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沒有親眼目睹陛下看到了那封信?”
幾乎將帝天蠻受了重傷的事擱在了腦海,阡婉柔只關心自己的栽贓嫁禍是否辦得天衣無縫。
“小的下手後,身體依舊不能行動自如,所以一直躲在屋檐上,小的親眼瞧見陛下很快就趕
了過來,還看到了那封書信,只是不知慕容傲雪爲何也會突然出現,小的瞧見她和陛下一起
離開,策馬不知奔去了哪兒!”
“皇后娘娘,現在不宜多說,陛下危在旦夕,咱們先去養心殿吧!”
紗瑪婆婆這時提醒道,阡婉柔才恍然回了神,如果帝天蠻有個三長兩短,那她的計謀就算是
得逞了也毫無意義。
“你先退下,沒有本宮的口諭,不許再踏足蠻宮一步!”
“是,可……娘娘,小的,小的的酬……”
男子躬身似要離開,口中支支吾吾着,雙眸卻流露出貪婪的神色。
阡婉柔一聽就知道他要的是什麼,她向紗瑪婆婆使了個眼神,紗瑪婆婆從袖口裡拿出一袋銀
子扔了過去,“快滾!!”
“是!”
接住銀袋子,男子轉瞬消失了蹤影……
※
養心殿內,御醫齊齊圍在帝天蠻的*邊,氣氛相當凝重,阡婉柔趕到的時候,一羣人退下跪地行禮,“皇后娘娘。”
“陛下!”
阡婉柔驚呼着跑到龍榻坐下,只見帝天蠻*上身,手臂上和胸膛上都包裹着染血的白紗——
她一手握住帝天蠻的大手,好涼,好冰,就像沒了心跳呼吸,還有體溫……
怎麼會受那麼重的傷,簡直如五年前被刺穿了心臟的一幕重現眼前。
阡婉柔倏然激動地拉着帝天蠻的手呼喊不斷:“陛下!陛下!!求你醒來看看婉柔。”
御醫們被她的舉動嚇得趕緊喊道:“皇后娘娘,陛下的傷口才被縫合,請不要這樣搖晃陛下,陛下需要靜養!”
阡婉柔厲眸立刻瞪了過去,說話的御醫頓地不敢再出聲。
“陛下是怎麼受傷了?”
她轉眸問向站在最外面的侍衛統領,“回皇后娘娘,天弩寺被火藥焚燒,雪妃娘娘半途被人擄走,慕容醫師同逃獄的晉國太子晉楚仁被擒,我們擒獲他們時,陛下受了重傷,應是被他們所傷。”
“逃獄的晉國太子晉楚仁被擒?!!”
阡婉柔聽着幾乎從龍榻上跳了起來,疾步逼到侍衛首領的跟前——她還一心期冀着晉楚仁就是擄走越聖雪的人,可他既然被擒獲了……
“那雪妃娘娘人呢?”
阡婉柔凶神惡煞地悄然一把拽住侍衛統領的衣襟,那緊張的摸樣就如同她和越聖雪是至親姐妹,可誰人都知皇后娘娘向來不待見任何妃子,又怎麼可能關心一個越國來的漢人公主?
竊竊私語而起,阡婉柔不悅地擲去一眸,所有人都收了聲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雪妃娘娘下落不明中……”
侍衛統領猶豫了片刻道,阡婉柔聽着只覺腦海中轟鳴一片,鬆開衣襟的手兒生生憤恨的攥得好緊——該死的!難不成還有別的人趁亂擄走了她,擄走她的目的又是何在?
※
“將慕容傲雪帶上來……”
就在這時,帝天蠻睜開了雙眸,低沉的聲音從龍榻幽幽地傳了過來。
阡婉柔第一個撲了過去,如同戲子一般眼淚一剎那就涌了出來,“陛下……陛下……你醒了,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婉柔有多擔心你……”
她握着他的手貼在面頰上,淚水一道道順着他的手背落下,帝天蠻的眼眸裡卻平靜得看不到任何波瀾。
“將慕容傲雪帶上來!”他只是重複道,口氣微微重了一些。
“是。”
侍衛首領領命退了下去,只聽帝天蠻隨即令道:“都退下!!”
“是!”
所有御醫和奴婢應聲都退了下去,只有阡婉柔仍坐在龍榻邊,紗瑪婆婆則站在不遠處守着。
“你也退下。”
冷冷的幾個字飄過來,猶若一把斧頭砸上了阡婉柔的腦袋,“陛下?!”
她不敢相信剛纔那一聲“都退下”也包括了她,就連紗瑪婆婆都嚇了一跳,腳步不覺地往這邊而來,阡婉柔立刻悄然動了手讓她不要靠過來。
“陛下,你爲何還要見那個叛賊?讓婉柔留下陪你,好不好?”
阡婉柔柔聲細語地哀求,握着帝天蠻的手好緊好緊,都沒察覺自己握着的手正式帝天蠻受傷的左臂。
“放開……”
低低的兩個字透着懾人的威迫,阡婉柔心隨之一怔,七年來一直被他捧在手掌心,他從來……從來都沒有用這麼冰冷的聲音對她說話過。
帝天蠻將手抽了回來,雙手撐着坐了起來,躍下榻披上外袍,一個字兒都沒有在和阡婉柔搭話。
無言的對持,冷鷙的氣氛像是呆在了冰窖之內,阡婉柔冷得四周百骸都在咔呲咔呲作響——多年的夫妻,縱然從沒有被他這樣冷漠對待過,但她清楚他這是在無言的逼她離開。
※
“臣妾告退。”
僵持了半晌,阡婉柔咬牙不甘願地說道,起身離開。
紗瑪婆婆跟在她的身後,“娘娘……”她想要說什麼,卻不想阡婉柔眼也不瞧她一眼,“閉嘴!”
從帝天蠻哪裡受的怨氣全數咋了過去,紗瑪婆婆身子一個畏縮不再敢出聲。
只是跟着阡婉柔剛要邁出殿時,一個身着染血白衣的女子跟在侍衛統領的身後從她們的身邊擦身而過——
“慕容傲雪?!”
阡婉柔猛地蹲下腳步,紗瑪婆婆垂着頭不巧一頭撞到她的後背,“娘娘?”
她驚呼道,生怕阡婉柔會劈頭蓋臉的對她又是一通臭罵。
誰料阡婉柔竟是一臉見了鬼的神色看向——紗瑪婆婆順着她驚愕的眼神看去,那個被稱爲“慕容傲雪”的白衣女子竟沒有戴着常年蒙面的白紗,而她的臉……
聽到阡婉柔的驚呼時,侍衛統領就停下了腳步,慕容傲雪知道阡婉柔在看着她,卻沒有停下腳步越過侍衛統領步入殿內。
“娘娘,娘娘!!那個女子真的是慕容傲雪嗎?她的臉怎麼會和越聖雪一摸樣?”
見侍衛統領跟在慕容傲雪後一起步入殿內,紗瑪婆婆纔敢大聲地問道身邊的阡婉柔。
阡婉柔是一臉的震驚久久不能平復,其實她一點都不能肯定那個人究竟是不是慕容傲雪,她只是在看到一襲眼熟的白衣時脫口而出,以爲她就是……可——
那側臉和越聖雪實在太像了,她究竟是誰?是誰?!
※
帝天蠻聽到緩步而來的腳步聲,揹着身朝侍衛統領令道:“將她留下,你先退下。”
“是。”
待侍衛統領退下,只聽慕容傲雪嗤鼻一笑,“陛下只留我一個人,不怕我會傷你嗎?”
嗙當!
帝天蠻抓起掛在牆上的一把劍仍在了慕容傲雪的腳邊,“你要本王的命,拿起劍刺過來就成!!”
沒等慕容傲雪反應過來,帝天蠻旋過身就健步如飛地逼過來,如魔嗜血的雙眸怔得她冷不丁向後退了好幾步,“我要的不是你的命!”
“那你要的是誰的?”
“越聖雪的!!”
驚恐會迫使人說出真話,慕容傲雪吼道,帝天蠻能看到這雙清澈如水的烏眸滿是殺意的仇恨,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這張臉是怎麼回事?!”
足以震破人耳膜的吼着,他的雪兒究竟是被他們藏在了哪兒!!
這張如同她一摸樣的面孔迫近眼前,教帝天蠻抑不住心頭的掛念,若非另一半被燒傷的鬼面,他定會將她當做是他的雪兒緊緊摟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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