紙,將它拿了出來,又把自己寫的掛上去,輕輕地拍了拍小手,喃喃自語道:“搞定!”又將吳克寫的那一卷紙藏在衣服裡,從那扇打開的窗戶又鑽了出去,輕輕地合上窗戶,便走了出去。
關童氣衝丹田,提起了腳飛奔,一溜煙地跑回了客棧。這回決定不走窗戶,而是從客棧的大門大搖大擺地進去,走到了樓上屋子的位置,看見吳克已經醒了,問道:“大哥哥,你醒了?”
“嗯,你把窗戶給開了,我被那些寒風給凍醒了。”吳克搖搖頭,說道,“你這調皮鬼,跑到哪裡去了?”
“我……”關童腦子一轉,說,“我去出恭了。”
吳克雖然不是第二平行宇宙的人,但是還是知道“出恭”的意思,點了點頭,說:“不要再到處亂跑了,明天結果一出來,我們就該回去了,知道了嗎?還有,我還要睡覺,別再把窗戶打開了!”原來,吳克醒來之後,看見關童不在,心下很是着急,但又不能去別處找她,只好等她回來,現在還是犯困,於是就睡過去了。
關童也猜到了這一點,說:“大哥哥,你放心吧,你一定能獲得功力的。”
次日上午,各路英雄再度雲集,那個作裁判的逍遙派弟子還是站在那裡,不同的是,他的身旁還有一位老人,頭髮都花白了,臉上還有些褶皺,但是顯得十分精神,還略帶一些慍色。吳克心想:“這個老人,應該就是逍遙派掌門靈犀子了。”那裁判說:“各位英雄,今天,就是決定我派掌門要傳功給誰的時候了。但是,有不少人用了一些卑劣手段,竟然讓別人代筆寫書法,這讓掌門十分惱怒。”
衆位英雄議論紛紛,吳克心道:“怕什麼?我又沒有做這種不光明的手端。”
“請吳克選手出來一下!”那裁判又道。
吳克挽着關童的手,走了出來,心道:“我的字這般粗淺,怎麼可能被靈犀子這等高人看中?”
下面的英雄們卻不這麼想,念道:“莫非他也用了什麼不光明正大的手端?”“看來他要受到靈犀子的怒斥了。”“可憐的傢伙,竟然被人看穿了。”
吳克又想:“這麼多人都用這些伎倆嗎?但是我又沒有用,叫我出來幹什麼?”
關童的心卻砰砰直跳,心想:“莫非……莫非……莫非被看穿了?可是,不可能啊!”
靈犀子從那些毛邊紙裡面抽出了上面寫着“吳克”二字的紙,那些字顯然不是吳克寫的,自然是出自關童的手筆。吳克一驚,看了看關童。關童只是眨眨眼,不說話。
靈犀子又把下大刀關彪給的書信拿出來,喝問道:“吳克,你解釋一下,爲什麼兩種字跡是一樣的?”
吳克惱怒地看了看關童。關童卻在發愣,喃喃地說:“哎呀,我忘了……我忘了還有這一茬。”
“關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吳克厲聲道。
關童的眼角已經涌出了淚珠,說:“大哥哥,我……我只是想幫幫你。”
“誰讓你幫我了?我知道我的字不比你的好看,但是,爲人要堂堂正正,你……你這不是令我聲名狼藉嗎?”
關童再也壓抑不住,哭了出來,說:“我……我只是爲了你好,你……你怎麼不領情?”
吳克雖然不怕關童哭,但是看在她是一番好意,也就不再去責怪她,問道:“我自己寫的那幅書法呢?”
關童從衣服裡掏了出來,遞給了吳克。吳克展開它,看一看是不是自己寫的,隻身一人走了上去,遞給了靈犀子,說:“靈犀子前輩,我沒有指使這位小姑娘這麼做,那幅書法就當作廢吧,這幅纔是我寫的。”
靈犀子卻不再相信,一記手刀劃了過去,三幅書信立時齊斷,下面的高手無不駭然。
吳克把手裡的另一半也丟在地上,嘆了口氣,笑了笑,道:“這也怪我……哎。”說着,走了下去,牽着關童的手,想離開逍遙派。衆人紛紛讓出了一條通道,一些喝罵,一些惋惜。吳克只是輕輕一笑,低頭擦了擦關童的眼淚,說:“別哭了,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可是你記住,行走江湖也好,在我那個世界也好,只有堂堂正正的人才能清清白白地過一生,纔不會有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事發生。”關童點了點頭,說:“大哥哥,對不起。”
吳克苦笑了聲,說:“你沒什麼好對不起我的,只是可惜我必定是不能得到內力的了。管它呢,反正只要飛刀技術好,有沒有內力都一樣。”
於是,二人走到了大殿出口。突然,關童嬌喝一聲,說:“風池穴,好冷。”吳克一驚,他曾聽龍魂說起武俠小說裡的暗器,逍遙派的一門暗器就是生死符,它像冰片一般,但卻有着劇毒,必須定時服藥,否則就會毒發身亡。他轉向靈犀子,見他的手剛剛垂下,喝道:“你幹嘛給關童種下生死符?”
“用這種伎倆來獲得我的內力,難道不該罰嗎?”靈犀子卻沒有後悔的意思,摸着鬍子說。
“你有本事衝我來啊!一個爺們打一個小女孩,算什麼好漢!”吳克怒道。
靈犀子斜眼睥睨道:“我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說吧?”
“你把解藥交出來!你有本事就衝我來!”吳克知道關彪把關童託付給自己,如果關童出了事,自己又怎麼向關彪交代,於是寧可自己死,也不能讓關童有事。
關童卻道:“大哥哥,這是我該死,是我活該!”
“不要亂說。嘿,逍遙派掌門,你害一個小女孩,你個大老爺們不害臊嗎?趕快把解藥交出來!”
靈犀子看都不看他一眼,說:“你有本事就過來搶!你不是說‘只要飛刀技術好,有沒有內力都一樣’嗎?”
吳克眉一橫,一把飛刀驀地飛了出去。可是靈犀子有北冥真氣護體,不是那麼容易就攻破的,將手一擺,飛刀便被挑落,說:“這樣未免太無趣了。衆位英雄聽着,有哪一個人能夠制服這個用卑鄙伎倆的人,我便將自己的內力傳授給他!”此言一出,各路好漢便要衝上來。
吳克將手一豎,說:“且慢!”衆人便都止住,看他有什麼話好說。吳克續道:“我與衆位英雄無冤無仇,今日一戰,便當做是選拔賽,不過不管生死如何,請一位英雄把這位姑娘救走好不好?”
那書生道:“好,有情有義,我不和你打,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替你救走這個姑娘便是。”
“這位兄臺請出面好嗎?”吳克邀請道。
那書生走了出來,說:“吳克兄弟,你儘管放心。我的名字叫鍾坤。”
“你救了這位姑娘之後,請幫忙尋訪名醫醫治,如果不行,就把她交給她的父親:下大刀關彪。並跟他說,我沒有履行承諾,來生再向他請罪。”吳克說着,彷彿是在爲自己料理後事。
鍾坤抱拳道:“兄弟放心,我這有一壺酒,我們兩個喝一口?”
“喝便喝!”吳克笑道,“喂,弟子,你們這裡還有沒有酒?”幾個弟子便把酒給送了過來,也不管靈犀子對他並不是很好。吳克拿起一碗酒,說:“鍾坤兄弟,我敬你!”說着,便喝了起來。鍾坤也將酒壺的酒喝個精光,站在關童身旁。關童卻說:“我不要你救,你去幫大哥哥。”
吳克卻搖搖頭,又對衆人道:“今日,我吳克與大家爲敵,實屬無奈。但是人命關天,我不得不和衆人爲敵,請各位放馬過來。同時,我祝願其中一個人獲得功力之後,多行善事!我吳克,敬所有人一碗!”說着,又斟了一碗酒,將酒灑在地上,又斟了一碗,自己喝光了。吳克吧唧吧唧嘴,將碗摔碎,喝道:“來吧!”
卻說吳克會不會命喪於此,關童又能否得救?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