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每個人的狀態破綻百出,那麼杜坤這個惡魔便會無孔不入,事實的確如此,在連殺三人之後,他便直接閃現在另外一名老者近前,結果自然毫無意外,一道銀芒一閃而過,生命便被直接收割。?
而在這名老者身旁,則始終有一名白衣少女靜靜站立,與其他人略有不同的是,綁在她身上的繩索已經被人全部解開。不難理解,這個人正是她身側的老者。
令人心生擔憂的是,這名少女同樣處在絕對茫然之中,可一雙美目卻死死盯着嫦娥所在之處,顯得異彩連連,有羨慕,更有神往。但,現實依舊十分殘酷。
不知何時,一滴鮮血飄落在了少女格外俏麗的臉上,可它非但沒有令容顏更爲柔美,反而給人一種極其陰森之感。
“嗯?下雨了?”
可能覺到臉上多出來的莫名冰涼,少女目露疑惑,擡起玉手,直接便摸向自己臉部。可待她收回玉手,凝神一看之時,卻駭然地現,手心已經染上一層血紅。
這一刻,一股生死危機之感,頓時便將這名少女完全席捲,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她便想到自己的父親。然而,在她猛然轉動目光之時,她的父親已經倒落在地。
“爸爸……爸爸……你快醒醒呀……”面對如此一幕,少女完全喪失理智,直接撲倒在地,哭喊不停。
或許,在死神面前,少女想要喊出心中的哀傷,都已經成爲了奢望。因爲在這一刻,一道銀光已然懸在她的面前。彷彿在下一瞬間,這道銀芒便會將她此生的柔美全部帶走。
但,意外突生。
翁!翁!咔!
突然之間,一道刺目血光無聲而至,還不待自身完全化爲清晰之時,便與銀芒碰觸到了一起。結果毫無意外,銀芒被直接彈向其它位置。
不知是不是巧合,已被彈開的銀芒在下一瞬間,便與一名年過五旬的老者碰觸到了一起。倒是這名老者較爲敏感,幾乎是在感知到異常的同一時間,便直接閃向一側。
“呼……好險……嗯?這是……”
爲了確保萬無一失,老者又在人羣之中連續閃動數下,直到感覺距離之前位置已然很遠之後,他這才鬆了口氣,暗呼僥倖。可心口驟然傳出的劇痛,卻將他驟然驚醒。
在無盡疑惑的引導之下,他緩緩低頭,直至此刻,他這才見到,心口之處正有道道鮮血瘋狂噴出。結果不難想象,在不解與不甘的纏繞之下,一頭栽倒。
“啊……血……鬼呀!大家快跑啊……”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杜坤已經……”
“爸爸……月兒一定要殺了杜坤!替你報仇!”
……
在這種情形之下,即使心神茫然之人也已清醒大半,當一個又一個生命被收割之時,整個場景完全陷入一片慌亂,嘶吼,哀嚎,……驚叫,令人心神震顫。
“大家莫要慌亂!快趴下!趴下啊……”如此情形,李凌雲頓時面無血色,但卻沒有如其他人那般驚慌失措,一邊死死守護身邊的妻子,一邊衝着衆人拼命嘶吼。
可遺憾的是,即使這聲嘶吼的意志再如何強烈,也始終無法洞穿近乎完全喪失理智的衆人心神。更爲可怕的是,場面中的混亂程度非但沒有消減絲毫,反而愈演愈烈。
此時此刻,一道極其詭異的銀芒仿若化爲死神的手掌,每當它經過一處位置,便會有人在刀光劍影之中,搖搖欲墜,直至倒地身亡。但,並非沒有意外。
這是一個極爲特殊的角落,因爲它處在視野盲區範圍,如此一來,想要有人將其現,除非站在特定的角度。幸運的是,與其它位置相比,此處竟顯得一片沉寂。
讓人不禁心生喜意的是,在這處角落,竟然有一名青年女子和一名男孩兒始終停留。不難理解,這二人正是被嫦娥救下的那對母子。
可能已經呼吸到來自外界的驚悚氣息,青年女子將男孩兒拼命擠在最裡邊,而她則背對光線,死死守護。如果仔細看便會現,她正在把自己的雙手合十,默默祈禱。
只是,她的虔誠卻並未換來渴望當中的美好,反而將死神的足跡直接引到這個幾乎沒有人能夠覺到的地方。因爲在這一刻,染滿血腥的一道銀芒,正在她背後偷偷纏繞。
似乎已經嗅到生命的氣息,始終盤旋的銀芒終於不再猶豫,正欲刺向青年女子。對於這樣令人悚然的一幕,青年女子並不知曉,對她來說,或許也是一種幸福。
如果將距離死亡的時限化爲一個可以被計量的長度,那麼便會現,青年女子與死亡的間隔正在極縮短,一尺,四寸,……一寸,彷彿在下一瞬間,她便會邁入另外一個世界。
似乎一切都已經無法逆轉,青年女子終究還是無法逃脫死亡的召喚。不只是她,就連始終緊貼角落的男孩兒,都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天讓你死,你不得不死。
但,並非沒有意外。
翁!
突然之間,一個極其微弱的嗡鳴驟然傳出,如果仔細體會,那麼便會現,它源於風聲。而真正令人爲之一振的卻不是這個聲音,而是莫名伸出的一隻手掌。
這是一隻男人的手掌,給人一種蒼老無力之感,可它的度卻異常驚人,一閃之間,便已將落在青年女子身後的銀芒死死抓在手中,任憑對方如何掙脫。
直至此刻,銀芒這才顯露出它的本體,與猜測中的情形一樣,正是一把銀色小劍。無法形容它的鋒利程度,將其抓着的手掌,從一開始便有鮮血快流出。
咔!咔!砰!
但,現實的殘酷卻遠遠乎想象。每當銀色小劍掙扎一下,便是陣陣骨骼斷裂之聲接連傳出,不但極爲刺耳,還令人頭皮麻。更爲可怕的是,一根手指竟在此刻直接脫落。
不但如此,每當銀色小劍掙扎一下,便有一根手指慘遭毒手,兩根,三根,……五根,轉眼之間,整個手掌便已化爲一個殘掌。
如此一來,銀色小劍很是輕鬆便掙脫束縛。結果毫無意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它便再次刺向青年女子。正當一切將要以這種方式作爲結局之時,又是一隻手掌莫名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