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衝與周不疑當然沒有去會見什麼清倌人,他們回到了司空府。
面對朝廷的風波,曹衝覺得自己與大一點的蟲子沒有任何分別,至於幕後黑手,自然是得慢慢查。
相比於查案,曹衝更在乎自己的性命,如果周不疑說的不錯的話,這是敵人殺自己的最好時機,自然,昨天的刺殺不會是最後一次!
司空府便是在玄武大道,在接近司馬門的地方,巨大的司空府的輪廓漸入眼中。
偏門外,曹八來回踱步,面色似乎很是着急,此時赤輪高掛天穹,六月的灼熱烘烤大地,不少老愧樹都聾拉着葉子,無精打采。
公子,你怎麼還沒回來啊!
突然,在門前大道上,曹八看到曹衝的身影,那速度,快如一陣颶風,曹衝嚴重懷疑這個曹八是不是有什麼特異功能。
肥胖的身軀,卻依然健步如飛!
“公子,老奴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把您給盼到了!”
“哦!何事!”經歷一系列的事情後,曹衝心裡不知不覺成熟了許多,也開始喜怒不形於色。
“有位姑娘,說找你有事!”
看着曹八如臨大敵,唯唯諾諾的樣子曹衝感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是怎樣的姑娘?”曹衝腦海裡馬上展現出司馬姝的樣子,難道是那個騷蹄子?她找我有事?
“美若天仙,但……但脾氣暴躁!”曹八苦着一張臉,若是換做平常姑娘,敢在他面前噴口水,早就被他轟出司空府了。
可關鍵是那位姑娘如此美豔,又說要找一個男人。
在司空府找男人,不是公子還能有誰?
此女子與公子有關,我等哪敢對她不客氣,自然做牛做馬,百般伺候,甚至連冬兒都被她罵哭了。
聽完曹八的言語,曹衝在腦海裡仔細想,我應該不認得這號人吧?
不料周不疑卻把扇子狠狠地拍在手上。
“倉舒勿謊,我知知矣!”
“哦,願聞其詳!”
“走,去看看!”周不疑卻給曹衝打了個啞謎。
曹衝搖搖頭,跟隨着周不疑走入司空府,一進司空府,曹衝便感覺氣氛有些不對。
這種感覺,沉悶,心慌,就像是站在即將噴發的火山口一般。
庭院裡的下人行色匆匆,頭也不擡,而甲士們卻一臉複雜的看着曹衝,這一臉的複雜裡面,曹衝隱約看出了一絲佩服的意味。
這是什麼意思?
內院裡面,曹衝發現祠堂外院燈火通明,而在一個下人的指引下,曹沖走進了祠堂外院。
一進入,曹衝感覺同時被幾十個人圍觀,坐在主位上的,是環夫人,下首有環燁爲代表的母族外戚,曹據曹宇代表的親族。
額,這架勢,有些詭異……
曹衝這才注意到站在庭院中有一個素服女人,即使曹衝只看到了背影,也被其曲線所深深吸引。
真是背影殺手啊!
相比於冬兒的剛發育,這位就已經是成熟了,等人摘採,豐乳肥臀,長髮及腰……
“孽子,還不快快跪下!”環夫人面色猙獰,隔着老遠就吼道。
什麼情況?就是後來的周不疑也是一臉呆滯,這劇本有些不對。
男兒膝下有黃金,你要我跪,那我只能把黃金給你了,所以曹衝在院子裡就跪了下去。
“不知孩兒做了什麼錯事,讓母親如此生氣!”曹衝語氣不卑不亢,甚至充滿了委屈,沒錯,事實上曹衝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什麼錯事,你自己乾的好事還不敢承認?人家都找到家裡來了?”環夫人指着庭院裡站立的女子,再看着曹衝,火氣不打一處來。
承認什麼?我什麼也沒幹啊!
曹衝擡頭,看着紅腫着眼睛的冬兒,連忙用眼睛給她發出幾個信號。
平時對自己無所不聽的乖巧冬兒,今日居然把頭一撇,直接無視了自己。
哪怕曹衝再遲鈍,也知道是面前這個女人搞的鬼。
“姑娘,不知吾做了什麼錯事,還請告知一二!”
那個女人轉過身來,而曹衝也得以看出其全部面貌。
她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肌膚嬌嫩、神態悠閒、美目流盼、桃腮帶笑、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說不盡的溫柔可人。
不過相比於容貌的小巧可人,那話簡直是非常不客氣。
“你要了我的身子,還在這裡抵賴,你還是不是男人?要不要我衝到街上去大喊大叫啊?”
額,姑娘,要淑女啊!好好的江南女子的印象全毀了。
“姑娘,你我有相見?我怎地印象全無。”曹衝皺着眉頭仔細思索,甚至連曹衝後世的記憶都用上了,但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啊!負心漢!”這演技奧斯卡,就連環夫人都開始同情起她來,自然的,曹衝更是被惡狠狠的眼神光顧。
冬兒嘟着嘴,一臉悶悶不樂,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
無非就是胸比我大了點,屁股比我圓了些,有什麼了不起的!
周不疑在曹衝背後狠力的拍了自己的臉。
“我的瑩姐,要點臉啊!”
周瑩,無字,外號劫富濟貧小郎君,因爲美貌的原因,備受本地潑皮惡霸的騷擾,爲保護自己,漸漸有了潑辣的性格。
看到周不疑的一瞬間,周瑩的臉色變了數變,這傢伙怎麼在這裡?
原來周不疑去找周獨夫出來之時,周瑩並不在家,只寫了個紙條留下來。
那紙條寫了什麼,周瑩不在乎,因爲她不識字。
她找遍熟人,終於有人知曉周獨夫的去向,說是在東門渾身是血的被擡到了司空府。
司空是什麼官她不知道,但看府邸應該是很大的官,渾身是血讓她做出錯誤的判斷,她以爲周獨夫是惹了司空府的公子。
當官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從她與周獨夫從長安逃難出來後她就明白了,那是一羣吸血鬼,所以她對官吏有着本能的討厭,自然就不敢正面討回周獨夫。
於是便想了這麼一出,藉着“公子要了我的身子,卻不負責”的虛頭,吸引整個司空府的目光,再把真相與周獨夫的事情說出來,衆目睽睽,看你們怎麼狡辯!
可惜……
想法是好,但千算萬算,沒算到從小和自己長大的周不疑就在敵人身邊。
“好你個周不疑,居然做這種害你弟弟的小人的走狗!”說罷自己跑過來要抓週不疑。
周不疑心裡一顫,從小到大,他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面前的女人。
“倉舒救我!”周不疑躲在曹衝身後,生怕周瑩走過去給他好看。
“唉~”曹衝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看着面前女子與周不疑的反應,曹衝哪裡不知道面前這位女子的身份。
周獨夫的姐姐!
真是一個彪悍的女人,放在後世也同樣如此。
你見過一個人跑到對方家長面前說你兒子糟蹋了我,然後不負責嗎?
平常都是忍氣吞聲,但她爲了周獨夫,肯這樣做,除了潑辣,還有對周獨夫濃濃的關懷。
有姐如此,難怪自己送了烏恆馬還是排在第二位。
曹衝嘴角勾出一絲邪笑。
不過,這樣送過來的機會還真是少啊!
曹衝一把抓過周瑩的手,在她驚恐萬分的時候,便攬着她的腰,嘴緊靠着她的耳朵。
“要想知道你弟的消息,就老實一點。”
果然,本來劇烈掙扎的可人賭氣的放下了手,任由曹衝攬住。
“不錯,這位姑娘是被我壞過身子的!”
環夫人:“!!!”
環燁:“!!!”
下人們:“!!!”
環夫人知曉曹衝秉性,他不可能做出此事,可能是這位姑娘有意爲之。
而如今曹衝居然承認了!
環夫人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小小年紀,倒是比他老子還風流。
而冬兒聽到曹衝親口承認更是直接暈了過去。
這不可能……他明明說好的……
曹衝滿懷歉意的看了冬兒一眼,心裡默唸:“我的乖冬兒,等下我再給你解釋!”
曹衝來不及思考太多,因爲懷中周瑩已經開始劇烈掙扎了。
這小子,居然害我清白!
周瑩的劇本可不是這樣,她雖然用上了清白,可只是爲了救自己的弟弟,事後也會真相大白,但面前這位色膽包天的公子哥。
居然衆目睽睽的說出這番不知廉恥的話來,周瑩臉上羞恥與紅暈一齊出來。
“啊,你這個登徒子!我……”周瑩沒能教唆多久,因爲曹衝的手已經登上某些敏感的地方,周瑩身子一顫,是一動也不敢動。
嘿嘿,癡漢的電影我可是看了不少的……
“姑娘,還請配合一二,事後衝必定和你解釋清楚。”
周瑩幾乎是咬着牙說的:“你最好接受清楚!”
曹衝苦笑,先前是在言語上壞了她的清白,現在好了,直接是在肉體上。
周不疑早就看呆了,這個瑩姐平時可不是這樣的,怎地在倉舒懷中就如此聽話。
一路出了祠堂外院,到了一處偏僻之所,曹衝才把周瑩放了下來。
曹衝剛準備開口,那周瑩如同下山的猛虎,對曹衝是拳打腳踢。
“你這個登徒子,你這個登徒子……”
周不疑馬上去拉住周瑩,這個公子可不能給你打出毛病來啊!
“周不疑,你是一條心的站在這登徒子一邊了是吧!他都害了我的身子……”
一想到痛處,周瑩屈辱的眼淚都留下來了。
周不疑沒有看到曹衝的動作,只以爲周瑩是入戲太深,連忙勸道:“瑩姐,大頭沒事,倉舒此般做,也是無奈之舉!”
“你想想看,這裡是司空府,三公府邸,赫赫有名的曹公的府邸,你以爲這是周家莊嗎?你以爲倉舒不這樣做,你可以活下來嗎?”
撒野司空府,哪怕是曹衝真的做錯了,也是沒錯,反而周瑩吃不了兜着走,周不疑一番話不無道理。
果然,聽完周不疑一番話,周瑩的火氣消了不少,但看曹衝的目光卻依然有殺氣。
就算是救我,又爲何要害我身子?
曹衝表面上滿臉愧疚,其實心裡早就笑開花了。
無他,只因周獨夫這名猛將徹徹底底,從身體到靈魂都屬於曹衝了。
贈馬固然能收心,但哪裡有周瑩來的重要,以周獨夫的性子,只要周瑩一句話,周獨夫就可以把馬還給自己,然後遠走高飛。
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
但現在不一樣了,周獨夫的枷鎖已經握在曹衝手上了,曹衝當着衆人說周瑩是他的人,那便是他的人。
沒人會不信,自然,周瑩也離不開司空府!
裙帶關係,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最厲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