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一說到這兒,瞪眼看着楊名,楊名那時正捧腹大笑,被他瞪得終於有些不好意思了,連不太輕用的神念也運用出來才強行把笑壓下,挺起胸來乾咳數下,做出一個無奈之狀、深有體會的說:“這些個崑崙派的臭弟子,想來是流年不利,養頭牛都沒什麼水平,死便死了偏偏還來怪王道兄,活該他們的牛要生口蹄疫!”
是嘛!”王林一本來見楊名樂不可支有些不悅,只是這小子來頭太大不便發作,正在鬱悶聽到他如此一說不由得十分高興,快活的說道:“還是我這個楊兄弟明事理,你想他們這麼大一個門派,密室裡的奇珍異寶也不知收藏了多少,老子無量壽佛阿彌託佛,貧道又犯嗔怪了,善哉善哉下不爲例……應該是貧道不過喝了一小點牛奶,犯得着跟人翻臉嗎?”
“無妄法王”顯是也覺得這個事真***不好整,呆呆瞪着他說不出話來,這時王林一突然用力拍了自己腦門一把掌,大叫道:“不好不好!壞了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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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名吃了一驚,見王林一臉色突然大變,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正在駭然就聽他再顧不上犯什麼嗔戒了,脫口叫道:“老子出來得急,媽了個巴子!晾在後院的茄幹忘記叫隔壁老馬幫我收了不行不行,我們得趕快回去,不然天色晚了一捱上夜露,難免就要發黴!”
他說着就往外衝,完了才記得來拖楊名,楊名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以被拖得飛快外奔,看這頭老牛的德行,好象趕着要去救火一般!
楊名連忙叫道:“不就倆破茄幹嘛?你急個什麼勁?這麼急好象救火似的,總得跟‘無妄法王’打個招呼吧?”
王林一覺得也是,便飛快又回來對目瞪口呆的“無妄法王”稽了一首,道:“法王,你先在這看着,等我回家收了東西,跟楊兄弟抽空馬上就去崑崙取‘君臣石’,至於其他細節慢慢商議,我們先行一步、告辭告辭、別送別送!”
法王還來不及點頭,就見眼前一花,這老頭以拖着楊名遁離此處了
王林一運動法術,跟楊名轉眼間便騎到了龍背之上,往小金龍身上貼法符念縮地咒忙得不亦樂乎,好象怕再遲一分鐘,就要出什麼大禍事一般。
楊名有些奇怪了,這時小心問道:“你真是去收茄幹?是不是拿下什麼重要物件沒收是飛劍還是法寶?”
“什麼法寶!”王林一伸長了脖子盯着前方,滿臉都是恨不得快到的神色,這時正兒八經的說:“賣茄子的臭娘匹,我讓她便宜五分她死活不依,還藉着沒零錢短老子一毛,說是有八斤也不知有沒有少稱,回來本是想複稱的,馬老頭棋癮來了,死活纏着我下了六盤,花我六塊四毛錢,根本沒得半斤茄幹,要再是長出毛黴,老子可虧大了!”
楊名只差不從龍背上翻下海去,丫的就這德行,怎麼讓人跟YY書上那些超塵脫俗的劍俠們比嘛就他這樣還是修得成了半仙的角色?
可是沒辦法,人家現在呼風喚雨,誰也不賣賬的小金龍不也被他製得挺聽話嗎?再說自己捅下的漏子,還指望他去補呢
想到這兒他小心問老頭說:“王道兄你很缺錢嗎?”
他小心奕奕,是想問明對方情況,若真是缺錢的話,姓楊的也不是小器主,大不了給你個十萬八萬,只要你爽快肯幫忙對吧!
“缺什麼錢?”王林一頭也不回的說:“我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名啞然,想問個清楚又怕傷他自尊,這時只聽王林一道:“錢這玩意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我積攢什麼不好、要去積錢?除了德我什麼也不積!”
楊名被他這一句倒給弄得無話可回了,你想他現在不正是什麼都沒有就是有倆臭錢嘛?原來這個老頭還正沒把這東西當回事,好象給他滿眼的財寶,也當不了他院後曬着的茄幹一般也不知這個修道之人,都象他這樣呢,還是少見的出了他這個怪物。
正在悻然只聽他又道:“王某修一輩子的道了,跟崑崙派那夥小器鬼可不同,他們煉劍煉丹,動輒成千上萬花銷大,貧道是能海則省,得過則過。再說我又沒收徒傳弟子,要替他煉保命的飛劍法器……這也難怪,他們要不開銷大,老子喝點牛奶會心痛成這樣?”
譚小秋跟楊名懷裡的藍精靈,見他滿嘴只冒粗口,也不知這個渾人如何有了這身修爲,只是他雖然不拘小節,但大體上好象很有分寸,也許就象信佛之人的“酒肉穿腸過”吧。
回來比去好象還要快些,可能是王林一歸心似箭吧,正在這時小金龍開始放慢速度,而且從空中按落雲頭,大夥細細一看,只見它所降之處,以是先前的那個三清觀了。
說時遲那時快,懶懶蟲己經落在道觀天井之中,縮成小蛇般大小,飛快又竄進楊名袖中來了。
老頭一跳下龍背,果然急匆匆衝進後院,端着一個盛滿了茄乾的簸箕,小心奕奕的收進屋之後,這才得意洋洋的走了出來,看了看天道:“天色不早了看來今晚上得添兩杯米,老子也好久沒吃肉了,還是殺雞!”
楊名趕緊說:“王道兄,你也別殺雞添米了,我們一起去飯店吃吧!”
王林一聽了,滿臉都是自己是主人的正色,一下從口袋裡把才裝進去的鐵鎖摸了出來,一邊朝門走去一邊說:“這哪兒行?你們是客我主對吧,再怎麼說也不能讓你們請”
楊名愣愣看他鎖好了門,這時將鑰匙收入口袋,嘆了口氣道:“不過你我情同手足,兄弟之間也不必這麼客氣,我也知道楊兄弟你是個直人,我要不去肯定是不給你面子,這樣吧別去太好的地方,我們修道之人,講的是清心寡慾,再怎麼說也不能吃得肥腸滿肚是吧”
楊名說:“王道兄哪,你不說好久沒吃肉了吧,既然我請你,肯定是要去放開懷暢飲大吃的不喝酒?”
王林一咽喉上下一縮,顯然是在吞口水,這時還是正色說:“這個酒嘛……我就隨緣了吧,我說不能破費嘛不過算了算了、難得楊兄弟你如此誠肯又這麼熱心下不爲例下不爲例吃海鮮還是滿漢全席呢?”
譚小秋跟藍磬蕊目瞪口呆,她們跟楊名對視一眼,想笑又覺得這樣很不禮貌正在難受楊名樂了:“呵呵我就喜歡王道兄這種性格兩個字;直爽性情中人!你說了算你說了算,你在這時間長熟悉本地,你說哪家好我們就去哪兒呵呵呵呵!”
說着他拖着王林一大笑着朝處走去,譚小秋樂不可支,她這才知楊名顯然跟自己同感,覺得有趣忍不住了,而這時候開心的大笑,是故作爽朗忍不住發笑的藉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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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一手裡提着沒吃完堅持要打包的飯盒、兩眼微微泛紅,咧着個嘴不時打個小嗝
你想他一人剝了五斤基尾蝦,六斤生蠔大半條石斑,又喝了七瓶牛奶八碗飯,外帶十瓶紅星二鍋頭這不,除了眼有點紅打個小嗝什麼的、還健步如飛象沒事一般,真讓大夥對他肅然起敬!
半仙就是半仙啊怪不得崑崙派在二年零七個月之後終於跟他翻臉了,換作其他小門派,只怕早被他整垮破產、雙方早就不共戴天了
楊名跟譚小秋一直在笑,有機會才能開懷大笑,大部份時間只能偷偷摸摸強忍着做微笑狀了
這不,王林一摸着肚子嘆道:“好久沒這麼開心過了呵呵,想當年老子一個道友慕名來見,我也是說要給他殺這隻雞的,只是他跟楊兄你一樣,也是個爽直的人,堅持要請貧道去外面吃飯,那一次就如今晚,可謂大快人心啊!”
看來他這隻雞己經婁殺不死了,聽他口氣只怕是多年前的事,果然隨之他嘆道:“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就是八年真是奇怪了,我這個道友自此一別,再也沒跟我通過消息,莫不是”
楊名強自忍住,這才知道他那隻雞竟然不比當初的小日本差,己經殺了八年沒死,而且他那個“道友”,只怕從此也不敢再來造訪了他強運一口真氣,這纔沒有狂笑還道:“怎麼了?”
王林一道:“記得我們一起吃飯之時,他的胃口就好象不是很好,而且每上一道菜來,總是皺眉難受,莫不是他身體素來不好、那時就開始厭食不適,現在己經死了?”
楊名強壓住笑,正色問道:“只怕是王道兄你點的菜了?”
王林一嘆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他既然持意要請自然是性情中人,我肯定是不客氣了,再說他也囑咐過我,不必替他省錢”
楊名聽着聽着,突然飛快衝到前面去了,王林一就奇怪了;這小子一晚上老是滿臉漲紅、咬牙切齒古古怪怪、莫不是年紀青青就有心血管毛病?”
於是他囑咐道:“王老弟你可要注意身體,不是告訴你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嗎?本錢是萬萬不能損壞滴,聽到沒有?!”
那小子連連點頭,只是抱肚蹬下,譚小秋也跟他擠在一起、“吱吱咕咕”混身亂顫,也不知搞什麼東東,王林一也無暇顧及,他這時擔心那個“道友”,在後面掐算了半天才又奇道:怪奇怪,依這卦象來看,他並非短命之徒啊如何究竟”
楊名聽到後來,以知道他的這個“道友”肯定是被他那一頓飯吃得落荒而逃,修道之人本來視錢財如糞土,只怕身上沒帶多少銀子,也不知被這頭老牛吃得還有沒有回去的路費
他當然不敢再來了,如果家境不很富有,就算真的跟這頭牛情投意合,這會可能還在家裡攢積來看他的錢款呢
他躲邊上樂了一會不敢再笑,又咳嗽幾聲,才拖着譚小秋站了起來,回頭對他說:“王道兄,只怕是你這個道友一時是無法分身了,再則就是你們緣份以盡,倆人只有一面之緣,別提他別提他,這時天色不早,不如你也別回道觀了,跟我一起去賓館休息吧,我們也好商量去崑崙山的事情。”
王林一嘆道:“也罷只是楊兄弟,這個住所就不必太好了,普通的招待所就行我們修道之人,講的是隨遇而安嘛,至於那個千萬別給貧道找小姐、千萬別找!”
楊名跟譚小秋本來樂不可支的,這時聽了他的話倒給嚇了一跳原來這頭老牛竟然還有這種愛好?不象是修道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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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名只當他跟吃飯一樣,這樣開口是欲蓋彌彰。
想不到後來避着譚小秋再試探了他一下,王林一這倒沒有騙人,抵死不從,看來他口腹之慾一滿,倒還別無他求,算個修身養性之人。
於是來到楊名所住的總統套間,王林一大有劉姥姥進大觀圓的樣子,他樂滋滋的說:“這地方可比貧道的破觀要強楊兄弟,只怕要花不少錢吧?八塊還是十塊?”
楊名笑道:“不多不少,剛好十八塊!”
王林一嚇了一跳,駭然叫道:“想當年我從崑崙山上下來,一時無處投身也住了一晚招待所的,那時可只要五毛八分錢這個價長得也太快了吧!”
楊名抱着肚子只叫,王林一愕然:“你笑什麼?那個擡待員可沒算計你吧?這可不行,貧道至少也算是本地人了,總不能讓她欺付你這種貌似外地的生人!”
楊名趕緊拖住他道:兄,錢不是問題,我們先別說錢的事,修道之人隨遇而安,能睡就行,至於錢就別提了說說崑崙山吧!”
王林一眉頭一下緊鎖,這時嘆了口氣道:“你還別說,媽了個巴子,這件事可真有些難辦!”
楊名正經下來,問道:個,是不是因爲你們曾經翻臉不合的原因?”
王林一道:“是啊!當年我在山上呆了二年零七個月,他們對我成見以深,雖說這個小牛之死不是我的原因,但那些個臭牛鼻子只怕認死理,不肯聽我解釋這一來,叫我如何下手?”
“下手?”楊名奇道:“王道兄怎麼這麼說莫非崑崙派的這個‘君臣石’還挺珍貴?”
王林一衝他翻了翻白眼道:“這可是崑崙派的鎮山之寶,你說他們珍貴不珍貴?”
楊名愕然:“鎮山之寶?”
“對啊!”王林一道:“君石爲主,處在崑崙之巔玉珠峰頂端,其他三塊處在另外三處,跟君石相望形成三臣事君之狀,這些個崑崙派的弟子,沒事去相信崑崙山的‘君臣石’跟其一派氣脈相連,搞得神秘兮兮象個寶似的,還在四塊石頭四周設下禁制符咒,非本派人絕不能近入此石十丈之內,最好笑的還是跟外界隱瞞得死死的,好象怕人家去偷了似的真***臭屁!”
楊名暗想:“我們不就是要去偷嗎?”
這時王林一得意的又道:“不過就算他們弄得神秘,也瞞不到老子,貧道在山上呆了將近三年,三次崑崙派的大祭我都暗中親眼見了,也見識了他們派中不少壓箱底的絕活,那個叫妙音子的老牛鼻主祭,飛劍己經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出入迅如閃電、動念奔行千里、劍氣張揚、方圓數裡都是森冷的殺氣、那氣勢可不含糊!”
楊名聽到這兒不免擔心:“既然這樣,我們怎麼才能弄到這四塊石頭呢?”
王林一道:“我們先得設法進入崑崙一派啊,再之後找機會下手,就這個意思。”
楊名皺着眉道:“只是就象道兄所言,崑崙一派源遠流長,博大精深仍是一個大的修真門派,裡面高手如雲我們能得手嗎?”
王林一大大咧咧的說:“他們博大精深,我王林一絕非陋簡粗淺,老子的法術也不是吃素,只要能進入崑崙派,我就不信盜不了他們山上的破石!”
楊名又問:“那石頭有多大?”
王林一道:“君石最大,方圓有三到四丈吧,其它的要較小一些。”
楊名愕然道:“如此龐大的巨石我們不要用推土機才能搬走這怎麼去偷?!”
王林一大笑起來,完了才拍着楊名的肩膀說:“楊兄弟,你當我們開採石場啊,只需從石上切數塊巴掌大的石片就行,大石頭是要搬,普通的可以另外去找,你把人家山上鎮氣之石搬走,人家不追得你到天涯海角嗎?”
楊名釋然,想起無妄法王跟他說過的話,這才知道他取石只是作刻符來用,想來這崑崙派的鎮山之石,有着封魔陣必須的天地正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