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晶之星,一個十分特別的天體。即使是在這樣一個幽深的夜晚,它都還在默默地散發着異常聖潔的乳白光暈。可遺憾的是,每當一縷乳白光暈想要衝破瀰漫半空的這片黑暗之時,它便會迅速暗淡,消失無影。
在這樣一個深夜,時間流逝着的速度明顯比白天還要迅猛,不知不覺中,便是一個時辰的時間已經過去。讓人略感欣慰的是,在這段時間裡,這個村落始終都是一片沉靜。
它還是一間十分溫馨的小屋,最爲主要的是,即使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在它裡面依舊還有縷縷芬芳不時撲面。當然,始終昏迷不醒的嫦娥依舊還是靜靜地躺在牀上。
在這個小牀一旁,始終都有兩人死死站立,其中一個是一名老者,而另外一個正是一名青年男子。可能正在沉思,這名老者可是目露思索,一動不動。至於這名青年男子,他可是滿臉焦急,目露擔憂。
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郎中王遊和帥哥王秋。
“老遊頭,我朋友到底怎麼樣啦?”可能是在擔心對方會如當下這般一直沉默下去,在極不耐煩的情況之下,他終於忽地開口,大膽詢問了起來。
“咳咳……”王遊似有疑惑,輕咳之時緩緩搖了搖頭。不但如此,他還擡起腳掌,向着屋外緩緩走去,“此女只是因失血過多,從而導致身體十分的虛弱!”
“哦?”不知爲何,王秋本來還是極具擔憂的雙目此刻竟是不自覺便掛上縷縷不易察覺的狂喜。但,在下一瞬間,他便上前一步,將對方直接攔了下來,“這就沒了?”
“當然還有!”這一刻,王遊一張老臉竟是掛上了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他一邊擡手捋着自己下巴上的鬍鬚,一邊還在以一種別樣的眼神死死地凝視起了對方,“不過,你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哎呀……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閒心開這等玩笑!”王秋本來還是略微恢復的心情,此刻可又重新變得一團糟糕。尤其是在見到對方一臉認真的樣子之後,迫於無奈,他還是狠狠地點了點頭,“還愣着幹什麼呢?趕緊問啊!”
“此女真是你的朋友?”很難想象,王遊竟是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你……”似乎是對方的這個問題戳到了自己內心的痛處,王秋不自覺便是忽地擡手,狠狠地指向了對方。不過,他卻是沒有絲毫的怒意,只是顯得太過無奈,“你說你都多大年紀了?廢話怎麼還是這麼多呢?我還能騙你麼?”
“咳咳……到我家來取藥吧!”似乎已經認同了對方此刻的這番言語,王遊終於不再繼續詢問。
“這還差不多!”王秋表面不動聲色,可一雙帥眼明顯閃過縷縷喜意。還不等對方話音完全散開,他便忽地一閃,主動爲對方讓開了道路,“是!是!是!我就說麼,老遊頭可是我們王家村出了名的神醫……”
似有得意,王遊不自覺便是猛地仰頭,悠然自得。只是,他的腦海卻始終呈現出了嫦娥的倩影,“此女爲何與傳說中的女神如此相像?”
終於,在這二人走了之後,這個溫馨的小屋又重新化爲了一片沉靜。嫦娥依舊還在這張小牀上面靜靜地躺着,只是,不知何時,她染滿鮮血的額頭卻多出了一團雪白的溼布。
很難想象,似乎這塊溼布終於起到了一些不可思議的效果,隨着時間的不斷流逝,始終掛在她玉顏上的無盡蒼白非但沒有愈發濃郁,反而還在迅速暗淡。
但,這卻並非最爲主要的存在。
而真正讓人無法理解的是,她美目上的縷縷睫毛竟然還在這一刻微微顫動了起來。更爲誇張的是,幾乎是在下一瞬間,她便緩緩張開了這雙美目。
即使美目依舊朦朧,但,她卻還是見到了懸掛在自己頭頂上方的這片星空。當然,這片星空可卻並非真實,僅僅是由發光石球堆積而成。
似乎又重新發覺到了這個世界的縷縷美妙,嫦娥掛滿蒼白的嘴角不自覺便是露出了一縷甚是甜美的微笑。或許,視野中的一切比自己腦海中的美夢都還要精彩。
嗚!嗡!嗚!
突然之間,陣陣嗡鳴接連傳來。但,這卻並非最爲主要的存在。而真正吸引目光的卻是一道綠光從嫦娥的枕邊忽地閃出,不難看出,它正是始終守在嫦娥身邊的綠色火焰。
與想象中的情形完全不同的是,它的體積竟然縮小到了極致,僅有拇指大小。不過,這一刻的它似乎變得更爲靈動。
似乎又重新記起了自己的神聖使命,剎那間,它便是直接閃在了嫦娥的玉顏上方,不斷盤旋之時,自身還在不停地晃動。不難看出,這一刻,它可是極具敵意。
“嗯?”在見到這團綠色火焰之後,嫦娥一雙美目頓時間便是閃過了濃濃的疑惑。幾乎是在下一瞬間,她便下意識地擡起了玉手,想要將其直接抓住,“自己似乎見過……”
很難想象,這團綠色火焰非但沒有就此閃躲,而且還是直接閃在了嫦娥的手心,隨即便開始在玉指之間繞來繞去。這一刻,它更像是一個調皮可愛的孩童。
“哦!”終於,在發覺從對方身上傳來的縷縷涼意之後,嫦娥整個玉顏不自覺便透出了無盡的明悟。一時間,她一雙美目都彷彿有無盡畫面極速閃動,“原來是這樣!”
剎那間,嫦娥便已經想到了曾經所發生的一切。她想到了自己墜落到了一處萬丈深淵,更想到了自己進入到了一個幽深的山洞,甚至她還想到了和自己分別已久的親人和朋友。
“咳咳……”當這樣的畫面在自己眼前接連浮現之時,嫦娥在輕咳之時,便已是坐了起來。不過,在見到自己身上觸目驚心的點點血跡之後,她可是變得無比愣然,“哎呀……本姑娘都把人家的小牀給弄髒啦!”
想到這裡,她竟是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最爲主要的是,她看似虛弱的目光不自覺便開始在這個小屋之中接連掃動了起來。不知爲何,在見到裝滿洗澡水的木桶之後,她這纔不再太過拘束。