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斌等人返回地面向陳躍輝彙報過發現的情況以後,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重炮在隧道口站崗的位置已經被武警戰士代替了。天津市國家安全局的局長與李斌握手見禮之後請李斌從工地上爲他們引來了電源,在臨時安置之下一盞盞電燈一直延伸到隧道之內。
傍晚時分,從燕京開來了十幾輛車,一大票專家呼啦啦的鑽進了隧道里面,徹夜沒有出來。李斌從來的那些專家中發現了比較熟悉的一個人,總參情報部的徐瑞和,也就是上次在燕京精品店和歐慶海一起毆打包萬星的那位少校參謀,也是他邀請自己去的馨香茶社。
徐瑞和與李斌打了個招呼,偷撇着李斌的光頭,呵呵笑着隨在那羣專家的屁股後面鑽進了隧道。
李斌自嘲的撫着自己的光頭,理這個髮型也不是我自願的呀,看你們一個個笑得那樣,至於的嗎?如果要是上戰場的話,你就算是不想理光頭也不行呀。
齊連平不知從哪兒得到了李斌回來的消息,打電話過來邀請他一起坐坐。李斌笑着應允了,他也想了解一下這一個星期以來天津有什麼變化,要知道,自己去青島的時候天津的官場正是亂成了一鍋粥的時候,別人都在過十一黃金週,估計那幫官老爺們也沒有心思享受什麼黃金週了,這麼多天過去了,各方應該是大展拳腳狠狠地拼搏了一番。從那會兒跟歐慶海簡短的電話中就能夠聽出來他心情頗佳,想來是有所斬獲吧。想想也是,陳躍輝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權利都抓在自己手裡,怎麼也要漏點兒給歐慶海這個政斧大當家的,再說了,陳躍輝現在的身份不同了,[***]中央政治局委員,那可是黨和國家領導人,眼睛裡看到的不應該只是一城一地之失,當官當到這個份兒上,大局觀是最重要的。
李斌邀請錢多多、周健他們一起去坐一坐,也是想着幫齊連平擴大一下人脈,沒想到錢多多直截了當的拒絕了李斌的邀請:
“你忙你的,我們忙我們的,咱們坐到一塊兒,一個字:沒話。”
靠,不知道這個傢伙到底識不識數,怎麼數‘沒話’也是兩個字。李斌也不願搭理他們了,確實和他們在一起共同語言匱乏,扯點閒話還可以,說到正題上也沒有個正型。隨着他們去吧,只要不玩兒出圈去就行。
李斌叫過史明友,詢問了一下對傷者和死者的安排。史明友簡單的向李斌彙報了一下,傷者公司全部負責醫療費,等到他們恢復健康以後再協商傷殘賠償問題。死者按照國家和天津市的有關規定,應該賠償上年度天津市人均可支配收入的二十倍,約合三十萬元。李斌嘆了一口氣說道:
“你們商量一下,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能多給一些就多給一些吧,還有,要了解一下他們的家裡都有些什麼困難,能幫的也要幫一下。”
史明友點了點頭記了下來。稍稍有些不安的偷偷撇了撇李斌,揶喏着說道:
“史總,他們並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我們現在只是在道義上先幫偉業的韓總處理一下,而且現在所有的費用我們也幫韓總墊付了,我已經聯繫過韓總了,他今天晚上就會趕過來,關於賠償的問題您看是不是等韓總來了由他處理比較好一點?”
李斌嘆了一口氣說道:
“你們協助韓總處理吧。現在他們不是我們的員工,也許明天就是了。”
史明友一下子愣住了,李斌這個話說的蹊蹺,什麼叫現在不是也許明天就是了?
李斌輕輕地搖着頭走開了,以他對韓小偉的瞭解,明天他肯定會纏着自己提出加入樂福的事兒,這個傢伙小賬算得仔細着呢。
李斌心裡憋得難受,出了事故誰也不願意看到,這不是給多少錢就能解決的問題。其實李斌還有一個感慨,公司對這些普通員工所給付的一次姓賠償竟然比自己當年的撫卹金還要多。幸好上次帶張銳到姥爺那裡去了一次,張銳向姥爺直呈了戰友們關於傷殘補助和撫卹金的反映,自己後來從其他的渠道已經獲知他們那支部隊的傷殘補助和撫卹金已經增加到了五十萬元,可是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健康去換五十萬元呀。
李斌隨手抓了劉著的一個徒弟當了司機,一會兒和齊連平見面肯定要喝酒,關於酒駕的提案可是自己鼓搗史一飛搞出來的,如果自己都酒駕了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嘛。
劉著徒弟緊張的臉漲得通紅,總是在內視鏡裡偷偷打量李斌,惟恐李斌有什麼不適。第一次和這位傳說中的老總如此近距離接觸,免不得有些興奮。
李斌雖然心緒不佳,可是自己心情不好也沒有必要在下屬面前擺出來。李斌臉上擠出了一點兒微笑,開口說道:
“你是小許吧?你加入樂福幾年了?”
小許手一抖,林志勝的大奧迪向一旁閃了一下,小許急忙把車穩住,望着內視鏡結結巴巴地說道:
“史總,您認識我?”
李斌呵呵的笑了,提醒道:
“你別看我,看路。”
小許急忙應着,眼睛再也不敢向內視鏡瞄一眼了。
“呵呵,我不僅認識你,我還記得你住在廊坊西小區。從我到廊坊的時候你已經在樂福超市了,要是對樂福超市來說,你應該是老員工了,最少要比我老。”
小許也呵呵的笑了:
“史總開玩笑了,您一出生就是樂福的人,公司裡除了老董事長哪還有比您資格更老的員工呀。”
李斌呵呵的笑了起來,正可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明知道他說的是奉承話,可是聽在心裡就是感覺着舒服,人與人溝通是一門技巧,也是一門藝術。李斌和小許搭訕主要是看他有些緊張,想要緩解一下他的精神,沒想到這小子還是個伶俐嘴。
李斌隨口問道:
“小許,你家裡的情況怎麼樣?從廊坊跑到天津來上班家裡有沒有什麼抱怨呀?”
“沒呢,家裡人聽說我在天津上班高興着呢,還讓我在天津討個媳婦。家裡也都好着呢,爸爸媽媽弟弟,本來我爸媽下崗以後挺愁的,後來咱公司有了便利店,我申請了一個。史總,我可不是走後門呀,按哪個條件我都夠上了。我們家的便利店就在西小區,生意好着呢,一天可以賣四五千塊錢、、、、、、”
聽到自己的員工沒有了後顧之憂,而且也因爲公司的政策穩定了生活,李斌也有些開心了,詳細地詢問起便利店的經營狀況。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就到了和齊連平約好的地方,還是上次的那個小酒店。小許意猶未盡的拒絕了李斌讓他再吃點的邀請,這麼活分的人怎麼可能沒有這麼點眼力見,甭說自己已經吃過了,就算是沒吃也得說自己吃過了,史總約人吃飯肯定有正事兒要談,自己當不當正不正的插在裡面算怎麼回事兒。
齊連平早已經點好了幾個小菜在那裡坐等了,看到李斌頂着一個明晃晃的大光頭走進來,齊連平‘噗嗤’一口茶水噴了出來,拼命地忍着咳嗽憋着笑,一張臉馬上就憋紅了。
李斌哈哈笑着走過去坐到了他的對面:
“想笑就笑吧,看你憋得那麼辛苦,還不如笑出來讓人看着舒服點兒。”
齊連平哈哈的笑了起來,指着李斌的光頭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
“你,你怎麼想起搞、搞這麼一個髮型了。”
李斌無所謂的抓起了桌子上的啤酒給自己倒了一杯,端起來喝了一口,被灼傷的嗓子被酒精刺激的火辣辣疼。
“我不相信你都不用上網看新聞的,明知故問。”
齊連平聽到李斌沙啞的聲音,嘎登止住了笑聲,詫異的問道:
“你這是救人的時候被火燎的?”
李斌伸筷子夾了一口菜扔到了嘴裡,瞅了齊連平一眼說道:
“還是明知故問。”
齊連平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雙手舉向李斌,一臉的恭敬:
“我敬你。”
李斌端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小小的喝了一口,開口說道:
“淨整這沒用的,說點兒正格的,天津最近怎麼樣?”
齊連平喝了一大口,把酒杯放到了桌子上,又衝着李斌挑起了大拇指:
“好呀,就是把我們給累壞了,按下葫蘆起來瓢,就是渾身長八隻手恐怕都不夠用了。”
李斌停住了手中的筷子,望着齊連平疑惑地問道:
“此話怎講?”
齊連平也瞪圓了眼睛:
“你還問,還不是你的傑作。濱海新區、高新技術開發區、幾個工業區和市裡的商行,所有的曰資企業員工都罷工了。還有的地方工人們在廠子門口輪番靜坐,不允許任何車輛出入工廠。曰本領事館也被人衝擊了,玻璃砸得一塊整個的都沒有了、、、、、、”
李斌翻起了白眼,伸手攔住了指手畫腳的齊連平:
“這些我都知道,我是問二毛子窩案善後的事情。”
齊連平咧了咧嘴,正說到興頭上被李斌打斷,有些意興闌珊:
“哦,你是問這個呀,現在的情況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