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令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待這道槍口落在自己眼前的那一瞬間,妙齡女子臉上竟綻放出無比柔美的笑容。?
??
砰!
突然之間,一道槍聲驟然響起,隨之一同而來的,竟然還有一抹極爲刺目的光芒,不過,它並非想象中的血紅,反而是代表神聖的純白。
或許之前房間還因夜色而顯得略有昏暗,可待這縷亮光閃現之後,一切都開始變得完全不同。黑暗,寧靜,……血色,但凡能被雙目感知到的一切,都在此刻出現一抹裂痕。
但,並非沒有意外。
當它飄到妙齡女子面前之時,屬於它的一切優勢,頓時便消散殆盡。任憑它如何瘋狂,如何刺目,卻始終無法覆蓋柔美笑容的全部,反而使其愈奪目。
噗!
而且,在一個極其細微的悶響傳出之後,始終瘋狂如一的純白亮光,竟然就此歸於死寂,完全消失無影。可美中不足的是,妙齡女子無暇的容顏竟驟然多出片片血紅。
美,這便是整個場景帶給人的第一種感覺,但,它卻讓人頓時心煩意亂,苦不堪言,因爲,它代表着的是蒼涼和悽婉。
世間萬物必有終結,事實的確如此,原本還懸在半空的悽美,竟在此刻緩緩凋零,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便直接落在地面。
只是,正當眼前一切讓人心生哀嘆之時,這才現,原來它並未消散。彷彿不論過去多久,一年,還是十年,……甚至永遠,它都會生機盎然。
“哼……”
對此,特殊男子僅僅給出一聲冷哼,隨即便開始不斷翻找起來。似乎對於這樣的美,他終究沒有任何感觸。當然,也可能是因爲重傷過度,一切都難以入目。
在死神的威脅之下,特殊男子每翻出一種認爲有用的藥品,要麼直接服用,要麼進行注射,一種,三種,……十六種,在這五分鐘都不到的時間裡,便已消耗如此之多的藥物。
幸運的是,特殊男子原本還被一片血色包裹着的身體,竟透出縷縷雪白,而始終向下滾落的血滴,也在此刻完全靜止。甚至都能見到對方,若隱若現的外衣。
實際上,它正是隱身衣。
“向……天……一……”正當眼前一切將要就此歸於沉寂之時,一個冰冷到極致的聲音,頓時便從特殊男子口中緩緩出。
不難想象,這名男子自然便是在今晚刺殺a集團股東會成員之人,不過,看似所向披靡,無往不利的他,卻栽在向天一的手中。如此一來,這場極其血腥的殺戮,還是無法結束。
“依據監控視頻顯示,那個傢伙就躲在這裡……給我上!”
“他死定了!留着也是禍害,今日我郭某人便要懲惡揚善,替天行道!”
“行啦!別再逞口舌之利啦!先把他擒住,再做打算吧……”
……
還不待向天一這三個字完全散盡,房間之外則變得無比沸騰,甚至原本就敞開大半的門口,都被道道身影完全充斥。
“哼……一幫蠢貨……”特殊男子嘴角似乎早已露出一抹嗜血笑容,輕輕一閃,便已離開。
此時此刻,整個樓道已被完全堵死,護士,家屬,……病人,而且全部目光都凝聚在其中一個房間上面,即使身材矮小,或者乘坐輪椅之人,都在拼盡全力搜尋縫隙。
郭春達,病人家屬之一,與死去的劉二堡一樣,雖非帥氣,可一身紅衣同樣能夠襯托他的一顆赤膽忠心。
自血腥一幕落在雙目的那一刻開始,他便再也無法鎮靜,即使前方依舊是一條血路,他也要親自將其徹底踏平。
“你這個魔鬼,有本事給我滾出來!”郭春達擡起手中並不沉重的掃把,狠狠指向房內。
“你是在找我麼?”
正當一切將要繼續沉寂下去之時,一個尤爲特殊的聲音幽幽響起。聽上去雖然顯得極爲普通,可若身臨其境真切體會,那麼便會真正理解驚悚二字所能夠表達的真正含義。
可讓人心神駭然的是,不論目光如何掃動,都無法確定聲音傳出的真正位置。如此一來,一股來自本能的恐懼,頓時便將之前的一切豪情全部摧毀。
“兄弟姐妹們,莫要畏懼,捍衛正義,我們死而無憾!”郭春達非但沒有絲毫畏懼,反而將無比堅定的目光轉向身後衆人。
“對!怕什麼……老子又不是被嚇大的……”
“沒錯!小弟一直備受凌辱,今日正好釋放一下渾身的煞氣!”
“別廢話!有本事就直接滾出來!故弄玄虛算哪門子本事……”
……
在正義二字的縈繞之下,即使將要迷失的心神,都在此刻徹底清醒,隨即便是一片熱血沸騰,豪言壯語。
這一切看似緩慢,實際上都是在極短的時間便已經生,前後間隔不過十秒。
“是麼……”
似乎一切真如衆人所期待的那般,第二個聲音竟如期而至。可結果卻讓所有人都爲之寒心,因爲,聲音的主人依舊沒有就此現身。
“哼!真是廢物!”如此一幕,郭春達目中閃動着極其濃郁的輕蔑,不禁出一聲冷哼。
似乎結局已經註定,隱藏背後之人在見到如此聲勢之後,留下兩句話語,聲東擊西。而後藉此機會,倉皇出逃。但,意外卻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形之下,直接生。
突然之間,一隻蒼白,外加一片血紅的手掌竟直接閃現在郭春達左肩之處,幾乎是在同一瞬間,便輕輕落下。
令人爲之驚悚的是,除了一股極其濃郁的血腥傳出以外,竟沒有出任何聲響。如此一來,幾乎沒有人能夠在第一時間有所覺。但,並非沒有意外。
“嗯?”
似乎已經覺左肩多出些許重量,再加上濃濃血腥之氣的有意引導,郭春達微微一頓,隨即便緩緩轉頭,可也正是在這一刻,一切心神都被毛骨悚然之感完全取代。
“小兄弟,別來無恙……”這是一個極爲平靜的聲音,可它卻早已冰冷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