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樑小施一眼,因爲吳宏說的話簡直能狠狠撞擊樑小施,何必在乎別人怎麼想,怎麼說呢?樑小施這丫竟然裝,露陷了不更丟面子?看樑小施沒有反應,我端起酒杯對吳宏道:“敬你,我欣賞你的我行我素。”
吳宏微笑着端起酒杯:“相互欣賞,幹。”喝了一杯,吳宏問:“楊先生,你經常去酒吧玩?”
我繼續吹牛道:“這倒不是,我本身沒什麼時間,除了裝飾設計公司之外,我還有好幾個公司,每天都要到處跑。”
“哦,是家族生意?”
“我倒希望是,因爲那樣我就會有時間多去去酒吧消遣,獵、豔什麼的,哈哈……”
樑小施一個女同學對我道:“你還要獵、豔?最美的已經在身邊,男人要知足,要管得住自己。”
“開玩笑,我真的沒有時間,而且我覺得年輕不努力是一種極致的犯罪。當然勞逸結合是必須的,不過應該做些有意義的事情,或者說對生活與生命有幫助的事情,比如旅遊、比如運動、比如做慈善等等。”我大言不慚的說着,其實也是故意的,我纔不和樑小施有個度,反正後果是樑小施去承受。
“你和我想法一樣。”吳宏樂呵呵道,“其實沒有時間好,我一直覺得好男人是沒有時間的男人,所有空閒的男人都在耍流氓。”
樑小施那個女同學又插話道:“不敢苟同,我覺得沒時間的男人不是好男人,連陪女人的時間都沒有,會讓自己的女人快樂?”
另一個女同學道:“換做我我會快樂,只要把銀行卡留下,我愛買什麼買什麼,憑什麼不快樂?沒有人陪就自己陪自己,你是要找個男人陪着你吃泡麪,還是找個男人偶爾陪你吃西餐?別說的自己那麼高尚,是個人都會選擇後者……”
“你這拜金的思想嚴重不好,你要通過自己的努力讓別人拜你,你當女王纔好,我現在就向着這個目標進發,我要讓男人圍着我轉,我不高興他們就不準高興,我高興他們要陪着我高興。”
“你是不是投胎投錯年代或者國家了?你該投古代,而且是女兒國,在平等的現代你就該認清楚自己的屬性,當個小女人永遠都比當什麼女王要幸福。”
“那是你覺得而已,我還不能追求自己的夢想麼?”
“你那是空想。”
“你夠無知的。”
“你還膚淺呢!”
“懶得跟你廢話。”
“我也是。”
樑小施的兩個同學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針鋒相對起來,除了我之外,大家彷彿都已經習以爲常,並沒有人出言制止,反而興致勃勃的聽着她們吵。我就感覺鬱悶了,我來幹這騙人的事情就已經夠庸俗,這兩個女人更加庸俗,一個要當女王,一個要當拜金女,都不務正業。
“聽見沒有,這就是我的好同學啊!”樑小施在我耳邊小聲感嘆道,“等會來的幾個估計更讓你感到噁心。”
我小聲回答:“既然這樣,你來參加個屁,你就是犯賤。”
樑小施一雙美目露出了憤怒的光芒,暗暗伸手掐住我腰側,用力一擰,我其實可以閃開,或者抓住樑小施的手,但我沒有選擇防禦,因爲覺得最好的防禦是進攻,所以在樑小施用力一擰的同時右手滑到樑小施的身後,然後往下狠狠掐了掐樑小施性感的屁股,結果尖叫的是樑小施,弄的大家都一臉茫然看着。
我等的就是這一刻,隨即用很無辜的口吻道樑小施:“親愛的,你這是怎麼啦?”
樑小施很無奈,氣又氣不起來,正好此時酒吧門忽然從外被推開,一羣時尚男女走了進來,樑小施就沒有說話,而是迎了上去,打招呼、擁抱,寒暄,然後一大羣人開始相互介紹各自的男女朋友,老公或者老婆。樑小施當然有介紹我,但更多的是吳宏在介紹,照從我口中得知的說,我有點不好意思,因爲吳宏挺好一個人,我卻滿嘴謊言,不夠朋友,雖然我並不打算來交朋友,但騙人總會感覺有壓力的。
人到齊,要出國的同學纔到,帶來一個外國人,她就是攀上外國人才出國的,是個很妖的女人,不過樑小施並不討厭這個女人,反而討厭另一個單身來的女人,其實她有男朋友,沒空一起來而已,樑小施單方面覺得她分了手,所以一直在和我裝恩愛,慫恿我去擠兌她。我其實覺得那個女人沒什麼不好,聽她的自我介紹,是外企高管,而且她的身材好、相貌好、氣質佳,就說話很高傲,看不起混得不如她的人,很明顯。
鑑於樑小施不斷施加壓力,我不得已配合樑小施而不斷做醜人,樑小施倒是樂的很,我則很鬱悶,只能在樑小施上廁所的空擋,坐近她道:“對不起,樑小施剛剛說話有點不好聽。”
她露出一個個人風格濃烈的微笑,不僅面部在笑,連眼睛都在笑:“沒關係,可能我過去對她有點過份,我能理解她的。”
我舒了一口氣道:“謝謝你的大度。”
她表情稍微有點疑惑:“我有點不明白,你和我說對不起,又說謝謝,你這是逗我?”
我笑道:“美女,不要把事情想的那麼複雜,其實事情不復雜的,任何時候複雜的都只是人而已!”
“或許吧!”她保持着相同的笑容,“你習慣我們這種方式的聚會麼?”
我思考着道:“你指的是這種環境形式,還是指的你們的交流方式?”
“交流方式。”
“那我只能說,你們這辦的不是同學聚會,而是仇人聚會。”
她優雅地端起酒杯對我道:“英雄所見略同,喝一杯。”
碰了杯喝完,給我留下名片,她走了開去和一個女人聊起來。那會樑小施剛好從廁所回來,一羣同學繼續你一言我一語說着話,有關於過去的回憶,亦有關於現在的趣事,以及未來的一些暢想之類,有點天馬行空,聽着、看着感覺關係很溫馨,其實這羣人相互在較勁,反正我想不明白,既然關係這樣,聚個毛會?
幸好這個糟糕的聚會十一點已經完結,畢竟大多數人都要上班,而之所以是十一點,不是十二點,是因爲要預留一個小時去吃夜宵,不過樑小施沒打算參加,自然我要和樑小施一起離開。樑小施開着車,我在翻着收到的名片,笑着道:“你的同學好像一個個都混的不錯,都是什麼經理、總監之類。”
樑小施不屑道:“現在連跑業務的都叫經理,滿大街都是經理,有什麼了不起?”
我把名片放回口袋,臉帶微笑道:“你很仇恨他們。”
樑小施斬釘截鐵道:“應該是大家都仇恨大家。”
“那聚個毛會,都有一幫犯賤。”
“沒有誰想參加,但總有些無聊人要組織,誰和誰好平常不聚一聚,根本不用組織。”
我沒有再說話,樑小施專心開車,開的還挺快。
隨着越來越近樑小施住的地方,我道:“能不能先去買兩份夜宵,我餓。”
樑小施道:“你剛剛不是吃了許多不花錢的水果嗎?”
“我還喝了啤酒呢,那跟吃夜宵一個概念嗎?”
“真麻煩。”
“行,我吃泡麪行了吧?”我沒有生氣,一個夜宵而已,她家有面,吃完麪吃她,不虧。
樑小施沒有停車,反而開的更快,回到家以後,樑小施立刻找衣服去洗澡,我吃泡麪,等到吃完,樑小施還沒有洗完澡,所以我拍着浴室門道:“樑總監,你行沒有?我想用廁所。”
浴室裡面的樑小施道:“再等會。”
“我就要忍不住了,要不你給我點空位,你繼續洗你的,我絕對不打擾你。”
“你真噁心,再等三分鐘。”
我逗她而已,我不急着上廁所,只是覺得她在裡面太久。
三分鐘後,樑小施從浴室出來,我進去美美地洗了個澡,再出來的時候樑小施已經在牀上靠着枕頭在思考的模樣,我可不管那麼多,直接跳上牀抱着她,她道:“你幹嘛呢?”
我道:“這不是廢話嗎?我想和你玩兒某種運動。”
樑小施按住我的手道:“別動,我們需要談談。”
“好吧。”我坐正姿勢,點燃一根菸抽着,同時把錄音筆打開,“談什麼?你說。”
“你不抽菸會死?”樑小施坐開了一點道,“我要你想個辦法把林影兒的手機通訊錄複製一份,我們一次過搞定林影兒和蘇巴南。”
“怎麼搞定?”
“你弄來了我再告訴你。”
“我怎麼覺得這有點哄小孩的味道?況且我的事情還沒有辦好,林麗羣的合同,還有,你是不是去找過王諾諾?她好像對我有意見。”
樑小施笑了笑道:“我確實找過,我說你幫林影兒做事,想分化你們,事到臨頭想了想覺得這樣做不妥,就沒有繼續,畢竟你們不是我的敵人。”
丫的,夠虛僞,是她不知道那麼多秘密而已,如果她知道,早就已經被她分化成功,我心裡鄙視她,嘴裡道:“你這不是在冤枉我嗎?”
“所以王諾諾不會相信,整個勁霸最想林影兒死的應該是你對吧?”
試探又來了,這真是個完全沒有安全感的女人,當然我要順着她說話:“你廢話。”
“王諾諾不會有問題,我說的是假的,除非你有問題,除非你真的幫林影兒做事,如果不是,這件事就沒有再說的必要,我相信你能勸好王諾諾。然後,明天我替你去找林麗羣,你等我的好消息,再讓王諾諾去找林麗羣簽約就行,我有信心我能搞定林麗羣,現在關鍵的問題是,你能不能幫我拿到林影兒的通訊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