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已經發覺有人來到了自己的身後,頓時間,嫦娥整個玉顏便又重新掛上了片片羞紅。不但如此,本來還是十分隨意的她此刻竟仿若來到了一個極其陌生的地方,玉手亂擺,極不自然。
這一刻,她似乎真的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小偷,還不等自己完全起身,便已悄然轉頭,想要就此離去。似乎發覺此刻的自己可是相當的聰明,她的粉紅嘴角竟還掛上了縷縷壞笑。但,在下一瞬間,她便忽地靜止下來。
因爲她明顯地見到,此時此刻,正有一名黑衣老太太悄然站在了自己的身後。當然,她自然也已經發覺到了對方此刻的奇異面容。一時間,看似極其平靜的她整個心神卻是變得一片混亂。
“孩子……你……你這是要去哪呀?”當見到對方絕美無雙的玉顏之後,這名黑衣老太太竟是比之前更要激動,更要慈祥,就連話音都在顫抖。
雖然整個心神早已蕩起了縷縷波瀾,但,嫦娥還是強行擠出一臉微笑,一邊輕輕搖頭,一邊柔聲說道:“本姑娘是想給您讓座呢!”
“呵呵……”當聽到對方此刻的回答之後,這名黑衣老太太可是直接笑出了聲來。她急忙擺了擺手,十分溫和地說道:“孩子,我不坐!我不坐……”
“哦!”一時間,嫦娥竟是說不出任何話語。不過,她還是在極力尋找着可以離開此處更爲合適的理由,“老人家,您先坐下歇息一會兒!本姑娘去給您沏壺茶水!”
“不用!不用!”這一刻,這名黑衣老太太卻是直接擡起了蒼手,直接把對方唯一的去路就此遮擋。她面帶慈祥,微微一笑,“我有很多年不喝茶水了!”
“哦!”對此,嫦娥可是深深的無奈。如此一來,她也只能暫且停留此處,“那您就先坐這兒吧!本姑娘坐哪兒都一樣!”
“這就對啦!”終於,這名黑衣老太太徹底滿意,緩緩坐了下來。不過,當見到始終趴在桌上熟睡着的王秋之後,她整個面部可是透出了深深的疑惑,“小秋這是怎麼了?”
“老人家,他沒事兒!”可能擔心對方無法聽見,嫦娥還故意放大了聲音。不過,她整個玉顏明顯在這一刻閃過了一縷深深的不悅,“他只是喝了些酒!不礙事的!”
“哦!”似有明悟,這名黑衣老太太緩緩點了點頭。不難見到,她滿臉的慈祥在這一刻都有了將要凝固的跡象,“這大白天兒的,喝的是哪門子酒呢!”
不過很快這名黑衣老太太便又把近乎所有的目光都重新匯聚在了嫦娥的身上,很難想象,這一刻,她的渾濁雙目竟然還在這一刻流下了點點淚水,“唉……可憐的孩子,讓你受苦了!”
不知爲何,本來還算十分平靜的嫦娥在發覺這聲極具關心的話語之後,一雙美目竟然同樣有點點淚光瘋狂閃爍,甚至整個嬌軀都開始在這一刻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不難看出,她並非感同身受,而是埋葬在自己內心的極致哀傷竟是在這一刻傾瀉而出。畢竟,在無窮無盡的歲月之中,她早已被無盡的傷痛折磨到了麻木。
“唉……”似乎已然發覺到了對方此刻內心的無盡傷痛,這名黑衣老太太不自覺便是發出了一聲極具蒼涼的嘆息。她緩緩擡起了自己的蒼手,想要就此爲對方擦掉眼角的淚光,“孩子,還是把自己的過去都忘了吧!”
彷彿過了許久,嫦娥這才勉強收回美目中的無盡憂傷。她有心想要衝着對方微微一笑,但卻明顯地發覺自己整個玉顏早已變得一片僵硬和冰涼。
“孩子,我曾經也和你一樣,總喜歡把種種苦悶深藏於心,但是現在我已經看清了太多!”在濃濃悲涼的侵襲之下,這名黑衣老太太可是目露追憶,面帶迷茫。
“老人家,您不會也是來給王秋送東西的吧?”可能是想就此打破周身不時纏繞着的濃濃悲涼,嫦娥竟是在這一刻說出了這樣一句看似滑稽的話語。
與想象中的情形完全相同的是,本來還是深陷深沉過往的這名黑衣老太太竟是瞬間回過神來,並且還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小丫頭,你的心眼兒倒是不少!”
“咳咳……”對此,嫦娥只能面帶苦笑,連連搖頭。
很難想象,這名黑衣老太太竟是在這一刻變得極其嚴肅了起來。她小心翼翼把手伸進了自己的袖筒,隨即從中取出了一個銀色木盒。
“唉……很多年啦!”不知爲何,當見到這個銀色木盒之後,這名黑衣老太太看似渾濁的雙目竟是變得異常的明亮。但,她最終還是擡起了顫顫巍巍的蒼手,將其緩緩遞到了對方面前,“孩子……”
讓人很是不解的是,這一刻,嫦娥一雙美目竟是透出了濃濃的激動,還不等對方把話說完,她便忽地伸出玉手,將這個銀色木盒一把接過。
“老人家,您就放心吧!本姑娘一定會把它完完整整地交給王秋!”似乎已經完全明白了對方此刻內心的想法,嫦娥可是在這一刻極其認真地點了點頭。
“唉……”似乎已經完成了自己此行的任務,這名黑衣老太太竟是在這一刻緩緩起身,擡起腳掌,不再停留。可即便是這樣,彷彿過了許久,她這才走到了門口之處。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她竟是在這一刻猛地回頭,深深地凝視了早已站在自己身後之人一眼,“孩子,不要這麼害羞!”
本來還是暗自慶幸的嫦娥,在發覺對方此刻極具深意的目光之後,整個嬌軀都是悄然一顫,心跳不斷。幸運的是,她還可以勉強擠出一縷微笑,十分誠懇地點了點頭。
“哦!”似乎是想讓對方更加相信自己,嫦娥還再一次重重點頭。
“這就對了!”終於,這名黑衣老太太面帶滿意,離開了此處。
當然,嫦娥可不敢讓對方獨自離去,而是寸步不離,緊隨其後。直到對方的滄桑身影完全消失在了這條街道的盡頭之後,她這才悄然提起玉足,小心翼翼地退了回來。
“呼……”終於,嫦娥異常緊張的心神終於徹底放鬆了下來。她還微微垂頭,很是隨意便把大半目光都匯聚在了手中的銀色木盒上面,“這裡面不會裝着一件寶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